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建特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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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合之眾,不足為懼。”
薛永安說了句大實話,奈何聽起來像吹牛皮。
紅瀘縣轄內壓根無駐軍,防守幾近於無,僅靠著那些個衙役,想要與九座山頭的悍匪抗爭,無異於癡人說夢。
“七座。”薛永安糾正。
他上回剿滅了六個寨子。
沈春行倒也不是不信。
可逐一擊破跟以少打多,還是有區別的。
她建議道:“英雄主義要不得。實在不行,咱朝上頭求援吧。”
總歸這兒是夏淵國的地盤,九峰的人就算再豪橫,無端端來襲,也是犯了朝廷的忌諱。
自古民不與官鬥。
何況是匪!
“這是自然,我已跟蔚兄提過此事,到了適當時機,自會給那些鼠輩一個教訓。”
薛永安笑得意味深長,比起坐在公堂審問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他其實更擅長領兵打仗,隻是這話跟蘇蘇說不著。
無論是九峰還是六壬城,亦或是潛伏在京城的豺狼,於薛永安而言,皆是宵小。
他自會替她遮風擋雨,換得一世逍遙。
隻是光指著朝廷,依舊不怎麽保險,除了找援兵外,薛永安早有計劃。
“我這邊結束後,你暫時就別來了吧,旁的不說,先帶人把城牆建起來。”
那不到半人高的廢磚頭塊兒,實在看得沈春行眼睛疼。
對敵歸對敵,搞巷戰,屬實沒必要!
薛永安抿緊唇,既不說好,也沒反對,表情看起來不太情願。
紅瀘縣離狹村實在太遠,往常形影不離的兩人,如今卻成了異地戀,擱誰能不鬧心?
反正他挺委屈的。
望著跟沒事兒人一樣,跑去給小老四擦鼻子的沈春行,薛永安暗下決定。
城牆可以建,但得按他的心意來建!
大建特建!
——
午飯後。
再把收尾的活兒做完。
一行人溜達著往回走,還沒進村子,就聽幾個孩子在吱哇亂叫。
“開窯啦!開窯啦!”
“王大爺當真燒出寶貝啦!娘,你再不用擔心虧本啦!”
“這熊孩子,瞎嚷嚷啥……”
甭管婦人如何臉紅,大夥兒一窩蜂往窯爐那邊鑽。
前任村長的宅院算是充了公,且先當作工坊用,其實村裏並不缺場地,主要是圖個方便。
沈春行坐在騾車外麵晃腿,瞄見一個兩個三個……好奇寶寶,當即手一揮,讓騾子調轉了方向。
進了院子。
一股熱浪撲麵襲來。
王有才不斷從窯洞中搬出物件,老宋則在一件一件查看,村民們圍在外圈好奇張望,誰也不敢離得太近,生怕碰壞了。
見著沈春行到場,老宋把一個陶罐遞給她,“條件有限,沒敢弄的太複雜,裝裝醬菜還是可以的。”
要想讓醬菜能長久儲存,除了必要的容器外,更重要的是製作流程,醃製品本就耐放,隻要沒沾著生水,且沒太多講究。
沈春行接過,也沒多打量,遞給站在身後不斷捅自己的刁氏。
“東西沒問題,就準備裝壇吧。大夥兒都注意點,若是發現已經發臭的醬菜,千萬別舍不得,直接倒了。”
刁氏愛不釋手地捧著陶罐,滿口子答應:“好好!這個我懂,賣吃食無非就講究個幹淨。有我盯著他們,你放心!”
那陶罐就是最普通的壇子模樣,表麵光滑無紋路,送去縣城,至多能賣幾個大錢,可大夥兒看它的眼神尤為火熱,仿佛地上那一個個擺著的皆是聚寶盆。
刁氏且費了一番工夫,才喊來幾人將陶罐搬上騾車,打算去找吳敏來給大夥兒分分,這每家醃了多少壇醬菜,她都記著呢。
村民們烏泱泱來,烏泱泱走,全依依不舍地跟在沈家的騾車後麵,倒把功臣給忘記。
沈春行狗腿地給老宋遞去茶水:“先生辛苦了,若非有您,大夥兒指不定要多花多少銀子。”
北境最不缺的就是土,到處是山包包,如今隻花點力氣,便能省下一大筆,當真是意外之喜。
那茶是知夏送飯時帶來的,刁氏帶著幾個孩子先走了,沈春行順手把茶壺拎起,卻隻來得及取了一隻空碗。
老宋有茶,老王沒有。
這誰能忍?
王有才不高興地搶過茶壺,直接往嘴裏倒,喝完一抹嘴,數落道:“我算看明白了,他是先生,我是村頭二大爺!咋地,如今流行端著?我這接地氣的人設,不吃香啊!”
老宋橫了他眼。
沈春行稀奇道:“您老還知道人設呢?死前沒少上網吧。”
王有才洋洋得意:“這都被你猜到啦?俗話說,活到老學到老……我就沒少去網吧逮那小兔崽子,幹脆自己去當網管,看他還敢不敢逃課!”
沈春行差點笑噴了。
她想說的是“上網”,不是上“網吧”!老頭一把歲數了,居然還當過網管,玩的夠花啊。
老宋沒忍住,輕踹了王有才一腳。
他死前可沒啥網不網,死後在地府滯留了幾十年,愣是才等來這老貨,沒事就給他說新世紀的洋玩意兒,別提有多得瑟。
眼看倆老小孩又要打起來,沈春行忙說起正事。
“窯爐建都建起來咯,別浪費啊,還能燒點別的玩意兒不?”
王有才身手矯健地躲過老宋的王八拳,左右一看,沒趁手的武器,索性把鞋子脫下來,當成暗器扔過去,順嘴問:“你想燒啥嗎?”
“譬如,磚頭啊。”
老宋格擋開臭鞋,信心滿滿道:“這個簡單……”
話沒說完,就聽小姑娘慢吞吞補充:“又譬如,琉璃。”
古代的琉璃其實就是玻璃。
這玩意說難不難,說簡單,又很難!
倆人當即愣住,再顧不得打鬧,鬼祟地瞄了眼沈春行後,蹲到一起嘀咕去了。
他們都不傻,瞬間就想起琉璃在此的價值,若真能燒出來……隻怕能抵得上鐵礦。
“你這是準備往京城發展?”
沈春行沒多打擾,招呼默默在旁的薛永安一聲,就準備回去,忽得聽見身後有人問起,她不假思索地揮了揮手。
“哪裏有錢掙,哪裏就有我。”
“非是我要往哪發展,而是要看,局勢讓我去哪。”
琉璃稀有,在北境肯定是賣不出價,想要走商賈之道,免不了要與權貴打交道。
薛永安凝望著她的背影,從烏黑的發髻,到雪白的脖頸……
眼眸暗了暗。
他對這片土地並沒有歸屬感,可若是她想在此留下些痕跡,他願跟隨之。
一如當年在奈何橋邊,那個天真懵懂的少女,仰著小臉問他:“哎,你要不要跟我組隊?不拆團的那種哦。”
京城的風雨暫且吹不到北境,可薛永安不願再等。他本就非甘心蟄伏的人,相較於順其自然,他更喜歡主動出擊。
蘇蘇心善。
他不行。
胸中的熱血早在若幹年前便已流盡,如今那顆不再躍動的心髒,隻為某一人而起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