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內心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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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
她今天早上已經回到台北,到家後已經給過我電話了。
那就好。阿奕,放鬆一下吧!一起去吃個低消費高享受的牛排餐,犒賞一下精疲力竭的自己如何?我請客喔!好儲備體力參加叫春活動呀!我用手指了指斜前方的牛排店,呆呆的對阿奕笑著,阿奕對我微笑,點點頭回應我。
經過了這三天的瘋狂叫春,我也將自己的情緒和想法轉換,放縱的身軀也沒有想象中那麽不甘於平靜,這幾天我仍是一個人住在我的北平飯店,我跟阿奕真的不過就是非常純粹地一同去參與春天吶喊的活動。
目前為止我始終也不清楚我跟阿奕之間的感覺,保持現狀吧,畢竟我的身體,感官,情欲,隻屬你一個人。
回到台北,人生又再度回到現實,時間已經差不多淩晨一點,車子開到了承德路一段,我和阿奕打聲招呼就先下車,在路邊我順手攔了台出租車。
小姐,請問到哪裏?
呃…麻煩你往和平東路三段,謝謝。我考慮了一下,決定到你那裏,雖然我知道你不在,但我也說不出為何還要一個人孤獨的來到你的住處,但我肯定的是,我絕對不是為了那張愚蠢的visa卡。
我回到你的家樓下時,看到那個kevsacey管理員又與我對看了一會兒,我正打算直接上樓,而那人竟然開口和我說話。
妳是程先生的女朋友嗎?想不到他話一說出來的腔調竟然是那麽的低沈有磁性。
程先生?是你吧!我想我還不夠格當你的女朋友,經他這麽一問,別說名字了,我連你的姓都不知道。
啊…是啊,因為他這段時間出國,所以目前隻有我一個人。
他是個華僑,住在這好幾年了,因為我從沒見過他曾帶人來過這裏,覺得他很古怪,所以才這麽問妳,失禮了。警衛輕笑的對我說著。
沒關係。聽您這樣講,您也在這工作很久囉?!
是啊,做了快十年有啦。
你覺得,程先生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呢?我好奇的打探著。
他喔,是很有禮貌的一個小孩子,話不太多,聽說他父母都住在英國。
嗯。謝謝你,我上樓了,很高興跟你聊天。我停止再繼續發問的動作。
對了,女孩子啊,還是早點回到家比較安全點。警衛關心的語氣令我感到好窩心,已經好久沒有人對我說過這般貼心的字句。
回到了你那空蕩蕩的房子,我打開客廳的燈,將身上的行李卸下,我疲憊地坐在電腦桌旁,想起你說過你將卡放在電腦旁的抽屜裏,我毫無目地的打開,隻是想確認看看有沒有那張visa,我這舉動和想法可真夠沒意義。
拉開抽屜,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透明的塑料套,裏頭裝著一張荷蘭銀行的金卡,我把塑料套取下,前後看了一會兒,翻過來卡片背麵的簽名欄是空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並不因此兒感到快樂,我相信在你辦這張卡之前,你老早就有打算出國,而你卻在飛機起飛前夕,才告訴我要去英國的事。
我鬱悶的將那張卡片裝回塑料套中,放回抽屜裏。
你就這麽信我,隨便將一張卡白白給一個沒認識幾個月的女人?我腦中頓時閃溜過一個揣測性情節,你也許是個闊少爺,就像一些很有來頭的大老板兒子之類的,剛開始對每個女人都是出手大方,過了幾個月後就告吹這段戀愛關係,打發的方式永遠不忘用錢。
也許這一切都隻是我的揣測,但是我卻格外的失落。
回到工作剛崗位,資料一團亂,我被搞的焦頭爛額。被上級主管點名訓話,還被罰加班一個禮拜。因為企畫部的公關主任說我在放假前,竟忘了發新聞稿給媒體,弄得他們差點開天窗,隻剩自家的媒體來采訪。這事果然大條,我承認自己這段時間弄出一切莫名其妙的所有作為,幸好onkey這個執行製作不是幹假的,臨時幫我發了幾間其他家的電視報章媒體,才沒有讓我丟了飯碗。
onkey,感謝妳的拔刀相助,不然我早被老板踢走了。我連忙感激著對onkey說。
沒什麽啦!我了解那段時間的妳被感情的事弄得團團轉,腦袋會多清醒我都不大信。
唉,真抱歉,我真的很糟糕…
我沒有要怪妳啦!不過我很好奇妳到底要選誰啊?onkey一邊抽煙敲打著鍵盤向我提出問題。
妳可別亂猜,我跟阿奕可什麽事都沒發生,更沒想到是竟然在墾丁還遇到小橋,世界真的太小了。
妳們還真是冤家路窄!別說妳了,我都有不快樂的事情。我發現我l這幾天半夜跟別的男人通電話,昨晚我跟她吵了一大架。
啊,是喔!怎麽會?她很愛妳不是嗎?
