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此琴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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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家小姐自小聰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青竹看起來很是驕傲的樣子。
淩容雪轉頭看了她一眼,她才低下了頭沒再繼續說下去。
“既是如此,明焱,去把裏屋的古琴拿來。”
莫子寒亦會彈琴,而且技藝甚佳,但是高山流水,知音難求,他看女子,樣貌重要,才藝更加重要,世間眾多女子,有樣貌能勾得住他的眼睛的數不勝數,但是真正有才藝能抓得住他的心的卻寥寥無幾。
很快,明焱便把琴拿了出來,放到了淩容雪的麵前。
淩容雪看了看那把琴,那是一把絕佳上好的古琴,就連她的那把也自歎不如。
“那,見醜了。”
淩容雪微微笑了笑,做好了彈琴的準備,手指往琴弦上一搭,便開始了一首行雲流水的曲子。
出於意識下,淩容雪彈得一首《梅花三弄》。
這首曲子是淩容雪學的第一首曲子,她自小性格孤傲,不屈不撓。年幼時無憂無慮,多顯活潑愛笑,隨著年紀的增長,她漸漸懂得更多,心思也更重。她很能看透時代處境,即使不由我,也要瀟灑自如,就像梅花一樣,衝寒怒放。慢慢地,這首曲子就成了她最喜愛的曲子。
一曲罷,青竹倒是沒有太大感覺,她經常聽她家小姐彈奏古曲,倒是明焱聽得入了神。
“梅以花之最清,琴為聲之最清,以最清之聲寫最清之物,宜其有淩霜音韻。”
莫子寒拍了拍手“這首曲子由你彈,倒是多了幾分不一樣的韻味。”
“大人說笑了。”淩容雪收回雙手,不再過多觸碰那把古琴。
“這把古琴是皇上欽賜給我的,並名之為‘七弦’,出自白居易《船夜援琴》:七弦為益友,兩耳是知音。如今,我把它贈與你。”
當初先帝尚在之時,當朝皇上宇文慕辰由於貪玩跑到了韶華宮,正好碰上莫子寒撫琴,當時就被他的琴聲所吸引,也正是因此認識了他,等到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把古琴賜予了莫子寒,還為其起名‘七弦’,意為二者知音。
這把琴已經在莫子寒那裏有八個年頭了,他平時政事多,也很少有機會彈奏,曾與皇上提過,想著遇到知音便可把這把琴贈與她,卻從未遇見。
如今,他好像確實被淩容雪的琴聲所打動,這把琴或許也可以有新的主人了。
“大人,既是皇上欽賜,怎可隨意送出?”
淩容雪確實喜歡那把琴,但是皇上欽賜的東西,是個聰明人,都不敢輕易接受。
“皇上將此琴贈與我,就是想讓它發揮作用極致,然而,今時不如往昔,我並沒時間撫奏它,不如將它送予愛琴之人,皇上自然許可。”
“大人...”
“不必多言,時辰不早了,都去歇息吧,明日還有更重要的事。”
此時此刻的莫子寒好像沒有了那份原本他隨處可見的浪蕩風情,愛琴之人自是希望它可以擁有更好的主人,何況淩容雪是將軍府小姐,身份亦然尊貴,自是配得上那把琴,何須多言?
明焱跟上了莫子寒,剩下青竹看著淩容雪撫摸著那把琴。
經過日夜奔波,他們四人終於到了江州,接下來他們要麵對的將是棘手難辦的案子,莫子寒足智多謀,即便是一人也不在話下,何況此行還多了一個聰慧明事理的貼身侍衛呢?不過,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現在還不得而知。
江州也是個繁榮的地界,放眼望去,來來往往的百姓笑臉盈盈,樸素平凡的姑娘,帥氣精神的小夥,慈眉善目的老人帶著活潑可愛的小孩,你一聲我一聲的討價還價,競相追逐似的吆喝呐喊,目不暇接的商品攤子,好不熱鬧。
四人最後選擇了迎春客棧,江州地界最有名、招待最周到的客棧,定好了房間,安頓了下來。
“明焱,你先去暗地調查一下,前任知府許傑的妻兒何在?”
莫子寒剛坐下來,就下達了任務給明焱,明焱自是知道莫子寒的處事風格,雷厲風行,不作任何掙紮起身前往,倒是驚住了淩容雪和青竹二人,剛到達目的地,不該好好休息一下嗎?
待明焱走後,房間便隻剩下了三個人,青竹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淩容雪的身旁。
咬著耳朵對淩容雪說道“小姐,我想出去逛一逛這熱鬧繁華的江州城。”
淩容雪知曉青竹好玩的性子,早就知道她會有這個需求,然而剛才的景象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想出去看一看。
“大人。”淩容雪親手沏了一壺茶,並端了一杯放到了莫子寒的麵前,笑臉盈盈。
“我們可否出去逛一逛這偌大的江州城?”
“我說小淩怎麽會如此好意,特意給我端茶,既是如此,多一個人也多了一份照應。”
莫子寒說完便站起身向外走去。
“大人,您去哪?”
“不是想逛一逛江州嗎?怎麽?不歡迎我的加入?”
莫子寒一連三問,逐漸皺起了眉、眯起了眼,但是語氣卻盡是倜儻不羈。
“怎麽會,大人,隻是,這茶,您不喝了嗎?我親手沏的。”
“無妨,逛完回來你再重新沏一壺。”莫子寒心裏掩飾不住的得意。
沒有辦法,她們隻好答應一起逛民間集市,不如將計就計,多一個付錢的人。
出了客棧,熱鬧的集市真的可以讓人忘卻所有煩惱,淩容雪和青竹挽著胳膊,乖乖地跟在莫子寒的身後,倒是一點也不逾矩。
漫無目的地閑逛著,莫子寒忽然停了下來,沒有一點點的防備,淩容雪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
“不好意思,大...公子。”邊說著邊整理衣服。
“二位公子,來看看吧,這些都是上好的頭飾,可以挑幾個帶回去送給自己心儀的姑娘啊。”
旁邊一位大娘熱情地招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