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悠長假期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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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曉青開門看到吳大偉提著蛋糕就來了,後麵跟著四個人還有潘偉明,心裏不悅,招呼大家進門,不知道蛋糕是什麽意思。
    靜媛向她眨一下眼,說:“你要請吃飯是不是隻準備個鍋?大偉說正好他快過生日了,就提前過了。”
    大偉把手裏的東西提給思瑞:“你這什麽衣服,穿袍子呢,這麽大。”
    思瑞說:“買錯了,大了點,當時沒怎麽試。”
    大偉顧不上多說,讓靜媛給他介紹潘偉明,自己把手裏的啤酒拿出一半放冰箱裏冰著,對曉青說:“這是張豔秋,我和你說過的。”
    曉青和她拉手:“早聽大偉說過你,聽說你也去補課了,來,吃點水果。”又對潘偉明說:“你也坐啊,思瑞,給他們倒點水。”
    大偉開玩笑製止:“你這拿思瑞當丫鬟使了,今天我是東家,隻是借你的鍋,我來給大家泡茶,媛媛,你們去弄吧。”
    張豔秋忙站起來要去洗菜,曉青和她推了一會,三位女生到廚房,曉青問靜媛:“怎麽他也來了,你嫌不夠熱鬧。”
    “院子碰到他和沈軍了,大偉提著蛋糕你讓他怎麽說,我還要問你呢,大偉怎麽了,有點不待見沈軍。”
    “誰管他們的事,你這麽好奇直接問他不就行了。”
    “我下午才看出來,以前沒覺得有什麽。”
    周曉青說:“他們的事你管他幹什麽,真有什麽過節,大偉這個人你問他他也不會說的,一個院的,麵上他都過得去。”轉頭問豔秋:“不知道你的口味,能不能吃辣的。”
    豔秋說:“都行,你們不用顧及我。”
    “那就辣一點,辣點好,火鍋不辣就沒味了。”
    靜媛說:“火鍋就要無辣不歡,可惜我這嗓子得養養,就便宜你們了,我隻能吃清湯的了。”
    “你這頭發真漂亮,在哪理的,我也想剪個荷葉頭。”曉青問豔秋。
    “還好看呢,我被陳晗兒騙著去的,說友誼路有家新開的理發店做大酬賓,能打折又理得好,去了才知道打折得辦卡,理的水平就別提了,上來就給你說這個發型好,那個發型好,一通吹,弄的你都不好意思拒絕。”
    “是真不錯,你這臉型配什麽發型都好看。”
    “是呢,頭發還是短一點好,我也想剪短點。”靜媛說。
    過了一會,吳大偉進來問幾位要不要幫忙,曉青說:“都快弄完了你過來了,你這點真是掐的好。”
    “一會我們洗鍋,你們吃完輕鬆點。”
    媛媛說:“你這話在這說我們得到北京去聽,你們一會喝的東倒西歪還洗什麽。”
    大偉拍胸脯說:“那不能,今天不會讓他們喝多。”
    “起開點,礙事。”曉青把洗好的菜放盤子裏對他說:“你過去給他們那點飲料,冰箱裏有。”
    “這還用你提醒嗎,我跟你客氣可不會和冰箱客氣。”大偉說著到客廳對思瑞說:“噯,女主人不在,你怎麽也算是半個男主人,我們這想喝點飲料還得幹等著。”
    沈軍翹著二郎腿:“這貨還在這裝呢,趕緊的,有什麽喝的拿出來。”
    潘偉明想著一中不知誰走了這狗屎運把這家的女兒追到手,現在知道她的男朋友不過是九中的,心裏莫名鄙夷。
    瞅著這個人零部件齊全,可是每個部件普普通通,湊在一起看的過去但也絕沒什麽特色,好像三流流水線上的汽車,滿大街一抓一大把,更是覺得自己窩囊,怎麽讓這個三流品種搶了先。
