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二闖雲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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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就是這樣,我和陸有光剛從包誌強那裏逃出來,老狼就從外地回來了,立馬帶人去給我們報仇。
    這次好像也差不多,老狼總是來得這麽及時!
    可我們鬥不過包誌強很正常,人家畢竟是雲城有名的大佬;要是連毛暢都拿不下,會讓我和陸有光很有挫敗感!
    陸有光點點頭,表示明白我的意思,隨即在一陣“爸爸接電話啊”的鈴聲中按下了接聽鍵。
    “狼哥!”陸有光先打了聲招呼,接著又說:“是……是有這事……我倆自己搞定就行……是這樣啊……好吧,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陸有光呼了口氣,接著才再次看向我。
    “怎麽樣?”我立刻緊張地問。
    “狼哥沒有回來,還在外地。”陸有光繼續說道:“是毛暢不想鬥了,他找了楊開山,楊開山又找了狼哥,所以才有剛才那個電話……意思是休戰了,願意賠梁國偉醫藥費,咱們也能繼續在雲職賣清潔劑。”
    “休雞毛的戰,他不是要慢慢玩嗎,這麽快就認慫了啊?!”我很惱火地道。
    梁國偉傷成那樣,醫藥費和清潔劑也是必須的,但毛暢本人也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
    “所以你不同意是吧?還要繼續是吧?”陸有光又問道。
    “對!”我斬釘截鐵,這事沒得商量。
    鬥一天了,動不動就十幾個人、上百個人圍攻我們……
    現在告訴我要休戰?
    門都沒有!
    “狼哥猜到你會這麽說了。”陸有光一拍手,咧嘴笑了起來:“他說繼續報仇也行,但是得讓麻雀跟著!”
    麻雀?
    我記得他,之前去找包誌強時負責開車的那個,又瘦又高跟個麻杆似的,出手極狠,一刀就將一條捷克狼犬的脖子給劃斷了。
    “不用搖人啊!”我說:“咱們倆就夠了!”
    不是不相信麻雀的能力,是覺得到了現在這步,再加別人的話顯得我倆非常無能。
    “不加麻雀,狼哥就不讓咱們去了。”
    陸有光頓了頓,又繼續說:
    “而且現在不隻是毛暢了,楊開山也卷了進來……狼哥又不在雲城,所以他希望麻雀坐鎮一下,免得咱倆沒輕沒重捅了婁子!好歹‘西邊一隻羊’呢,不是咱倆能撼動的。”
    “……後麵這個理由我還勉強可以接受!行吧,那就和麻雀聯係吧。”我點點頭,既然楊開山要摻和,那我們這多一個人也很正常。
    “哎!”陸有光丟掉了手裏的煙頭。
    ……
    十分鍾後,外貿學院的大門口,我們見到了開著一輛商務車趕來的麻雀。
    也是二十多歲,老狼身邊的得力幹將,高高瘦瘦,至少一米八五,一雙眼睛常年冷如冰魄,一副六親不認的死人臉模樣。
    車裏還有兩個漢子,個個紋龍畫虎、膀大腰圓,看樣子是麻雀的兄弟。
    我和陸有光上了車,大概跟麻雀講了一下之前的事。
    “你們接下來怎麽辦?”麻雀坐在主駕駛,雙臂抱在胸前,麵無表情地問。
    我又講了接下來的計劃,如何喬裝改扮、再度混進雲職,殺毛暢一個猝不及防,當然為了防他甕中捉鱉,我們也要做好撤退的路線和準備……
    “計劃還不完美,畢竟時間太短,咱們可以再商量下。”我繼續說。
    麻雀想了一陣,搖搖頭說:“太麻煩了,整得跟三十六計差不多,聽得我腦袋和頭皮都快要炸掉了。”
    “沒辦法啊,雲職是毛暢的地盤吧,隨便招招手都有幾百個人出來……所以隻能智取!”我很認真地解釋著。
    “智取個毛!對付他,還用費這個腦細胞?”麻雀冷哼一聲。
    “……那你說怎麽辦?”我不太喜歡麻雀的態度,但也不至於產生惡感,畢竟是老狼的兄弟,還是來幫我的。
    自己人嘛,態度差點也無所謂。
    “直接跟我走就行了!”麻雀啟動車子,踩下油門。
    “嗡嗡——”
    車子一路前行,卷起一片塵埃,朝雲職的方向去了。
    不是來幫忙的嗎,怎麽反而成主導了?
    我和陸有光對視一眼,不滿意但也無話可說,為這點事撕破臉也不合適,那就看看麻雀到底打算怎麽辦吧!
