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那就交換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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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肯定是要不了的,陸有光下手極有分寸,顯然也是個中老手,但場麵看上去極其滲人,那血流得跟不要錢差不多,不少雲職的學生麵露驚懼,毛暢的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
    終於在這位雲職的天身上看到了一絲正常人該有的恐懼!
    “嘿嘿,你可不要激我!”陸有光抓著刀,麵色猙獰地說:“這次你運氣好,沒捅著大動脈,下次可就不一定嘍!我有精神病,但凡手這麽一抖啊……你肯定見閻王!”
    毛暢果然不敢再動,但也沒有徹底認慫,眼神陰沉地說:“你們想幹什麽?”
    不愧是雲職的天,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冷靜。
    能讓那麽多大專混子心服口服,還是有一點實力的。
    但我也不會慣著他,又衝上去扇了他倆耳光,冷笑著說:“想幹什麽,你不知道啊?”
    又有一抹鮮血從毛暢的嘴角淌下,他用舌頭輕舔了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隨即說道:“無非是給梁國偉報仇,然後再繼續賣清潔劑……是吧?”
    “哎,你這不是挺清楚嗎?”我又甩手抽了他倆耳光,“啪啪”的聲音在寢室裏極為清脆。
    宿舍門外聚集的學生越來越多了,大家都不知道這事最後怎麽收場,隻能裏三層外三層地團團圍著。
    毛暢在雲職四年,估計都沒挨過這樣的打!
    沒人報警,更沒人告老師,在這地方不存在以上兩種選項。
    “……行了。”毛暢沉沉地說:“我認栽了,你們走吧,以後清潔劑可以繼續賣。”
    “嗬嗬,你說走我們就走,那我們豈不是很沒有麵子啊?!大老遠來一趟,這樣就想息事寧人,做你媽的美夢呢?”我又掄圓了拳頭,朝他鼻子“咣咣”掄了幾下。
    除了這個原因,我也並不覺得毛暢會說話算話,必須一次性把他整得服服帖帖才行。
    毛暢的鼻梁立刻歪了,又有大量的鼻血噴濺出來。
    但這才哪到哪,梁國偉渾身是傷,想這樣就完事門都沒有!
    毛暢終於忍不住了,擦了把鼻血後說:“別以為你們是老狼的兄弟就怎麽了,勸你倆最好到此為止……我在外麵也有大哥,不要鬧到最後收不了場!”
    我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你大哥誰啊?”
    毛暢氣勢雄壯地說:“楊開山!”
    早就猜到毛暢背後有大哥了,否則一個雲職的天不至於這麽狂,連老狼的麵子都可以不給,但沒想到竟然是“西邊一隻羊”的楊開山!
    聽到這個名字,我和陸有光對視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毛暢莫名其妙地說:“你們笑什麽,難道楊開山比老狼差了?他們就是齊名的大佬!”
    “對對對,齊名齊名……”我一邊附和毛暢,一邊又狠狠在他臉上抽了兩個嘴巴,“但我偏偏一點都不怕,你說怎麽辦吧!”
    “……你們這是給老狼找麻煩!”毛暢咬著牙。
    “是你給楊開山找麻煩才對!”我抓著毛暢的頭發,又“咣咣咣”捶了他臉頰幾下。
    毛暢的臉很快變得血肉模糊起來,但這依然比梁國偉的傷差遠了,而我不能真在宿舍完成整個報仇過程,否則不能保證全身而退!
    我抓著毛暢的衣領,說道:“天哥,跟我們走一趟唄!”
    毛暢神色一凜:“去哪?”
    “嘿嘿,你沒資格問,跟我們走就行了!知道你是雲職的天,但別讓你的兄弟跟著,否則我這位有精神病的哥們可控製不住自己!”我嘿嘿地笑著,扯著毛暢就往外走。
    陸有光仍舊手持卡簧頂著毛暢的脖頸。
    宿舍內外聚集了一大片人,大家都很緊張地看著我們,但毛暢不得不擺擺手讓眾人閃開。
    我們挾持著毛暢往外走去,宿舍走廊兩邊擠滿了人,個個滿臉陰森地盯著我倆。
    在毛暢的要求下,這些人沒有跟來,我和陸有光順利下了樓梯,又朝北邊的圍牆走去。
    穿過整座校園的時候,四周已經沒什麽人了,“呼呼”的冷風不停吹過,兩邊的樹木跟著沙沙作響,我們三人步行在雲職的小道上,一路無言、沉默不語。
    這時候已經不怕毛暢會跑掉了,陸有光把刀收了起來,一隻手抓著他的胳膊,我則抓著他另一條胳膊,怎麽著也不可能讓他逃走。
    走著走著,路過一間廁所——是間旱廁,磚瓦砌得那種,有一定年頭了,就在圍牆附近,靠近時還有一股臭味飄來——毛暢突然停了下來,說:“我要小解。”
    陸有光一巴掌扇在他後腦勺上:“都他媽什麽時候了還想要小姐,癮這麽大?”
