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的情犢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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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最亮的星,還在眨著眼睛。大喇叭筒子又準時的響起。
一群睡夢中的學生,最討厭的就是這打破美夢的聲音。
寧靜的夏天,天空中泛星點點,心裏頭有些思念,思念著你的臉。
可能是戀愛的緣故,播音室的老師最近換歌有些勤快。
一首梁靜茹的《寧夏》與這幹冷的初冬對碰,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呼出一口氣,都能成為一團嫋嫋的白霧。雷厲風揉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冷顫,又迅速將被子蒙在頭上,繼續入睡。
冬天是考驗人毅力的季節,很明顯這個宿舍的人,清一色的起床困難戶。沒有毅力翻開身上暖烘烘的被子。
“我靠,歌聲停了!還有三分鍾熄燈。”嶽嘯林的驚乍聲,有如一盆冷水,立馬澆醒了悶頭大睡其他幾位。
“馬上就要遲到了,不要刷牙洗臉,穿完衣服趕緊跑。”雷厲風話音未落,已經衝出宿舍門外。
小胖體大寬肥,顯得有些臃腫,動作相當不夠麻利。慌亂中,鞋帶都沒係上。跟著他們後麵跑了出去。
“站住,都別走。”一個聲音從樓梯道出口右側傳來。
完了,是教導主任,又得做思想教育。雷厲風心裏此時想著。
雷厲風磨了磨鞋後跟,湊過去跟他們小聲嘀咕著:“準備,加速衝過去。”
幾個人還沒起步。嗬斥的聲音就傳到他們耳朵裏。緊接著伺候他們的是一道手電筒的強光。刺的他們睜不開眼睛。
他們用手遮著燈光,朝燈源的方向看過去。
“往哪跑?我一個堂堂體校畢業生,還攔不住你們幾個毛頭小子。都給我過來。”
幾個人低著頭朝教導主任走去,齊說說道:“主任好。”
教導主任關掉手中的手提燈,背著手又來回的打量他們幾個一番。
“上次沒問你們姓名,是以為我們以後沒有站在一起的機會。這才過了幾天,又見麵了,幾位大神,幸會,幸會。”
冬天的風,無孔不入。雖然四棟樓圍成了一個口字型,但還是擋不住冷風的傾灌而下。
教導主任收緊了披在身上的軍綠色大衣,搓手哈了口熱氣。
“這位胖嘟嘟的小子,我認識,文具店老板的外甥,是他告的密。你們幾個自我介紹一下。我好膜拜幾位大神。”
幾個人像是被電蚊拍電過後的蒼蠅,嗡嗡小聲著說出自己的名字。
雷厲風剛嘀咕完自己的姓名,正要準備問可以走了不。就被教導主任打斷了話,皺了下眉頭。
“哎呦,你就是雷厲風。人如其名,果然雷厲風行。不犯錯,我還挺欣賞你的,腦袋聰明,心地善良。要把心思用在學習上,不務正業是一條死路。”
跑步的同學陸陸續續的從操場返回。經過的時候,都在議論紛紛。
幾個人心裏的內疚感有如泉眼噴湧而出,感覺丟人丟到老家去了。一個個把頭埋的更低。生怕別人看見自己的臉。
“大錯不犯,小錯不斷,你們以後少添點亂,都回教室吧。”教導主任說完,伸手準備拉下宿舍日光燈的總電閘。
幾個人匆匆忙回到教室。雷厲風看見趙嬋娟已經端正的坐在座位上。看上去,氣色比昨天好多了些,臉上泛著紅潤。
雷厲風輕聲問候道:“學妹,舒服些了麽?”
趙嬋娟朝他淺笑了一下。“嗯,舒服多了。”
趙嬋娟好似他的開心果,坐下來,撐著頭就對著趙嬋娟傻笑著。完全忘記了剛才被教導主任批評時的心痛。
眉毛向上挑動了幾下,又邪笑出聲來。“學妹,我想起一首歌。”
趙嬋娟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專心致誌的看著課本。
雷厲風看來是不唱此歌,誓不罷休的節奏。用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趙嬋娟的肩膀。
“很好聽的,同學們讀書聲音這麽大,聽不到我唱什麽。小酒窩,長睫毛,迷人的無可救藥……”
趙嬋娟轉過頭,麵目表情的說道。“搞怪,趕緊用心讀書。”
自習下課的鈴聲,像是開飯的號聲。原本井然有序的學生們,一窩蜂的擠到了那一扇不足一米寬的教室門。時不時會聽到有人說,踩到我腳,撞到我胸口的抱怨聲。
雷厲風一行四人不慌不忙的走出教室。暴露出他們是沒有時間觀念的墊底生。
雷厲風勾住小胖的肩膀,隨口說道:“下次下課讓小胖提前走到教室門口擋著,給他們來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看他們還像不像兔子一樣跑的飛快。”
花壇的花草,鋪染了一層薄薄的白霜,寒氣逼人的景象,不禁讓人縮回手,揣進有如溫室大棚的褲兜裏。
小胖跟在他們幾個後麵,自言自語的冒出一句。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隔壁班靠著窗。”
雷厲風收住前行的腳步,邁過頭趕忙詢問小胖。“喜歡誰,長啥樣。”
小胖仰著頭,看著初生的太陽,陷入了無盡的遐想,露出呆滯的目光。
嘴角泛起傻傻的笑:“披肩的長發,像是柳樹的嫩枝芽,玲瓏的大眼睛,好似會朝著我說話。”
嶽嘯林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拉著他使勁往食堂門口走去。
“別犯花癡了,趕緊吃飯。你這十五六歲的年齡,四十歲的身體,整的完全是個中年油膩大叔。丟掉幻想,喜歡我們英語老師,還有機會。”
說起英語老師,絕對算是學校重量級人物。一米六的個頭,二百斤的體重,好似一個成精的實心鐵桶。
天未冷的時候,經常是一襲寬鬆的白裙,用來遮住肚子上向外突出的贅肉。緩緩走進教室,地動山搖,教室房頂上的白灰,都會落下厚厚一層。
三十歲,未談男朋友,成功加入晚婚行列。
胖並沒影響到她的生活,為人和善,人緣好,性格開朗,溫柔。教書成績優秀,連續多次被評為優秀教師。最關鍵是說話聲音甜蜜。
一開口的蘿莉音,不見麵,會讓人著迷。
黃景升嗖一下凍的淌出來的清鼻涕,指著飯堂。“還要不要吃飯,飯堂阿姨馬上要洗碗啦。”
走到小胖身後,推著他往前行走。
“你喜歡誰,告訴升哥,生哥幫你,升哥出馬,一個頂倆。”
飯堂阿姨看見雷厲風走來,笑眯眯的提前把飯菜已經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