    看他穿衣打扮更是不著調,人長的不長,衣服倒是長,在他身上架不住,好好的衣服像打了霜的茄子焉了吧唧的立刻就掉了價,心裏更加鄙夷進而有點厭惡。
    前幾天自己還給周曉青打電話準備約她看電影,她答應的很爽快,想必那時候還沒有和眼前這個次等品成交,氣自己姑媽那個時候非要打電話叫自己去她家住幾天。
    越想越氣,氣得坐在沙發上暗自磨牙,手裏發勁,哎,他媽的就差兩步,時局全變了,自己好像赫魯曉夫出國一圈回來就被莫名其妙的下了台,乜斜著眼看著這下等貨色實在沒一處可讓自己服氣,上下牙根越磨越使勁,胸腔裏一股悶火快壓不住——“啊呀——操!”暗自氣得上下牙根越磨越快,忽然打滑,咬著舌頭在沙發上疼得快跳起來出來。
    大偉轉頭看他像是要發癲,嚇得忙退後一步,問他怎麽了。
    “沒哦。。。沒事。”嘴漂著:“昨天吃冰糕吃的牙有點疼。”
    大偉說:“這幾天氣溫低那玩意吃了是牙疼,一會喝點酒就好。”
    思瑞被吳大偉和沈軍說得站起來去冰箱裏找飲料,拿了給三個人分。
    潘偉明接過他手裏的飲料,總覺得這飲料晦氣,放在茶幾上,看吳大偉抽煙,從兜裏拿出自己的煙給他發,不情願的遞給思瑞,對方說自己不會,心裏哼笑自己省下一支煙,說:“你連煙都不會抽?”
    思瑞尷尬笑笑,想起那天在許林家也被這麽問過,更覺得現在在屋子裏身為男人不會抽煙真是像女人沒件拿的出的衣服見不得人。
    大偉接過煙說:“煙不抽也好,我現在想戒戒不掉。”說著把張豔秋送他的打火機包裝拆開,拿出來一看很精致,心裏高興,拿著給潘偉明點火,說:“剛買的,試一試。”
    潘偉明吸一口煙說:“這牌子的火機不錯,我商場裏見到過,叁佰多呢。”
    “是嗎?”大偉得意,說:“我不知道,豔秋剛送的。”
    思瑞聽他這麽一說,豔羨的進一步覺得自己不抽煙真是枉為一個帶把的男人,自覺地矮人一等,真想現在把那煙拿在嘴裏吸一口。
    沈軍問:“大偉,這女的你們學校的?條兒真順。”
    “我們學校的年級第一,人家要不是中考那幾天發燒,我跟你說,那成績絕對不會在曉青之下,最少也是差不多。”大偉叼著煙誇道。
    思瑞羨慕大偉厲害,短短一兩天連她幾年前的事都知道了,估計昨天劃船時聊的,一個女人願意說她以前的事,至少沒把你當陌生人。
    想著牙根泛酸,張豔秋是年級裏的美人,在九中這種地方或者說在哪裏都一樣,沒多少人會關心一個女孩成績怎麽樣,自己知道的都是傳說,學校裏總有人會閑著無聊把年級裏的女生按照自己的臆想或者一個大眾標準排名座次,在這種座次裏成績是次要的,甚至是忽略不計的,但是排上名次的女生要是成績也出色甚至是驚豔那就好像是絕色的女人身上又披著豔麗的衣服,錦上添花,炫人耳目。
    自己對張豔秋了解不多,但是自己再不怎麽了解也知道學校裏有這個人,好像你再不懂籃球也聽過喬丹的名字,大家私下議論張豔秋在九中這個地方真是上天的眷顧,按照學校裏老師的話,她的成績是不比一中學生差的,不知什麽原因就來了九中。
    之前宿舍裏有個人就說張豔秋滿足了他作為男人的一切性幻想,可貴的是她成績還出色,讓這這幻想中又多了一份征服欲望,讓自己久久不能自持,他感歎之餘自嘲自己隻有仰望,說自己對她就像眼下寶島的蹩腳政客,手銀自己,意淫大陸。
    傳說聽的多了,就會引發好奇,但是自己在學校裏和這個女生沒有任何的交際,自己想不出在畢業前能有什麽辦法認識她,現在竟出現在身邊,這個假期真是奇妙。
    潘偉明好奇道:“年紀第一?我操,兄弟你豔福不淺呀。”
    “哪兒呀,朋友而已,是好朋友”
    沈軍和潘偉明說他謙虛,大偉不能虛偽,隻好真謙虛的歎口氣道:“哎,真的隻是好朋友。”又問潘偉明:“你和林逸欣一個班?”