    毛暢惱火地說:“我要小便!”
    陸有光一愣,又一巴掌扇了過去:“小便就小便,說你媽的文言文呢,是不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學曆?還小解,你準備考研呢?”
    我們押著毛暢進了廁所,裏麵臭氣熏天,但是空無一人。
    確定裏外都沒有人,我倆擺擺手讓他自己進去,陸有光還說了一聲:“別耍花招啊,不然把你塞到茅坑裏麵吃屎。”
    廁所裏麵沒燈,但頭頂是空的,借助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到毛暢走到一個蹲位前邊,一邊慢悠悠地解著褲子,一邊盯著前麵無限感慨地說:“這道牆的後麵就是女廁所了。”
    我皺著眉說:“踏實尿你的得了,咋地還想翻過去看看啊?”
    毛暢並不理我,還在自言自語:
    “就隔著一道牆,有時候還能聽到那邊的聲音,嬉笑聲、水流聲,讓人心癢難耐……時間久了,就有人摳牆上的磚,畢竟年頭很久了嘛,還真摳下來一塊,瞥一眼對麵的樣子,又趕緊塞回去……慢慢的,摳得人越來越多,鬆動的磚塊也越來越多……”
    話沒說完,毛暢突然往前撞去,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對麵的牆真的塌了半邊,他也迅速朝女廁所的方向奔去。
    “雲職是我的地盤,想在這擄走我……癡心妄想了點!”毛暢一邊大笑,一邊跨過滿是煙塵的塌牆和磚塊。
    月光下,一道黑影竄出,他的身形顯得既自由又奔放。
    毛暢躍過女廁所,正準備奔向更廣闊的空間時,突然發現前麵不遠處站著一個人,隨即便滿臉驚訝地站住腳步。
    “跑啊,怎麽不跑了!”我抓著甩棍,直接朝他頭頂劈落。
    毛暢用胳膊擋了一下,“啪”的一聲皮開肉綻,“嘶”的倒吸一口涼氣,又立刻轉身往回跑,可惜陸有光就站在他的身後。
    “你媽的,就知道你不老實!”陸有光一腳踹出,直接將他掀翻在地。
    陸有光猛地撲過去,終於在滿地的磚塊裏找到一處蹲坑,隨即又抓著他的腦袋往滿是臭氣的坑位裏按。
    “你不是喜歡偷窺女廁所嘛……女人拉屎有什麽好看,你既然有這種癖好,就好好的看,再好好的吃!”
    陸有光按著他的頭,幾乎將他半個身子都懟到了坑裏。
    我也慢悠悠走過去,朝毛暢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腳,他的身子頓時又往坑中探了一點。
    毛暢剛開始說要小解,哦不,小便的時候,我和陸有光完全可以讓他在路邊尿,反正周圍沒什麽人,但又挺好奇這家夥到底想耍什麽花招。
    進入廁所,我們就迅速觀察地形,發現毛暢想逃的話隻能通過女廁。
    但我們想得是他會翻過去,所以提前在另一邊等著了。
    萬萬沒想到啊,他竟然是撞過去……
    不過無所謂了,結果都是一樣的,被我們按在了女廁所的坑裏。
    朦朧的月光下,毛暢撅著屁股,多半個身子探在坑裏,口中還不停地大叫著:“我錯了……錯了……錯了……錯了……”
    後麵都是回音。
    堂堂雲職的天竟然這麽狼狽,傳出去也是沒人信了。
    陸有光是真的想讓他吃屎,奈何下麵還挺深的,除非把他整個人推進去,否則這個目的是達不到了。
    沒轍,陸有光隻能把他放了出來。
    這家夥聞了半天的氨氣,差點就缺氧了,躺在滿是磚塊和灰土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我他媽第一次見撞牆的,你小子挺能幹啊,出乎我意料了!今晚這個節目不錯!”陸有光揪著他的衣領,又“啪啪”甩了兩個耳光。
    “踏踏踏——”
    與此同時,大片的腳步聲響起,一群雲職的學生聽到動靜以後趕了過來。
    “不是,你們聽不懂人話啊……不讓跟來,是不是當耳旁風了?”我“唰”的一聲再次將甩棍抽出來,頂在了毛暢的腦袋上。
    一群人不敢再動,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們。
    毛暢擺了擺手,那些人往後退了幾步。
    “行了,我不跟你們兜彎子了……”毛暢從地上坐起來,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本來想靠自己的能力逃出來,結果你倆還挺機靈……好吧,那就交換人質。”
    “交換什麽人質?”我皺起眉。
    “梁國偉。”毛暢說道:“用梁國偉,來換我。”
    我和陸有光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臉上讀出不可思議。
    “你放屁吧,梁國偉在我家,你怎麽交換啊!”陸有光罵罵咧咧。
    “嗬嗬,在不在你家,你們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毛暢一臉的淡定從容。
    我聽出不對,立刻摸出手機撥通梁國偉的號碼。
    “喂!”電話倒是有人接了,但不是梁國偉的聲音!