    能收拾了毛暢也行啊……
    車子很快開到了雲職的門口,但起降杆擋住了去路,麻雀按了幾下喇叭。
    “滴滴——”
    我和陸有光均是一臉詫異,這是要直接從大門闖進去啊?
    “誰啊?”門房很快探出一個腦袋,身著保安製服的中年男人奇怪地問。
    “開門!”麻雀放下車窗,喊了一聲。
    “不是,你誰啊?”保安並沒開門,臉色愈發疑惑。
    “讓你開你就開,哪來那麽多的廢話?”麻雀皺了皺眉,直接敞了一下衣懷,露出裏麵鋒利的軍刺來。
    保安麵色一凜,沒有再說廢話,立刻把起降杆升了起來。
    麻雀踩了油門,直接開了進去,還衝保安說了一聲:“放心,鬧不出人命……不該管的事別操心啊,不然我頭一個收拾你!”
    這是防止他報警或者通知雲職某些部門的。
    保安什麽話都沒說,直接把頭轉過去了。
    嗯,雲職的保安果然沒什麽用。
    比外貿的還差。
    麻雀繼續開車,一路開到了男寢樓的大門口,之前我和陸有光就是從這混進去的,這時候時間還不算太晚,仍舊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偶爾還能看到幾個女生進進出出。
    “還得是雲職啊,女生隨便進男寢樓!”陸有光滿臉羨慕地看了一眼,又衝麻雀說道:“接下來呢,咋辦?”
    “直接進去唄!一個雲職的天而已,整什麽三十六計,打直球就完了!”麻雀直接拉開車門就要下去。
    “真的不行!”我立刻說:“裏麵都是毛暢的人!”
    “嗬嗬,你倆要不敢來……可以不來。”麻雀笑了笑,隨即走下了車,跟他來的兩個漢子也跟上去。
    我一咬牙,也跟著走下去,大不了就是挨一頓揍,總不至於在這鬧出人命。
    陸有光當然也下來了。
    一行五人在麻雀的率領下徑直朝雲職的男寢樓去了,說實話我還是挺緊張的,經曆過之前的事情後,這裏還是有不少人認識我的。
    看到我的瞬間,他們必然會如餓虎撲食一般都衝上來!
    這其中的利害,我和麻雀都說過了,但他始終不以為然,仍舊“哢哢”向前邁著大步,甚至還慢悠悠地給自己叼了支煙。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發現了我。
    “那不是宋漁嗎?!”
    “竟然還敢來雲職!”
    “弄他!”
    起初隻是一兩個人發現了我,這麽一鬧騰自然越來越多的人朝這邊看來,很快便有十多個人風卷殘雲般奔過來,還有人衝著男寢樓裏大喊:“快去通知暢哥,說宋漁又來了……”
    見此情形,我立刻摸出甩棍,“唰”的一聲抽了出來,準備跟那群家夥拚了。
    陸有光也是一樣,那柄鋒利的卡簧被他抄在手裏。
    麻雀依舊沒有什麽反應,麵癱一般繼續往前悠悠走著。
    最先圍過來的十多個人自然有先有後,我和陸有光正準備衝上去,跟著麻雀的兩個漢子已經衝了出去,各自摸出一柄匕首“噗噗”幾下當場捅倒了兩個人。
    鮮血順著他們的腹部淌下,又流到男寢樓門前的石板路上。
    雲職再怎麽亂,再怎麽把打架當家常便飯,這血腥的一幕也讓眾人吃驚不小,一個個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
    兩個漢子捅完,又回到了麻雀身後。
    麻雀繼續目中無人地走著,仿佛剛才的一幕沒有發生,根本就不存在。
    他強大的氣場震懾著現場每一個人,暫時沒人敢衝上去,但也有人不停地從宿舍出來,新的包圍圈很快又形成了。
    麻雀的不同凡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們暫時沒什麽空關注我,一個個都往他身上瞟去。
    “你是誰?!”有人大聲喊道。
    “麻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麻雀報出自己的名字,仍舊旁若無人地繼續走著。
    “你報名字沒用,之前我試過了,他們除了狼哥,別人都不放在眼裏……這群家夥都是虎逼,又年輕又沒腦子,嚇不住的。”頗有經驗的陸有光好心提醒道。
    “是老狼手下的那個麻雀嗎?!”
    “十八歲就坐牢,二十五歲才出來的那個麻雀?”
    “曾經一夜之間連砸對手七家場子的那個麻雀?”
    “怎麽是他來了?!”
    “快去告訴暢哥,麻雀來了!”
    一眾人頓時心慌意亂,哪裏還敢設什麽包圍圈,紛紛爭先恐後地往男寢樓逃去,生怕慢了一步被當場捅個對穿腸。
    剛才還人潮如織、熱熱鬧鬧的男寢樓門口,瞬間變得空空蕩蕩起來。
    陸有光:“……”
    我拍拍他的肩膀,輕聲安慰:“想開點,都是狼哥的兄弟,名氣也未必一樣大!”
