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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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殺了她!
    她真的會死!
    蘇桃紅的心裏第一次清晰的閃過這個念頭,她的呼吸急促,雙目圓睜,臉上泛著一種不正常的嫣、紅。
    直到陸彥墨鬆開手臂,蘇桃紅跌坐在冷冰冰的地上。
    她沒有死?
    “就暫且放過你這一回。”陸彥墨說。
    他轉身一走,蘇桃紅連滾帶爬的躲到牆根下,抱緊自己瑟瑟發抖。
    什麽榮華富貴,她再也不敢想了。
    僅有一牆之隔的別苑裏傳來鐵器刮擦聲,以及分不清男男女女的慘叫聲。
    蘇桃紅捂緊耳朵,直到一雙黑色的靴子停在她麵前。
    “你知道他是誰。”那人說。
    蘇桃紅抬起頭,看到一雙腥紅如惡鬼一樣的眸子。
    她淒厲的大喊一聲,沒命的逃。
    聲音的主人如惡鬼一樣追著她,並伸手拽住她的長發,用力一扯。
    蘇桃紅再一次跌坐在地上,捂著臉嗚嗚嗚的痛哭起來。
    “告訴我,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男人英俊的眉眼射入蘇桃紅的雙眸,她嘶啞著嗓音:“陸彥墨,他叫陸彥墨。”
    “陸彥墨。”男人低喃著這個名字。“從今天起,這就是我的仇人了。”
    他站起身,朝外麵走去。
    這是一個偏僻的角落,也無人守著,竟沒人注意到這裏還有兩個沒被抓捕的漏網之魚。
    蘇桃紅下意識追上他的腳步,急切的問:“你要去哪裏?”
    “去哪裏?”他低低笑了聲:“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
    “李培!李培!”
    蘇桃紅瘋狂的呼喚著這個名字,然而已經無人會理會她。
    這一夜,賈恩別苑燃起大火。
    火光衝天,甚至連青沙鎮的人都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一團火焰。
    天亮後,有消息傳來,說賈恩犯了重罪,昨夜已被下獄。而他的家眷仆從,也都跟著紛紛被抓起來。
    “這得多大的罪啊。”
    “聽說賈老爺身上的案子不少,涉及太多人命。”
    “難怪啊,這也算老天有眼。”
    有關此案的猜測成了市井最熱鬧的話題。
    而此刻,在話題中心的人物蘇月白,在晨光的包圍下,悠悠轉醒。
    記憶中最後殘留的是充滿腐殖質的空氣混雜著泥土的氣息,闖入鼻腔。包裹著她的泥土伴隨著搜尋的腳步簌簌落下,一度讓她認為這裏將成為自己的葬身之地。
    可這一覺她睡的香極了。夢境中沒有幽深的密、林,空氣中飄蕩著的濃稠的米香。
    蘇月白在饑餓的呼喚下醒來,陽光如蜂蜜一樣流淌,她的腦海中不由得閃過小甜餅的做法。
    “醒了?”
    低沉的聲音就在耳畔,蘇月白偏了偏頭,看到一張熟悉的容顏。
    “你……怎麽在這兒?”她的聲音嘶啞難聽,緊接著肩膀的抽痛也讓她眉心一皺。
    陸彥墨忙扶著她的肩膀,“小心著些,你的傷還沒好。”
    蘇月白這才看清楚了,這個溫暖的房間正是屬於她的閨房。
    “我昨夜……”她的記憶斷了片,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來的。但暈厥前,她仿佛看到一雙幽深的鳳眸。
    是陸彥墨來救她了嗎?
    “我昨夜悄悄潛伏上山,正見到一夥侍衛在追查什麽人,於是我就找到了你。”陸彥墨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笑了:“你倒是聰明,竟能想到躲在那種地方。”
    蘇月白的神智這才清醒了些,伸手推了推他。
    “我都要餓死了,你還有心思說這些。”
    陸彥墨翻身跳下地,蘇月白才注意到他一身齊整,心裏不覺鬆了口氣。
    嚇死她了,還以為陸彥墨昨夜是在這兒睡下的。
    米粥用炭爐溫著,汁水已粘稠,喝一口下去,仿佛連喉嚨裏都要掛滿甜香。
    蘇月白從沒覺得一碗粥還能這樣好喝,她貪婪的伸出舌頭,似乎要連碗底也舔幹淨。
    陸彥墨好笑的攔了下,“鍋裏還有。”
    兩碗粥下肚,饑腸轆轆的感覺終於得以緩解,蘇月白也覺得人有了力氣。
    “你不知道,昨夜為了讓那群侍衛放下戒心,我都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吃相豪放,舉止粗魯的瘋婆子。”
    “不是昨夜。”陸彥墨不知從哪兒端了一碗藥,用湯匙輕輕攪著。“你已經昏迷了兩日。”
    “什麽?!”蘇月白差點跳起來,“我的貨還沒交呢!”
    “可真是睡糊塗了,你的貨早就交了。”
    蘇月白又回憶了下,才敲著腦袋,懊惱道:“我這什麽記性啊。”
    “別想了,快把藥喝了。”
    漆黑的藥汁散發著濃重的苦味兒,伴隨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撲麵而來,瞬間將蘇月白腹中湧動的饞蟲都給嚇死了。
    “商量下,咱能不喝嗎?”這一碗下去,她怕是要死翹翹。
    “不喝也行,在床上躺幾個月就能痊愈。”
    陸彥墨的威脅十分有效,蘇月白拿起藥碗,喊著:“放開我能行!”一股腦就灌了進去。
    霎時間,苦的,臭的,口腔中甚至還回蕩著一種古怪的香,舌根泛苦且酸。
    天啊,這究竟是什麽魔鬼味道。
    怕是喝下去,張開眼都能看到奈何橋了。
    蘇月白喝完後縮著脖子躺回了被子裏,眼淚汪汪的拽著棉被,“感覺魂都要飛了。”
    嗚嗚嗚,太難喝了。
    陸彥墨眼中閃過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往她嘴裏塞了一粒糖。
    最普通的梨子糖,價格也不貴,除了淡淡的甜味,也吃不出什麽。
    “說什麽梨子糖,可一點梨子的味道都沒有。”
    女子含含糊糊的說,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委屈。
    陸彥墨將她的額發撥了撥,又摸了摸熱度,才鬆了口氣。
    那日她回來後就開始發熱,整整燒了一整日溫度才下去。陸彥墨夜裏寸步不離守著,唯恐自己一個疏忽,她這腦子就要燒壞了。
    “你難道不知,梨子糖叫這個名字,可是因為形似梨子,和味道毫無關係。”
    原來是個不符合廣告宣傳的產品啊。
    蘇月白在心裏感慨,用力吸了吸糖果的味道,小聲說:“等市場上有梨子賣,我一定要做一次真真正正的梨子糖。”
    陸彥墨給她掖好被角,含笑的說:“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