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差點被親爹賣掉的大小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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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珂隻垂下眼睛看了青竹一眼,眼神冷漠沒有一絲溫度。四目相對,青竹的哭喊聲卡在了嗓子眼裏,不知為何她再也說不出求情的話。
紅玉站不起來,其他的丫頭被陳珂的氣勢駭到一動也不敢動,陳玨依然在那抹眼淚哭哭啼啼,她這會兒倒是想跑過去和李氏告狀,可紅玉這會兒跪著又起不來,她頓時沒了主意。
青苗一路跑到前院,問了個小廝才知道管家在老爺書房裏,她不敢貿然進去,隻能在外麵等著。
管家在老爺書房裏說的也是陳珂的事,等匯報完了一出來青苗立馬上前把陳珂交代的事說了。陳珂要求換個丫頭這不是事,回頭再安排幾個好的過去就完了,就是這紅玉是二小姐身邊的丫頭,管家琢磨了下決定還是進去問問老爺的意見,別前頭她攆了後麵二小姐又告了狀,回頭他裏外不是人。
陳漢生壓根就不把這個當回事,下人有什麽要緊的,誰伺候不是伺候,因此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既然紅玉不懂規矩就賣了,回頭給二姑娘挑個伶俐會伺候的。”
管家領命出來,直接吩咐人把青竹和紅玉拽出來發賣了,沒一會就給陳珂又送來三個伶俐的丫頭。看到管家這一番動作,府裏那些存了小心思的丫鬟婆子們都消停下來,就連林大娘都不敢耍自己的小聰明,見到陳珂屋裏的人都客客氣氣笑嗬嗬的。
也不知李氏怎麽和陳玨說的,反正陳玨也沒再來陳珂這裏鬧過,人家母女兩個就當家裏沒陳珂這個人。陳珂十分滿意這種狀態,她也不願意看那對母女的臉,新來的三個丫頭被青竹的事嚇破了膽,一個個手腳麻利,老實的不得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天天在家看畫像的李福越看越愛,連門都出的少了,一天到晚的就在他那屋裏畫各種美人。隻是他學問不行畫畫更不行,怎麽畫都不滿意,倒是寫了不少油腔滑調的詩來,自己選了首滿意的扭扭捏捏的交給陳漢生,想讓他轉交給陳珂。
李福的反應陳珂早就算出來了,因此陳漢生一點也不驚訝。再加上這鹽引要過了年二月份才能往外放,離現在還有好幾個月,陳漢生一直心裏不太/安穩,生怕出什麽幺蛾子黃了這筆生意。將幾個掌櫃的趕到隔壁屋子去,陳漢生一邊上好茶好酒的招待,一邊命人將信送到陳珂那裏。
陳珂早就預計到李福這樣的人肯定不會耐幾個月性子的,遞給信要個帕子這種不合規矩的事在他眼裏反而是風雅,因此早就墊了話,想借此事惡心李氏母女一把。信送進來以後陳珂連拆都沒拆,叫青苗過來吩咐道:“就說老爺說的,讓二姑娘看著回封信,寫完了拿回來我看看。”
青苗心裏發苦,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慢一點,接了信急急忙忙往出跑。陳玨自打紅玉走了一直不太開心,聽丫鬟說青苗來了心情更不好了:“讓她滾回去,我不見她!”
青苗也巴不得不進去,喜笑顏開的將信遞了過去:“老爺吩咐了,讓二姑娘替著回一封信。”
丫鬟看著信封上畫的歪歪扭扭醜不拉幾的並蒂蓮,一頭霧水的接過來拿給陳玨:“說是老爺吩咐的,讓二姑娘回封信。”
陳玨懶洋洋的接過來,拆開信封拿出信紙一看裏麵的內容,登時羞的麵紅耳赤:“這是什麽混賬東西也敢拿到我前麵來!”
伺候陳玨的丫頭都認識幾個字,這丫頭將信紙撿起來看了一遍覺得惱怒非常,出去就要打青苗:“臭不要臉的東西居然也敢來作踐我們姑娘!”
青苗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一邊跑一邊喊:“這是老爺吩咐讓給二姑娘的,你要是不高興自己和老爺說去。”
陳玨脾氣被嬌慣壞了,一聽這話真的就往前院跑要去找陳漢生問個究竟。陳漢生此時正陪李福吃酒呢,陳玨剛進了前院就管家攔住了,又是哄又是騙的送到了李氏房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福吃的差不多了想起自己的回信還沒收到,那臉色立馬帶了幾分不高興。陳漢生心裏暗叫不好,趕緊安撫李福說姑娘年紀輕麵皮薄,隻怕現在還羞澀著呢,明日他一定把回信送去,李福這才晃晃悠悠的走了。
陳漢生鬆了口氣,連忙顛顛的跑到後院去問怎麽回事,陳珂一臉無辜:“我才學了幾天的字,連信都看不全呢,哪裏能寫回信,不是讓二妹妹替我回嗎?我信都給她送去了。”
而陳玨此時都快在李氏懷裏哭的快昏過去了,李氏此時又後悔又心疼。她後悔當初嘴賤出了讓陳珂當妾換鹽引的主意,如今那鹽引在哪兒還不知道,她們娘倆都快被陳珂擠兌死了。
陳漢生進來的時候陳玨正抹眼淚呢,見陳漢生也沒好臉色,哼的一聲就轉過頭去。別看陳漢生平時把陳玨捧手心上疼著,可現在涉及到他心心念念的鹽引生意,他自然不允許陳玨耍小性子。
“你在你娘這哭什麽?”陳漢生寒著臉喝道:“讓你替你姐寫個回信委屈了你是不?”
