第八十九章 武林大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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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陳坦之啊。”看著陳坦之手中的利劍刺入自己的胸膛,白墨咧著嘴笑道。
“怎麽會。”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陳坦之的劍似乎是被白墨胸口什麽東西擋住了,一時之間居然刺不進去。見此情形,陳坦之也是迅速與白墨拉開距離。
“要是沒有無心大哥給的護心鏡,怕是真就交代在這裏了。”白墨說著取出了懷中的護心鏡,隻見銅鏡的中央布滿了裂痕,想必是被剛剛陳坦之的利劍所傷,“還是無心大哥考慮周全啊,不過不愧是陳大俠,‘七方一殺’果然了得,剛剛還是大意了。”
可是對麵的陳坦之心裏卻明白,自己的對手剛剛是故意中劍的,‘七方一殺’的前六劍都被白墨給躲開或者擋住,唯獨這最後一劍,與其說是白墨口中的大意,更像是白墨想試探陳坦之的劍法究竟有多厲害。以剛剛二人之間的距離,白墨隻要舉劍,那麽陳坦之早就依舊身中數劍了。
“陳兄。”眼看陳坦之拚盡全力也奈何不了白墨,周青禾不顧自己的傷勢跳上梅花樁,站到陳坦之身旁,“我們二人一左一右,合力夾擊。”
“我說師弟啊,都說你們是武林名門正派,可是怎麽也學起了這些邪門歪道,開始人多欺負人少了。”見二人準備聯手,白墨眯著眼睛打趣道,“不過呢,陳大俠你也不用太難過,你的功夫,我家少爺都會,那麽我自然也了解一二,若是全然不知的情況下嘛,怕是勝負難說啊。”
“白墨,師父的仇,我是怎麽樣都要報的,我會把你帶回昆侖受審的。”周青禾說著舉起長劍,犀利的雙眼緊盯著麵前這個嬉皮笑臉的男人,“身為昆侖的人,這是我的職責。”
“也好,讓我來看看,昆侖的武功,與藥王穀的功夫一起來,會是怎麽樣。”麵對周青禾的狠話,白墨舉劍準備迎戰。
可就在這時,空中突然綻放出一顆煙花,看方向應該是武林大會的地方。
“那是什麽?”望著不遠處炸開的煙花,周青禾有些不解。
“哎,真不巧,看來是他們喊我回去了。”見到天空中炸開的煙花,白墨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不過呢,我想之後我們會有機會交手的,是吧,陳大俠。”說罷,白墨起身衝向剛剛武林大會的方向。
見白墨這麽快就要走,想必是那裏發生了什麽大事。周青禾陳坦之二人互看了一眼,立馬起身也追了過去。
“怎麽,怎麽可能,你明明當日已經死了,不會有假的。”見到死而複生的司徒複出現在麵前,蕭淑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有些害怕的向著風天佑的方向後退了兩步,隨即抬起雙手,擺好一副進攻的起手式。
就在這時,風天佑護住了蕭淑媛,讓她不要緊張,自己則是上前一步擋在蕭淑媛的身前。
“笑笑。”與此同時,唐豔上前一把拉住陳笑笑,將自己的女兒護在身後。見到殺害全家的幕後凶手死而複生,唐豔整個人嚇得臉色慘白,冰冷的雙手死死的抓著陳笑笑的手,生怕自己女兒有危險。
“司徒,大人——”一旁的段籽顏整個人傻眼了,她吃驚的用雙手握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能再次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
同樣驚訝的還有張泰然,對於這個一出生就去世的父親,如今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張泰然一時有些不能接受,可就當他要開口問的時候,司徒複先一步說道。
“泰然,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之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今日,我是來為你娘報仇的。”說罷,司徒複從張泰然的手中拿過‘承影劍’,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淨仁。
“阿彌陀佛——”見司徒複滿是殺意的雙眼望向自己,淨仁雙掌合十低聲喃喃道,“司徒施主,回頭是岸啊。”
“司徒複,你拿命來——”突然,人群之中殺出一彪形大漢,正是那葉龍雲手持玄鐵重劍,對著司徒複就要砍去。就在這時,其中一位神秘人突然出手,隻見那人使用的是一柄類似於鍘刀的兵器,六尺長,僅憑單手就接下了葉龍雲這全力的一擊。
“什麽。”葉龍雲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使出全力的一擊居然會被對手單手輕鬆接下。可是無論他怎麽用力,對手看起來都是遊刃有餘,絲毫不費力。
