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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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次開價之後,那邊不了了之。

    考核資料再次提交後,在外婆大壽的時候回四九城,抵達東山墅。

    空蕩得隻有兩名阿姨,徐敬西不在家。

    同樣不在徐家。

    應該很忙。

    從徐家抱走珩禮坐專機回東市。

    黎校長笑著開門,看到她身後站的人是陳榮,仍然笑著抱過珩禮,喜氣洋洋迎進門。

    似乎料定還是陳榮來。

    “先生在津市開會,沒時間。”陳榮沉穩不驚地解釋。

    黎校長‘嗯’一聲,眼神始終落在自家女兒和珩禮身上,笑著詢問喜歡吃什麽菜。

    “你在英國常生病,這是我做的藥膳粥,舊方子,不能治標,但管用,看看滿不滿意,一會兒把方子抄抄,讓那邊的廚子給你做,養胃。”

    她塞得腮幫子一鼓,豎起大拇指。

    陳榮立馬拿出手機,幫忙記下在備忘錄。

    黎校長瞥了他一眼:“拍照給你,不用一個字一個字輸入。”

    “好的叔。”

    外婆老了,不敢抱珩禮,隻能坐在一邊看,說珩禮的側臉像照片裏的先生。

    珩禮小小年紀沉穩安靜,但珩禮更喜歡黏黎影,睡覺的時候隻喜歡埋在她肩頭,聞她身上奶香的玉蘭香香甜入夢。

    她全程隻能抱住珩禮,哪怕上了飛機。

    坐在沙發對麵的陳榮給她切水果,說:“珩禮也是這麽黏先生,一見麵必須在先生懷裏,不抱,就哭。”

    她還想聽。

    陳榮壓低聲:“先生特別喜歡縱容他,有一次帶回東山墅,珩禮小咳嗽,夜裏睡不好,先生索性抱他在書房工作整夜。”

    “小手一扒拉,把先生案台上的電腦,文件通通橫掃在地,還會撕合同。”

    “…”

    “做完這一切,小小軟軟的身體立馬藏到先生胸膛掉小珍珠,先生無可奈何,笑著任他砸。”

    那個畫麵能清晰地想象出來,小小背脊依靠在他爹地懷裏,乞求不要生氣,給他小小不懂事的年紀一點寬容。

    “上周,李修銘送完飛機,又給珩禮送了個島。”

    據說,那個島價值5億。

    “朝代遺跡《平安帖》知道傳在誰手裏麽,黃正煒,價值9位數的頂級文物,不曾問世,他送給珩禮了。”

    陳榮補充,“先生並沒要,看都不看一眼。”

    這一生,生於徐家,血脈這東西萬眾矚目,擁有一切不費吹灰之力,最不缺愛的就是珩禮。

    “珩禮不缺,應該給我。”陳榮打趣說,“我十分缺愛。”

    離開東市後,黎影回東山墅。

    哄完珩禮入睡,下樓在後院澆紅梅。

    她一件單薄的針織小外套,微微彎下瘦弱單薄的腰,時不時低頭看腕表時間,時針從夜晚十一點指向了午夜十二點。

    她扭頭回陳榮:“先生還會回來嗎?”

    後者沉默幾秒,才承認:“恐怕不回來,人在津市,有可能…剛開完會。”

    “那你早點休息,不需要一直跟著我。”說著,她轉身走上樓梯。

    陳榮看她背影補充:“他最近都忙,這一次,是和康家一起去津市,重大的決策。”

    “知道了。”

    黎影等到第二天傍晚,整理好包包,打一通電話安排飛機,深夜飛回英國。

    明天還有項目做,小徒弟等著她回去開會。

    都很忙。

    在她獨自驅車離開東山墅前往機場時,紅旗H9正正駛入東山墅,後排座椅的男人一直闔眸小憩,沒看見。

    迎著昏淡的街燈,兩車插肩而過。

    她忙著摸索新車的自動駕駛功能,沒太注意反方向開來的紅旗車,看過一眼,因為不是奧迪霍希A8的行政座駕,沒去想過是他回家。

    同一時間裏。

    紅旗H9筆直向前,前往東山墅的紫玉區禁區。

    坐在前排的女秘書交代完所有會議紀要結果,不再打擾先生休息。

    紅色超跑在東山東二門緩慢打方向盤,拐出口,駛進快車道,前往機場。

    平安夜那天,hreyer又給她置辦新車。

    她車技不好,跑車才適合她。賓利的駕駛操作太傳統。

    趁西方洋節,黎影讓hreyer去郊區農場的羊窩挑了隻最肥碩的羊送去屠夫手裏拔毛,烤全羊。

    小小的家宴,有她在英國的師生及朋友。

    下著薄雪,她坐在篝火旁邊,一隻瓷白小碟,一隻銀叉,品嚐美味烤羊肉,有說有笑地聊天。

    hreyer靠在燈炷邊,敲了支煙含在嘴裏抽,看了眼笑顏明媚的小太太。

    她是個天才,並不是沒成功,名額被同考核成員在背後用不光明手段出手截了,她渾然不知。

    拿著僅差一名的考核落敗結果,像個白癡努力一次又一次。

    先生其實知道,但不鬆口,不出手,她是不會順利拿到的,怎麽努力也沒用。

    很卑劣行徑,很霸道不講理,但先生不在意,他喜歡她求他的變態感覺。

    今夜,她喝得有些醉,連夜讓家裏的司機開車去機場,接她的舊同學。

    李婷特意從加拿大飛過來看她,過來幫她經營畫廊展出。

    兩個人坐在英國街頭的天使燈下過聖誕節。

    hreyer隻好寸步不離跟著,拎包,幫她拿外套,拎咖啡。

    她應該又在同旁人說起先生的故事,眼睛裏的笑意,清亮明媚。

    等hreyer靠近了,並不是在聊先生,她在說。

    “接了一個講座,是去法國,文稿全是法語,法語生疏,在訓練。”

    她真是喝醉了,一直在胡說八道。

    明明很會法語,看書都挑法語書籍看。

    明明在想先生,誰也不告訴。

    李婷拉好她的圍巾,笑著貼在她耳邊:“知道了,成熟的玩又玩不過。”

    李婷還說重新談過一段,是位家族裏的少爺,父親是有名的財閥,在學校認識,對方長得帥就去釣了,經過一周時間相處了解對方的家世。

    沒再繼續釣。

    李婷靠在她肩膀,看聖誕氣息濃鬱的英國,說:“我就不做跨越階級的夢了,電視裏編造出來的東西讓人做夢,在加拿大高中校園當美術老師挺好。”

    後來,還聽見李婷笑嗬嗬地說:“我媽說,等我在加拿大膩了老了無所謂,她養,隻要不被男人騙。”

    全家都被孟修遠騙出陰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