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左思右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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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
太自私了!憑什麽!你要讓我在你身邊,為什麽隻有你可以對我了如指掌,而我卻對你摸不著邊兒?!!我甩開你的手,順勢抓起切牛排的刀往地上丟。
小甬!你到底想怎麽樣?!我要怎麽做妳才滿意!
你在英國口口聲聲說愛我,要我等你,不要提分手,現在呢?我想試著跟你溝通,而你卻這樣對我!我激動的眼角不自覺地狂噴眼淚,我痛苦的眼眸盯著你看,你依然不發一語,我失望落寞的拿起fendi提包,轉身離去,而你卻沒有上前阻止。
坦白說,我始終不解的是為什麽你會變成現在我眼前這一個好遙遠的陌生人,雖然我對你從未有過深入的了解,但我會愛上你,是因為你有一份楚楚可憐的美麗憂鬱氣質,而今,那份氣質在你從英國回來後,我就再也感受不到了,你整個人就像是脫胎換骨似的變了個人。究竟是哪兒出了問題,我一再反複思索著。
也許,我注定不適合有好的戀愛對象,這是否是偏激心理我不太確定,但是當下的我有顆吃了秤鉈鐵了的決心想要結束我們彼此之間的詭異關係。
星期五晚上我回到家裏,享受久久已經沒有嚐到的天倫之樂,想藉此填補我內心深處苦悶難受的缺口。我帶了絞肉和韭菜、餃子皮回家,打算吃一頓母親大人親手製作的元寶大餐。原是打算要燒一桌小甬招牌菜給爸媽享用,但我一想到我母親做的韭菜水餃,我就興奮,因為太久沒有回家,我特別想念母親的拿手絕活之一。我敢說我媽咪的韭菜水餃餡味兒調的是絕對獨一無二的人間美味。
終於舍得回家了,沒忘了自個兒的家怎麽走吧!我母親一開門不忘先酸我幾句。
唉唷,媽媽,我這不就回來了嘛!我突然好想吃妳包的韭菜水餃喔,所以我什麽菜都沒準備,隻買了水餃的材料喔。媽媽你調好餡兒,要包的時候我來負責!我稍微對老媽小小撒嬌一陣。
不用啦,妳去陪妳爸看個電視去,我一個人弄會比較好,妳包的不夠漂亮,我來吧!我老媽不想讓我插手,原因說直接點是因為媽咪嫌我技術不夠好。
媽咪這話才一說完,我的手機卻不湊巧的響起,我看了看,是沈聿,我接起電話。
在電話中沈聿說周末想找我出來到南京東路的先施、環亞百貨逛街購物並且喝個下午茶。我爽快地答應她。
才剛回來明天又要出去,妳幹脆不要回來了,還真把這個家當旅館啊?。又是母親惱人的碎碎念,聽了就煩。
吃完晚飯也沒有跟爸媽聊天就窩到房裏放
的舊唱片leisure,在我的書櫃上拿紅膠囊的圖文集酸糖果躺上床看。我記得這本書是好幾年前買的,最初曾被他的紅膠囊的悲傷一號給感動過,但那本書我並沒有買下,至於感動的內容我也記不太起來了。不知道cd播到第幾首歌書讀到第幾頁的時候,我已經睡著,床頭的台燈忘了關,連澡我也忘了洗。
周末清晨的陽光極為刺眼,我一起床就瞇眼透視落地窗外的景象,祥和溫暖的天空格外透明清澈,像一幅梵穀的藝術作品呈現在我眼前,吸引了我,也讓我想起了今天與沈聿的約會,我欣喜不已,因為我真的十分喜歡她。
我打開房門探出一個小頭窺視客廳,發現老人家們還在房裏睡覺,我偷偷摸摸點支煙抽,雖然我已經二十好幾,他們仍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叼根煙像個不三不四的家夥。尤其是我那個哲學老爸,在我成年的某一天又去檢查我的手袋,他預謀性的查獲到一個sale煙盒,老爸的臉漲紅的很厲害,像顆即將要爆掉的氣球。他握緊拳頭發抖著,彷佛要衝我臉上揮一拳。
他媽的妳抽什麽煙!不象話!他把煙盒使勁地往我身旁一丟,盒中的煙全散落一地。在我大學畢業還沒搬出家門的某個日子,就發生了這樣的衝突事件。我沉默且懶得去做無謂的對抗,隻是傻傻的呆站在原地。我暗自在內心告訴自己,我清楚自己做什麽樣的事,我今天不吸毒不嗑藥不做壞事,不做墮落折翼天使愛惜自己的羽毛,不作奸犯科不偷不搶,如此一來我至少不會成為社會上的問題人口,其餘的事情就隻關於個人的認知問題。
絕大多數父母親老愛自以為是用自己的標準尺來衡量兒女,結局就是百分之八十的父母親肯定會對自己的小孩失望透頂。
我來到南京東路,往指定的相會點環亞百貨正門口走去,看到有個穿白色短杉,深咖啡迷你裙,腳上還踩著一雙優雅的高跟涼鞋的女性背影,她手上還拿根煙,我再仔細一瞧,確定是沈聿。這家夥真是夠守時的,總是比我先到。
嗨!沈聿,不好意思,又讓妳等了,妳總是那麽早來。我的左手搭上了她的右肩,她好像被嚇到似的抖了一下。
噢!小甬,妳嚇我一跳哪!沈聿大笑並用力地拍打我的背部。
好啦!小甬,我們先去逛逛,等等再去去royalhost吃東西,我順便介紹個朋友給妳認識!沈聿笑得很媚,看似有種奇怪的陰謀,我順口問道,
該不會是妳那個有病的表哥吧!
