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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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隱等人見狀也是隨著穆離一同前往了食堂。還在食堂忙著洗菜的張朝北看一眾人都來了,不由納悶道:“穆先生,你叫俺下來,俺可沒那麽快把飯做好啊。”
    穆離將他那袖子卷了起來,露出一雙精瘦的手臂,對張朝北笑道:“不礙事,今天由貧道來做。你們一旁打個下手。”
    張朝北一愣,歪著腦袋說道:“您的意思是叫俺幫廚?您來掌勺?”
    “嗯,”穆離應了一聲,走到案板前手法嫻熟的將菜刀來回磨了兩下,說道:“大夥一起來,該洗菜的洗菜,該淘米的淘米……這樣不快一些嗎?”
    這回不止張朝北,李隱眾人也都是一愣,均心想:“看來這老爺子今天心情不錯啊,裝備露兩手?!”
    但是這些人中張朝北自不用講,陸泉也有過幫廚的經曆。隻是李隱、藍小羽、檀儀卻都沒有下過廚房的。李隱不好破壞了穆先生的心情,便主動要求去洗菜,這也是他唯一會做的了。藍小羽想了想,便說自己去洗米。檀儀站了一會,她本意是不想幫忙的,也不喜碰那些油漬的東西。可看著眾人都在忙活,便也不好意思站在那裏。她隨手抄起跟掃帚,說是幫著打掃下食堂。
    一夥人忙活了半晌。李隱菜是被他洗了個殘破不堪;藍小羽的米明顯是洗多了;檀儀則幹脆掃了一半,就丟了掃帚在那裏圍觀了。
    好在張朝北和陸泉還算靠譜,忙前忙後的,好歹把這爛攤子拯救了七七八八。
    隨著穆離將最後一盤菜倒入碟中,眾人終於是坐在了一起準備開飯。
    “穆先生,您手藝可真沒得講,俺一聞那味就知道遇見行家了。”張朝北剛剛落座就連誇穆離廚藝高超。李隱等人看在眼裏,確實這一桌菜肴,色香味俱全,張朝北可沒有恭維的意思。
    “難怪您每次來都不和我們一起吃飯,看來朝北的手藝還是差點意思啊。”陸泉瞥了張朝北一眼,打趣說道。
    張朝北老臉一紅,卻沒有在意陸泉埋汰自己,隻說道:“俺以後還是要向先生多多討教討教啊。”
    張朝北說的自然是廚藝,穆離聽了隻是一笑,道:“廚藝卻有精妙之處,但畢竟是小道。口舌之欲,淺嚐輒止。朝北小友,往後你還是需要多多參悟才行。”說罷穆離率先端起了碗筷,夾了第一筷子。
    李隱等人見狀也都紛紛動起了筷子。幾口菜下肚,眾人不由得練練點頭。果然如張朝北所說,穆離的廚藝可不是一般的好。菜品固然簡單,但他就有那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
    穆離見眾人吃的高興,便將碗筷放了下來。他一共沒吃幾口,就沒有再動筷子的意思了。
    藍小羽見狀不由問道:“先生怎麽不吃了嘛?”
    穆離搖了搖頭,說道:“貧道早已“辟穀”多年,有道是“食氣者神明而壽,不食者不死而神”。小羽可知道?”
    “屁股?那是什麽?”藍小羽心裏這樣想著,但沒有說出來,隻是搖了搖頭。
    穆離見狀微微一笑,說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小羽你這孩子性善誌樸,這是好的……但你慧根不佳,往後還需要知道勤能補拙才行。”
    藍小羽奇怪的望著穆離,雖然沒聽大明白,但“勤能補拙”卻是知道,便衝穆離點了點頭。
    “喂,小羽你們說什麽呢?”
    坐在藍小羽一旁的檀儀也放下了筷子,她坐直了身子,向藍小羽問道。
    “我問先生為什麽不吃了,他說了一大堆,嘿嘿,我也聽不太懂。”藍小羽笑著擺了擺頭,將筷子往小嘴裏一吮,又是興高采烈的品嚐起來。
    “你不吃了嘛?”穆離見檀儀用餐廳紙開始擦嘴,便向檀儀問道:“是貧道菜燒的不和你口味?”
    “也不是,燒的還……湊合吧。”檀儀有些意外穆離對自己說話,她雖擺了副臭臉,卻沒有不搭理穆離。
    穆離又問:“那你為何不吃?”
    檀儀看著滿桌的菜肴,咽了咽口水,卻忽的將頭一扭,嫌棄道:“我減肥,關你什麽事。”
    穆離笑著點了點頭,卻是有意無意的自語道:“性子散漫了點,但不難改回來。”
    穆離說話的聲音並不小聲,檀儀可是聽了見,她瞪了穆離一眼,剛想回唇反擊。卻是聽一旁李隱幽幽說道:“先生的話,我都聽明白了。隻是我想問一聲,先生這次出行會不會有危險,又要多久才能回來啊?”
    穆離頗感欣慰的望著李隱。剛才他一一點評了這幾個他招來的“徒弟”,其實就是在間接指導李隱日後要怎麽和他們相處。因為穆離心裏清楚,依照目前的各種因素,自己是沒有時間再指導他們了。他們願不願學,應該怎麽學,這一切都得由李隱摸著石頭過河。但這一切穆離做的如此隱晦,李隱看在眼中,但凡心中多想幾層……穆離此時都像是在交代後事!
    穆離歎了口氣,卻沒有騙李隱,隻道:“此去不知時間幾何,不知凶險幾許……”
    穆離這話的含義不難理解,他剛一說完,飯桌上的幾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停下了筷子,驚訝的望著他。
    陸泉皺著眉頭,最先開口問道:“穆先生,你這話什麽意思?外麵是有什麽行動嗎?”
    穆離沒有回答陸泉,仍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衝眾人一笑,隻是簡單說了幾個字:“瑣事而已,諸位不必多心。”說罷,他就站起了身,衝眾人抱拳施禮,道:“貧道有事,就先行一步啦。”於是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食堂。
    眾人都是愣愣的透過撩起的門簾,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也沒有人敢去攔他,隻是都從心中隱隱覺得這位總愛自稱“貧道”的先生,會不會就此去一行不複返了。
    過了半晌,眾人看著眼前的美味菜肴,都沒有再吃下去的欲望。他們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陸泉等人雖然沒有李隱知道的多,但他們也不是傻子。穆離剛才的一番話,肯定是預示著外麵將有事發生。可至於是什麽樣的事情,各人也隻能憑著各人的想象憑空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