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豫嬪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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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二十四年年下之時,魏嬿婉又再度走入眾人視線。隻因皇上偶然遇見了從寶華殿祈福歸來的魏嬿婉,魏嬿婉一副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模樣,再次打動了皇上。而魏嬿婉這些日子確實過得也並不好。雖是接連生育,然而隻在常在位分,又不得皇上寵愛,份例更是被一扣再扣。
    當夜,皇上便召幸了魏嬿婉。不出半月,又晉了貴人。一時間魏嬿婉重新複寵的說法甚囂塵上。如懿身為皇後,對於宮中妃嬪,隻要不出格皆不過多管束,而白蕊姬忙於照料八公主,更是懶怠理會旁人。因而魏嬿婉便更為得意。
    如今一切境遇逐漸好轉了,魏嬿婉便開始著手想要收拾春嬋了。這個早先趁她落魄便上了皇上龍床的賤婢,知曉她那麽多事情,她如何能又如何敢讓她這麽好模好樣的做她的嬪妃?隻是對於春嬋此人,魏嬿婉還是了解的,從前許多事情皆是春嬋在一旁出謀劃策,且春嬋入宮多年,在宮中各處都極為有門路,若貿貿然除掉了春嬋,隻怕春嬋早有所防備,會留有後手,春嬋若拚死揭發自己,隻怕皇上即便不全然盡信,也會對她有所懷疑,到底不美。為今之計,隻有假意關懷,讓春嬋放鬆警惕,再想後招。
    思及此,魏嬿婉便帶著瀾翠,往鍾粹宮去了。見到了已為答應的春嬋,忙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恰如魏嬿婉了解春嬋一般,春嬋亦是了解魏嬿婉的,她深知自她成了皇上嬪妃的那一刻起,魏嬿婉隻怕無時無刻不想著除掉她,因為她知道太多魏嬿婉的底細。所以魏嬿婉即便表麵上毫不在意,對她噓寒問暖,她心中也時刻警惕,絲毫不敢放鬆。隻怕稍有鬆懈,便是萬丈深淵。
    魏嬿婉笑眯眯道,“春嬋,從前你我名義上雖是主仆,但實則我老早便把你當妹妹看待,如今倒真成了姐妹,我心中也是高興的。早先我雖處在困頓,也埋怨過你,隻是後來想想,其實你容貌不差,在我身邊又萬般妥帖,我合該早就給你指一門婚事的,隻是都怪我自己不爭氣,位分升升降降,總也安定不下來,反倒耽擱了你。如今你既成了皇上的嬪妃,也算是得了好姻緣了。咱們往後便還如從前在花房一般,姐妹相稱,莫要疏遠了才好啊。”
    春嬋麵上千恩萬謝,心中哪敢有一絲一毫的信任,口中隻道,“多謝貴人不怪罪。原以為貴人定是這輩子都不願再見春嬋了,沒想到貴人竟這般體恤。”
    兩人皆是麵上溫和從容,心中早已是天人交戰,因而坐在一處說話自然是極累的。不多時,魏嬿婉便道宮中有事,帶著瀾翠急匆匆走了。瀾翠倒是想留下來和春嬋說上幾句話,隻是看魏嬿婉的樣子,也不敢多言,隻得跟著走了。
    乾隆二十四年春,因著宮中嬪妃年紀漸長,皇上少有可心之人。白蕊姬才生育不久,尚需要好好調養。而早些納入後宮的林答應也逐漸被皇上丟在了腦後。
    內務府便提議要廣選秀女充斥後宮,也好為皇家綿延子嗣。這一年四月,便由如懿和太後陪著皇上主持了殿選。這次入選的,除了太後母家的遠親鈕祜祿氏為誠貴人,禮部尚書德保之女索綽倫氏為瑞貴人,另有幾位位分較低的常在,都是江南織造特意送入宮中的漢軍旗包衣,雖然身份低微,但個個都是容貌昳麗的江南佳麗。
