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借酒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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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這人是因為吃醋,蘇月白也不敢去想齊陌白有沒有看出來。
    因而第二日見麵時,那叫一個尷尬。
    可齊陌白落落大方,光明磊落的勁兒倒顯得她過於狹隘了。
    這回是叫了胡莽作陪,免得再有不長眼睛的人闖進來。
    說曹操曹操到,這邊剛把齊陌白送走,大個子邊在門口立著。
    胡莽伸手推了推,讓她快些看。
    蘇月白眼皮子都沒抬,就當沒他這個人,三兩步就消失在視線中。
    陸彥墨一愣,過了會兒,才想起要追上去。
    胡莽在原地撇嘴,感歎:“男人喲。”
    陸彥墨長手長腳的,幾步便追上蘇月白。
    “娘子。”他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
    可力氣沒用好,險些把人給拽倒。
    蘇月白措不及防備他拽的趔趄下,站穩第一件事就是奪回自己的袖子。
    她冷哼,像是沒看見男人滿臉心虛:“想清楚了,這是打算坦白了?”
    陸彥墨竟說:“齊陌白明明對你有不軌之心,你為何還要把他留在身邊。”
    蘇月白差點給他氣死,沒想到他思考了一整日,就是這麽個結果。
    她氣得推了他一把:“你幹脆找個醋缸淹死算了!”
    都什麽時候了,計較這個有用嗎?!
    陸彥墨摸著腦袋,也很委屈。
    他又沒錯,難道隻許她問,他就不能提問題了?
    何況,姓齊的眼珠子都快黏在她身上了。要是不把這件事問清楚,他心裏怎麽可能痛快。
    “陸老爺,我對您這人兒啊,是真的……嘖嘖,沒救咯。”胡莽揮揮手,不客氣的嘲笑:“你還不如龐文呢。那小子都比你懂女人,你難道不知道夫人介意什麽?還總說不到正點上,活該被罵。”
    蘇月白往府外去,這夜便沒回來,直接住在城外了。
    陸彥墨撲了個空,城門都下鑰了。
    都說他做錯了,難道他真的錯了?
    走著走著,便路過一家酒肆。
    他不常飲酒,在軍中倒是常飲。
    大漠荒涼,營地看去,除了茫茫草原,以及遠處山巒的影子,偶爾能聽到幾聲狼嚎,剩餘的隻有寂寞。
    而飲酒,就成了尋常解悶的方式。
    若是不覺得痛快,便縱馬於草原上狂奔,發散下多餘的精力。
    陸彥墨甚至想不起來他有多久沒飲酒了,娘子不喜人在家中飲酒,他便不喝。這會兒看著飄飛的酒幡,他踟躇了下,終於邁了進去。
    已是夜深,酒肆也要打烊了。不過還有幾個零散客人,小二努力撐著眼皮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便在這時,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踏著夜色進門。小二剛要說準備關門,可一看這人高馬大的,後半句就給吞了回去。
    好在男人好伺候,隻要了一壇梨花白,與幾樣小菜。
    小二麻利的把酒菜上桌,又躲回櫃台去。
    這客人看著不好對付,可不要喝醉耍酒瘋才好。
    梨花白清淡,要說飲酒最好還是燒刀子。可青沙鎮不好這樣烈的酒,便也學著江南,飲些女兒家喝的酒水。說是酒,還不如說是水。
    用酒碗不過癮,幹脆對著壇口。
    小二咽著口水,今日是漲了見識。上回見著這麽喝酒的,還是來店裏的幾名胡商。
    如今邊境局勢緊張,青沙鎮也很少見到胡人了。
    “小二,再來一壇!”
    這就喝完了!
    小二驚的差點跳起來,忙去給客人拿酒。
    一壇接著一壇,木桌上片刻就堆起一座小山來。
    小二一個人守著酒肆,這會兒欲哭無淚。早知道他就強勢些,不該把人放進來。這黑經半夜的,要是出了什麽事兒他的小命是不是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正當他愁的都要哭出來,客人丟下個錢袋,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小二忙去關門,正見到一名穿著桃紅衣裙,臉色刷白的女子朝那客人走去。
    他不禁打了個冷顫,狠狠的吸了口氣,閉著眼睛將門關的嚴實。
    難怪人說夜路走多了會見鬼……
    “你這閉著眼睛做什麽呢!”
    掌櫃的不知什麽時候從裏邊兒出來,睡眼惺忪的看著他。
    小二欲哭無淚,被他嚇得麵無人色,哆哆嗦嗦的說:“剛剛路過一個女鬼,跟著個男人走了。掌櫃的,那人不會死吧?”
    “什麽女鬼男鬼的?”掌櫃的嘟囔:“你這還沒睡下就開始做噩夢了?”
    “不是,我看那女鬼跟上那男的,是要吸、精氣。話本子都這麽寫得,被吸取精氣的男人,最後都成了骷髏。”
    掌櫃的看他煞有介事,不屑一笑,伸手拉開門。
    小二來不及阻止,隻能“媽呀”怪叫一聲。
    可門外除了漆黑的夜色,和簌簌風聲,再無其他。
    “讓你好好看著店,你就在這兒給我做夢!”
    哢嗒哢嗒……
    寂靜的夜晚,鞋底踩著石子,發出細小的聲音。
    陸彥墨的微頓,醉眼朦朧間隻看到一道纖細的影子綴在他身後。
    “不要跟著我!”他說。
    那人非但不聽,反而快走幾步。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兒?我娘子都不要我了,我不要回去。”
    桃粉衣裙的主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咬了咬牙說:“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離得你娘子遠遠的,讓她幹著急去。”
    “你?”
    女子的呼吸一頓,生怕被男人看出什麽。但他隻是看過來,旋即就收回視線。
    “好,我跟你走。”
    女人克製著眼中的喜悅,伸手扶上男人的手臂。
    “別碰我,隻有我娘子可以碰。”
    女子咬咬牙,“好,你跟著我。”
    到角門處,女子與家丁使了眼色,將男人攙扶進去。
    旋即,門扉輕攏,夜色愈發深。
    翌日一早,丫鬟端著洗漱用具魚貫而入。
    打前頭走的丫鬟輕手輕腳的掀開簾子,恭敬道:“小姐,該起了……啊啊啊啊!”
    陸彥墨驚醒,醉酒的餘韻猶在,他頭昏腦脹的睜開眼,以為是威武大將軍又在追著院子裏的丫鬟們跑。他皺皺眉,不耐煩的撐起上半身,歎了口氣。
    “就不能讓人好好睡個覺。”
    突然,他感覺四周有些異樣,一睜眼,便猶如五雷轟頂,震他的兩眼發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