陳玨臉漲的通紅,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李氏見狀連忙過去把陳玨摟在懷裏,心裏又氣又惱:“她還是個孩子呢。”
“孩子?”陳漢生冷笑一聲:“大丫頭這麽大的時候都能一個人縫你們娘倆的衣裳了,我不說讓二丫頭替我做件衣裳,就寫封信還這麽推三阻四的,看來平日是我太慣著你們了。”
自打那天陳漢生甩了李氏一巴掌,這些天一直就沒來正房歇著,李氏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應對的好法子。和陳漢生夫妻十幾年,她太了解他了,在利益麵前誰說話都不好使。
果然陳漢生一甩袖子:“要是管不好你閨女,我重新娶個媳婦來管!”
李氏一點都不敢去試探陳漢生話裏的真實性,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她更了解陳漢生的涼薄的,他真能辦出這種事來!眼看兒子女兒都大了,李氏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馬失前蹄,拿出許多珠寶首飾好說歹說哄著陳玨回了一首詩。
陳珂拿著丫鬟送來的紙張看了一遍,雖然詩句寫的比較生澀,但反而透出了一股女孩特有的嬌憨,估計李福會喜歡。果然信送出去之後,李福愛的如癡如狂,很快又送來了一幅回信。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晃眼的功夫就過了年。此時,陳珂的內功心法已經練的不錯,淩空踏步和陰陽掌也小有所成。經過幾個月的調養加上練武,陳珂的個頭比之前躥了一指多高,身上也有了些肉,皮膚光滑細膩,瞧著更好看了。
而陳玨那邊已經習慣隔三差五就要和李福寫一回信,李福還弄了些西廂、牡丹亭之類的書也遞了進來。反正這書經過了陳漢生的手,陳珂見陳漢生壓根就沒有阻攔的意思,隻把信翻看了一遍,便和書一起全都叫人送給了陳玨。
轉眼出了正月,眼看離售賣鹽引就剩一個月時間了,陳珂終於沒再將信送到陳玨那,而是自己仿著陳玨的字體回了一封信,說自己明天巳時會去一趟首飾鋪,可與李福遠遠的見一麵。
李福對陳珂朝思暮想了好幾個月,一聽說終於能見麵了興奮地一晚上沒睡著。一早上起來又是沐浴又是抹香粉的,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早早的就在首飾鋪子附近徘徊。陳珂卻並沒有為李福特意打扮,她依然是一件素錦的衣裳,頭上也沒有太多的首飾,可這樣簡單越發襯托出她容貌的豔麗絕美來。
從轎子下來,陳珂剛一抬頭就看到一個油頭粉麵的男人一臉癡迷的看著自己,陳珂的目光往他手上的扇子上打了個轉,認出那扇墜是自己讓青苗編的,看來這就是那李福無疑了。
陳珂強忍住厭惡的情緒對李福微微一笑,看的李福的魂都被勾走了,連張開的嘴都忘了合上。陳珂拿出帕子略微擋了下臉,轉身進了首飾鋪子,立馬被蘇娘子請上了二樓。
李福在首飾鋪子門口轉了一圈又一圈,一想到過幾個月自己要娶回這樣絕色的美人,登時覺得渾身上下都熱騰了,恨不得仰天長嘯連表達心中的喜悅。
陳珂壓根就不是愛首飾人,不過為了吊李福的胃口,陳珂愣是在蘇娘子這坐了一個時辰,幾乎把人家店裏實心的首飾挑了個遍,這才帶著丫鬟下了樓。
李福這時候還在門口轉圈呢,見朝思暮想的身影終於從裏麵出來了,登時什麽規矩體統都忘了,一個勁兒的往前湊。陳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也沒讓他近身,直接上了轎子回了府,卻沒往後院去,而是直接去了陳漢生的書房。
“爹,我今天見到李公子了,看他那模樣瞧著恨不得立等把我娶回家呢。”陳珂看著陳漢生得意的老臉,慢悠悠的說出了自己過來的重點:“說起來離我過門也就不到三個月了,我娘留給我的嫁妝什麽時候讓我理一下?”
陳珂看著陳漢生僵住的臉,輕笑了一聲:“您不會就讓我兩手空空的出門吧,那樣的話我可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