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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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幻滅
“你叫雲兒?”南宮影品著茶,問跪在堂下的若雲。
“是。”
“倒是個機靈的丫頭,我記得你好像是趙清清的貼身丫鬟,怎麽她都打道回府了,你還在這裏?”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回二爺的話,若少……姑娘已替我贖了身,還認了奴婢做妹子,奴婢之所以會留下,也隻是為報姐姐之恩。”她說完,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二爺,讓我留下吧!我知道你一顆心係在姐姐身上,而你又不能時刻守著她,更何況,姐姐現在記憶全失,毫無自保能力,她的身邊,總要有一個貼心的人。”這丫頭小小年紀,就能說出這番話,若不是真心感恩,便是另有圖謀!
南宮影那雙細長的丹鳳眼微微的眯起來,若不是她那天誓死攔住大夫人和歐陽瑾,他根本不會記得有這麽個人,不妨就相信若雪的眼光一次。
“好!從今天起,你便是雪兒的貼身丫鬟,隻要我不在她的身邊,你便要與她寸步不離,就是死,你也要先她半步!”
“是!”雲兒鄭重允諾。
若雪是唯一一個真正對她好的人,她的命,是若雪的!她雖曾傾心於南宮影,但那隻是一時的迷戀,當看清所有的表象後,她就知道,他隻在乎若雪,而若雪,也隻傾心於他!
“少爺,大夫人領著三叔公他們朝咱們碧雲居過來了。”寧軒站在門口垂首說道。
“來的還真是慢!備茶,少爺我今兒興致不錯,到花園賞花去!”說著,他徑自走出門。
上好的西湖龍井,上好的紫砂壺,還有美貌如花的丫鬟在一旁伺候,相對於大夫人一行人的風塵仆仆和殺氣重重,南宮影的悠閑反而更具挑釁,讓他們這些自恃老辣的長輩有怒不能言。
“大娘?三叔公?不知有何要事,要勞你們大駕,特地跑來我這碧雲居一趟?難道今天風太大,把幾位都給吹來了?”吃一口丫鬟剝好的葡萄,目光越過眾人,並無一絲的溫度。
“我說影兒,你雖不是大房所出,到底是咱們南宮家主脈嫡係,怎可做出如此糊塗之事?若你爹他地下有知,也……”白發老者仗著自己是長輩,率先發難。
“三叔公是不是人老了,連神智也不清了?我南宮影向來明人不做暗事,也自認並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不知三叔公所指的糊塗之事到底為何?”他輕搖折扇,似乎很享受的眯起眼。
“你將你大哥馬上就要迎娶的小妾軟禁在碧雲居內,要是傳出去了,咱們南宮一族的臉往哪擱?你自己不要臉,難道還要往南宮家的臉上抹黑?”另一個較為年輕的中年汗子怒道。
“二表舅,你此言差矣,大哥娶妻之事我尚且不知,未來的大嫂更是從未聽說,何來軟禁之談?再者,如果侄兒沒記錯的話,表舅複姓歐陽,與我南宮家有何相幹?”他將手上的杯子一擱,杯子與石桌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眾人心裏為之一震。
“你個小孽種!見了長輩不行禮也就算了,還出言刁難,哼,當真不愧是花魁柳寒煙生的!”大夫人冷聲道。
“大夫人是大家出身,那就更應該知曉夫死從子的女訓才是,雖然我並不是你親生,但終究還是要叫你一聲大娘,那我說的話大娘更應該聽一聽才是!”他並不動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再者,我既是南宮一族嫡係,除了我那久病在床的大哥之外,其他人不是應該先向我見禮?我記得家規有訓,犯上作亂者,可誅之!三叔公,不知此話何意?”三叔公額頭隱隱有汗滲出,他本以為南宮影花名在外,定是一介草包,今日一見,才知他不可小覷。
“我今日有些乏了!若諸位沒事,就請回吧,恕不遠送!”他心裏始終掛念著房裏的若雪,巴不得趕緊回房,沒留意一抹白色的身影在離他不遠處的房頂上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大夫人,我們也先告退了!”