最好是這樣,她也一直澄清說沒有什麽,有時候覺得愛情會害死人,我幹脆都不想了,省得自己煩!onkey熄掉手中的香煙,若無其事的甩個頭發,繼續她手邊上的工作。
onkey很少跟我抱怨她的感情事,我一直都很羨慕她,能夠將理智與感性分的格外清楚,平靜運行她的生活模式。這是我始終都學不來的。她一貫的性格就是,當遇到自己問題的時候,總是特別安靜。所以,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閉上嘴。
我看著窗外,一片晴空和煦,剛被教訓完後的我開始閑來無事的胡亂運作大腦,我點了根煙,看著對街的大樓,腦海中開始浮現前任男友的樣貌,我想起了第一次約會,他帶我去書香坊吃美味的夏威夷雞腿,然而昔日的書香坊已經倒閉。
還有一次的瘋狂約會,我半夜從家裏頭溜出來,他坐出租車來接我,印象深刻的是,那夜有陣大雨。他帶我到忠孝東路上的一間吾愛吾家牛排館吃早餐,早晨雨停了之後,我也將我的雨傘忘在那間餐廳裏。
我記得那天清晨,在空蕩蕩的餐廳裏頭,我們火熱的接吻,沒有人看到,沒有人注意到,那時隻覺得自己好幸福,他還不時撫摸我的左手,很煽情,但不色情的摸著。那種感覺,是純粹的幸福,是遠遠超過做愛的激情熱浪。
有時候,我反倒更喜歡這樣的情節。
我的情欲世界是多麽的絢爛,我不斷享受著,我完全沒有一些處女開苞後的說詞,落紅、疼痛、痛到討厭這檔事兒等等。我覺得納悶,因為,我沒有過他們所敘述的,我也不曾害怕過。但是,耳聞生小孩這件事,我就非常緊繃,聽朋友說過,用力的程度足以讓眼睛產生明顯的血絲,使青筋跑出,令人反胃,覺得恐怖又惡心,我甚至變態的假設過,會不會用力過猛的人因此導致腦血管爆裂?可能我沒啥醫學常識,但我本能的有這麽些個不科學的猜測。還有,生產後的孕婦會分泌乳汁,在喂奶的過程中,乳汁分泌也使許多婦女有許多玲琅滿目的疼痛經驗談。
喂,小甬,我最近買了一部dvd電影,fightcb,知道吧!當我還繼續沈溺在變態的思維裏頭,onkey突然跟我瞎扯了個話題,很顯然的,她想找些寄托去融化她的感性。
我知道啊,我覺得那部電影有很多思考空間,值得收藏的好電影。人格分裂和雙重性格是個很有趣的東西…那部電影我看了兩次才完全看懂。我喜歡edardnorton,有種不同於
aditt的氣質與男子氣概。我發表了些稱不上是影評的不專業言論,反正自得其樂也挺不賴的。
哈,我比較喜歡裏麵那個女的。死忠的很!onkey大笑,伸個其大無比的懶腰。
兜了半天,怎麽還是逃脫不了情感的話題啊?看的出來onkey笑得挺牽強,是諷刺的那一種笑。
喂,onkey,晚上要不要去roxy喝一杯?我主動邀onkey去喝杯酒。
我老沒去酒吧好一陣子了,最近人家都找我去t吧,不然就是去搖頭店high,還有小林,都帶大麻到搖頭店抽,我抽的都膩了!
別那麽墮落啦,難怪人家都說傳播界亂,可真是實在喔!
少糗我了啦,甬,真不跟妳鬧了,今天我要帶我的婆去長春路那間搖頭店。
聽妳這樣說,那妳跟她沒什麽事吧?
