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月華館的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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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蕭銘允看著台上那個女扮男裝的鮑氏女子,卻覺得這女子跟雲依斐真的是一模一樣,也如此的機敏過人,如此的美麗又善良。
    他甚至心裏暗暗慶幸,旁人都不知她是女子,不知她有這麽好。
    當然雲依斐什麽都不知道。她的關注都在幾人對這結局的反應上,果然他們對這一幕頗有幾分爭議。
    “這女子扮作男子上公堂當狀師,成何體統。女子無才便是德,此等女子,幸虧隻戲本子裏有。”
    先表態的是寧昀。
    雲依斐知道,這才是時下的主流思想。她倒沒指望一出戲能改變什麽,隻是純粹不想違背內心把自己最喜歡的設定給改掉。
    “我倒覺得,這女子有膽有識,有勇有謀,是個奇女子。”沈北昭一貫不著調,此番說出這話,倒讓雲依斐驚訝了一下。
    明風平日最是話多,這次卻沒說話,想是怕說錯什麽惹雲依斐不高興,畢竟他也知她是女子。
    “沈三說的對,世上若真有如此聰慧的女子,本王倒也很想見見,這般風華當是世間少有。隻是這般行徑卻不可學,她應當將解法教與夫君,由他出麵解決才更妥當。”
    雲依斐心想他說出這話真是一點都不意外。正想辯解兩句,不期然聽到蕭銘允也開口說道:“我倒很羨慕這女子的夫君,能得此等聰慧良善又愛憎分明的女子相伴,這一生必會過的相當有趣了。”
    雲依斐真是忍不住想讚歎一聲知己了。
    幾人聽他如此說,紛紛調笑起來,沈北昭擠眉弄眼道:“銘允莫不是也動了凡心?鐵樹終於要開花了?”蕭銘允麵不改色的飲著茶,但笑不語。
    待眾人看完戲告辭回去,雲依斐尋了個機會,還是將樓裏發生的事情與朔王大概說過,畢竟他是這正兒八經的主子,而且她總覺得這事怕會牽扯到內鬼之類的,總不好自己擅自處理的。
    朔王聽了也很是重視,囑她盡快揪出那人。
    兩日後。
    “媽媽,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麽樣了?”
    “回公子,一切順利,這兩日去找藍墨打聽的一共有五人,這是名單,你看一下。”
    嗯?怎麽會有她?雲依斐看著名單上一個名字稍微愣了一下。
    “既是如此,也該引蛇出洞了!你且按計劃進行,一會見那人上鉤以後再叫人去王府一趟,把主子請過來,這事我們不能擅作主張,得讓主子來處理。”
    “是,公子。”
    倚鳳苑中眾人正在練功房排練新曲目,突見花媽媽帶了幾個護院過來,眾人正疑惑發生了什麽事,卻聽花媽媽朗聲道:
    “前兩日演出時發生的事你們也都知道,紫胭,這耳飾是今日在你房裏找出來的,你可有何想說的?”
    “媽媽,什麽耳飾?你這是在說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明白?”
    “前幾日我已告訴過你們,演出時有人蓄意破壞了紅袖的舞衣和藍鳶的吊綢,我從現場發現了一樣東西,你可還記得?”
    “嗯,記得,可這與我有什麽關係?”
    “這兩日我私下搜查了你們的房間,這個耳飾,就是從你的房裏找出來的。”花媽媽說著手裏舉起一個赤金絲纏南洋珍珠耳墜。
    “這是什麽?”
    “你不用揣著明白裝糊塗,這與我在現場發現的耳墜子,一模一樣。”
    “這不是我的啊?我從未見過這個墜子。”
    “看來你不想承認啦?來人,拉下去關進柴房,請主子來處理。”
    幾個護院上來不由分說便把紫胭拉走了。其他姑娘見此情景,一時像一塊生石灰丟進了水中,炸開了鍋。也就沒誰注意到,角落裏有個人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
    那人見眾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八卦起來,趁沒人注意偷偷溜出了房間,向著柴房那邊走去。
    柴房那邊兩個膀大腰圓的粗衣大漢正守在門口,女子不敢靠前,便貓在一邊的花草叢中等待機會。過了沒多久,花媽媽身邊的一個婢女過來,將其中一個叫走了,女子不由心中一喜,真是天助我也。
    那女子從花叢中繞出,款款的走到漢子麵前,漢子不明所以,不防被女子手中的帕子一捂,片刻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柴房裏的紫胭聽到聲響,出聲問到:“誰?”
    “紫胭姐姐,是我,我來救你出去。”
    看到走進來的女子,紫胭毫不掩飾自己的驚異:“怎麽是你?你來做什麽?看我的笑話嗎?”