“姑母,今日不要為了逞一時之氣而亂了大局,當從長計議才是。”歐陽瑾見眾人已走遠,附在她的耳邊道。
“你說的對,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這小孽種和那個賤人一樣,都愛搶別人的東西,那賤人搶了我丈夫,她的兒子竟然又……”她咬牙切齒道,殊不知落在旁人眼裏,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歐陽瑾的眼裏有一道精光掠過,畢竟,趙清清可是讓他愛不釋手,爽夠了身子。
“你到底想做什麽呢?我的……二弟……”那人喃喃自語,細看之下,那人竟與南宮影有七分神似,隻不過與南宮影略帶邪氣的麵容並不相同,而是帶了些許病弱之氣。
“南宮清!你在這裏做什麽?不是叫你呆在房裏,哪兒也不能去的嗎?”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南宮清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將手搭在來人的肩上。
“扶我下去,我累了。”說完,他就閉上眼裝睡。
“南宮清!你醒醒!哎!哎!哎!”她也知道他在裝睡,但誰叫她田曉玉不小心招上這個麻煩了呢?她提氣輕輕一縱,帶著肩上的人躍下屋頂。歎了口氣,看來,她隻能一輩子任這人欺壓了。
“雲兒,你說,我今天穿這件可好?”若雪拿著一襲白紗裙問正在替她挑首飾的雲兒。
“姐姐天生麗質,自然穿什麽都好看。”
“但是,我怕影哥不喜歡……他……”若雪難得吞吞吐吐,也隻有在雲兒的麵前敢問,她能感覺得到,碧雲居的人,除了南宮影,就隻雲兒對她好,其他人說不上不好,但都小心翼翼的,讓她覺得十分不舒服。
“姐姐有話但說無妨,姐姐從來不嫌棄我的出生,我心裏,也是把姐姐當親人對待的。”經過上次的事,她較之前又成熟了不少,隻是她與若雪的位置,似乎顛倒了過來,失去記憶的她,完全是一麵白紙,任由其他人在上麵塗抹畫畫。
“雲兒,影哥說我們是夫妻,按理說,我既是新婦,當早早去拜見公婆才是,但我醒來已經一月有餘,我從未拜見公婆,影哥他也從未提起,難不成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她眉頭深鎖,說不出的動人,讓雲兒看得呆了。
“這……”雲兒不過在南宮府呆了一月,雖然常聽下人們談論以前的事,但畢竟隻知道個大概,這時聽她問起,倒不知道怎麽答了。
“還有……我和影哥既然是夫妻,為何碧雲居的人從來都不稱呼我為少夫人,而是若姑娘?”她雖然失去記憶,但不代表她天生的敏感也會隨之消失。
“姐姐還是不要想太多,少爺心疼姐姐,這是咱們都知道的,他……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她雖與南宮影相處的不多,但她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愛她,盡管她知道他之前怎麽傷害過她,但至少結局是好的。
“但是……但是……”她的臉紅的厲害,說話又開始吞吞吐吐,雲兒拍拍她的手,意圖讓她把心中的煩心事都說出來。
“我們……在我醒來之前,我們應該還未圓房才是,我醒過來那天,我們,我們才……才……”她說的極小聲,饒是她什麽都不記得了,也知道這種事不適合探討,尤其對方還是個黃花閨女,但除了雲兒,她跟誰都不能說。
雲兒的臉頓時如火燒雲一般,她雖在妓院長大,對於男女之事早已知曉,但她畢竟未經過人事,於男女之情也知之甚少,頓時覺得進退兩難,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那你是在怪為夫的沒在你醒來之前沒好好的疼愛你嗎?”南宮影戲謔的聲音傳到她的耳裏,她的臉更是紅的要滴血,雲兒看準了時機,趕忙退下,慶幸不必再為這個問題煩惱,出門時還不忘為兩人把門給帶上。
“我……我隻是……是……”她看著雲兒很沒義氣的丟下她一個人,頓時覺得挫敗得不得了,難道她以前是一個極惡之人嗎?大難來時誰也不幫她?