    陸有光:“……”
    我繼續安慰他:“人家戰績多,肯定比你有名氣,這種事情沒有辦法。”
    陸有光:“……”
    還想開口說點什麽,陸有光立刻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大哥,你別安慰我了!你越安慰,我越心涼,已經拔涼拔涼的了!”陸有光麵色痛苦。
    “人的名樹的影”這句話已經說爛了,但是放在這裏依然有效。
    老狼如果親到雲職,現場隻會比這個效果更恐怖、更誇張,估計毛暢都得連滾帶爬地出來問候和問好了。
    麻雀的聲望雖然略低一點,但在雲城也夠威的,看雲職這些學生的反應就知道了,沒有誰比他們更了解道上的局勢和人物了。
    所以,陸有光的名氣還不夠大,起碼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麽大。
    麻雀繼續前行,我們跟隨在後,一路上再無任何阻礙,宿舍走廊兩邊的門都緊緊關著。
    陸有光輕輕咂著嘴說:“啥時候才能到這步啊……太難了吧。”
    我也無比感慨。
    我和陸有光忙活了一整天,才堪堪和毛暢打了個平手,結果麻雀隻是現了個身,就把雲職這群心高氣傲的家夥全震住了!
    爽是爽了一點,但……
    顯得我和陸有光有點太沒用了。
    再給我一點時間的話,搞定毛暢應該不是什麽問題,但麻雀這麽橫插一腳搞得我倆一點作用都起不到了。
    所以,爽中還透著一點鬱悶,但這又不能怪罪麻雀,人家的威名擺在這裏,確實沒必要跟我們一起搞什麽三十六計……
    繼續一路前行,仍舊沒有阻礙,雲職的人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一個敢出來叫板和叫號的都沒有。
    然而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什麽,立刻衝麻雀說:“你繼續去305寢室,我倆出去一趟!”
    陸有光一點就透,點點頭說:“對,我倆出去一趟!”
    “幹什麽去,毛暢馬上就抓到了!”麻雀皺起了眉。
    “你別管了,待會兒見吧!”我和陸有光匆匆忙忙往外麵跑。
    麻雀不明所以,隻能繼續上樓,而我和陸有光則一路奔出樓去,又朝男寢樓後窗戶的綠化帶奔過去。
    到了綠化帶中,就見某個身影正從三樓某宿舍爬出來,順著下水管道一點一點往下挪著。
    看到這幕,陸有光立刻衝我豎起大拇指:“哈哈哈,還是你腦子活!”
    我也咧嘴笑了,不管咋樣總算起到一點作用,不然今天晚上真就全仰仗麻雀幹掉毛暢了。
    從我們下車到進入雲職的男寢樓,雖然一分鍾都沒有用,但消息肯定傳到毛暢耳朵裏了,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甘心坐以待斃?
    要麽硬拚,要麽逃跑。
    硬拚的話,麻雀應該用不著我和陸有光;但要逃跑的話,兩麵夾擊是最好的策略。
    之所以能想到後窗這裏的綠化帶,是因為我和陸有光之前討論“二闖雲職”時,就曾考慮過如果進了毛暢的甕,該用什麽方式逃走?
    已經在雲職溜過一圈的我,自然想到了後窗的下水管,那裏是一條很好的逃生路線。
    我們能想到,毛暢自然也能想到。
    結果我倆沒逃,他逃了!
    “不要打草驚蛇,咱倆先藏起來,等他下來再動手!”我衝陸有光低聲說了一句,隨即迅速躲到某棵大樹後麵。
    然而還是遲了。
    毛暢本就是個極其謹慎的人,而且居高臨下,順著管道往下爬的時候,就密切觀察綠化帶的動向。
    所以我和陸有光剛過來,他就發現了我倆的蹤跡,隨即停在二樓和三樓之間的地方不動了。
    “臥槽——”
    我倆隻能走了出來,仰著頭衝毛暢說道:“下來吧暢哥,好歹也是雲職的天……縮在那裏多難受啊是吧,雲職這麽多人看著你呐!”
    本來是沒人看的。
    但我這麽一喊,不少窗戶都紛紛打開了,諸多雲職的學生都探出頭來張望。
    都看到了毛暢縮在管道上不敢動彈的模樣,偏偏還有冷風吹來,凍得他瑟瑟發抖。
    堂堂雲職的天,被人逼得這麽狼狽肯定還是第一次。
    關鍵還被那麽多人圍觀……
    “……你真他媽是個傻逼!”毛暢氣急敗壞,當場罵起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