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還真給他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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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完正事,沈春行又說起附帶的小事。
    “方才你說的那老鬼,可捉回來了?”
    何良仆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連忙道出自己來此的主要目的。
    “不怕姑娘笑話,我就是沒找著……”他哭喪著臉,又開始往外擠眼淚,“還請姑娘出手相助!我這個月的業務,還差老大一截哩……”
    沈春行無語望天。
    被這麽位暫代自己的工作,她覺得自己可能要少活幾年。
    ——也就勉勉強強活到九十九吧。
    沒再多說,沈春行翻了下手腕,雙指夾住令牌往上一拋。
    夜空中頓時亮起抹詭異的煙雲,灰撲撲,團在一起,好似有淒厲嘶鳴縈繞其中。
    不大會兒。
    一個行蹤鬼祟的老漢,便順著四散的煙雲飄至此處。
    見院裏站著二人一鬼,皆目光銳利地望向自己,老漢不由在半空中作五體投地狀,嘴裏大聲喊著。
    “啟稟大人,我要舉報!有鬼膽敢冒充地府無常,還好我膽大心細,這才識破他的偽裝!不然定要受其迫害啊!”
    現場陷入詭異的沉默。
    似比那頭頂的煙雲更能讓鬼迷惑。
    “你說你也是,沒升職,穿這身衣裳做甚。”沈春行忍不住吐槽。
    這個問題從見到對方起,就一直在幹擾她的思緒。
    雖然地府已經不時興這套衣服,可也不是能隨便穿的。
    何良仆抹了把辛酸淚,又是一通哭訴:“還不就是這群沒見識的!”
    他指向老漢。
    “非說我是冒牌貨,沒有能證明身份的物件,便不肯跟我走!我這能打的過還好,若遇上打不過的……隻能想著震懾震懾。”
    “民間對勾魂使者的印象,又隻有牛頭馬麵,黑白無常,我尋思我也不能頂個牛頭,那多血腥啊,隻好冒昧扮成白大人的樣子。”
    “哪知這老頭,明著說信了,暗地裏跑得比誰都快!”
    沈春行把臉轉向薛永安,好以美人洗眼——她怕自己再看到那種皺成抹布的臉,會不禮貌地笑出聲。
    “你看你這……衝動了吧。”她委婉批評了句。
    老漢聽到這裏,也明白過來,感情是自己誤會,哆嗦著降到地麵,連連作揖。
    “是是,都怪小老兒沒見識,還請這位差大人莫怪。”
    老頭說著竟嗚咽起來。
    “小老兒命苦啊,若是壽終正寢……哪怕是死於非命,我都不會如此不甘心!”
    沈春行一聽這話,連忙搬了張小板凳坐下,站了這許久,可別再長篇大論。
    她順手給薛永安也遞了一張。
    隻可惜家裏完好的家具太少,手邊隻餘張兩條腿的板凳。
    薛永安沉默良久後,婉拒之。
    “我怕坐下比站著累。”
    小姑娘笑得像隻偷了雞的狐狸崽子,可愛又促狹。
    那邊老漢仍在憤慨:“大人們是不知道啊!竟有鬼敢在白日裏做惡,我乃是被活活嚇死的!”
    沈春行驀地想起常大夫,有些啼笑皆非。
    還真給他蒙著了?
    三人齊刷刷盯向老漢,擺出副“讓其展開說說”的姿態。
    “不瞞這位大人,小老兒是生了些齷齪心思,想與人合謀昧下救濟糧。”
    老漢偷看眼沈春行,早就認出這個曾說過“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小姑娘。
    隻可惜自己沒多勇,路卻走得太偏。
    “那些人自稱是什麽六壬城來的,我瞧著倒像是些地痞流氓,所得救濟糧也隻肯分我一成,若不是被這鬼地方逼得活不下去,我是萬萬不能與其密謀!”
    “結果牛車剛駛出村子沒多久,途遇一處林子時,半空中降下來幾個青麵獠牙,口啖人肉的厲鬼,小老兒歲數已高,這可不就一個沒撐住,當場被嚇死。”
    過程其實並不曲折,甚至聽上去有些好笑。
    可偏偏染上鬼神之說,便帶出迷幻色彩。
    “青天白日,哪來的厲鬼。”沈春行冷笑聲。
    生魂離體,當為鬼魂,最怕陽氣重的地方。
    若真有那道行高到能在白日出行的大鬼,自己不可能一無所覺。
    “你死後,可見到與你同謀者去往何處,又是為何沒帶走救濟糧?”
    “看到了!那些個慫貨,嚇得全鑽進山裏,哪還顧得上旁的!後麵不知從哪鑽出來位猛漢,那幾個厲鬼遠遠瞧見便飄走,我估摸可能是龍虎山下來的道士?”
    “……”
    沈春行是真的很不想笑!
    太不嚴肅啦!
    能被楊一嚇走的厲鬼,也忒慫吧。
    了解完事發經過後,沈春行朝薛永安點頭示意。
    “你先帶他回去,此事我們會解決。”
    薛永安把自己的令牌扔給何良仆。
    “記住沈姑娘方才交代的事,定要一字一句轉達給白大人。”
    何良仆驚喜若狂,連連應是,二話不說,用勾魂鏈鎖住老漢便跑。
    連能關進令牌中都忘記了。
    實在是沒想到能有這意外收獲啊!
    等人走後。
    沈春行站起身,衝薛永安歪頭:“也不知是人還是鬼……七日之內,能解決嗎?”
    薛永安笑笑:“答應你的事,我豈會失言?”
    他帶著緊張試探性往前一步走——然後就被驚得兩步飛過圍牆。
    “是大丫頭嗎?大晚上不睡覺,你一個人躲後麵嘀咕啥呢?”刁氏壓著嗓門喊了句。
    “啊,我起夜。”沈春行衝著圍牆上那個委屈的腦袋眨巴眼,翹翹嘴角,踮著腳跑了。
    “起夜去後院幹嘛,茅房又不在那兒……我說你可不能學那老不死的啊,以前在莊裏都沒隨地大小便的毛病,別出來還染上怪癖!”
    “……”
    “奶,別喊老不死的,被聽到了不好……再說人家已經死了。”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撒進沈家小院,“砰砰砰”的敲門聲如期而至。
    睡在牆角處一堆狗尾巴草上的小橘貓,被吵得竄進屋,給了床上的人兩巴掌後,又在躲閃間迅速逃走。
    “這畜牲,一大早發什麽瘋!”
    刁氏罵罵咧咧套上衣服,趿拉著鞋子走出屋。
    “大的晚上發瘋,小的白天發瘋,還讓不讓人活啦!”
    她罵完方才像是聽見敲門聲,納悶走過去,打開一看。
    還是昨兒那堆腦子不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