“是什麽?是想為夫的了?還是在想昨晚……”他貼近她的耳朵說道,故意朝她的脖子嗬氣,看她不自覺的顫抖。
“才沒有呢!影哥,你真是太……,怎麽一直在想……想那什麽什麽的!”她不甘心的朝他說。
“哦?那你是希望為夫的與你相敬如‘冰’?”他挑起她的下巴,看她生氣的俏模樣。
“也不是啦……”她喃喃自語,卻還是被他聽見了。
“那就是,你其實也希望為夫的努力一點?嗯?”他邪笑著逼近她,直到她的被抵住了門,再也無路可退。
“影哥……”她看見他眼裏赤裸裸的欲望,又想起這個月兩人的歡愛,紅著臉猛吞口水,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雙手按在她頭兩側的房門上,將她圈固在其中,低頭咬上她的耳垂,她側頭想要躲避他的親吻帶來的酥癢。
“別躲我!”他霸道的下令,雙手捧住她的臉,狠狠地吻下去。
她的手揪住他的衣服,腳不自覺的打顫,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想要他為她擺脫這樣的困境,於是她把手探進他的衣襟,當她的手觸碰到他冰涼的皮膚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雪兒,你真是我的小妖精!”他抬起頭,喘著氣說道,接著,若雪渴望的小臉印入他的眼。
“想要嗎?雪兒,告訴我!說你想要,嗯?”他的聲音此刻略顯粗嘎,但聽在若雪的耳裏,確實極盡的誘惑。
“我要……我想要!”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是單純的覺得隻有這樣,她才會不再受體內那股莫名熱意的折磨。
而他在聽到了她的話後,以極快的速度將她身上所有的累贅除下,讓她僅著那件繡著並蒂蓮花的肚兜站在他的麵前。
“雪兒,你真美!”他欣賞著她完美的胴體,由衷的讚歎。
“影哥……”他笑著看她羞澀的模樣,措不及防的將她壓向牆壁,捧起她的臉狂吻起來,她亦是情不自禁的抓住他的胳膊。
他拉下她的小手,在她不解的目光下快速除去自己的衣物,與她坦誠相對,接著,他讓她用雙手緊抱住自己的頸,修長的雙腿環緊自己精瘦的腰,便倚著牆壁親熱起來……
門外替他們守門的雲兒聽著這一聲聲羞人的高聲吟哦,心裏一陣酸疼。
如果……如果……
“嗯……哦……影……影哥……”
雲兒聽見她因承歡而起的聲音,再也不能自已,默然走開。
“啊!”終於,他在她的體內完美地畫上句點。
他抱著早已疲軟的她上床,用手撫遍她的每一寸肌膚,終於,她沉沉的睡去。
其實,在他未進門時,他就聽到了她們的談話,他的耳力本就異於常人,經過江逍遙的訓練,更是無人能及,他怕,怕她終有一日會離開他,那麽,留不住她的心,留住她的人總是好的!
哪怕,他要一輩子瞞著她,即便是用最卑微的手段也好!