    新人入宮後皇上便更多時間皆流連在她們幾人宮裏。後又逐漸也往十六年選秀入宮的恪嬪拜爾果斯氏、恭貴人林氏、禧貴人西林覺羅氏,以及十八年入宮的穎妃巴林氏幾人宮中去。再加之更早入宮的魏嬿婉,帝王的垂愛,便常常流連在她們這些嬌然盛放的花朵之上。如此這幾人便成為妃位以下的嬪妃中恩眷最盛的女子。亦因為她們年輕的美與活力,格外受到皇上的垂憐。此為後話。
    宮中的選秀,向來不過是循例而已。把這天下的美人都收羅一遍,才是盡了皇家的權勢了。其實皇上宮中妃嬪的來源,選秀不過是一小撥兒,有宮女承恩侍上的,有外頭大臣親貴進獻的,有蒙古各部選的,林林總總,總是有新的美人一朵一朵地開在禦花園裏頭,謝了一朵再開數十朵,永遠沒有凋零的時候。
    到了五月,鹹福宮的恪嬪查出已有兩月身孕。皇上很是歡喜,大手一揮,賞賜了無數奇珍異寶給恪嬪賞玩。恪嬪到如今入宮已八年,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更是喜不自勝。如此一來,皇上便更是常往鹹福宮去了。
    而魏嬿婉才剛剛複了恩寵,正巴望著能抓緊再懷一胎,好求得皇上養在她自己身邊,隻是如今她沒懷上,反倒是恪嬪懷上了,而穎妃恪嬪一向與她不睦,更是千方百計哄著皇上留在自己宮裏。
    一日請安時,皇後道,“昨日陪皇上用膳時,皇上說博爾濟吉特部的寨桑王爺欲將自己的獨女送入宮中為妃。”
    眾妃聽罷一時不解,蒙古各部送女子入宮是在平常不過的事,皇後何故特意提及。穎妃道,“臣妾母家巴林部雖與博爾濟吉特部不甚密切,但臣妾也聽說過,寨桑王爺膝下唯有一女,名喚厄音珠,如今都已三十歲了。”
    穎妃語出,眾妃嘩然。草原上的明珠,何愁找不到好人家,三十歲的老女還巴巴的非要送進宮裏,隻怕所圖不小。
    如懿道,“據說賽桑的女兒厄音珠格格曾經許配過三次人家,都是未過門男方就暴斃了。草原上的喇嘛替她算過,要嫁世間最尊貴之人才能降得住她的克夫之命,所以賽桑一拖再拖,就拖出了一個三十歲還雲英未嫁的女兒。不過此事皇上也允準了,封博爾濟吉特氏為豫嬪,居景仁宮。不日便會入宮了。”
    夏季來臨之時,有孕的恪嬪拜爾果斯氏和豫嬪博爾濟吉特厄音珠恰如紅花白薔,平分了這一春的勝景韶光。對於皇上的寵愛灼熱,已經三十歲的豫嬪厄音珠自然是喜不自勝,恨不能日日歡愉相伴,不舍皇上左右。厄音珠雖然不算年輕,但相貌甚美,既有著蒙古女子奔放豐碩的健美,也有著癡癡切切地纏著皇上的嬌癡。
    而恪嬪雖也背靠蒙古,又兼之有孕,然而卻不能侍寢,因而相比之下,倒是豫嬪更能多承雨露。自然地,以皇上如今的心腸,一個渾身綻放著熱情的、無須他多動心思去討好的女子自然是卻之不恭的。而出身博爾濟吉特後族的豫嬪,也因著皇上的寵愛而很快驕橫且目空一切。所以當如懿對著敬事房記檔上屢屢出現的“豫嬪”的載錄而心生疑惑時,海蘭悄聲在旁告知,“皇後娘娘有所不知吧?豫嬪太會拔尖賣乖,有幾次明明是誠貴人與瑞貴人在養心殿伺候,可是豫嬪也敢求見皇上癡纏,惹得誠貴人瑞貴人待不下去,自己走了。”
    如懿蹙眉,“有這樣的事?本宮怎麽不知?”
    白蕊姬撥著指尖上鳳仙花新染的顏色,那水紅一瓣,開得嬌弱而嫵媚,“博爾濟吉特氏的出身,自然是不肯安分的。賽桑王爺留著這個寶貝女兒到了三十歲,可是有大用處的呢!”說罷忽而一笑,湊近一些,低語道,“聽說豫嬪第一回侍寢,居然撓了皇上的鼻子。”
    如懿聽得麵上緋紅,半是訝異半是不信,嗔道,“你又胡說!這些事你怎能知道?”