“小家夥看來飯沒有吃飽啊。”伴隨著有些嘶啞的聲音,葉龍雲的對手一把掀開自己的鬥笠,脫掉自己的鬥篷。隻見眾人麵前,出現了一個八尺多高的壯漢,就連身材魁梧的無心和他一比都顯得有些渺小。深棕色的麵頰上布滿了紅色的彩繪條紋,看他的相貌,絕非中原人士。
“告訴你,我叫魔羅,小家夥,報上你的名號。”看著眼前齜牙咧嘴的葉龍雲,麵目猙獰的魔羅輕蔑的說道,“我可不會殺無名之輩的。”
“少瞧不起人,告訴你,青城,葉龍雲——”說罷,葉龍雲使出全身力氣,將手中的重劍一揮,竟硬生生將對手逼退了幾步。
“司徒複,少林不是你來撒野的地方——”就在葉龍雲與魔羅交戰之時,戒嗔不顧手臂的傷勢,拿起‘伏魔棍’,氣勢洶洶的走來,“少林弟子聽令,給我將賊人拿下,布陣——”
就在這時,另一位神秘人從鬥篷裏伸出一柄利劍,擋在了戒嗔的麵前。
“不要命的,都給我讓開——”見居然有人敢擋在自己麵前,戒嗔大怒,掄起銅棍就準備砸過去。
可是麵前的神秘人實力不容小覷,麵對衝過來的戒嗔,隻見他舉劍擋住了戒嗔的這一棍,隨即取下頭上的鬥笠飛向戒嗔,就在戒嗔視線受阻之際,又扯下身上的鬥篷。反觀戒嗔,隻見麵前一黑色鬥篷擋住自己的視野,突然一柄利劍刺破鬥篷殺向自己。好在他及時提起銅棍擋在身前,利劍不偏不倚的刺在戒嗔手中的銅棒之上,二人也順勢拉開了距離。
此刻神秘人露出真容,隻見此人身背三柄長劍,麵容清秀,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可是卻是滿頭的白發。再仔細看他身後的長劍,三柄劍中,獨獨有一柄與其餘不同,看樣式,更像是一柄女劍。
“怎麽會,你是,你是,若虛?”台下的馬天保一眼認出了剛剛那神秘人的身份,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馬天保失蹤多年的師弟,當年峨眉派的南宮若虛。
聽到有人叫自己,南宮若虛轉過頭瞥了一眼,平靜的回答道,“好久不見,師兄。”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幫著司徒複,為什麽?”馬天保不敢相信麵前這個與司徒複一夥的就是自己失蹤多年的師弟,他不停的質問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師兄,當年,是司徒大人救了我,同樣的,隻有司徒大人能拯救如今的武林。”麵對馬天保的質問,南宮若虛依舊是平靜的回答道,“隻有司徒大人能夠改變如今的武林。”
“笑話,今日不是給你們這幫家夥敘舊的,一幫大膽狂徒。”見此場麵,戒嗔再次揮動起手中的‘伏魔棍’準備殺來。就在南宮若虛準備舉劍的時候,身後的司徒複止住了他,對他緩緩說道。
“若虛,這人,交給我吧。”
說著,隻見一道藍色的閃電從南宮若虛的身旁穿過,那道閃電直奔戒嗔。突然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道幾乎將戒嗔整個人掀翻,司徒複的強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可惡的家夥。”相持之中的戒嗔已經感覺有些乏力,四周的少林弟子也已經將司徒複團團圍住。
突然,隻見司徒複大手一揮,一道藍色的劍影應聲落下,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戒嗔手中的‘伏魔棍’居然被司徒複攔腰斬斷。
“相傳這少林達摩院首席武僧持有的‘伏魔棍’,百年以來從未有半分損傷,當年我在此兵器上留下劃痕,今日,我將此兵器斬斷,就是要當著全武林的麵,告訴你們,什麽才是真正的力量。”望著麵前被他斬斷的‘伏魔棍’,司徒複霸氣的說到,“戒嗔,比起當年的玄慈,你配不上這少林第一武僧的名號。”說著,司徒複那次舉起長劍,準備了結戒嗔的性命。
就在這時,一件袈裟突然飛來,擋住了司徒複的利劍。眾人回頭看去,原來是淨仁出手了。而與此同時,見形勢不對,本想出手的風天佑卻被那最後一位神秘人擋住了去路。
“讓開——”麵對攔住自己的對手,風天佑舉起劍威脅著對方。
可對麵一言不發,依舊是一動不動的攔在風天佑的麵前。
而就在風天佑準備出手的時候,對手的鬥篷之下,居然出現了一截皮鞭。
“那是——”見到對手居然使用的是皮鞭,風天佑吃驚的看向自己麵前這個頭戴鬥笠的神秘人。而一旁的蕭淑媛也是驚訝不已,擔心會有最壞的結果發生。
見風天佑與蕭淑媛二人傻了眼,司徒複冷靜的說道,“不如你褪去自己的鬥笠,讓大夥兒見識一下你的真麵目。”
聽到司徒複的命令,那神秘人立馬照做,一把摘下了頭上的鬥笠。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間,這位神秘人居然是消失多年的劉子仲。
“怎麽會是他?”一旁的張泰然也目瞪口呆,見此人居然是兒時綁架自己的瘋子。