“這張臉,當真是凡人能有的嗎?我若沒遇見你,隻怕這一生早已毀了,可你知不知道,我遇見你,卻又使我墜入另一個萬劫不複的地域,你說,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熟睡中的若雪感覺有一雙輕柔的手撫上自己的臉,涼涼的很是舒服。
不久隱隱的有哭腔傳來,她睜開眼,首先印入眼瞼的卻是昨夜縱情之後滿室的淩亂,想起昨夜兩人的情迷意亂,她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正想著,雲兒推門進入,她趕緊拉過錦被將自己裹住,無奈太過匆忙,有大半截的香肩還露在外麵。
看著她滿身的青紫,雲兒的眼裏湧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姐姐?姐姐!該起床用午膳了。”她邊收拾滿地的狼藉邊說。
“現在已經午時了嗎?”隔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被子裏傳出來的悶悶的聲音。
“姐姐,起床吧!”她幹脆掀開錦被,把赤裸的若雪拉起來。
若雪臉紅的由她服侍著穿好衣服洗漱完,才磨磨蹭蹭的用午膳。
“姐姐,你在盼誰呢?”見她不肯吃飯,雲兒問道。
“雲兒,我吃不下了,你叫人把這些全都給撤了吧。”這一個月來,她每天醒來總是先看到他,每頓吃飯也都有他陪著,今天沒有他陪,她竟莫名的沒胃口。
“二爺他……”雲兒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雲兒,我知你是真心為我好,你就說吧!”她拉住雲兒的手,掩不住的心焦。
“姐姐,你隨我來!”她帶著若雪躲過眾人,從小門溜出了碧雲居。
“站住,前麵是誰?!”二人走了一段路,聽到府內護院的聲音,慌亂之中,雲兒把她推進旁邊的一個房間內,自己迎了上去。
“是你?”粉色的帷幔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趙清清看著許久未見的若雪,聲音掩不住的醋意叢生。
“你是誰?我們見過嗎?”乍見她,若雪先是被她暴露的衣著嚇了一跳,再來就是她那張妖媚的臉讓她似曾相識。
“我聽說二爺在院裏養了一個美嬌娘,卻原來是你!”她抬高若雪的下巴,仔細打量起她來。
“嘖嘖!這世間當真有這樣的美人,隻可惜紅顏自古多薄命,二少爺也真是舍得把你讓給別人!”她雖然自恃美貌,但第二次見若雪,仍不能不心驚,這世上美貌能與她匹敵之人,怕也隻有南宮影了。
“放開!”若雪雖失去記憶,畢竟以男子之身行世已久,不自覺的帶了些男子的傲氣,聲音明顯的帶了怒氣。
“你既是府中之人,當知道我是影哥之妻,怎能對我如此無禮!”她一向不是以身份壓人的人,但她也不會任由別人欺壓到她的頭上。
“你!哼!”趙清清被她的氣勢嚇了一跳,要不是知道她記憶全失的事,怕是真要給她嚇住了。
她表情一變,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他當真在乎你?妻子?你隨便拉一個南宮府的奴才過來問問,誰不知道我花魁趙清清才是二爺的紅顏知己,又有誰不知道二爺馬上就要和相爺的千金秦如玉成親?”
若雪如遭雷擊,愣愣的一動都動不了,隻是呆呆的望著她那張美豔的臉,再想到他從未帶她見過公婆的事,背脊開始發冷。
“還有,有誰不知道風流成性的南宮二少自上月在天龍寺巧遇相府千金,便一改往日習性,為得佳人傾心,竟不惜花耗萬兩白銀購得當年北帝之後宮中的月明珠!”她看若雪的小臉一下子變得慘白無比,心裏得意無比。
“再者,你說你是他的妻子,你能拿出證據嗎?”她的臉近在咫尺,若雪支不住的往後倒,一下子倒在床上。
看著她發愣的神情,趙清清更加得意,雙手環胸站在她的麵前。
“表少爺,您回來啦?今兒的事兒談的怎麽樣?”聽見不遠處傳來小廝的聲音,她趕忙拉起若雪,將她推到床底。
她那天跟著寧軒進了這水榭園,歐陽瑾二話不說就把她推上了床,雖然他的床上功夫不錯,但跟南宮影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滿足不了她,他又從來不讓她出這水榭園,她隻好往他身邊的小廝身上發展,幾個回合下來,那小廝早已對她頂禮膜拜了。
眼下歐陽瑾雖然寵她,但他畢竟是好色之人,一旦讓他見了若雪,隻怕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開門的聲音一響,趙清清便迎了上去,抱住來人的手臂往自己的胸前放。
來人正是歐陽瑾,他大力的把門一腳踢上,隔著薄薄的布料覆上她飽滿的胸,惹得她嬌喘連連,主動將他的外袍脫去,食指在他的胸前畫圈,他二話不說,抱起她走向床榻。
若雪感覺頭頂有一股力驟然壓下,然後就是男人粗啞的低吼和女人陣陣的吟哦,她在床底大氣也不敢出,隻盼著這人早點走,她也好早些脫身。
大床一陣激烈的晃動後靜止下來,若雪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以為他們就此結束了,可惜床上的人並不這麽想。
“爺……”趙清清聲音發嗲的叫著歐陽瑾,用雙乳磨蹭著他胸前的肌肉,雙腿也自發的再次纏上他的腰,雙手不知何時已探到他的下腹,接著是他的……
歐陽瑾悶哼一聲,翻過身再次把她壓在身下。
激情過後,歐陽瑾起身穿好衣服,“美人等我,姑媽那邊還有事,回來咱們繼續!”