哈哈,妳可真會猜!我怎麽會把那種垃圾介紹給妳呢!我是想讓妳認識我的情人,因為我跟他說過妳是個有趣的女人!
啊,沈聿要介紹他的英倫情人ann給我認識?!雖說不上這是個很奇異的行為,但我總覺得哪裏不痛快。
妳是說那個叫做ann的男人?妳怎麽會跟他提到我呢?我說。
那天我跟ann見麵,我告訴他我和妳去吃飯的事,也提到之前在主婦之店和妳認識的情形。
我沒頭緒的跟著沈聿的腳步走,腦子淨想象著等等看到那男人我會作何反應?說不定我會直低著頭拿著刀叉猛切我盤裏的蔬菜或肉塊,三人之間沒有任何話語,隻有凝結住的尷尬停滯在空氣中和餐廳裏播放的音樂溶解在一起。不過沈聿這舉動至少讓我確定,她應該是真喜歡我這個朋友。
我們先去royalhost點餐聊聊吧,如何?我那朋友差不多二十分鍾後到。看來沈聿早已安排好這約會,我點了點頭,就隨著往餐廳的樓梯上走。
小甬,妳好像有點緊張。沈聿說著並且用手指撥著她那頭柔軟有彈性的卷發。
因為我以為今天是很輕鬆簡單的和妳碰麵,沒想到要見其他的陌生人,也不知道等等要說些什麽,畢竟我知道你們的關係,這樣聊起來是不是有點怪?坐下來的同時,我將手袋裏的煙與打火機拿出來,往嘴湊上一根。
妳別想得太複雜嘛,知道也無妨啊,現在這大環境中的怪事可是源源不斷在發生咧!沈聿說的話幾乎是句句犀利,的確,她是個完美的超前衛後現代女性,像她這類的人,也是我喜歡去觀測的對象之一,我一直是個樂於參與活體實驗的研究生。
一會兒服務生送上生菜色拉,我拿起叉子插上一片沾有千島醬汁的高麗菜葉,正打算往口裏送時,沈聿興奮得像隻可愛的小鳥般的舉起右手揮舞且叫喊著。
ann!這裏啦!你在看哪裏?過來呀!
嗨!那男人低沈有磁性的聲音令人熟悉。
我好奇的反射性動作回頭看那人,他往我們這桌走來,原本熱情的笑容在與我對望時突然停格。在瞬間,我幾乎要死去了,那人,那個叫ann的人…竟然是nce!
我動彈不得,像條被冷凍在冰庫裏許多天的死魚,他看著我,也僵住了…
ann,你像個殭屍站在那幹嘛,過來坐!沈聿這還沒注意到是怎麽回事。
我受不了,這是夢,這一定是夢,我眼淚從眼眶裏猛烈的爆流出來,我的心絞爛成一團,簡直就是被揉爛撕扯丟在地上狠狠踐踏那樣的對待,我被眼前的一切搞到幾乎休克。
從頭至尾我很清楚跟nce之間不會有永遠這兩字的出現,但我從未假設過現在這段故事的情節發展,而另一個主角還是我所喜愛的沈聿!
我手裏的叉子掉落在地上,整個人失去重心,僵硬的身軀跌倒在冰冷的磁磚上,我崩潰的差不多已經昏厥過去。
小甬!小甬!!妳怎麽了呀??有誰快點幫我們叫救護車呀!我耳鳴的還能聽見沈聿緊張的大叫聲,你急忙把我從地上扶起,我的頭躺靠在你的臂彎,我朦朧的雙眼,還依稀可見到你臉的輪廓,還有沈聿驚慌失措的表情,漸漸地,我四肢變得軟弱無比,越來越無力的闔上雙眼,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