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暖春樓遙相見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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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人,這不對啊,還是逃命要緊啊。”射箭手害怕的逃離了戰場。
    “這娃不是人啊!”
    “花,開花!”有的人已到瘋言瘋語的地步。
    隻見若大一個排場,死的死,逃的逃,呆的呆。
    “周何在哪裏?”影兒像隻被惹毛的老虎般叫道。
    她衝上前去,哪知卻被周何暗算了下,在她背後襲來一劍,但還好她反映敏捷,隻刺中受傷的肩膀,突然感覺到已失去的疼痛強烈的歸來。但再疼痛她也要殺了周何這個人,隻見她一掌揮出欲打在周何頭顱上,卻感覺前麵一白,一道煙飄過,周何用障眼法逃脫了,所有人見情況不對也紛紛離開了現場。
    留下影兒一個人在廢墟中癱瘓而坐,如果再用一次力的話,真的會灰飛煙滅、油盡燈枯,還好他們全都逃跑,不然性命不保,感謝一群膽小鬼。
    此時的影兒,把疼痛的身體撐了起來,再看看西周,到處都被燒得紅彤彤的,煙味刺鼻,也惹得眼淚拚命往外流,不知是被熏的還是真的在流淚,她分不清楚,隻知道眼淚的掉落使她好受了點。
    “大哥……”影兒走至常賧身邊傷心的叫道。
    “他什麽都沒有說就死了,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已奄奄一息的蕊白女俠呆滯的問道。
    影兒用手無摸著常賧的臉頰,心痛何處去說,而此時的蕊白女俠將影兒的手卻打了回去,聲音渙散的說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你大哥也不會死。”
    “怎麽是我害的?”影兒淚眼婆娑的問。
    “啊……蒼天無眼啊……”蕊白女俠幾近瘋狂,突然搖晃的站起身子,拔起在常賧胸口的箭,往自己心口刺去。
    “蕊白嫂子……不……”但已經來不及,箭已經刺穿了她的身子,血都沒有流出來便已斷氣。
    影兒傷痛的向天長嘯了一聲,心像是被一把鈍了的銼刀殘忍地割開,悲痛從傷口流出,撒落一地……也許這真得是她害的,如果她沒那麽衝動,沒有與他們產生矛盾,沒有擊傷蕊白嫂子,他們肯定能合力對付這一切災難,這一切的後果都怨她啊,錯不在命運,而是在她自己。
    影兒自責的趴在地上,人已經失去了生氣,隻怕一陣風就能吹散。她一動不動的卷縮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挪動了下身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常賧和蕊白女俠,她現在要好好安葬他們,選一塊雨穀最美麗的地方,讓他們安度一世。
    當月光移上枝頭,淒涼照遍全穀,影兒才安葬好死劍雙俠,一對被武林人士所敬怕的雙俠,卻是這樣的死去了,難道江湖人所說的豪傑俠士死於荒荒,便是現在這個場景嗎。
    現在隻剩影兒一個人,麵對夜晚的寂寥,身心的悲涼,她該怎麽熬。在她生命中又有倆個人離開了她,這又讓她想起那句話……“生命中有人進來有人出去,最重要的是開心。”可是現在她怎麽開心的起來,這句話對她來說就是諷刺。
    “我要報仇……”她對著溪水中自己的倒影說道,也許這才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目標。
    隻見影兒拿起旁邊還在燃燒著的一根火棒,扔向還沒有燒盡的聚竹巷,一切都燒光吧,燒盡了才是一個新的開始。熊熊的烈火再次燃起,將慘淡的夜月照得格外紅亮,將冷清的溪水反光的猶如一麵紅鏡,這次的燃燒換來的是一片生機,一個新的起點。
    二年後的正月初十,落雪飄飄。
    再過一天便是過年,城鎮上的每家每戶都掛著紅紅的燈籠,隨著刺骨的寒風搖蕩在大門前,不知是淒涼還是喜慶,這紅色的燈籠和白色的厚雪在她的眼裏是如此的刺眼。
    她,牽著那匹白馬,漫無目的行走在街上,白雪已點綴了她全身,長長的裙擺隨風飄揚。
    影兒又來到了這個城鎮,熟悉又陌生,在二年前曾經來此,還在樹林中發生過她現在想來輕輕一笑的事。如今的她已脫去女孩的稚嫩,換來的是更多的輕歎。
    “暖春樓。”影兒在此停止腳步,抬起一雙比少時更有神的眼睛看向這張燈結彩的店樓。
    “公子哥,來呀,小月可惦記著你呢……”
    影兒快步走向暖春樓,覺得這裏比起其餘的地方熱鬧多,且見門口又有如花似玉的美人接待迎賓,甚是親切暖心,便至門口,卻被門口的倆美人擋之。
    “哎,這位姐姐啊,哎……”
    卻見影兒一個側身用力便輕巧的走了進來,隻怕沒把馬兒也硬拉過來。
    “這位姑娘……”一位肥腰大臉,裝扮亮麗的中年婦女叫道。
    “看來這位就是老板了,給!”影兒掏出一把銀子扔進他懷裏。
    “呦……嘿嘿,銀子啊,那姑娘是什麽意思呢?”
    “你這不是客棧嗎?當然弄間客房,再上點小菜,我要在此住幾天。”坐下抬頭吩咐道。
    “要在這住?”
    “怎麽,閑錢少?給!”影兒又掏出一把銀子給之,怎麽說她還是有點銀子的,這二年做了幾樁人命買賣,也夠用幾年的。
    “這……那你愛住便住吧。”看在銀子的麵上,她老鴇怎麽能跟錢財過不去呢。
    “這什麽話?”影兒聽著就是別扭,拿起劍橫在老鴇喉尖。
    “哎……女俠,你如此慷慨,住在此怕玷汙了你呀,你看看周圍這……”
    影兒放下劍,看了下周圍,看到有無數隻眼睛盯著她,且都是男人眼巴巴的看著,像小狗盯著骨頭,影兒看到便笑道:“我‘菡萏仙子’並不是小氣之人,你們要看就繼續,但請不要怠慢了你旁邊的美人。”
    菡萏仙子?何方人士?眼看此女氣度非凡,擁有富貴氣質,看來不好惹,“安排上房,給……給菡萏仙子。”
    見有一駝背老人帶著影兒上樓,所有視線也被她的走動而所移動著。
    “姑娘你長得真夠漂亮,怎麽淪落住到暖春樓,你啊,嗬嗬……就應該適合住在皇宮。”駝背老人在前帶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