“爺……”她故作嬌羞的喊了一聲,目送他出門。
直到再也聽不見他的腳步聲,她才扣扣床板,示意若雪出來。
“他……他是……”若雪爬出來,看到她因剛才的激情而潮紅的臉和她裸露的上半身,羞得說不出話。
“哼!裝什麽裝?我就不信二爺他還沒有碰過你!”她得不到的人,若雪憑什麽能得到,加之大病之後的若雪身上更添一股女子的婉約之氣,足以令所有的男人癡迷,越想越氣,語氣也不由得加重。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若雪見她說話絲毫不忌,巴不得趕緊開溜。
“慢著!”她叫住若雪。
“嗯?”
“你出門後一直朝右走,會有一個小門,穿過小門再往右拐,那裏有個涼亭,你要找的答案,就在那裏!”她會告訴若雪,倒不是因為她好心,說白了,純粹是為了報複南宮影,雖然他們之間僅是金錢交易,但她就是不甘心。
“謝謝!”聽到這話的趙清清明顯一愣,她似乎知道南宮影為什麽會鍾情於她了。
若雪知道接下來的事有可能是她一直逃避的現實,但好奇心驅使著她的腳,一步步按照趙清清所說的路線走。
途中遇到幾個丫鬟,都隻是好奇的看著她,問她是否需要帶路,畢竟這是皇後的娘家,經常有其他府中的小姐來做客。
越往前,她就覺得步履越重,那些丫鬟明顯不認識她,那是不是就證明,她其實並為成親,或者說,她其實隻是南宮影養在院中的禁孌?
她的臉色在強烈的陽光下越發顯得蒼白,不覺間竟已到了剛才趙清清所說的園子,她見亭內沒人,暗暗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在欣喜什麽。
正午的太陽太大,她大病初愈,頭暈的厲害,又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如此軟弱的一麵,於是找了涼亭旁邊一個陰涼且別人不易發現的角落坐下,打算等一會兒再原路返回。
正當她沉浸在蟬鳴中快要睡著時,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女的聲音不熟,但那男的聲音她永遠都不會忘。
“影哥,這南宮府中的牡丹可謂天朝第一,聽說是當年令尊為討令堂歡心,親手栽種的,不知此事可當真?”那女子摘一朵牡丹插在鬢間,笑著問身旁負手而立的南宮影。
“想不到如玉妹子人在閨閣,知道的事兒還真多,隻怕這些個秀才都望塵莫及了!”若雪透過葉間的縫隙看到他上溫和的笑,他從未對她如此笑過,她本以為自己嫁的是個霸道的男人,卻原來,是自己不配擁有他的笑。
“影哥,此話怎講?”秦如玉眼角含羞的望著他。
“常言道‘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妹子不僅知道天下諸事,連我家的事也一清二楚,那不就是比秀才還厲害嗎?”他心中極不願別人談論他的家事,可這秦如玉,暫時還得罪不得,是以他隻能和她周旋。
她也叫他“影哥”啊,她本以為,那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稱呼。
太陽依舊很烈,但是南宮影那抹溫和的笑刺得若雪的心裏生疼生疼的,竟比那太陽還要毒上百倍。
“討厭!哥哥真會說笑,再這麽說,我可不理哥哥了!”秦如玉假意埋怨了一句,心裏卻高興自己打聽他的事算是打聽對了。
“妹子冤枉我了,我可從未說過假話!難道為兄的騙過你不成?”他邪笑著挨近她。
“那哥哥說,是我好看?還是這花好看?”她心中甜蜜無比,卻故意耍賴,擺明了是要心上人誇她。
“這花本是為博佳人一笑所栽,卿本佳人,自然是人比花嬌!”他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強迫她看自己的眼,對準她的唇吻下去,她的心像是快要蹦出胸口般劇烈的跳動。
