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悠長假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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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個人來到公園,靜媛看到新引進的過山車,滿臉興奮,嚷著讓大偉買票先玩過山車。
    思瑞恐高,身子本能一晃,向她說:“別玩了把,現在是幾月份,你看看這風,上去一個來回,指定感冒了。”
    “切,借口。你敢不敢坐?”靜媛不依不饒。
    “行。你問問他們是不是也和你一樣神經了?”說完轉臉看著另外幾位眼裏滿是期待,當下鬱悶。
    大偉猜到他似乎恐高,一臉抑製不住的壞笑,跑到售票處,把票買了,招呼他們快點。
    5個人坐上去,一排4個人,剩下一個位置,大偉不等思瑞開口,大方的說:“思瑞你快過去坐,別擋著後麵的人。”
    思瑞被他催著看一眼三位女生,心裏雖怕卻受寵若驚,坐上去,隱約聽到後麵大偉邪惡的笑。
    車子一開,立刻後悔,頓時感到要下地獄,兩眼一閉,赴死的心都有了。隻感覺心跳加速,要衝破胸腔,嗓子眼仿佛被繩子勒著,急著要喘氣,心想決不能叫出來,這想法剛有“啊——我操——啊——”髒話都彪出來了,直感到已經死過一回,身軀都不是自己的了。
    “啊——哈哈——啊——哈哈。”三位女生看思瑞靈魂出竅的樣子一起笑。
    “奧——啊——操——我他——媽——奧—呀——”思瑞免費給眾人伴奏,倪靜媛笑得快岔了氣,逸欣憋著一會也憋不住了,笑的同時,緊緊抓著思瑞的手給他鼓勵。
    思瑞不顧逸欣的手,嘴張的像快斷氣的魚,臉部的肌肉像要飛出去,不受自己控製,喊到最後沒了力氣,直感覺自己要吐,嗷嗷幾聲,渾身一緊,死死的咬住牙,掙脫逸欣的手,本能的握拳給自己鼓勁,把一口氣咽回去,車子又回到高處往下墜,什麽都顧不得了,開始了二重奏。
    一趟折騰下來,思瑞迅速離開眾人,剛走幾步,站不穩,嗓子“嗷哦”的一聲,感覺這輩子吃的東西都要吐出來,直吐得眼淚橫飛,天旋地轉,雙腿不受控製的發抖。
    豔秋對剛才的笑過意不去,過來扶他,思瑞尷尬至極,忙說:“沒事沒事,不用管我,吐了就好。”
    靜媛說:“問你是不是恐高,你不說,這下好了,才吃的飯賠出去了。”
    逸欣說:“讓他緩一緩,咱們去劃船吧,船上讓他歇一歇。”
    大偉去購票處得知5人座的大船沒有了,正氣憤,準備抗議,旁邊一家三口把最後一艘6人座的票也買了,隻剩一艘2人座的小船和幾艘3人座的,瞬間沒了興趣,喪氣得把票買了,回來給大家說:“咱們來晚了,大船沒有了,隻有兩人座和三人座的小船了。”
    靜媛大概知道他此時的心思,說:“思瑞咱們去劃兩人座的小船吧,你們三個坐三人座的,一會要是有人退了大船我們再換,好不好。”
    大偉感激她,嘴上表現出為難,說:“要不咱們再等等?”看向思瑞:“你這剛吐了,能不能行,劃不劃得動?”
