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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革老奸巨猾，若對他無利，他定不會輕易推薦，但實在讓人難以琢磨，那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吳瑞祥怎會跟他產生瓜葛，便大概隻有兩種情況。
    第一，他已經預料到，莫子寒此次前往江州查案必定已經查出了他，那麽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迫不得已，他隻能當著眾人的麵，力薦一位與他截然不同的賢人。
    第二，蕭洪飛一事對他並無多大威脅，因為他已經找到了可以繼續接任且比蕭洪飛更得力的棋子，那便是眾人眼中一致認為廉潔正直的吳瑞祥。
    但線下，大概是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比較大。
    宇文慕辰大多數時候也都是那個被蒙在鼓裏的人，朝中大臣任意勾結，想要瞞過他，似乎並不難，但如若他狠下心來，那麽他們便是在自己作死。
    “將軍，刑部尚書所薦，你覺得如何？”皇上轉向大將軍淩凜。
    淩凜作為慕國大將軍，自是朝廷重臣，也需日日上朝，但淩凜脾性特殊，不與任何黨派勾結，既不會處處逢迎，也不會威風作勢，特別是在他女兒惹怒皇上犯了大罪之後，更是小心謹慎，從不多言，上朝之時，若不是皇上親自詢問，多不發言。
    “回皇上，吳瑞祥幾年前中狀元，學識自是毋庸懷疑，官員百姓對其口碑也尚佳，應為可重之才，如自始至終皆如此，尚未不可，臣不敢妄加定論，還請皇上明鑒。”
    在這朝堂之中，看似拉幫結派，實則全是一人作戰，為己進言，為己謀利，心裏打的什麽算盤，無人可知，更不敢妄加猜測，所言隻能折中，兩方均不得罪。
    皇上點了點頭，不再繼續追問丞相，這大概也是上朝之時皇上不曾詢問丞相意見為數不多的一次，皇上心裏自然有數，現下肖革早已把丞相當成了眼中釘，有些事情，一個眼神便能知曉。
    “既是如此，朕也覺得那吳瑞祥是一個可塑之才，就按此下旨吧。”
    “皇上聖明。”
    ......
    待下了朝，官員紛紛離去，也有不少選擇在殿外稍作停留，說一些閑話。
    “丞相大人。”莫子寒剛要離去，便被淩凜喊了下來。
    “將軍。”兩人互相行禮。
    “不知小女近來如何？”
    是啊，淩容雪一走便是這麽長時間，也未曾給家裏寄來一封書信，淩凜雖是心狠堅決，但也是個愛女兒的人，便不是他，整個將軍府也對其甚是懷念。
    “將軍放心，令女極好，不久便可回府看望。”
    莫子寒看得出來，淩容雪是極想念將軍府的，雖嘴上不說，眼睛卻擋不住，本來他也打算今日早朝結束便帶她回將軍府的。
    “多謝丞相照顧，淩某感激不盡。”
    丞相是慕國出了名的風流男子，淩凜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他身邊也時常擔憂不已，但如若不這樣做，或許她的後半輩子都將與將軍府再無任何關係，況且這也是他們女兒做的決定，現在看來，似也沒有太多不可。
    幾番閑談之後，淩凜先行離去，莫子寒隨後也帶著明焱向宮外走去，卻不想到剛走沒幾步，便與一人相撞，那人身形嬌小，差點倒去，莫子寒見狀急忙伸手拉住了她，便是一副“英雄救美”模樣。
    待穩定下來，莫子寒迅速鬆開了那名女子的手，眼前人並非外人，正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嘉靈公主宇文慕靈，莫子寒認得她，而宇文慕靈不認得他。
    “微臣見過公主，是微臣莽撞，擾了公主雅興，請公主降罪。”
    這嘉靈公主是皇上的親妹妹，僅比他年小一歲，如今著淡黃色素裝，裙角繡著翩翩欲飛的淡粉色蝴蝶，外披一層白色輕紗，好看的發髻，純黑的秀發隨意的飄散在腰間，身材纖細，可愛活潑，溫婉動人，仙氣十足。
    宇文慕靈看著正低頭頷首像自己請罪的莫子寒，長長的睫毛低垂，依然擋不住那雙勾人的眼睛，即使帶著帽冠低著頭，也擋不住那好看的五觀，宇文慕靈終是看愣了眼，還是旁邊的隨身丫鬟叫回了她。
    “嗯...小女子匆忙，不小心撞了大人，還請大人見諒。”
    宇文慕靈雖不認得眼前這位丞相，但卻知道能在皇宮裏見到的男子，大多都是朝廷重臣，稱呼大人終不會錯。
    莫子寒聽罷微微抬眸，並未直視宇文慕靈的眼睛，也看不出絲毫波瀾，淡然一笑。
    “多謝公主，若無他事，微臣先行告退。”
    莫子寒說完作揖行禮，而宇文慕靈身為公主，從小就習得一身禮節，微微俯首屈膝，目送著莫子寒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
    “那位大人，是...”
    “回公主，那是丞相大人莫子寒。”身旁一個丫鬟應道。
    宇文慕靈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看了過去，嘴裏默念著他的名字，嘴角也掩飾不住的上揚，她正是要去慈華宮給太後請安。
    到了慈華宮，皇上正在跟太後閑談，宇文慕靈徐徐走了進去，確是公主應有的風采。
    “靈兒給皇額娘請安，皇兄...”
    宇文慕靈行著福禮，一舉一動盡顯單純靈動，一看就是個從小被寵出來的小公主。
    “靈兒也來了啊，快來坐，哀家剛剛還和皇帝提到你了呢。”
    太後葉赫那拉氏笑臉盈盈，宇文慕靈是她最喜歡的公主，從小寵到大，想要什麽就給她什麽，皇上也是如此。
    “皇額娘和皇兄又在聊靈兒什麽啊？”
    “朕和皇額娘在聊你的婚姻大事。”
    宇文慕靈聽罷，小臉不禁一泛紅“靈兒還小，不急於一時。”
    “自古女子十三四歲便可成家，你已十五，不算小了，可以著手考慮了。”
    皇上宇文慕辰和宇文慕靈你瞪我，我瞪你，絲毫不像皇家該有的肅穆，反而像普通人家的打打鬧鬧，連一旁的太後葉赫那拉氏都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