走一步,算一步,就不要給我背後偷男人,否則我就斃了她,現在我就當沒事發生過。onkey打了個哈欠,身體往後一仰,就軟趴趴地坐躺在電腦椅上,閉目養神。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前天你已經打了電話告訴我,你會在今天下午五點三十五分,抵達中正國際機場,我說,我會準六點半到機場等你,因為機場外不能停車,我早到也隻得在附近兜圈子,沒法要讓你等我,我還另外囑咐你,幫我帶兩條台灣沒有的綠色cartier。
我跟朋友借了台audi1999tt的兩門跑車,開至機場,時間很準,差不多六點要半了,我開到機場外頭,已經看到你站在那兒抽著煙,我將車窗搖下,大呼小叫你的名字,這時候的我情緒萬分激動,是好一陣子沒見著你了吧,我想。
小甬!你很平實的用那隻拿著香煙的手向我揮著。
nce,放好行李,快上車吧。我對你微笑,但是好像有點兒不自在,感覺現在映入我眼簾中的你,有說不上的一種陌生感。
汽車裏頭的立體音響旋繞的音樂是已故的jeffbuckley所唱的l,yohouldhavee,聽來有種悲傷的冰冷唱腔,像是數百萬個憂鬱的音符壓抑著我的軀體,聽著聽著,我抓著方向盤死命的轉,明明是動力方向盤,為什麽我現在覺得好難操控它。不自覺得,眼中流出水晶般的水珠滑落至我的雙頰。我,哭了出來。
我知道你一定看到,但你卻像冰雹般的刺冷,若無其事的繼續抽煙,我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了,原本渾身發熱的強烈生理反應也因此完全被澆滅。
你累了吧,我送你回家後就好好休息,我就不上去了,因為我還有工作沒弄完。
我用手撥著頭發順道將淚水拭去,眼睛直盯著前邊兒的道路,對你敷衍的說著。
嗯,也好。你語氣平淡,簡短有力的回答我。
這個時候的我覺得時間過的特慢,空氣凝固到無法動彈。我提不起勇氣,對你問一句,你是怎麽了?為什麽從英國回來,感覺全走了樣?
路旁不少的俗氣檳榔攤,許多的檳榔西施像是在表演般的,穿著鮮亮清涼的火辣服裝蹺腿坐著抽煙,包檳榔,講手機,還有瞪著路人甲,搔首弄姿,俯身向馬路上的每一個人賣弄乳溝,穿著低到幾乎看的見的低胸衣服,如果我是男人,我真恨不得將她們的衣服全都撕碎並用力揉捏她們的,觸感看來似乎不賴。
有時候我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也會對女人有遐想的女人。
小甬,妳試過算命這玩意兒嗎?你突然天外飛來一筆怪問題。
算命?!我倒是曾有算過一兩回,但是我覺得命運還是不要提前預知的好,免得活起來杞人憂天,還知道自己哪一天會死還是出什麽大意外之類的。
如果妳知道自己哪一天會死去,妳會選擇怎麽過妳所剩無幾的人生?
這聽來不像是個有趣的話題,我打了個冷顫,車子又剛好遇上個窟窿,顛兒了一下,我感到渾身不對勁,交通號誌亮了紅燈,這時候的我,潛意識踩向煞車。
nce,你…變得好奇怪。怎麽了?
小甬,回答我的問題。你兩眼發出炯炯的火光,看來好嚇人,好厭惡。
你幹嘛這樣問我?我告訴你,如果過沒多久我要死了,我會設法讓自己頹廢墮落到變成人渣。我討厭你現在那雙我不曾看過的眼睛,彷佛是要將我完完全全的吞噬刺殺。所以我決定說一些放屁的話語呼應你。
我不說話的繼續開車,你也不再說話,這時候空氣裏聚集了許多無形的疙瘩。
好不容易車子開到了你家樓下,這時候你性感的嘴唇突然湊向我的嘴唇,舌頭像在舔食蜜糖般的陶醉與我接吻。感覺說不上是哪裏有問題,但我的確沒有一點興奮刺激性欲望產生,不巧的是,剛好我的手機響了。
我順勢推開你的右手,從口袋掏出手機。
喂,哈囉,嗯,等一下嗎?好啊,我等會兒沒什麽事,九點半,可以啊,那待會見。
妳不是有工作要弄嗎?還要跟誰約會?我才剛回來耶!開什麽玩笑,我今晚要妳陪我!我才剛掛上電話,你就對我大聲的咆哮,像個瘋子似的抓住我的手腕。
你幹什麽!nce,你到底怎麽回事!你變了!變得好奇怪,好討厭!我努力將你的手甩開,不知道為什麽,我對現在眼前的你感到一陣惡心,真想把中午吃進胃裏還沒全部消化完畢的焗烤意大利麵全都吐到你臉上。
你不發一語,臉上露出很邪的笑容,你打開車門,對我說著
我很累了,今天就放過妳吧。晚安,小甬。
你拾起行李,頭也不回的就往你自個兒的公寓走去,我呆滯的坐在車裏,眼看著你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我眼睛的視線範圍。
這半個月來,你在英國做了什麽?為什麽回來之後的你,變得如此遙不可及,深不可測?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我到底對你仍然一無所知,許多無解的問號始終在我內心纏繞,沒有方向能夠引導我去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