    白蕊姬不以為意,“臣妾也不過是聽魏貴人身邊的瀾翠抱怨。娘娘知道她這個人,嘴快又愛抱不平,定是她哪裏打聽了來。隻為這個,魏貴人都抱怨她狐媚子呢。也是,魏貴人才剛複寵,宮裏便進了這些個新人,如今一月能見著皇上幾麵就不錯了,沒得讓人以為她又失寵了呢。如今借著當日搭救了慶佑世子一事,成日往和敬公主那裏跑,指望著和敬公主能記起當日恩情,再為她向皇上美言幾句呢。不過豫嬪這般年紀還矯揉造作,裝乖賣癡的,頗有當年淑嘉妃的樣子,為著這個,穎妃與恪嬪雖同為蒙古嬪妃,卻也不怎麽搭理她。”
    海蘭亦道,“臣妾也覺此事或有七八分真,否則緣何眾多新人中,唯有年紀最大的豫嬪最為得寵?寨桑王爺養了三十年的女兒,自然是與咱們不同的寶貝。”
    一句話說的幾人都笑了起來,便也隻當笑話,過耳便罷,不再提及。
    隻是入秋後,又聽聞許多被抬進養心殿侍寢的嬪妃都令皇上不滿,早早的被送了出來,如禧貴人,瑞貴人之流。唯有豫嬪愈發得皇上歡心,在整個後宮皆低迷之際,唯有她一枝獨秀。
    這日,白蕊姬抱著八公主,意歡牽著七公主,隨著如懿一道往禦花園賞花。幾人漫步園中看著秋景如畫,各式花卉,色色芳菲。白蕊姬便道,“長日無聊,還不如來這裏走一走呢。春色如許,可莫辜負了。”
    意歡笑吟吟道,“皇上不肯辜負六宮春色,雨露均沾,咱們也且樂咱們的便罷。”花木扶疏,蔭蔭滴翠,掩映著一座湖石假山。山前一對獅子石座上各有一石刻龍頭,潺潺清水從中湧出,濺出一片蒸騰如沸的雪白水汽。一座小小飛翼似的亭子立在假山頂上,一個著茜桃紅華錦宮裝的女子正坐亭中,偶有笑語落下。
    “本宮的母家博爾濟吉特氏曆來隻出皇後,本宮僅為嬪位,自然是委屈了。”
    似乎是宮女的聲音,“皇上不是答應了主兒會即刻封妃麽?聽聞如今的高位娘娘們自入宮起,非五六年不得晉封,主兒入宮不過幾個月,皇上就要晉封主兒了。”
    豫嬪的聲音趾高氣揚,“不僅是妃位,貴妃,皇貴妃,本宮都會一一得到。左右皇上寵愛本宮,不喜旁人,本宮有什麽可怕的。”
    那宮女道,“皇上如此寵愛主兒,旁人都成了東施醜婦,看也不看一眼。即便哪日廢了皇後由您頂上也是有的,誰叫咱們博爾濟吉特氏專出皇後呢!”
    豫嬪笑得歡喜而驕傲,“可不是?從太宗的孝端皇後、孝莊皇後,世祖的孝惠皇後,咱們博爾濟吉特氏可是出了不少皇後的。如今的皇後也不過是皇上的續弦繼妻,那中宮的寶座能不能坐穩,還是兩說呢。”
    二人笑語得趣。白蕊姬冷笑一聲,“皇上要封豫嬪為妃?怎的臣妾未曾聽說過?”
    如懿低頭撥弄著護甲上綴著的紅寶石粒,不鹹不淡道,“這樣的話,自然是枕畔私語了。且隻是封妃,有什麽可張揚的。本宮瞧她恨不得坐上後位才高興呢!”
    意歡蹙眉,嫌惡道,“小小妃妾,也敢淩辱中宮!姐姐也該讓她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如懿蘊起一抹笑色,“此刻豫嬪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本宮何必去惹這個不痛快。且一次傳杖就能滅得了一個人的野心麽?笑話!”她神色淡然,轉臉道,“聽說這陣子純貴妃身上一直不大好,咱們去瞧瞧她。她也可憐,日夜為了兒子熬心血,也是撐不住了。”
    二人聽如懿這般話,到底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跟著如懿往鍾粹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