    “你是誰?”我沉聲問。
    “我是暢哥的兄弟,梁國偉在我手裏……不想他有事的話,就放了我們暢哥!”對方聲音也挺沉穩,一聽就是老手,經常幹這種事。
    “……讓我跟梁國偉說幾句話!”
    “說不了,他昏過去了……手機都在我這裏了,有什麽不信的?給你拍個視頻得了。”
    電話掛斷,視頻很快從微信上發過來,梁國偉果然在昏迷中,兩隻眼睛緊緊閉著,身上還捆著繩子。
    看著視頻,我的牙齒瞬間咬緊,同時也產生了深深的不解。
    為什麽呢?
    那裏可是陸有光的家啊,哪怕梁國偉隨便喊一聲,都有無數老爺們出來幫忙了,怎麽還能落到毛暢的兄弟手裏?
    陸有光同樣很疑惑,走過來看著視頻,凝起眉頭。
    “你倆確實有膽……”
    毛暢坐在一堆磚塊之中,頂著滿頭月光幽幽地說:
    “孤身兩人就敢闖進雲職,是料定我想不到你們會來吧?嘿嘿,其實我也是一樣的!傍晚在紫坊村吃了癟,料定你們不會想到我會再去……但我偏偏就又去了,咱們的想法還真一模一樣,都是具有冒險精神的人!”
    “不可能!”陸有光搖了搖頭:“就算你們去了,也不可能抓到梁國偉,那裏可是我的地盤!”
    “沒什麽不可能的……”毛暢繼續幽幽地道:“是你的地盤沒錯,但我們不會讓他有機會叫出聲!”
    毛暢用下巴指了指滿地的磚塊和煙塵,以及塌了半邊的圍牆:
    “雲職女生挺多的,但也不是個個能搞到手……所以呢,我們平時愛鼓搗點迷魂藥之類的東西,碰到不給麵子的小姑娘,就給她水杯裏下一點,或者直接吹迷魂煙……總之,玩這個,我們算行家了,無聲無息地迷倒梁國偉很正常。”
    說到這裏,他還歎了口氣:“本來想連你倆也一起迷倒的,竟然跑到我這來了……行吧,這一仗算打平,接下來交換人質就可以了……想鬥的話,以後還有機會,咱們慢慢玩嘛。”
    “我跟你交換個毛的人質!”陸有光罵了一句,又一腳把毛暢踹倒,接著掄起鐵拳“咣咣咣”地砸了下去。
    “放了梁國偉,不然我現在就要你的命!”陸有光抓著卡簧,再次頂在了毛暢的脖頸上。
    月色下,毛暢的口鼻再次一片血肉模糊。
    但他反而嘿嘿笑了起來:“你們怎麽對我,他們也會怎麽對梁國偉……現場這麽多人,總有人會把消息傳過去的!”
    我一轉頭,廁所外圍確實圍著不少雲職的學生。
    “滴滴——”
    手機也來了消息,一段視頻再次發了過來。
    點開一看,梁國偉的口鼻處一片殷紅,顯然也挨了不少的鐵拳和暴揍。
    “你媽的!”陸有光愈發憤怒,再次往毛暢的臉上猛捶,“老子跟梁國偉根本不認識,隨便你怎麽弄!我先把你弄殘再說!”
    陸有光抄起卡簧,就要往毛暢的手筋上挑。
    “你跟梁國偉不認識,宋漁也不認識?你們和他一點感情沒有,會這麽冒險地闖雲職?嘿嘿嘿,當我三歲孩子?挑唄,你盡管挑,反正我咋樣,梁國偉也咋樣就完了!”
    毛暢躺在地上,一臉的不屑、淡定、冷酷和從容。
    陸有光哪聽得了這種話,更何況他也真不認識梁國偉,當即就朝毛暢的手腕狠狠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