“劉子仲——”風、蕭二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脫口而出劉子仲的名字,二人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麵前的,居然是他們找尋了二十年的劉子仲。
可他們很快就發現了劉子仲的異樣。隻見他眼神呆滯,麵部的膚色更是泛著微微的綠色,袖中伸出的手則更是駭人,與其說是手,但不如說更像是猛獸的爪子。
“怎麽會,怎麽會變成這樣。”蕭淑媛瞪大雙眼看著麵前之人,對於劉子仲,她有些許懊悔之情,畢竟當年,若不是因為自己,劉子仲也不會和風天佑二人鬧翻,更不會去修煉‘天罡地煞’的功夫。
可風天佑沒有時間理會他,如今的他隻想去找司徒複問個明白。就在他準備衝向司徒複那裏的時候,劉子仲突然出手,手中的皮鞭呼嘯著衝向風天佑,隨著蕭淑媛的一聲‘小心’,風天佑是立馬退了回來。
見劉子仲攔住了風天佑,司徒複又對身後的南宮若虛說道,“今日我看丐幫也來了,有什麽仇的話,你就去吧,我和這位淨仁大師還有事情要解決。”
聽完這番話,南宮若虛畢恭畢敬的向司徒複抱拳行禮,“是,司徒大人。”說完拿起長劍看向遠處的丐幫眾人。
而另一邊,葉龍雲與魔羅二人依舊在比試著雙方的內力,這二人都是手持巨型兵器的硬氣功,一番打鬥之間是惹得周圍人群四散而逃,生怕雙方誤傷了自己。對於自己的重劍,葉龍雲在沒遇上魔羅之前,是自認為天下難遇敵手,就算是自己師兄風天佑,二人的交手也是難解難分,可沒想到今日,遇上同樣手持重型兵器的魔羅,一時之間,葉龍雲居然沒有好的對策。
“果然是一柄好兵器,配得上和我手裏的‘割草’一戰。”見葉龍雲十招下來和自己打的有來有回,魔羅不禁稱讚葉龍雲手裏的重劍,“沒想到中原武林居然有你這號人物,不錯,老子承認你有兩下子。”
“呸。”麵對對手的稱讚,葉龍雲隻感到厭惡,“不要拿我的玄鐵重劍和你們這般東西比較,你們不配。”
“你站住——”另一側,見南宮若虛手持一柄長劍向一旁的丐幫走去,馬天保攔在了其麵前,“究竟發生了什麽,師弟,為什麽你會和司徒複他們在一起?”
可南宮若虛沒有打算理會馬天保,“師兄,今日我是來找丐幫算賬的,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解釋。”說完,南宮若虛惡狠狠的看向一旁的王迅與羅大誌。
“大膽狂徒,竟然口出狂言。”見麵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子居然叫囂著來對付丐幫,羅大誌氣得舉起手中的鐵錘,“讓你這臭小子知道老子的厲害。”
“小心——”就在羅大誌剛說完話的瞬間,馬天保感到一股殺氣從南宮若虛的身上迸發,可惜為時已晚。隻見南宮若虛甩了甩自己劍上的血跡,而麵前的羅大誌,連反應都沒有,依舊保持著雙手舉鐵錘的姿勢,但卻自己斷了氣。
王迅見狀想跑,可是殺紅眼的南宮若虛怎麽會輕易放走他們,就在他追擊的時候,馬天保突然攔在他麵前,勸他回頭。
“若虛,你,你這是在幹什麽。”見自己師弟殺了丐幫的長老,馬天保簡直不敢相信,曾經那個連葷食都不吃的少年,如今怎麽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可是南宮若虛根本不想和他廢話。眼看對方不理會自己,馬天保剛想舉劍上前,卻沒想到自己師弟居然一瞬間出現在自己身後,隨即一肘打在自己的後背,前去追擊落荒而逃的丐幫。
當馬天保回頭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他看見的是滿地丐幫弟兄的屍體,以及站在當中南宮若虛的背影,四周的眾人都被他這股殺氣給嚇得紛紛散開,沒人敢上前一步。
“為什麽,為什麽。”見自己的師弟居然殺了丐幫十幾口性命,馬天保有些痛心疾首,他不理解,為什麽自己師弟會變成這樣。
看到馬天保如此不解自己,南宮若虛卻很平靜的說道,“小師妹的仇,你們不替她報,我會替她報仇的。”說完,隻見他將手中的利劍緩緩放入背後的劍鞘,並一步一步走向馬天保,“我永遠也忘不掉小師妹是怎麽死的。”說著,南宮若虛雙眼露出冰冷的殺氣,一動不動的看向自己曾經的師兄。
南宮若虛的一番話讓馬天保想起了當年的慘案,那是馬天保一輩子都忘不掉的陰影,麵對南宮若虛的問話,馬天保愣在原地,“師妹,師妹她——”
見自己的師兄想起了當年的事情,南宮若虛憤怒的走上前去,伸手拎住他的衣領,清秀的麵容之上,難得露出了令人恐懼的一絲怒火,“師妹的仇,你們顧全大局,你們息事寧人,你們以峨眉為重,但是我和你們不一樣,我隻知道,師妹的仇,我要他們血債血償,當年是這樣,現在也是一樣的。”說完,南宮若虛將麵前的馬天保一把推開,徑直從他身旁走過。
而台上,一邊是依舊在對峙的劉子仲,風天佑與蕭淑媛三人,另一邊,望著一步步走過來的淨仁,司徒複不屑的看向他。
“阿彌陀佛——”麵對突然到來的司徒複,淨仁依舊是沉著冷靜的說道。
“師弟,小心這家夥。”見淨仁一步步靠近司徒複,倒地的戒嗔提醒到淨仁。