    靜媛不等思瑞回答,走到岸邊上了兩人座的船向思瑞揮手,思瑞看著大偉對自己一臉期待的神情,氣憤倪靜媛對自己的綁架,鬱悶地走上船。
    湖麵的風很應景,大家紛紛說涼快,思瑞喝了一罐紅牛,難受稍微好些,看見大偉和逸欣豔秋上了三人座的小船熱烈地聊著,心裏堵,好在兩人座的小船腳蹬著不費什麽力氣,對旁邊的倪靜媛說:“媛媛,今天還得有勞你這個菩薩幫幫我。”
    “再幫你就露餡了我的大爺,你自己也看看書好不好。”
    “我現在拔苗助長也來不及了,你送佛送到西,隻剩一套題了。”
    媛媛笑著說:“我就不該上你的賊船,你說說要是曉青發現了怎麽辦。”
    思瑞說:“你用最快的辦法教教我,權當是掃盲,不要求全對,對一半錯一半,弄個半成熟就行。”
    “你這張狗嘴吐不出象牙,你當這是做牛排嗎,還半成熟,我真成了你的使喚丫頭了。”
    思瑞趕緊說:“不要侮辱自己,我看你將來是一等一的公主。”
    “你少來,光靠嘴可不行,行情漲了,巧克力不好使了。”
    思瑞說:“一頓飯如何?噯,就是中午的那家,你喜歡吃魚,我再請你吃一次好不。”
    靜媛看著思瑞歎口氣:“行行行,最後一次,我問你,你和曉青將來怎麽辦,怎麽想的。”
    思瑞心一沉,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說:“媛媛,你看這個小黃鴨船,要飄到哪裏去,什麽時候靠岸,它自己是不知道的,你問我的我也不知道,不管怎麽著也得要考到一個城市去,一個學校我沒指望,也指望不了,我想最好最差不過都是在一個城。”
    “那你就努把力,說真的思瑞,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小到大十幾年了,我希望你們有個好結果。我和大偉聊過,雖說現在大學在擴招,可也得有個分數線,你們到不了一個學校,也得到一個城裏去,不要辜負了人家。”
    思瑞岔開話說:“這麽好的風景,咱們聊這個太沉重了,媛媛,你將來準備考到哪裏去。”
    靜媛說:“聊這個就不沉重了?你們都說我喜歡吃魚,我還和大偉開玩笑說,為了這口紅燒武昌魚,我也得考到武漢去。”
    思瑞笑著說:“那大偉肯定和你說,武漢很不錯啊,武大是名校,那裏還有櫻花。”
    靜媛驚奇的瞪大眼:“呀,你們倆是孿生兄弟嗎,他真是這麽說的。”
    思瑞不屑的撇撇嘴:“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對於女生就坡下驢一味迎合,對於男的那就挖空心思逮住機會窮追猛打。”
    靜媛笑了笑:“你不該對他這麽有成見,你知道嗎,他剛從曉青那裏铩羽而歸,你們就好了,人家對你沒有怨恨,反而祝福。”
    思瑞搖頭,說:“媛媛,那是因為他現在轉換目標,假如沒有林逸欣的出現,那麽現在他肯定把我當做仇人了。”
    “你這是小人度君子之腹了,人家有選擇的自由,我問你,曉青是不是你的理想型?”
    思瑞腦子還未糊塗,知道她是曉青的鐵杆閨蜜,不假思索說是,說完又對她說:“媛媛,我對大偉一點成見沒有,他是大多數女生眼裏的理想男朋友,這無話可數,紮在人堆裏,高大帥氣,能說會道,沒有理由不受關注。”
    “嗬嗬”靜媛笑著說:“都說女人愛彼此吃醋,沒想到你們男人之間也會吃醋。”
    “這不是吃醋,這是客觀的評價,人自從學會了照鏡子就有了自知之明,這是騙不了自己的。”
    靜媛看著大偉和逸欣張豔秋聊得火熱,迎著思瑞的話說:“大偉就是個不滿足的猴子,撿了西瓜丟了芝麻,噯,你猜他最終的目標是誰?”
    思瑞想都不想:“他想一三五一個,二四六一個。”
    “真惡心,你們男的是不是都這麽想,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思瑞看到遠處大偉意氣風發的坐在兩個女生中間,心裏不爽,說:“那是他,你剛才不是說嗎,他現在沒確定目標自然要選擇一下。媛媛,不過你的話讓我想起了辜鴻銘關於杯子和茶壺的說法,大偉是想做這個茶壺的,他想雨露均沾。”
    靜媛聽著羞紅了臉:“你這狗嘴真是吐不出象牙,你在我麵前詮釋大男子主義,口無遮攔,怎麽到了曉青麵前就焉了吧唧偃旗息鼓了。”
    思瑞笑著說:“我這不是在你麵前開開玩笑,抒發一下嗎。”
