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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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裏的黃粱一夢!
    2007年4月21日天氣不好也不壞心情也是
    來到大學的第四個學期,今天和往常一樣,不好也不壞。
    娜娜又在抱怨自己沒人疼,沒人愛。
    其實,我也是。
    ——摘自小米的日記
    晚飯在寢室裏聚餐,幾個女生圍在一起,熱鬧得讓人幾乎忘了心中的哀怨。但是娜娜反常的不發一言,手拿一本口袋本言情小說,悶頭邊看邊吃。
    正當大家準備為到底哪個男明星最帥這個問題,爭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娜娜眉頭微蹙,眼神迷離地輕喃一句“恩~~不要嘛。”
    眾人噴飯。
    2007年4月28日天氣熱心情很悶
    校運動會開幕了,連賽三天,加上之前的準備,已經連著忙了一周。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可做的,不過,可以看見藍師兄。
    還是那樣,親切又疏遠。
    天氣真的很熱,很悶。
    ——摘自小米的日記
    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今天藍師兄似乎在對所有人都十分親切的同時,對我又格外親切了半分,我知道,這是我的錯覺。囧
    2007年6月1日天氣無語心情無語
    今天,幫大四的學姐打包行李。
    遇到了有趣的人。
    ——摘自小米的日記
    那個男生在眾多學姐的行李箱中穿梭,隨叫隨到。
    “三兒!這邊。”
    “三兒,來一下。”
    所以小米也隨便喊了一句,“三兒!”果然到了。
    “你喊我幹嗎?”高瘦的身材,臉有點黑。
    “忘了。”小米有點心虛。
    “哦。”走了三步之後,他回頭,“你剛才叫我什麽?”
    2007年6月28日天氣豔陽高照心情輕鬆
    今天參加了學姐的送別宴,藍師兄也在。
    喝了一點酒,抱住學姐哭了一場,回來的路上又遇到了他。
    ——摘自小米的日記
    “三兒!”小米有點口齒不清。
    “哦,又是你啊。喝酒了?”
    在夜晚的操場邊,光汙染嚴重的天空很亮,不時有三三兩兩的人晃著走過,貌似都喝了不少。
    直到今天,小米一想起那個夜晚,都還覺得不夠真實。
    才見第二次的人,就那樣坐著聊了一夜。小米依稀記得問過他為什麽叫三兒。他說他叫川誠,意思是第三要誠實。那第一第二是什麽?第一要本分,第二要肯幹,那是他兩個哥哥的名字。小學時,老師把他的三改成了川。大學同學知道了之後,就直接叫三兒了。
    小米也記得自己曾壞笑著問他大哥二哥叫什麽,他眯著眼睛,也不肯說。
    2007年9月3日天氣悶熱心情快要下雨
    今天開學,晚上的迎新晚會氣氛熱烈。
    歡呼聲最大的是白芝學姐的獨舞,最出風頭的是藍師兄的主持。
    ——摘自小米的日記
    站在台下仰望他們的小米,真的覺得自己如同米粒一般細小。
    晚會結束後,有很多人圍著師兄師姐說話,然後,大家一起出去吃飯,推說不舒服,小米逃了回來。
    回到寢室,想起過去的兩年,心情越沉越深。
    終於,收到三兒的短信——出來吃飯吧。
    這是讓小米不敢相信的第二個夜晚,在同樣的地方,做同樣的事。
    小米像倒垃圾一樣,道出了自己沉悶的心情。小米說著自己對藍的愛慕,說她知道很多人和自己一樣,包括高高在上的白學姐;說她知道藍對每個人都很好,但是他其實遠不像看上去的那個人;說的最多的還是自己很傻,傻的走不出自己的美夢。
    第二天中午,小米才回到寢室,才知道她昨晚錯過了本學期最大的八卦新聞——藍淩師兄和白學姐公開戀情了。最正經的版本是,當天晚上,參加聚會的人都喝的大醉,藍師兄與白學姐不知去向,早晨攜手同歸。