“何必還要繼續裝模作樣呢,淨仁大師。”望著麵前這位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司徒複舉起了手中的利劍,“當年的事情,今日,可以做一個了斷了。誰能想到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居然十五年後成為了萬眾敬仰的少林方丈,成日對著自己的子弟滿口的仁義道德。”
“阿彌陀佛。”麵對司徒複的指責,淨仁沒有否認,“當年貧僧一時之念,本不想牽扯到你的家人,沒想到最後還是因我而傷及無辜,結果卻讓你這個魔頭逍遙法外了。”
聽到這個回答,張泰然瞪大雙眼的看向淨仁,他沒有想到,當年的真凶,居然另有其人。
一旁的風天佑聽到之後也是一臉震驚,他知道當年司徒複回程路上被人埋伏的事情,但是隨著司徒複的死亡,整個事情也不了了之,並沒有人在意當年玄慈和王阿四是怎麽找到司徒複的。
“你,你,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此刻,憤怒的張泰然衝著淨仁嘶吼道,“是你害的我家破人亡的,是不是,之後俘虜了陳華英的也是你,是不是,淨仁,我要你的命——”好在身後的無心死死拉住了張泰然,司徒複也吩咐無心照看好他。
“阿彌陀佛,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說著,淨仁按住了手中的佛珠,停止了轉動,“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再次威脅武林了。”說著,淨仁手指一擰,佛珠上的串繩突然崩斷,隨即隻見他揚起手中的佛珠。漫天散開的佛珠好似一顆顆暗器,飛速的衝向司徒複。
麵對對手揮舞過來的佛珠,司徒複是毫不怠慢,揮劍抵擋。可就在揮劍之時,淨仁已經殺到司徒複麵前。隻見他抬起雙手,使出一套‘少林擒拿手’,方寸之間,竟讓司徒複疲於應付。這‘少林擒拿手’是步步緊逼,根本由不得司徒複使出一招半式。但這司徒複卻硬是憑借著自己過硬的內力,右手直接掙脫了束縛,舉劍向著麵前的淨仁砍去。
見此情形,淨仁舉起雙掌,竟然硬生生用雙手夾住了司徒複揮舞過來的寶劍。
“好一招‘大力金剛掌’,你的功夫果然不簡單。”見自己的利劍居然給淨仁雙手接住,司徒複冷笑道。
可這淨仁今日是下了殺心,雙手推開司徒複的利劍,運足內力,雙掌衝著司徒複的胸口打去。就在同時,司徒複也已經舉起利劍,對著淨仁的身前揮舞過去。
待交手之後二人各退一步。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被淨仁結結實實打在身上的司徒複卻毫發未傷,反倒是淨仁,胸前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水也順著傷口從開始流下。
“你的‘金鍾罩’有點水平,若不是剛剛有著‘金鍾罩’護身,怕是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見自己剛剛的一劍隻是讓淨仁身上多了一道傷口,司徒複不禁稱讚起麵前對手的功夫。
“師弟——”見淨仁受傷,戒嗔連忙拖著重傷的身子跑過來,“來人,來人,保護好方丈,給我布陣——”
可是戒嗔此話一出,卻沒有相應的少林弟子。四下望去,隻見四周的少林弟子應聲倒地,居然是那南宮若虛,以著鬼魅的速度,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了結了數人的生命,速度之快,就連他的劍刃上,都沒有帶上絲毫血跡。
“豈有此理——”見少林弟子被悉數殺害,戒嗔顧不上身上的傷,拿起地上斷成兩節的‘伏魔棍’,叫囂著衝向司徒複。
可此時的戒嗔在司徒複的眼中就好似強弩之末。麵對滿是破綻的戒嗔,司徒複沒有絲毫手軟,就在躲開對手的棍棒之後,舉手之間,利劍已經割破了戒嗔的脖子,鮮血當即灑滿了少林門前的青石路麵。
“師兄——”望著被一劍穿喉的戒嗔,一向沉著冷靜的淨仁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大聲的叫著自己的師兄,抱住了即將倒地的戒嗔。
“額,啊。”可此時的戒嗔已經說不出話來,嘴裏含糊不清的發出者最後的聲響,雙手緊緊的握住淨仁的手,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怒。
伴隨著戒嗔咽下最後一口氣,淨仁強忍著眼中的淚水,緩緩站起身來,從戒嗔的手中接過那早已斷掉的少林‘伏魔棍’,對司徒複說道,“司徒複,今日,就算是要拚上性命,我也不會讓你離開少林的。”
話音剛落,隻見淨仁甩出手中的銅棍扔向司徒複。麵對衝向自己的半截銅棍,司徒複是揮劍輕鬆將其擊飛,可就在這時,淨仁應聲趕來,心中的憤怒匯聚成猛烈的掌風,呼嘯之間連出數掌,逼得司徒複不得不向後避讓。
可這還沒有結束,接過落下的銅棍,淨仁手持半截‘伏魔棍’,對著司徒複發起了又一輪的進攻。這淨仁的‘伏魔棍法’耍起來絲毫不亞於戒嗔,竟然以半截銅棍與對麵的司徒複進行僵持。可惜這司徒複終究技高一籌,就在二人交手之際,麵對淨仁揮舞過來的銅棍,司徒複是手起刀落,一道藍光閃過,淨仁手中的銅棍脫手飛了出去。