若雪的身體控製不住的顫動,眼裏不知何時竟起了一陣水霧,當聽到那句“卿本佳人”時,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為了防止自己哭出聲音,她用手捂住嘴,一動也不敢動。
“影哥……”秦如玉嬌聲喚他,伸手作勢打開他捏著她下巴的手。
“怎麽?不喜歡我這樣?那這樣呢?”他的大手幹脆探進她的衣內,揉搓著她的飽滿。
“影哥!”她臉色潮紅,氣喘的嬌嗔。
“不喜歡嗎?那第一次是誰先誘惑了我的?還有第二次,第三次,是誰說願意臣服在我身下的?你想不想要呢?嗯?”他在她耳邊低聲的誘惑。
“影哥,會……會有人的……”她享受著他的大掌帶給她的快樂,但還是擔心有人看到,這有損她大家閨秀的形象。
“哼!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獨處會有什麽事嗎?還是……你其實很盼望發生什麽事?嗯?”他撩高她的裙,果斷的扯下她的褻褲,將她整個人抱到涼亭中的石桌上,解開自己的腰帶,將自己的硬挺嵌入她的幽穴。
連續不斷的快感使得她尖叫連連,更加貼近他的身子,以汲取更多的快樂。
若雪看到他昨晚還環抱著她的手此刻正在取悅著另一個女人,昨晚還跟她那麽貼近的身軀現在正壓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而昨晚那麽溫柔的唇此刻毫無顧忌的觸碰著另一個女人的飽滿。
耳邊傳來秦如玉的高聲浪叫,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料卻因此泄露了自己的哭聲。
“誰!”聽到哭聲,南宮影撤出秦如玉的身體,朝著若雪所在的方向大吼!
她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看到那雙熟悉的黑鞋朝著她走來,旁邊忽然竄出一隻貓,往來人的腳邊撞去。
“哎呦!原來是隻貓…!”亭中的秦如玉還來不及整理衣襟,拍著胸口說。
“來人啊!”南宮影高聲喚道。
“不知二爺有何吩咐?”半晌進來一個穿白衣的小丫鬟垂首道。
“把這隻貓給我扔了!”那丫鬟正對著他的臉發呆,不想他突然扔了隻貓過來,直直的往後仰倒,南宮影順手一帶,她就靠在了他懷裏。
秦如玉醋意大發,再也不顧大家閨秀的形象,走過去“啪啪”的兩個耳光,罵道:“賤婢,竟想勾引主子,還不快滾!”
那小丫鬟直掉眼淚,誰都知道相府千金跟二爺在這園內做什麽好事?她隻不過恰好路過,如今挨了這兩個耳光,實在冤枉,當下也不敢講話,抱著貓急步走出花園。
“幸好隻是隻貓,我還以為是什麽人……”她回身,自以為溫婉的對著他笑,十指攀上他赤裸的胸。
“你還怕有人?”南宮影眯著眼看了她一眼,抱起她回到亭內,繼續剛才未完成的事。
眾人都以為南宮二少自遇見秦如玉後,浪子回頭,殊不知其實是秦如玉在一次偶然的廟會中見著了他,自此情根深種,連天龍寺的巧遇也是她刻意安排,她假裝迷路,將他帶到廂房,主動獻身,才與他成就了雲雨之事,而京中之人所說的月明珠,也是有人刻意宣揚,他向來不管別人說什麽,而她卻樂得如此。
耳邊又一次傳來她的****,若雪的頭像是要炸開一樣疼痛不已,這場景,似曾相識,趙清清,雲兒,寧軒,還有……自己。
再也無法忍受,她昏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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