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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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原地的王力自嘲的笑了一下,像他這樣的人哪裏配得上季文裕呢,從小到大自己都是活在他的陰影之下,一直想超越他,從什麽時候變了心思呢。
    看見他光芒四射再也不是嫉恨,而是驕傲。
    包廂裏,暖黃色的燈光下,青堯的臉色明明滅滅看不清楚。
    青堯想起第一次和季文裕相遇,應該是解了他的尷尬的,可這種情況下遇見季文裕他又覺得很不自在,季文裕是別人家的孩子,青堯也不差,從小也是被誇到大的。
    兩個優秀的人相遇,必然會產生不一樣的感情。
    不是兩虎必爭,就是惺惺相惜。
    季文裕上學早,又跳過級,兩人年歲相差並不大。
    往後的日子說來也怪,之前的一年兩人都沒有交集,自從那次之後,就一直偶然的相遇。
    再之後,兩人相識,相知,相見恨晚,終成知己。
    如果說以前校霸對青堯隻是小打小鬧的調侃,那青堯與季文裕關係親近之後才是真是的災難。
    “離他遠一點,聽到沒有!要不然你知道的。”青堯再一次被堵在了角落,這次他並不慌張,卻意外的感到不自在。
    “離她遠一點?”青堯不明所以。
    而後反應過來淺淺笑道,“我不喜歡那個女孩子,當然離她遠。”
    說完就要離去。
    咣!此時已經初二,個子已經開始拔高的青堯被一下子拉到了牆上。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王力看著青堯聲音狠厲。孤狼一般的眼神狠狠擒住青堯。
    青堯一時被驚到了,有些疑惑,又有些震驚。
    “你……你不會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所以,離他遠點。”青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王力推開青堯,看了一眼青堯,轉身離去。
    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不是什麽喜歡的女孩子,是他啊……
    “你怎麽了?怎麽一直看我。”青堯有一次看向季文裕,被發現了。
    “沒……沒什麽。”青堯躲避,彼時還小,青堯也並不懂得掩飾。
    季文裕看著這樣的青堯,若有所思。
    記憶漸漸遠去,回歸現實,青堯恍然發現,這人將近兩年未見除了成熟點,並未有絲毫改變,看著他的眼神還是很包容。
    “你們在一起了?”
    “不,我們分開了。”
    又是一陣沉默。
    “那你還打算回去找他嗎?”青堯直直季文裕的眼睛。
    季文裕有些狼狽的躲開了他的眼神,麵對這樣坦然冷靜的目光他有些招架不住。
    “我不知道……”
    “我想,我還是喜歡著他。但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季文裕說的很艱難。
    “不提這些事了,你這兩年長高不少啊堯堯。”季文裕目光柔和,神情感慨。
    青堯麵對這樣的目光眼睛一酸,忙移開眼睛。
    “這次回來,你還走嘛?”青堯有些慌亂的低下頭。
    ……
    幾秒鍾後,青堯不見回應,抬起頭來。
    “你不會還要走吧?”
    “我這次回來看看你就走,時間匆忙。”季文裕邁著長腿走過來摸摸青堯的頭。
    於青堯來說,季文裕亦師亦友,亦父亦兄。明明他也才二十歲,可已經寵了青堯四年。
    青堯看著他西裝革履,看著他瞳色清澈,看著他憔悴不掩疲倦的臉色,終究張了張嘴沒說什麽。
    “我這次回來一是看看你,二是,我們分開了,我打算給彼此一點時間。”季文裕笑的苦澀,落寞不已。
    看著青堯的神色,“我知道你想問什麽?現在我與他都不成熟,家裏我無法擺脫,他也是一樣,我們都太弱小了。”他無奈歎息。
    “堯堯,你不懂的,這樣的事情太過驚世駭俗,尤其是我這種從小到大都備受關注的人,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萬劫不複。”
    “以你的性格,還怕連累?”
    季文裕微微一笑,溫暖和煦,想起那個人眼中似有點點星辰閃耀。
    “不是怕他連累我,是怕我連累他,到時候人們肯定不相信我會這樣,一定會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到他頭上去,我怎麽舍得啊……”
    季文裕的手垂了下來,聲音也逐漸低了下去。
    最後幾個字,消散於空氣中,幾不可聞。
    “當初你一聲不吭的離開,所有賬號全部聯係不上,我還以為是我……”青堯看著季文裕幽幽說道。
    想起那是一個中午,青堯從家裏帶了青媽媽做的小點心去給季文裕送過去,去的時候是午休,結果季文裕不在。
    青堯想到他們常去的天台,徑直朝天台走過去。
    還未接近,青堯那超乎尋常的耳力就聽到了風裏送來的聲音。
    “唔,唔嗯~你起,起開……”是王力的聲音。
    怎麽回事,怎麽聲音斷斷續續的,出什麽事了。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如願了嗎?”青堯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他加快腳步,衝上天台,推開門就看到了一幕讓他心神俱顫的畫麵。
    印象裏一直待人溫和有禮的季文裕,一直像大哥一樣照顧他的季文裕,此時麵容邪肆,臉上帶著不羈的笑容,有些諷刺,又有些尖銳。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肆意張揚。兩人從熱吻中分開。
    一貫霸道囂張的王力像個小媳婦一樣,猛的推開季文裕,轉身快步走了,路過青堯的時候沉沉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給你,我媽做的好吃,你嚐嚐。”青堯把手中的東西塞給季文裕,轉身就走。
    “堯堯!”身後傳來季文裕獨有的清脆中充滿磁性的聲音。
    “我快走了……”青堯一直沉浸在撞見的尷尬中,連頭都不敢抬,不敢看他,聽到這話也沒多想,就走了。
    沒過幾天就聽到高三學霸季文裕出國的事情。
    青堯簡直不敢相信,他都沒好好道別,他這幾天想起撞見這種事就尷尬,而且也沒想還該怎麽麵對季文裕,可還沒等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他就離開了。
    王力也不見了,聽說是家裏安排出國了。
    他們一起……
    青堯想到這裏,開口問,“你出國那會兒是因為王力嗎?”
    季文裕轉過頭看著青堯,“你覺得呢?”
    說完又自嘲一笑,“除了他,還有誰呢。”
    “好了,不說我了。堯堯現在高二了吧,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季文裕顯然不想多提,轉而問起了青堯。
    青堯雖然惱怒他轉移話題,卻不忍衝他發脾氣,團聚來之不易,他隻想好好珍惜。又想起喜歡的女孩子一下子臉紅了,像個即將對父母吐露心聲的羞澀少年。
    “我有,有喜歡的人了。”青堯看了一眼季文裕,發現他溫和而鼓勵的看著自己。
    季文裕眉眼舒展,眉目俊秀,笑起來似有朗月入懷。
    “她很喜歡吃辣,她很活潑,也很可愛,很積極向上,我很喜歡。”青堯說起喜歡的人,眼裏一下子放出光來。
    說起喜歡的人那種光是藏不住的,眉眼裏都是愉悅的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