眼看司徒複就要發難,淨仁是運起全部的內力,伸出雙掌,雨點般的攻勢不停攻向對麵的司徒複,原來這就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首的‘千手真佛’。
麵對好似一千隻手掌的進攻,此刻的司徒複也聚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使出‘天意劍法’的‘疾風式’還以顏色。電光火石之間,二人是不分上下,誰都不願退讓一步。
可內力的差距讓淨仁慢慢開始落了下風,周圍人也看出,淨仁的出掌速度開始變慢,而對麵的司徒複非但沒有因內力的消耗而有所漸緩,反倒是他手中的利劍越來越快。突然,就是一霎的功夫,淨仁的左手臂被利劍劃破,隨即而來的是司徒複那猶如暴雨一般的進攻,霎時間,隻見淨仁全身遍布劍傷,雙手更是因為被割斷了手筋而殘廢,無力的垂在身體的兩側。
就在司徒複準備給他致命一擊的時候,突然一道銀光閃過,可司徒複並沒有躲避的意思,手中的利刃依舊是不偏不倚的正中了淨仁的胸口,而那道銀光,被其一旁的劉子仲一皮鞭輕鬆擊飛。
“淨仁大師——”望著已經斷了氣的淨仁,大家不約而同的喊了出來。
“依依的仇,你是第一個要解決的。”看著眼前死不瞑目的淨仁,司徒複冰冷的說道。
此刻的張泰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雖然得知自己母親死亡真相的他憤怒不已,可是從未傷及性命的少年麵對如此心狠手辣的父親,依舊感到了一絲懼怕。而身旁的陳華英似乎感到張泰然的身子在發抖,立馬抱住了他的胳膊。
“白墨參見司徒大人。”這是,一道身影落在司徒複身旁,原來是方才趕來的白墨,而他身後的陳坦之與周青禾也跟著趕了過來。
隨著白墨的單膝跪地,司徒複四周的眾人紛紛緊隨其後,恭敬的單膝跪地,向司徒複行禮,獨獨隻有張泰然與陳華英二人,不知情況的站在那裏。
“司徒複——”沒想到司徒複居然沒有死,陳坦之震驚之餘也看到到張泰然身邊的陳華英,他不解的看向陳華英,不明白為什麽陳華英會出現在這裏。
陳華英也看到了陳坦之,二人目光交匯之時,相比於陳坦之臉上的震驚,陳華英依舊是麵無表情,好似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似乎是發現陳坦之看向陳華英,張泰然下意識的將陳華英摟的更緊了一些,眼神之中,帶有敵意的看向陳坦之。
麵對陳華英如此冷峻的眼神與張泰然的敵意,陳坦之顧不上那些,此刻他心裏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家人,他立馬跑到唐豔與陳笑笑身邊,將其護在身後,並叮囑道,“你們往後退,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情的。”
“居然,那是,劉子仲?”此刻的陳坦之也發現了風天佑與蕭淑媛麵前的劉子仲,他不明白,為什麽劉子仲會和司徒複關聯在一起。
“看來,人都到齊了。”見一開始走開的陳坦之與周青禾都回來了,司徒複將手中的‘承影劍’插回劍鞘,他的幾位手下也都紛紛起身,退到了他的身旁。
“司徒複,你,你究竟準備幹什麽?”麵對血債累累的司徒複,風天佑咬牙切齒的問道,“你究竟要幹什麽——”
“紹興二十七年,五仙教與青龍門的衝突,因為五仙教之前與少林的過節,在雙方停戰的次日,借助著少林的三十二名武僧的協助,青龍門連夜剿滅五仙教上下八十二人性命,一把火燒光了五仙教堂,所謂的‘忠義堂’借以公正之名,壓下了整個事情;紹興三十二年,西蜀,湧現了一股新的勢力,上清觀,風掌門,你應該清楚吧。”
當風天佑被司徒複問及的時候,似乎是觸動了他的痛處。
“風哥哥——”見身旁的風天佑麵色凝重,蕭淑媛擔心的握住他的手。
“看來你不願說啊,風天佑,那麽,就由我來替你說。”見風天佑閉口不提當年的事情,司徒複繼續說道,“上清觀短短兩年,派內人數一躍超過百人,大有追趕青城之勢,而兩派的弟子在西蜀更是摩擦不斷,更有上清觀的弟子揚言五年之內‘隻知上清,不聞青城’。所以你的師伯們動手了,憑借‘忠義堂’的幹預,繞過你風掌門的視線,借助西蜀地方上散落的幫派力量,青城僅憑借五人之力,傾覆了百人之多的上清觀,而你風掌門知曉此事的時候,剛從那臨安城回來吧。”
聽完司徒複講述的風天佑無言以對,他低著頭,不知如何反駁。
“別急,‘忠義堂’的惡還遠不如此。”司徒複頓了頓,看向眾人的眼睛,繼續說著,“隆興二年,丐幫與峨眉的衝突,在場的各位,尤其是峨眉派的馬天保,沒過去幾年,不會忘了吧。”
“司徒複,你不要在這裏挑撥是非,你一個賣國求榮,危害整個武林的卑鄙小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胡言亂語。”見司徒複提起了當年峨眉與丐幫的衝突,馬天保激動的反駁道。
