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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至今記得尉遲彥看到她時的目光。
    那種目光她並不陌生，驚喜，驚豔，或者，還有堅定。
    從此他就纏上了她，隻要有空，必定會來到這裏，對她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有他的照拂，她再也不用操任何心。
    尉遲彥的心思她何嚐不知，隻是現在的她再也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她給他機會，給他希望，但從來不曾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複。
    蘇染輕笑，他很清楚她的態度，卻依然堅持到現在，她不知道，她有什麽地方值得他這樣。
    難道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可是現在的她，有什麽值得利用的呢？
    想起蕭茗昱，她忽然覺得呼吸困難。
    五年時間，他大概已經徹底忘掉她了吧？他的皇位更加穩固，朝中再也沒有人可以挑戰他的權威，從前那個玩世不恭的帝王早已蛻變，成了她一開始想象中的皇帝的模樣，深沉，睿智，不苟言笑，冷酷無情，談笑間即可讓檣櫓灰飛煙滅。
    “娘！”蘇騏的呼喚讓她回神，小小的人兒穿著黑色的練劍服，看起來英姿颯爽。
    蘇染挑眉一笑：“嗯，我兒子真帥！”
    他撲過來抱住她，在她臉上香了一口：“我娘最好看！”
    蘇染失笑：“好了，去休息休息吧！讓娟姨給你擦擦。”
    他舉著劍蹦蹦跳跳的過去了，尉遲彥雙手抱著劍，嘴角含笑的看著她。
    他本來就是極好看的男子，麵如冠玉，目如點墨，姿態風流恣意。
    “那小子是不是很調皮？”蘇染避開他的目光，笑著問。
    他伸手撫了撫眉心：“他很好教，小孩子其實很好哄，你對他的好，他一定會感覺到。”
    蘇染擰眉看他。
    “沒錯，我就是想說，小嘉比你好攻克多了。”
    蘇染忍不住笑了，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那革命尚未成功，同誌請繼續努力啊！”
    尉遲彥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染兒，到底要我怎樣做，你才能愛上我？”
    蘇染低頭，抽回手：“如果你堅持不下去，我不怪你，隻是我還是那句話，現在的我，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
    話音剛落，卻被他一把抱住。
    他極少對她做這般親昵的動作，蘇染並沒有反抗。
    “我不怕等，我隻怕，你心裏的那個人，從來不曾真正的離開過，而我，永遠都沒有機會。”
    “什麽人？”
    “染兒，也許你自己都不願承認，你心裏有個人，而你還忘不掉他。”
    “不可能！”她一口否決。
    他歎息：“你在害怕。染兒，我比你更清楚你的情緒波動。”
    情緒…波動麽？
    “你失神的時候在想誰？你恍惚是為誰？你睡覺時喚的人又是誰？染兒，你真的不知道嗎？”
    蘇染垂下眼瞼，許久，她慢慢的掙開他。
    “沒有這個人。”
    “我也希望沒有這個人。”他低聲道，“染兒，隻要你知道，我對你有足夠的耐心，隻要還有一絲機會，我就不會放棄。”
    她幾乎是逃一般的脫離了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