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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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把常大夫喊來後,幾人就著暗淡的燭火,悶頭狂吃。
    誰也沒有說話的功夫。
    那肉餡乃是沈春行秘製,雖然她包餃子的手藝不咋地,但勝在前世吃過的美食夠多,估摸著調味兒,亦差不多哪去。
    五花肉混合著野菜,口感油潤而不膩,再加上一年難得吃上幾回的白麵……
    老頭隻嚐了一個,便再顧不得推辭,一屁股坐下,差點沒把沈鳴秋擠走。
    見大夥兒都偏愛餃子,無人去碰湯圓,沈春行先給薛永安盛了碗,然後才是自己。
    她做的湯圓乃是胡麻餡兒的。
    也就是在現代最常見的黑芝麻餡。
    兩人在口味上或許有差異,唯獨對湯圓,隻獨愛一種。
    為此,沈春行沒少挨刁氏的罵。
    以前沈家吃的都是沒有餡兒的湯圓,便是在整個莊子,估摸也隻有主家那邊能多出花樣。
    眼下這又是胡麻,又是花生、糖粉、豬板油……揉在一起作餡。
    於刁氏而言,哪是吃湯圓啊,明明是在吃銅子!
    如今見孫女把盛的第一碗遞給外人,她當即耷拉下臉。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吃個飯而已,哪用得著這多花樣……唔……”
    話音未落,被沈春行往嘴裏喂了個湯圓。
    刁氏咀嚼兩下。
    隻覺一股難以形容的香甜滑入喉嚨。
    她二話沒說,端起碗,喝幹餃子湯,給自己續上滿滿的湯圓。
    一口一個!
    大夥兒直愣愣看著刁氏,被這一舉動弄得滿頭霧水。
    還是沈鳴秋反應快,搶先給自己盛了碗,想想又拿過沈知夏的碗滿上,最後在沈春行的斜睨下,又撥了幾個給沈宴冬。
    等常大夫拿起勺子,瓷盆裏已經隻剩下兩三個。
    “有這麽誇張嗎……”
    老頭很少吃甜食,以往在臨安城吃過的湯圓,至多不過是外麵沾些糖粉,如今桌上並無見到,還以為無甚滋味,結果一入口,當即悔的腸子都青了。
    “你大病未愈,多吃不消化,還是我替你吃吧。”
    常大夫看過一圈,覥著老臉去跟沈鳴秋搶食。
    其實老頭說的是實話,奈何他低估了小老四的進步。
    傻孩子不光會罵人了,還會護食!
    沈宴冬吃完自己碗裏的幾個湯圓,吧唧吧唧嘴,甚為滿意。
    還沒吃夠!
    正好聽見常大夫的話,轉身便拱進沈鳴秋的懷中,張開小嘴讓他喂自己。
    老頭能跟三歲小兒搶吃食嗎?
    常大夫遺憾地抹了下胡須,自覺還沒好吃到那地步。
    全桌唯有楊一始終未抬頭。
    他是真不挑食。
    一心隻對付餃子,連沈春行包的那些怪種,亦是有一半進了他的肚子。
    在把碗裏剩餘的湯圓都喂給沈宴冬後,沈鳴秋將他放開。
    誰想傻孩子還吃順嘴了,扭著身子不肯走,反手一指旁邊的大骨頭。
    “肉肉,啃不動!”
    竟是要讓沈鳴秋把肉剔下來喂給自己。
    “咱家小老四是不是要開竅了?”沈鳴秋直接被氣笑了。
    往他腦門杵了一指頭後,還是任勞任怨伺候起人。
    “早著呢。”無視刁氏眼裏的期待,沈春行朝常大夫舉起湯碗,“這不還要看老爺子的本事嗎?我敬您!”
    常大夫:“……”
    含進嘴裏的湯圓瞬間不香了。
    他略顯尷尬地虛擦下額頭。
    “好說好說,待我先解決老三的病吧。”
    至於小老四……
    他是真不好意思說自己沒研究出門道來——怕被直接趕下飯桌!
    “那是那是。”沈春行笑得一臉高深莫測。
    小老四的問題其實非人力可解,該開竅時自然開竅。
    而在醫治好老三後,還有知夏跟楊一在等著常大夫……沈家的飯,才不是那麽好蹭的。
    一頓飯吃到天黑。
    刁氏拾掇起碗筷,抻頭往外看眼,“薛大人要怎麽回啊?”
    沈春行轉下眼珠子,笑嘻嘻看向薛永安。
    “老夫人莫要擔心,我騎馬來的……”薛永安站起身,走到門口,裝其為難,“雪還沒停呢?夜路難行,此地離縣城甚遠,希望路上別遇見什麽深坑滑坡水潭……”
    沈春行衝他撇撇嘴。
    “唔,雪天確實不宜趕路啊……”刁氏還真被唬到。
    若是回去路上出了意外,沈家可負不起這責任。
    何況小夥子待人挺友好……回回上門都拎著肉!
    刁氏非硬心腸的人,猶疑著道:“要不,大人在咱家委屈一宿……”
    “不委屈不委屈!”薛永安當即應承下,“我與楊兄住一屋就好。”
    竟還自顧自分配好。
    刁氏麵色古怪地端著碗筷離開。
    總覺得有哪不太對……可又沒品出來……
    “你問過人家嗎,就跟他睡?”
    在把仨孩子派去送常大夫後,沈春行拆起台。
    “放心,我不打呼。”薛永安朝楊一保證。
    “我打。”楊一老實的回答聽起來很不給麵子。
    沈春行頓時怪笑出聲。
    薛永安張開嘴又合上,兩人隔空對視,無聲尷尬。
    悶葫蘆遇上閉口禪。
    “兄弟,咱倆好像撞人設了。”薛永安憋了半天,憋出來句。
    楊一沒聽懂。
    沈春行卻是要笑不活了。
    短短數十載人生,她極少笑得如此快活自在,好像真把自己化成一懵懂少女。
    數息後。
    見薛永安把端至鼻尖齊平的茶碗放下,沈春行用食指揩了揩眼角,沒頭沒腦地問了句:“還在嗎?”
    “走了。”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楊一瞥眼薛永安,悶聲道:“應該是先前逃走那人。”
    “這天兒蹲屋頂上,也不嫌冷的慌。”沈春行仰頭嘀咕。
    雪天行事極易留下痕跡。
    乃追蹤的最好機會。
    估摸對方也沒想到今夜會突然降雪。
    可既然來了,就不好再讓其輕鬆離開。
    薛永安走進院子,環顧後,淡淡道:“看來我與楊兄都不必睡了。”
    雪勢愈發大了,遲早會遮掩住痕跡。
    “我等你們的好消息。”沈春行搓了搓手,往火盆邊湊近些。
    這人也不知什麽毛病,離了村長家後,天天圍著自家宅子轉。
    煩的很。
    楊一嚐試過追蹤,可對方極為老練,總能提前察覺,從而開溜。
    今兒遇上阿淮。
    算他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