“世人之所以會動怒,那是對於自己無能的憤怒,我說的對吧,馬天保。”麵對馬天保的指責,司徒複似笑非笑的回答道。
“你——”氣得滿麵通紅的馬天保剛要提劍衝上前,被身旁的周青禾攔住了,示意他不要衝動。
見馬天保居然自不量力的想要衝上前,司徒複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當年峨眉派一直受限於丐幫,為了阻止峨眉的發展壯大,丐幫聯合‘忠義堂’的勢力,一起製約著峨眉,那所謂德高望重的淨仁,在其中也出了不少的主意。可惜他們還是低估了天虹真人的實力,幾次的嚐試,非但沒有遏製住峨眉,反而讓峨眉的勢力有所擴大,大有趕超丐幫之勢,直到隆興二年立秋的那一日。”
提到當年的陰影,司徒複身後的南宮若虛臉上發生了變化,雙頰不住了顫抖著,垂下的雙手則是緊緊的攥緊了拳頭。
“為了打壓峨眉,丐幫不惜使用江湖不齒的手段,買通峨眉弟子,騙得一眾峨眉弟子連夜趕往常德府支援,不料中了對手的埋伏,派出的峨眉弟子盡數被丐幫擊殺,這件事情之後,‘忠義堂’更是收買峨眉的幾位元老,向天虹真人施壓,整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峨眉也再也沒有了威脅丐幫的實力。”司徒複說完之後,先是看了一眼憤怒的馬天保,緊接著,望向風天佑,開口問道,“風天佑,這就是當年你們一手創立的‘忠義堂’,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武林的正義,所謂的十幾年來,武林的安定,你們就是如此來粉飾天下武林的嗎。”
“司徒複——”麵對司徒複的一連串發問,陳坦之站出身來,為風天佑分擔,“你不要去顛倒是非,避重就輕。誠然,在這十幾年中,是發生了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但是,這一切都是基於整個武林的角度考慮,武林之中,絕大多是的門派利益被保護,接下來的十幾年中,整個武林的秩序會一步步被完善。”
“哼,笑話。”麵對陳坦之的強詞奪理,司徒複露出一聲冷笑,“整個武林的利益,還是所謂四大門派的利益?十幾年後,那麽,十幾年後,隻有一個結果,要麽依附於四大門派,成為他們的鷹犬,要麽,被這四股勢力不動聲色的同時消滅。”
“司徒複,當年你假死欺騙整個武林,如今這個時候,你又突然出現,究竟是什麽目的?”眼看司徒複的話讓在場的眾人啞口無言,蕭淑媛站出身來,指著司徒複說道,“你所說的的,這是武林之中的事情,自然會由‘忠義堂’來管理,犯不上你一個外人來插手,來教訓我們。”
“淑媛。”就在這時,風天佑拉住了蕭淑媛。此刻,他的心裏何嚐不明白司徒複口中所言的意思。這麽多年來,司徒複口中所說的種種,風天佑心裏也清楚,可是他終究是勢單力薄,憑借著一身的武藝,卻怎麽也鬥不過這人心。
“‘忠義堂’嗎?”麵對蕭淑媛的指責,司徒複突然一下嚴肅起來,雙眼冰冷的看向蕭淑媛,“蕭淑媛,憐幽的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同樣的,我也不會忘記,是誰害死了憐幽的。”
聽到這話的蕭淑媛整個人臉色煞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若不是身後的風天佑攙扶住了她,雙腿有些顫抖的她怕是沒有站穩要倒下去。
見蕭淑媛嚇得花容失色,司徒複突然拍了拍手。霎時間,十幾道黑影閃過,落在司徒複的身旁。隻見一共十二位黑衣蒙麵人,一人手提一個黑布包裹的木盒,一動不動的站在司徒複的兩側。
在場的眾人不知道這司徒複接下來要搞什麽鬼,不敢大意。
隨著司徒複揮了揮手,示意身旁的黑衣人打開木盒,映入眼簾的是木盒之內,‘忠義堂’十二位堂主的人頭。
“司徒複,你——”見到如此情景,風天佑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怒火,直接拔出利劍衝向司徒複,可司徒複身旁的劉子仲再次攔住了風天佑的去路,揮起手中的皮鞭,兩股強大的力道相碰,足足讓二人後退數步。
“風哥哥——”見風天佑危險,蕭淑媛挺身而出,擺好了架勢護在他身旁。與此同時,葉龍雲提起重劍準備劈下,而剛剛與其交手的魔羅也已經先其一手,舉起手中的鍘刀,攔住葉龍雲。
“我要說的還沒有說完,你就已經沉不住氣了嗎,風天佑。”看著怒不可遏的風天佑,司徒複平靜的說道,“十五年前,武林之人都認為我司徒複已經死了,我用了十五年的時間,突破了‘天罡地煞’,如今的我,天下再無敵手,而十五年後的今日,站在這裏,我司徒複向整個武林宣戰,我將用十五日,給整個武林十五日的時間,武林之中,凡是有不降之人,殺無赦,你們看到的,這些所謂‘忠義堂’的堂主,就是你們的下場。”
聽到這話的張泰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刻他的腦中早已是亂作一團。