    “是啊,怎麽了,你也認識她——奧,對,她和曉青是好朋友。”潘偉明說。
    “你覺得她和林逸欣比怎麽樣?”大偉自從知道思瑞和周曉青好了以後,不在他麵前掩飾,抽著煙問潘偉明。
    “你這是腳踏兩隻船啊。”潘偉明笑著說:“哎呀,這個不好說啊,你又不是你沒長眼,這倆差不多呀,是吧軍兒,哈哈,這個我們不好說,需要你細品。”
    大偉把玩手裏的火機,腦子裏正要把兩位女生放在一起,倪靜媛走過來:“弄好了,開吃了。”
    大偉把火機放口袋裏站起來說:“走,上桌,不扯了。”
    曉青說:“我們坐一起。”拉著豔秋和倪靜媛又說:“你們喝酒的坐一起。”
    思瑞把冰箱裏的啤酒拿出來,大偉指著曉青旁邊的椅子說:“你過去把,我們都是沒人要的主,我們是單身漢聯盟。”笑著給大家發酒:“本來想喝點白的,但是咱們要征求這屋子主人的意見。”看向曉青,後者說:“看我幹什麽,你過生日,我隻提供鍋,喝什麽我管不著。”
    “哈哈,那好,那咱們三個白的,思瑞白的不行,再者不像以前了,他喝不喝不是我們說的算的,額,可能他也說了不算。”
    曉青站起來要打他:“陰陽怪氣的,你們隨便,但是有一點不能吐。”說著走向自己父母的屋子拿出一瓶汾酒二十年遞給吳大偉:“還算夠意思吧,要不以後我落在白吃的名聲。”
    “啊呀,太好了,我隻帶了瓶老白汾,照理我該把這瓶收藏了,這是咱們友情的見證,不過今天又認識了新朋友,咱們院子不能讓人說好東西都要藏起來——哈哈,老潘,今天你是客,豔秋你也是客。”
    餘光輕掃一眼沈軍:“軍子咱們今天的目的就是把老潘陪好,曉青媛媛你們把豔秋陪好,思瑞你今天就做一個小時的自由人,你自由發揮吧。”說完把酒開了,倒了四杯遞給思瑞一杯:“今天你就喝兩杯,開瓶酒和收尾酒。”
    “噯,這不行。”潘偉明說:“這麽好的酒就照顧他兩杯,咱們三個哪喝的了一瓶。”
    沈軍說:“你太偏心了吧大偉,思瑞這貨怎麽著也不至於兩杯吧,曉青不會連這個也限製吧。”
    曉青說:“這沒我的事,酒我提供,酒司令可不是我。”又笑著和沈軍說:“他不能喝你非要他喝吐呀。”
    大偉說:“他喝不了幾杯,這麽好的酒等於是浪費,不是還有啤酒嗎,兩杯中間他喝啤的就行了。來吧,咱們先碰一下,其實不是什麽過生日,你們不知道,在我們老家有個習俗,小孩隻在六歲的時候剃個毛頭,大人們請朋友喝酒吃飯,就算給小孩過個生日了,嚴格說不算是生日,然後等到六十歲的時候才算能過生日,請大家吃飯喝點酒,那是過第一個生日。這是老的規矩,當然現在都沒人在乎這個了,不過今天這麽好的酒,我隻能借花獻佛,認識就是緣分,咱們為了這緣分,幹一杯。”說完,自己先喝下去,端著杯子看著大家。
    大家喝掉祝他生日快樂,大偉給身邊兩人填滿酒,招呼大家動筷子開吃。潘偉明說他這個習俗好,中間幾十年不必再為生日煩惱,因為生日是過一次歲數就長一歲,因此過一次就煩惱一次,六十歲的時候人生已經酸甜苦辣嚐過,在過生日就是回憶,生日才有意思。
    張豔秋說:“我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習俗,不過要那樣的話,中間的幾十年不過生日會不會覺得有點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