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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學校的大喇叭筒子，放起一首粵語黃家駒的《海闊天空》，那時候正流行粵語歌曲。
    不要以為學校放歌，是給學生的福利。那是喊你起來讀書寫作業的。想悠然自得的聆聽這美妙的音樂，門都沒有。
    趙嬋娟揉了揉眼睛，伸個懶腰。扭頭看見身旁熟睡的雷厲風，張大個嘴巴，口水有如黃果樹瀑布，飛流直下，打濕了課桌，地上淌著都是口水，嘴角還泛起了一絲絲壞笑。
    這雷人的場麵，一定是黃粱一夢。音樂聲音這麽大，都沒吵醒他，昨晚是偷牛去了，肯定沒睡覺。
    這時，班主任走進了教室。同學們，沒醒的，趕緊醒醒，搬著自己的凳子去操場開迎新大會。
    雷厲風在睡夢中被驚喜。感覺手臂濕漉漉的，嘴角黏糊糊的，定睛一看是自己流的口水。糗大了，竟然睡覺流口水。
    他看著趙嬋娟正在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瞬間臉紅了，紅到了耳朵根。一臉憨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學妹，你名字真好聽！”憋了半天，雷厲風終於冒出了一句話。
    趙嬋娟看著同學陸陸續續的搬的凳子出了教室，同桌還在為自己的流口水無地自容。
    “搬凳子走啦！除了我，又沒人看見你流口水，有什麽好害羞的。”
    雷厲風跟在趙嬋娟後麵往操場走去。看著走路聘聘婷婷的趙嬋娟，有種說不出的喜歡，就像初戀般清甜。
    這是純粹的，不摻雜任何雜質的喜歡，就像翠翠手中的虎耳草，毛茸茸，很細膩的滑過皮膚，朦朧中耳邊蕩漾起夜鶯般清脆的歌聲。
    他想跟趙嬋娟說話，但自己大腦一片空白，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
    兩個人一前一後，一直走到了操場。
    中途，可不是一帆風順，一直沒有安靜過。他的三個中二的舍友，一直吹口哨，給他使眼神。意圖很明顯，是讓他靠近趙嬋娟。
    他顯得很羞澀，始終與趙嬋娟保持三米遠的距離。突然就不像平時的那個外向，活躍，調皮，惡搞，話多的自己了。
    操場上，早已是人山人海。約莫估計，這屆新生有七八百人。趙嬋娟走到了最前麵，搖手，示意本班同學坐這邊。
    趁趙嬋娟不注意，雷厲風他們四個又默契的走到最後麵。
    以此來讓前排同學擋住，逃過班主任，和主席台上的校長以及各個主任的視線。
    九月陽光微暖，校園裏的桂花樹開出了雪白的花朵，像陳釀的白酒，濃香而味遠。
    喂，喂，喂。主席台上一位穿著白襯衫的年輕人正在調試話筒。
    雷厲風坐在那裏有些不耐煩了。“喂，陸戰之王，要不，去超市整點瓜子過來，一起嘮嗑嘮嗑。”
    小胖瞟了他一眼，“我跟你又不熟。除非你叫我爸爸。”
    黃景升和嶽嘯林笑得差點凳子都倒了。
    雷厲風一個秋風掃落葉，一巴掌就是呼過去了。打在小胖後背上，滿背的肥肉像激起的千層浪，在起伏跌宕。其實用力也很輕，舍友間的嬉戲打鬧而已。
    “上頭了，我這是把你慣的。”
    “好了，好了，大家靜一靜。”
    坐在主席台最中間的一位中年大叔開口說話了。
    稀疏的頭發梳的往後倒，發際線已經退守到了頭上漩渦的地方。
    耳大臉圓，大腹便便，肚子頂在了講桌上。
    “我是你們的校長，姓扶名強。歡迎你們的到來，也歡迎你們選擇了這所學校。”
    校長大概講了一下學校的發展史，和往屆學生裏明星學生代表。
    “你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學習，拚命學習，往死裏學習。考上大學。為社會發展做貢獻。”
    雷厲風歪著頭，看著主席台上的一排人。看來又是醞釀排山倒海的吐槽。
    “這是喝了多少酒呀？誰都不扶，去扶牆。”
    另外三人聽完笑的是前俯後仰。
    前麵的同學回過頭，看見後麵幾位狂笑的同學。來了一句，不會是幾個傻子吧！
    還好說話的聲音小，不然這四位得把迎新現場鬧的天翻地覆。
    “小胖，你說，為什麽校長都那麽胖呢？”
    小胖撅了撅嘴，“我都懶得回答你。沒文化，真可怕。”
    “人家校長肚子裏有墨水呀！能不胖麽？哪像你這個文盲，瘦的跟電線杆似的。”
    雷厲風又推了一把小胖，看來是不滿意小胖說他瘦。
    “那你這胖，也是肚子裏有墨水？”
    “我的不是。我與眾不同，我是吃胖的。”
    小胖說完咧嘴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黃景升捂著肚子，露出了強顏歡笑。“你倆別鬥嘴了，我肚子都笑抽筋了，在鬥嘴，非得把我笑死。”
    趙嬋娟坐在最前麵，總感覺身邊少了一個人，站起來往後巡視了一遍，沒有看見雷厲風的身影。
    此時的雷厲風，還在低頭和這幾個中二的同學調侃，完全沒注意到趙嬋娟尋找他。
    台上的人，挨個挨個的講話。基本按部就班，講的都是演講的慣用話。聽著枯燥無味。
    正當他們四個無精打采，快要入眠的時候。
    一個聲音，有如天雷滾滾，瞬間把他們驚醒。頓時精神百倍。
    “我不管你是誰，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給我臥著。誰在學校犯事，我就處分誰。”
    “學校明文規定，不準談戀愛。男女生走在一塊，親親我我的想幹嘛。談戀愛，就輟學回家談。見一對，拆散一對。我最擅長，棒打鴛鴦。”
    “還有就是，不準使用電子產品。什麽p4，沒收一個砸一個。”
    “富裕的家庭，可能家長已經給你們買手機了。逮住玩手機的，喊家長來領。”
    “學校是一個學習的地方，不是貪圖享樂的場所。”
    “別在下麵竊竊私語，不服現實碰一碰。你看我處不處罰你就完了。想挑戰權威，你們就犯事試一試。”
    這講話精辟，絕對的有震懾力。
    講話之人，正是他們的教導處主任李成武。學生都稱他為東北虎。隻是這群新生不知道他的厲害而已。
    雖然台下一片噓聲，代表著廣大學生的不滿。
    但這時候，雷厲風還是站起來了，連續的鼓掌。
    嶽嘯林發現雷厲風有些逆向。
    “你湊啥熱鬧呀，這不是變態麽，還鼓掌？”
    雷厲風哈哈大笑起來。
    “這教導主任有個性呀，精彩。我喜歡。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咱們又沒摸過，你能知道摸得還是摸不得。”
    小胖一把拉住雷厲風，示意他坐下，別引人注意。
    “槍打出頭鳥，你趕緊坐下。”
    雷厲風壞笑的說道：“兄弟們，教導主任訓話這麽帶勁，今晚我們就給他上盤菜，整點動靜。”
    其他三個一聽，趕緊都邁過臉去，不搭理這個瘋子。
    隨著教導主任講話完畢，新生也都開始散場。夕陽染紅了操場。
    圍牆外的楊樹，一片片泛黃的樹葉，在風中起舞，落在了稻田裏，帶來了一陣陣秋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