而同樣震驚的,還有張泰然身旁的陳華英,她清晰的記得司徒複口中,要殺光所以武林之人,她有些驚恐的看向司徒複,隨即又瞥向陳坦之一家。
“殺無赦。”就連一旁的阿九都被司徒複這股近乎冷酷無情的話語給嚇到,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
“你這是癡心妄想——”葉龍雲可顧不上那麽多,即便是有魔羅在自己麵前,他依舊揮舞起手中的巨刃殺向司徒複。而隨著風天佑與蕭淑媛二人的進攻,整個少林霎時間一片混亂,雙方進入了混戰之中。
而與此同時,少林寺內,發出陣陣慘叫,滾滾黑煙開始從不遠處的寺廟裏升起。
“你做了什麽,司徒複。”望著正在被燃燒的寺院,陳坦之質問道司徒複。
“少林,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麵對陳坦之的氣急敗壞,司徒複看了看身後正在被燃燒的少林,語氣輕描淡寫的回答道,“其他的門派也是一樣的,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就如同你們的構想一樣,為了武林的穩定,隻有消除了武林全部的門派,才能真正做到保持武林的安定,十五日之後,我司徒複,將建立的,是一個沒有憎恨,沒有殺戮的武林。”
“你是瘋了吧。”麵對司徒複的妄言,陳坦之是飛出‘神兵天降’,可是被隨後趕來的段籽顏用劍擋下。
“籽顏,你清楚你在幫什麽人嗎?”望著曾經的段籽顏,陳坦之感到無奈。
“陳師父,我的命是少主給我的,得罪了。”說著,段籽顏持劍衝向了陳坦之。
就在這時,遠處一道亮光閃過,直衝司徒複。無心見狀拔劍抵擋,卻不料緊接著又是一發射來,自己已經來不及抵擋。眼看銀光就要正中司徒複的眉心,突然一道藍光閃過,司徒複拔出佩劍,將飛來的‘神兵天降’一分為二。
“不愧是陳正,功力了得。”就在司徒複稱讚對手之際,隻見一人以鬼魅的速度衝向自己,抬手就是一連串的進攻,速度之快,一時之間和無心打得有來有回。待二人收手,司徒複發現,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的沈雨婷。
遇見仇人分外眼紅,一襲黑衣裝扮的沈雨婷舉起手中的短刀,口中喊道,“司徒複,今日我要你血債血償。”
隻見沈雨婷手持蝴蝶雙刀,此刀刀身漆黑,一掌寬,小臂般長短,刀柄後方各有一個圓環,配合上陳家的‘雲遊九霄步’,雙刀揮舞起來是猶如行雲流水,快似閃電。
“雨婷——”風天佑沒有想到沈雨婷居然會趕到,擔心她受傷的風天佑是立馬舉劍就準備衝過去。
就在司徒複驚訝於沈雨婷的武功之際,身後一道身影閃過,一人拉起了陳華英的手,張泰然瞪大雙眼看向麵前之人,原來此人正是自己的師公陳正。
可即便是麵對自己的師公,見他要帶走陳華英,張泰然也沒有手軟,右手握拳對著陳正的胸口揮去。可陳正似乎是不願與自己的徒孫交手,麵對張泰然揮舞過來的拳頭,他立馬放開了手,準備撤退。可就在他鬆手的刹那,陳華英麵露驚恐之色,瞪大雙眼不解的望向陳正,而見陳華英如此反應,陳正則是衝她微微點了點頭,一個後翻退了回去。
“華英,你沒事吧。”見陳華英表情的似乎是有些被嚇到了,張泰然連忙關心道,“是發生了什麽了嗎,怎麽你的臉色這麽差。”
“沒,沒事。”麵對張泰然的關心,陳華英有些猶豫的回答道,並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給收了回去。
而另一邊,沈雨婷則是不斷地對著無心發難,一套行雲流水的招式之後,就在無心剛要反擊之時,誰料這沈雨婷步法了得,僅僅是這一個空隙,竟已經舉起手中的雙刀殺向司徒複。
麵對猶如鬼魅般身手的沈雨婷,可對麵的司徒複似乎是穩操勝券,即便是對手已經舉刀殺來,司徒複依舊是一動不動,沒有做出任何反擊的架勢。
突然,一個身影攔在了沈雨婷的麵前,南宮若虛僅憑手中的單劍,便將沈雨婷手中的雙刀壓製下來。就在沈雨婷準備再次出招的同時,身後突然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領,帶自己離開此處。正當沈雨婷驚訝之際,南宮若虛的利劍已經揮出,若不是那人及時出手,怕是沈雨婷已經中劍。
“師父。”脫離險境的沈雨婷這才發現,剛剛救自己的是陳正。
“雨婷,不要給報仇衝昏了頭腦,一味地蠻幹隻會讓自己身處險境的。”看著剛剛險些受傷的沈雨婷,陳正語重心長的提醒道。
“雨婷,你沒事吧。”就在這時,風天佑與蕭淑媛也趕了過來,望著滿臉怒氣的沈雨婷,風天佑立馬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雨婷,司徒複交給我。”
可此刻的沈雨婷哪裏會聽別人的勸告,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她一把甩開風天佑的手,再次舉起雙刀,“今日,我要幫我爹娘報仇。”