    “紫胭姐姐,你誤會了,我是來救你出去的,媽媽已經著人去請主子了,到時你可必死無疑。我先前與你說公子想害你你還不信,現下如何?”
    “哼,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倒是你,現在來此,是什麽意思?”
    “唉,我們好歹姐妹一場,我不忍心見死不救,你放心,我這就救你出去。”
    “綠姬,我一向待你並不親厚,你為何要救我?”
    那女子正是綠姬。
    她盈盈一笑道:“姐姐待誰也不親厚,但綠姬知道,姐姐不過是性子冷些,人卻是頂好的,我即喚你一聲姐姐,自是不能眼看你落難而不管。”
    紫胭聽到這話很是動容,不想此番來救自己的竟是自己一向不喜甚至多次擠兌的人。
    “綠姬,你...算了,如今我也看出誰是真心待我之人,就算一死也能瞑目了,你快些走吧,莫讓媽媽發現連累了你。況且,你救我出去又能如何?這天下之大也是沒有我的容身之處的。”
    “若姐姐擔心以後,也是大可不必的,妹妹有個想法,我與你尋一個妥當的地方,保證護你周全。”
    “什麽地方?”
    “月華館。妹妹有個遠房表姐就在那,姐姐現下的名氣,過去那一定不會比在咱樓裏差的!”
    啪啪啪,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拍手的聲音。
    “好好好,真是不錯,好一出姐妹情深的戲啊,公子我看的都忍不住要潸然淚下了呢。”
    綠姬聽到聲音,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一片。
    柴房的門被打開,就見雲依斐和花媽媽等一眾人都站在門外,而朔王則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品茶,卻不知他們是何時來的。
    綠姬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怎麽回事?他們不該這麽快來的?難道,這是設計好的?
    不,不可能,自己是不可能被懷疑的。
    她迅速調整自己的表情,露出一副柔弱的樣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雲依斐哭著說道:“公子,求你放過紫胭姐姐吧,綠姬了解她,她是被人冤枉的啊!綠姬不忍心見姐姐枉送性命才出此下策,請公子責罰小女,但是公子,求你放過紫胭姐姐啊!她真的是無辜的。”
    雲依斐看著綠姬情真意切的表演。淚珠子一個接一個劈裏啪啦的砸下來,不知道的人還真的是要被騙過去了。這女人,可真是不簡單啊。
    “哦?這麽說來,你來此處隻因你天性善良不忍姐妹受苦,並非是她的同夥咯?”
    綠姬聽此心中咯噔一聲,果然是中計了嗎,也不知剛才的話被聽去了多少。是因懷疑紫胭還有同夥才故意守衛鬆懈的嗎?那自己就還沒真的暴露。
    “公子,什麽同夥啊?綠姬聽不明白您的意思,綠姬來此是怕主子誤會姐姐而降罪於她,公子,請您相信綠姬,姐姐她真的是冤枉的啊!”
    “嗯,我知道啊!”雲依斐悠閑地說道。
    這下輪到綠姬目瞪口呆了。
    “公子,你說什麽?”
    “我說,我知道紫胭是冤枉的,這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是另有人從中作梗,嫁禍於她,本公子不過是將計就計,引那人現身而已。”
    雲依斐不動聲色的看著綠姬那太過驚訝而不知怎麽表現的臉,繼續說道:“你剛才不也信誓旦旦的讓本公子相信你,紫胭是被人冤枉了嗎?”
    “沒錯...可是,公子,您...那耳飾...”
    綠姬語無倫次的樣子,讓雲依斐覺得沒意思透了,事情沒有按照她預想的方向走,她沒想到吧?
    “那耳飾,便是本公子設下的局啊,不然,怎麽能抓到你這條大魚呢你說對吧?月華館的細作,綠姬姑娘?”
    “公子,您在說什麽呀,綠姬聽不明白,綠姬來此隻是因為......”
    “是是是,本公子知道,你來此,不過隻是想讓紫胭對倚鳳苑的眾人寒心,好心甘情願去做月華館的頭牌,對不對?”
    雲依斐看著綠姬那過於震驚而青白交替的臉色,深怕她會承受不了接下來的打擊。
    “沒想到本公子都已知道了吧?其實綠姬,本公子也很驚訝呢,說實話,我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個人會是你呀!”
    這話雲依斐說的倒是一點不假。
    開始,她懷疑了所有人,卻唯獨沒有懷疑過這個柔柔弱弱甚至膽小慎微的綠姬。主要這綠姬也很是聰明,一上來就讓自己對她有了一個受害者的印象,後來她演出之前受了傷,自己便沒有把她考慮在懷疑的範圍內。
    因為線索太少,雲依斐聯合花媽媽設了個局,說藍墨在現場發現了凶手遺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