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掌握在自己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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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夥人瞬間分成兩夥。
    單十幾個山匪,說真的,還不夠楊一活動手腳,因而沈春行並無擔憂,方才讓蒙麵客幫忙,也隻是不想讓其在旁看熱鬧。
    這場戲裏,他才是最大的熱鬧!
    而有了蒙麵客的加入,山匪們更是被打的連連敗退,壓根無法靠近高個子,氣得他們脫口大罵:“你丫到底哪頭的?”
    蒙麵客閃爍其詞:“當然是……要不你猜猜?”
    山匪們也不糾結於找高個子啦,直接改向蒙麵客攻去,邊揮刀便罵。
    “砍死你個反骨仔!”
    “猜!你猜!你再猜!猜我這刀能不能中!”
    “讓一讓!我也砍一下!狗崽子說話忒氣人!”
    蒙麵客:“……”
    忽然有人發現不對,“老大,這人好像不是咱寨子的啊?”
    “咱兄弟做事向來正大光明,就算是去踢寡婦門,那也不曾蒙過麵啊……”
    沈春行坐在枝頭,實在沒忍住,嘀咕了句:“咋聽起來還挺驕傲?”
    就她那嗓門,沒刻意壓低聲音,底下的人很難聽不見。
    矮個子偏過頭,掩去唇邊笑意,與高個子耳語幾句,換來對方的一聲驚疑。
    蒙麵客鬱悶地抬頭,很想找根杆子,給她捅咕下來……可再想,也隻能是想想,甭管是眼前的彪形大漢,還是遠在六壬城外的某人,都不是他現在能對付得了的主啊。
    山匪們很默契,心知連高個子都無法靠近,更別提樹上的小姑娘,氣也是白氣,索性當她不存在,擱那兒自顧自咋呼。
    “這人一看就是細作啊,他們定然是一夥的!設局好把咱騙來宰!”
    “銀蛇寨那老女人,慣是蛇蠍心腸!”
    “此次非我等之過,實乃敵人太卑鄙!兄弟們,扯呼!”
    沒一會兒,人便跑得無影無蹤,連地上躺著的幾個傷員都沒忘帶走。
    蒙麵客張大嘴,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想想,對方已然把鍋扣在銀蛇寨頭上,且算是隨了他的願,走了也好,本就需要有人把這消息傳回虎威寨,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
    待到場間恢複平靜。
    蒙麵客一把扯掉黑巾,納悶道:“你倆咋也跑這兒來了?薛永安可沒跟我說這茬啊!”
    赫然是庾萇。
    “我還要問你!”沈春行從樹上出溜下來,“就是這麽辦事的?簡直瞎搞!”
    庾萇自然不會是虎威寨的人,他方才口口聲聲所言,明早是在挑撥離間。
    方法是拙略了些,沈春行勉強能理解,畢竟自己吹過的牛,含淚也要辦到啊……但,他所挑選的陷害對象,不大可。
    矮個子這會兒也摘了麵紗,露出張姑娘家的俏臉。眉眼生得溫柔,隻可惜,一道寸長的疤痕從眉骨斜斜劃過鼻梁,徒增許多凶狠。
    沈春行眼神閃爍,展顏一笑:“我該叫你蘭姐姐,還是……旁的什麽?”
    矮個子回答得極幹脆:“曾經的一切已隨著李香蘭這個名字埋於亂葬崗,如今我名卜琬。妹妹你以前不是常說,人生而由命,卻可以從己心?往後,我的命,掌握在自己手裏,無論禍福吉凶,都認。”
    “卜”字,有占卜預測之意。
    沈春行走過去,凝望著卜琬的雙眼,似有探究之意:“你可知,李婆子自從斷手後,被李家兄弟虐待,差點沒了一條命?”
    卜瑤神情平靜:“妹妹說岔了,應是差點被活埋才對。若不是妹妹剛巧碰上這樁汙糟事,許就不是差點。”
    沈春行笑:“姐姐是在怪我壞了你的計劃?”
    卜瑤搖頭,眼神裏終於透出些暖意:“我是恨自己考慮不周,差點連累妹妹。”
    她還是那個被推出去送死,慘失一臂,仍咬緊牙關,敢勇於護住恩人背後的小姑娘。
    沈春行垂眸,笑聲近乎於呢喃:“姐姐如此心善,老天又豈會讓你失望?該誰的報應,逃也逃不掉。”
    三言兩語,雙方便了然於胸。
    他們是友非敵。
    庾萇默默走遠些,隻覺背後嗖嗖冒冷氣。
    那可是活埋啊……殺人不過頭點地!連自己這般的殺手,都不曾做出如此殘忍的事……倆姑娘卻聊得跟買大白菜一樣!
    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選錯了目標——自古唯女子跟小人難惹也啊!
    當然,這話是不敢往外說的。
    庾萇訕笑:“你們認識啊?這事兒鬧得,大水衝了龍王廟……”
    沈春行一抬手:“別!沒人跟你是自家人!”
    庾萇:“……”努力笑。
    他這人自有一套標準,近朱者赤,好人身邊總藏不住壞心。如沈家大姑娘這般良善又難搞的人,能認識的朋友,肯定也差不了。
    最起碼不會是作惡多端的匪徒吧……
    想到關於沈家的那些事跡,庾萇一拍腦門:“這兩位也是豫州來的難民吧?”
    沈家拐了一幫子馬匪去種田的事,已然在北境成為奇談。
    卜瑤客氣笑笑,倒也沒有真記恨上,她能隱忍多年,本就是倚仗著幾分聰慧,隻從庾萇與沈春行的對話中,便猜出一二。
    她這位妹妹啊,慣來夠“瘋”,要做的事,必然是大事,且於民有福。
    耽誤不得。
    話說開,眾人相互望望,多少還是有點疏離。
    嘴上再親切,畢竟一夥多年未見,一夥……壓根就沒見過幾麵。
    楊瘸子拉了把卜瑤,準備先行告辭,誰知,手才搭到她肩頭,人便轟然倒下。
    卜瑤慌忙要將他抱住,可瘦弱的身軀實在難以支撐,就這麽被壓向地麵。
    不用沈春行開口,楊一大步走過去,蹲下,先摸了摸楊瘸子的脈,又查看起他的腿傷,皺眉:“還活著,但,活不長。”
    那條瘸腿竟於膝蓋處腐爛了一大塊,摻雜著白膿的血塊呈半凝結狀態,望之可怖。
    卜琬抱著楊瘸子默默流淚,“當初村裏被淹,他為了將我救出來,才傷到腿……後來一路北行,為了生計又做了許多力氣活,小傷就此拖成大病……我倆加入匪窩,本就是為尋求大夫,誰知那裏的人,警惕性奇高,不像是尋常馬匪那般……一拖再拖……如今,或許就是命吧……”
    楊一默默抬頭望向沈春行。
    沈春行抿唇,鬆鬆垮垮的姿勢瞬間直挺。
    她說:“姐姐的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裏嗎?還未到最後關頭,豈可輕言放棄。”
    卜瑤二人來此,要尋醫,隻能去一個地方。
    明明已經離著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