“司徒複,你不要再一錯再錯了。”陳正亮出自己的寶劍,指向司徒複,“沒有什麽真正的安定,也不會有那種構想出來的武林,這些年來,武林中的每一個人都在為了這個構想而努力,而如今,在你的眼裏,卻隻能看到的,是這條道路上的波折,卻看不到整個武林正在往一個有序的方向上前進。我原本以為你是聰明之人,卻沒想到,十五年的時間,竟然讓你變得如此的狹隘與愚昧。”
“陳正,正是這十五年的時間,讓我看清楚了這個武林,高高在上的陳大俠,所謂的風掌門,這個幫主,那個門主的,你們的眼中,看到的,聽到的,是你們所認為的武林,是那個不會危及到你們利益的武林,可是你們之中,誰又明白,那些弱小的門派幫會,他們是如何在你們這些所謂的四大門派的夾縫之間生存的呢。實現武林的安定,便是讓整個武林不再有門派之分。”麵對陳正的指責,司徒複居高臨下的回答道。
“看來,是沒法溝通了。”聽到司徒複的如此回答,陳正失望的搖了搖頭,“天佑,坦之,如今的司徒複,習得全部的‘天罡地煞’,實力絕非這裏任何一人可以勝過的,若是此刻不能將其擊斃,將後患無窮。”說著,陳正亮出了‘神兵天降’,“你我三人一同上前,將其拿下。”
“是,父親——”
“明白了,陳前輩。”
“也好,既然你們三人要一起來的話,我也想看一看,你們三人聯手,究竟能達到什麽水平。”麵對陳正的宣戰,司徒複不慌不忙的將手中的佩劍舉起,另一隻手握住了劍把,“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天下無雙。”
“哇,你們還在這裏啊——”就在雙方即將交戰之時,突然,原本已經離開的花早青又折返了回來,並氣喘籲籲的衝著大夥兒提醒道,“我說啊,你們怎麽還在這裏比試呢,情況不好了。”
“你什麽意思?”聽到這句話的張泰然立馬反問道。
“什麽情況不好了。”身旁的段籽顏也跟著問道花早青。
花早青見眾人是一臉茫然,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你猜我剛剛離開的路上,遇到什麽人了。”
“你有話直接說完不行嗎,非要打啞謎嗎?”見這花早青如此緊要關頭還在繞彎,段籽顏是忍不住質問道。
“好好好,我說美人兒啊,你別凶我啊。”見段籽顏對自己惡狠狠的態度,花早青是連忙說道,“有一大群朝廷的兵馬趕過來了,就是衝著這武林大會的,說是要把你們都抓走,陣勢可浩大了,估摸著也有兩萬人的樣子。”
“什麽,朝廷的軍隊嗎?”段籽顏不敢相信,怎麽會有朝廷的人來幹涉江湖的事情,“告訴你,你不要胡說,不然我撕掉你的嘴。”
“喂,大小姐啊,我就是一個小毛賊,你們這裏哪個身手不比我好啊,我哪裏有膽子敢胡說啊。”見對麵的人不相信自己的話,花早青是一臉無奈,“尤其是大美人兒,我花爺可是從來不騙美人兒的。”
張泰然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頗為震驚,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身旁的父親。
隻見司徒複聽完之後閉上雙眼,似乎是在感受什麽。
“他說的不假,確實是有一大群人馬在向著這個方向趕來,但是是不是為了武林大會就不知道了。”隻見無心趴在地上,用耳朵貼在地麵,似乎是聽到了不遠處的行軍聲。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司徒複突然開口說道要撤離。
聽到這番話,張泰然和段籽顏二人是一臉不解的望向司徒複,而無心等人則是一句話沒事,點頭表示遵命。
“你休想跑,今日我要你拿命來——”見司徒複要溜,葉龍雲是激動的揮起重劍就要衝上去,而與此同時,沈雨婷已經先其一步衝了出去。
“雨婷。”見沈雨婷衝了出去,風天佑是急忙跟了過去。可是突然,麵前升起滾滾黑煙,嗆得人睜不開眼睛。風天佑明白,這是司徒家的‘黑夜行’。
待濃煙散去,眾人發現,司徒複一行人早已消失的沒有了蹤影,而麵前的少林寺廟,火勢也早已經失去了控製。
“可惡——”見司徒複消失不見,氣憤的葉龍雲將手中的重劍對著青石磚地麵用力砍去,一連砍下數劍,將麵前的青磚砸個稀爛,方才發泄出心中的憤怒。
“我說阿九啊,你還楞在這般幹什麽呢。”見阿九還在四處找著張泰然的身影,苗天戎著急的說道,“你沒聽說他們說,朝廷的軍隊要過來了,幾萬人呢,我們還不快點走,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阿九看向不遠處的風天佑,隻見他眼神之中滿是惆悵,一旁的蕭淑媛一言不發的站在他的身旁。而離他的不遠處,一襲黑衣的沈雨婷背著身子對向眾人,可即便是看不到她的臉,阿九也感到她全身散發的一股深深的悲愴之情。
“走吧。”阿九轉過身,對著苗天戎與苗興智說道,“不過我阿九看上的人,我一定要追到手的。”說著,阿九向身後瞟了一眼,陳坦之正不斷安撫著自己的夫人,而剛剛那個手持重劍的中年人,就好似被人抽了魂一般,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的看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