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建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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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良也一邊奮力地砍著竹子一邊想著這窩怎麽搭才能牢固一些。
    這也沒有釘子,榫卯結構她也不會,不然還是用繩子吧?
    一連砍下好幾根竹子,累得她直喘氣。
    坐到一邊倒下的竹子上,她從懷裏摸出一塊幹糧啃了起來。
    一小塊幹糧,同嬰兒巴掌差不多大,硬邦邦的。這是在飛白峰的膳堂拿的,各峰都有膳堂,當然流雲峰除外。
    她懶得再跑一趟去別的峰用晚飯,所以上午在飛白峰層食堂的時候順便多拿了一些。
    啃下一塊幹糧休息了片刻之後她又開始工作,來來回回忙活半天,直到日頭偏西,她才將砍下的竹子稍微碼了碼,在天色完全黯淡下來前折回了她的破棚子。
    逼仄的空間裏用土磚隨便搭了搭,架上兩塊長木板,鋪了一層薄薄的褥子,就是她暫時休息的床。
    徐良也吭哧一下坐到床上,壓得木板床“吱呀——吱呀——”地響,然後往後一倒,癱在床上。
    透過稀疏的屋頂,她望見沒黑透的天空隱隱隱隱泛著藍色,上麵碎著幾顆星星,煞是好看。
    她睜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眼睛變得幹澀,耳邊被蟲鳴占領,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在簡陋地木板上睡去。
    一連好些日子,徐良也都在去飛白峰上基礎課和砍竹子中度過。
    這一日,將手中正砍著的竹子放倒後,她從旁邊抽出來一把劍,將竹子稍微修了修,把葉子都去幹淨了,尾部太細的地方也裁出去了。
    做完後她將竹子拖到不遠處被她整理出來的一塊空地上。那裏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她這些天來的所有成果。
    粗略地數了數,少說也有上百根了,每一根都已經稍微修整過,堆了好幾堆,底邊還釘了些木條防止竹子滾塌。
    彼時正值盛夏,林中雖然陰翳,但大半天勞動下來,徐良也也是熱得滿頭大汗。
    身上的袍子雖然用料極好,但是裏裏外外套了好幾層,也著實太厚了些,這會兒裏衫估計都已經被汗浸透了。
    她就坐在竹子堆旁,背靠著身後碼著的竹子,從邊上拎起一隻葫蘆,拔了蓋子咕嘟咕嘟灌了兩口清水。
    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圖紙,上麵大致地畫了些簡單的木屋示意圖,有些還標了些數據,應該是尺寸。
    她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心裏盤算著大致的步驟和一些需要注意的問題。
    約莫半柱香後,她從一旁疊放的工具裏翻出一把鋸子,對竹子進一步進行加工前她得先把屋子的框架搭起來。
    她昨天繞著山頭轉了一圈,在接近山頂的那塊找到了幾棵有點像杉樹模樣的樹,那長度粗細都正好合適用來搭建框架。
    她已經先將樹皮去幹淨了,這會按照圖紙上的比例,將木材鋸成不同的長度。取了四根最粗的木頭用來打樁,她沒經驗,全靠想象,能不能搭起來都還是個未知數。
    工具隊裏扒出一隻鐵鏟,這些工具全是她從外門雜物房拿的,因為不能言語還碰上了些麻煩,好在她一身內門弟子道袍,雖然雜物房的雜役覺得奇怪,但也沒敢攔她,她便將覺得用得上的都扛回來了。
    照著地上用灰撒出來的線比劃了一陣,確定這線還算直的,便在四個角下了鏟子,挖出四個略窄但深的坑。
    按照她想的,打樁時為了能更牢固應該還要灌些水泥加固,這個世界水泥大概是沒有的,就是有她也跟人家比劃不出來,所以隻能另開新路,找些別的代替。
    她到後山去尋了點黏土,又到鄰峰膳堂的後廚找了些熟糯米、雞蛋,又將破棚子上的茅草卸了下來剁碎了,最後灑了點水,將這些和在了一起,和成黏糊糊一團,充作水泥湊合著用。
    這法子她也不知道從哪裏看來的,具體的也記不清,隻大概是這麽個意思,成不成的她也不知,但有總好過沒有。
    說到這裏,這些日子她為了給自己搭個窩,在宗門各處晃蕩尋找材料,她又是一聲不吭,形容狼狽的模樣,活像個孤魂野鬼……
    一時間宗門內流傳起多年前慘死的內門弟子化做怨鬼遊蕩在各處的謠言……
    徐良也對自己產生的影響一概不知。某日,她在飛白峰上課時不經意間聽到了同門談起這事,心裏不免有些發怵。
    她怕鬼,怕什麽,她也不知道。
    時怕時不怕,膽子肥的時候半夜闖墳場她也幹得出來,怕的時候整夜整夜不敢睡,心裏直發毛,打著燈一夜不敢合眼的事也有。
    怪得很。
    此事暫且不提。
    徐良也和好了土便拖了木頭往坑邊走,扶著木頭放到坑裏,用力往下壓了壓,再搬了石頭往坑邊一放,暫時穩住了樁子。
    她換了把錘子,使出吃奶的勁兒把樁子砸進去,期望能讓樁子紮得更穩一些。等她覺著差不多了的時候已經累得兩腿發虛,這才扔了錘子,拿一小竹桶,裝了大半桶黏土往坑裏倒下去,再拿了幾根短棍支著樁子,讓它別歪了。
    樁子一根一根的打完,日頭已經半掩在對麵山頭下。
    這裏離步清衡的小築有些遠,一來建個屋子動作不小,看看這滿地的材料,要是往那邊堆,徐良也可能就要被步清衡這廝拖去喂大黑了。
    二來……
    徐良也自己都沒辦法定義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是奪舍還是別的她不知道,也不知道這些修仙者究竟有沒有看出來她有什麽不妥,總之,一個人總歸方便點兒。
    天色將晚,徐良也將工具一收,趕回了小破棚子,趁著夕陽未盡轉到山腰一處偏僻的池子。那池子被她用麻布圍起一角,製成了一個建議的浴房。
    出於對這是個修仙世界且有人會禦劍,冷不丁頭上就會有人禦劍飛過的考慮,為了防止自己走光,徐良也很細心地給浴房做了頂。
    轉進浴房,裏邊光線黯淡,隻隱約看見邊上架了一張小桌,上邊放著一隻油燈。
    摸出身上的火折子將燈點燃,才將手中衣物放下,拎過桌下的一隻小木桶提了水給自己洗漱。
    雖是夏季,但天色已晚,池水也泛著涼意,澆在身上冷得徐良也一個哆嗦。
    默默給自己又澆了兩瓢水,好讓自己盡快適應這水溫。
    徐良也洗漱完畢拎著木桶往回走。
    現在天氣還好,要是夏季一過入了秋再涼一點兒怕是就不行了,是不是還得弄個結實點的浴室,再弄個浴桶也好泡點熱水澡。
    然而想到自己隻有孤零零四根木樁子的房子,徐良也頓時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下去。
    都說修仙累修仙苦,累是真的累,苦也是真的苦,但是自己是不是拿錯了劇本!這修的哪門子仙!這明明是個野外求生節目吧?!一定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