    靜媛說:“不要臉,你在曉青那裏唯唯諾諾,在我這裏抒發博同情,可惜我做不了你的紅顏知己。我一定要把這些話告訴曉青。”
    思瑞趕忙拱手作揖,笑著說:“做得做得,太做得了,怎麽做不得,隻怕我沒那個福氣。”
    靜媛罵他:“別胡說,你不要臉我還要呢,要是曉青知道你這個無賴的樣子,非和我絕交。”
    思瑞說:“怎麽什麽話都能讓你說的嚴重了,你別忘了你不僅是她的閨蜜,也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呀,你這是站在我的對立麵想當然了,媛媛,咱們友誼地久天長。”
    靜媛被他說的笑了:“誰要你虛情假意的友誼,你比大偉還虛,你看人家現在左擁右抱,心裏不爽了吧。”
    “我才不會不爽,噯,媛媛,我一直想問你,那時候給曉青過生日,我記得我送的禮物是包好的,你怎麽會知道那個八音盒是我送的,而且曉青跟我說她一直放在床頭櫃裏的。”
    “你是不是那時候就對曉青有意思了,我們都送的一些小東西,要麽是吃的,要麽是一些小的裝飾品,隻有你扭扭捏捏的抱著個包裹。你記得嗎,當時大家讓你拆,你死活不拆,好像送的什麽見不得人的玩意兒,最後在我們的逼迫下才騙著說是存錢罐。”
    “那當時曉青也沒拆呀,是不是後來吃完飯,你送她回家到她家裏拆的。”
    “你這個人最不誠實,我們逼問你送的什麽,你說是個存錢罐,那會都初一了,那有送女孩存錢罐的,奧——”靜媛吃驚道:“我說當時曉青在家裏,我讓她拆,她也死活不拆,說存錢罐有什麽好的,就扔在窗戶旁邊了,後來有一天我唇膏用完了,要用她的,她讓我自己找,我在她屋子裏的床頭櫃發現有個八音盒,上麵是你寫的字,你還記得寫的是什麽嗎?”
    思瑞搖頭:“那都多少年了,我哪裏還會記得,肯定是什麽祝你生日快樂之類的。”
    “不是,不知道你從哪抄來的酸腐的句子,現在想起來直掉牙,初一那會就。。。咦,你真流氓。”靜媛笑著說。
    思瑞激動的垂手頓足,站起來要駁斥,害的黃鴨船給他弄得搖搖晃晃要頃翻,靜媛嚇得花容失色,趕緊雙手抓住他,罵他:“你不要命了,快坐好。”
    思瑞重新坐好,對她說:“媛媛,他們都說你腦子慢,我看你腦子最不笨,記性更不了得,我那時候絕對不是這麽想的,還好你剛才拉住我,人言可畏啊,否則我要投湖自證清白了。”
    “知足吧你,你承認那時候喜歡曉青怎麽了,敢做不敢當。”
    “這不是一回事,那隻是一個生日禮物,我還送過你禮物呢,你這過度解讀嚇死我了。”
    “你像個男人嗎,送都送了,還怕被解讀,吃都吃了你還嫌塞牙。”
    思瑞被她說的語塞,搖頭歎氣,問她:“媛媛,大家都知道你喜歡遊泳,我是旱鴨子,剛才我要真掉下去了,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好好的說什麽鬼話,你要掉下去了,那曉青不得把我活剝了,我可不敢讓你有閃失。”捶捶自己的腿:“蹬得我腿都酸了,咱們別蹬了,再蹬也趕不上他們三個了,讓它自己飄一會吧。”
    思瑞給她遞一瓶水,靜媛接過水,拍著他說:“噯,你快看,那是不是補習的數學老師。”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見一艘2人的小黃鴨船,靠在橋洞裏,塌鼻子懷裏摟著一位年輕的女子,思瑞像發現了新大陸:“塌鼻子老牛吃嫩草啊。”瞅見這女子至多不到30歲:“怪不得今天他魂不守舍的,課都不上了,原來是跑這約會來了。”
    靜媛聽他說著,眯著眼看清楚以後,對思瑞說:“天呐,快走,快走,那女的是我們新來的英語汪老師,真不可思議,別讓他們發現了。”
    思瑞說:“你怕什麽,還有段距離呢。”說著看塌鼻子從兜裏拿出手機給那女子看,指著手機像在解釋什麽,女子別過頭不看,塌鼻子摟著她似在安慰,女子忍不住看一眼,拿拳頭錘他,又別過頭去,塌鼻子咧嘴笑,把她摟在懷裏。
    思瑞看的過癮,對靜媛說:“那女的你確定是你們英語老師?”
    靜媛說:“上學期剛到學校的,聽說是師範剛畢業不久,快別看了,這個汪老師真是沒羞沒臊,這都下的去嘴。”
    思瑞笑著說:“一棵梨樹壓海棠,塌鼻子真是有一套,人家是戀愛自由,礙不著別人什麽事。媛媛,你猜塌鼻子給你們汪老師看的手機裏是什麽?”
    “你真是無聊,好風景都被他們破壞了,咱們去那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