    當天晚上,小米銷毀了所有過去兩年的日記、信件、資料,就當自己失憶了兩年。
    大二的第一個學期,是我大學四年最快樂的時光。剛剛在學生會晉升,剛剛拿到獎學金,剛剛認識那個大一新生,小米。
    個子不高,看起來有點瘦弱,不過其實很活潑,笑起來有可愛的酒窩。
    我招她成為我的幹事,她不太懂世故,不過很聰明。其實,我也一樣。
    我們開始接觸,互相試探,加深了解,像所有抱有好感的年輕人一樣。幾個月過去了,我們一直很快樂的相處,雖然誰都承諾過什麽。
    直到有一天,院裏的老師告訴我,我的入黨計劃被打回了,因為民調不通過。
    我自問從來沒有得罪過什麽人,也沒有什麽不良行為,怎麽會呢?老師、同學,我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去打聽,請客、吃飯,我拉攏所有的人,最後的結果還是沒有結果。
    不久,在某位朋友的打探下,得知有些女生對於我和小米的交往頗有微詞。
    其實,我想得明白這件事的關鍵不在小米,可是,我選擇了退縮,我們之間,隻差一步,卻錯過了全部的可能。
    從此,我對誰都更加親切,卻對誰也不再親近。
    一年以後,小米的身邊多了一個男生,他叫川誠,比我小一屆。男生都叫他三兒,漸漸高年級的女生也這麽叫了。可是我發現,小米,是第一個這麽稱呼他的同級女生。
    ——藍淩
    “芝芝,芝芝。”燕子一邊跑一邊喊我。
    “什麽吱吱,還呱呱呢,都說過多少次了,不許這麽叫我。”我板起麵孔,但是一點用也沒用,燕子是我見過最遲鈍的女生,所以,也是和我走得最近的女生。
    “我告訴你一個大新聞,藍帥哥,你知道吧,那個藍淩,和大一的小女生交往了。”燕子氣喘籲籲地說。
    “哦。”我漫不經心。
    “真的,真的,我沒開玩笑。”她怕我不信。
    “恩。”我真的不在意。
    雖然對他多少有些好感,但是還不至於讓我產生嫉妒。我也知道自己的清高不入別人的眼睛,上帝還不是人人都想見呢,更何況是我。
    我知道那個叫小米的女生,還算有靈氣,如果沒有這些是非,我也許會認識她,不過現在,沒這個必要了。
    後來,聽說他們又莫名的分開了,流言飛語的,我沒有興趣去聽。但是看得出來,她有些消沉。
    那天中午,我買飯回來,在樓裏看見她不小心撞上了走廊裏的熱水瓶,摔倒在地。當然,也驚了一片女生的午睡,罵聲不斷,我本想上去扶她一把,但是她的室友聞聲趕來了。於是,我漠然的從她身邊走過,想著,也許她不想我看見她跌倒,也許她不想認識我這個人。
    畢竟,我剛剛才公開與淩的關係。
    後來,我有時回想,如果我走近那一步,如果我扶她一把,如果我真的認識了她,也許,我會多一個朋友,少一段痛苦。
    ——白芝
    我第一次注意到小米是在大一的運動會上,那個活蹦亂跳的女孩,那個跟在藍淩身後的小幹事。當然,我很快就得知了他們的交往。偶爾能望見她活潑的身影,也是一種快樂。直到藍淩急著打聽消息,我才感到他們的關係有變數。
    之後,他們分手,遠遠的,我看到她的背影沉寂了。但我沒有上前。
    一年後的相識,純粹是偶然,我把它當作是上帝給予的機會,我當然抓住了,因為我已那麽了解她。
    藍淩與白學姐的交往是意料之中的,但對她的打擊很大,這樣也好,她很快就振作了起來。
    後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藍淩與白學姐在畢業後就分手了,我和小米一直走到現在。
    小米的火車下午就要到了,我剛好陪她吃完這頓分手午餐,然後再無關係。
    隻差一步,小米如果走的快一點,就會看到我身邊的她。
    “餓了吧。想吃點什麽?”
    “恩,快餓死了,你呢?”
    “我也是,你不來我怎麽敢吃呢。”這是我第二次故意說謊,上一次,是告訴藍淩,有女生不滿小米在藍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