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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嬋娟看著雷厲風帶著狡詐的笑容回到座位上。
    生氣的責問道。“是不是你幹的？”
    雷厲風自信滿滿的點點頭，毫不隱瞞。
    趙嬋娟翻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你是有多無聊。”
    語文老師像是裹著小腳的女人，三寸金蓮有些絆腳。戰戰兢兢的小步挪動，緩緩走上講台。
    這次他並沒有快速的轉動眼珠子，環掃座位下的學生。低著頭，不停的翻著資料。
    一陣冷風嗖嗖吹過，教室門嘎吱一聲，自動關上。語文老師看了一眼自己關上的門，驚歎一聲大自然的神奇。
    輕輕咳嗽兩聲，抬起頭還是開口說了話。“你們這屆學生是有多皮，竟然給老師點了一首《算你狠》。”
    台下的哄笑聲，不覺響起。好似嘲笑的回應。
    窗外幹禿的樹幹上散落的鴉雀，也在咕咕啼啼。映襯了蕭瑟的景，也修飾了這沉悶的氣氛。
    寒冷的冬天，除了凍人。也給戴眼鏡的人帶來不少麻煩。語文老師呼出去的氣，凝結成的霧珠，模糊了眼鏡片。
    他摘下眼鏡，放在衣服上，摩擦幾下。眨了眨眼睛，繼續戴上眼鏡。
    “這歌殺傷力真大，搞得九班班主任無顏麵對自己的學生。我生怕哪天也會收到同學為我點的歌曲。”
    “老師嚴厲是為你們好，怎麽就不懂老師的良苦用心呢？嚴師出高徒。老師也可以不管你，把你當作散養的牛，那你的心裏會好受嗎？”
    台下學生聽到語文老師苦口婆心的教導，剛有的笑聲，立馬消散的全無，漸漸的安靜下來。
    語文老師拿起一隻粉筆，在手中來回轉著。繼續嘮叨，似乎對這件事意見非常大。
    “嚇得我，趕緊拿出手機搜索了歌曲庫，看看有沒有奇葩歌曲。耶，還真有，學友的《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嗚嗚嗚。這首歌更狠。”
    語文老師整理了一下浮起的領口。看了一眼台下。少了一份平常轉動眼珠子炯炯有神的光芒。
    “上課，今天先不學習課本上的知識，學點以後要遇到的。讓你們了解一下《師說》，糾正你們的人生觀。”
    語文課本的諄諄教誨確實湊了效，台下學生沒有任何聲音的認真聽他講課。
    可能播音室的老師，也跟同學們年齡相仿，思想比較活躍。學生們點的各顯神通的歌曲，也都被一一播放出來。
    更有甚者，點了一首《不要再來傷害我》不要再來傷害我，自由自在多快樂……送給語數英，政史地，各個學科，來表達自己不想學習的想法。
    也就是這首歌結束了點歌的生命，點歌被校長叫停。
    中年大叔校長認為點歌影響學生們的學習。這就是代溝。年齡上的差距，導致思想有所偏差。
    其實點歌，讓這幫九零後身心更加愉悅，學習積極性更高。
    下課鈴聲踩點響起，語文老師拖著疲憊的身軀，朝門外走去。
    剛出門，就於班主任迎頭撞上，兩人相互點點頭，笑了笑。
    “要上廁所的趕緊上廁所，我怕等會公布成績會嚇得有的人大小便失禁。”趙爭輝冷冷的說道。
    同學們被班主任的威嚴，鎮的默不作聲。都低著頭，沒有人出去。
    “雷厲風，戲演的真好，主角光環嘛，我都被你帶入戲了。不去演戲，真是屈才。”
    趙爭輝扶了扶眼鏡框，直瞪瞪的看著眼皮底下的雷厲風。
    雷厲風心裏咯噔一下。暗暗想到，完了，這次可能分數更低。
    “雷厲風10分，我對你十分不滿。什麽玩意，滾上來拿你的試卷。”趙爭輝雷霆動怒的將試卷甩到了一邊。
    趙爭輝拿起水杯，暖暖冰涼蒼白的手。擰開杯蓋，慢慢呡了一口，似乎很享受茶葉帶來的清香。
    趙嬋娟看了一眼灰溜溜走下來的雷厲風。小聲說道：“怎麽分數越來越低。”
    雷厲風憨憨的笑了笑，無法回答這尷尬的問題。
    “你說你，幹啥啥不行，拉人下水第一名。跟趙嬋娟同桌，把人家分數拉成第二了。”
    趙爭輝念完趙嬋娟的成績，走下講台，輕輕的將試卷放在了趙嬋娟麵前。
    雷厲風心裏有些不爽快。班主任也有偏見。成績好的，試卷他自己送過去。成績差的，還要看他的臉色，自己上去拿試卷。
    “低頭發什麽呆，雷厲風你給我站起來。”趙爭輝敲了一下講台，厲色的說道。
    “現在讓你出去，受盡冷風吹，估計你爸媽也舍不得這樣對待你。我讓你出去，那就成了虐待，你給我滾到最後一排，靠牆站著。”
    雷厲風尷尬的站起來，動了動嘴唇，小聲嘀咕道。“班主任，文無第二，武無第一，她第二的成績，也是第一。”
    “你立刻，馬上給我滾到後麵去，什麽歪道理？”趙爭輝咆哮道，用手指著後牆的黑板。
    雷厲風麵對同學們投來的異樣眼光，像是萬千隻利箭，深深的紮心。
    他看了看離他有些遙遠的趙嬋娟。此時他也想自己有個好成績。可以在趙嬋娟麵前風光顯擺。
    他認為隻有好成績，趙嬋娟才會對他另眼相看，才會有好感。
    “黃景升20分，一個老大，一個老二。你們這個組團來氣我的，你也給我滾到後麵去站著。”
    趙爭輝的肚子像是脹氣鳴叫的青蛙，很有節奏的一起一伏著。
    遇到這樣的學生，壽命至少得減五年。
    幸好，成績突出的學生成績還是蠻不錯的。給了趙爭輝一絲安慰。
    念完成績，趙爭輝拿起一隻粉筆，在黑板上疾馳的寫著同學們共同的易錯點。
    黃景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皮囊。嬉皮笑臉的用腳尖踢了一下雷厲風。
    “嗐，你這考的是啥？蒙題都不會。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長短不一就選b，參差不齊就選d，同長為a，同短為c。”
    雷厲風翻了黃景升一眼。小聲說道：“你還有臉，也不看看自己的成績。”
    黃景升不以為然。哼了一聲。“就是比你多。我告訴你的蒙題口訣你一定要記住。”
    兩人嘰嘰喳喳的說笑著，完全沒有半點羞愧感。
    兩人越聊越起勁。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沒有注意到講台上趙爭輝情緒的變化。
    繼續嬉笑的調侃著。突然一隻粉筆頭，不偏不倚的砸在雷厲風的額頭上。
    雷厲風定睛一看。趙爭輝正惡狠狠的盯著他倆。鋒芒畢露的眼神，似乎能殺人。
    “對自己的成績很滿意嗎？有臉談笑風生，你倆下課到辦公室來找我。”趙爭輝說完，手上的資料甩了一下講台，便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