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夢裏如戲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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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我的馬呢?”怎麽突然想起那麽白癡的問題了。
    “馬?明天叫它過來。”一個青樓女子怎麽會有馬呢,她真是無奇不有。
    “不……我要我的馬,放我下來……”嘴巴被他滋潤的唇用力覆蓋住了。
    一被吻住,她得心都酥了起來,心裏想:希望永久……
    淩將軍在暖春樓娶了一個女子回來的消息傳得到處都是,一旦此刻消息傳出去,很多未嫁少女都哭紅了眼,甚至有哭死過去的,至於那些有夫之婦,也隻好歎氣失去了一個想象對象。
    此消息傳到皇宮裏,傳到他的表姐貴妃娘娘耳裏,簡直氣炸了,便興師動眾的趕忙來到淩府,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讓她的逍遙弟弟能安定下來。
    話說,她並不是青樓女子,隻是一個浪跡江湖的女子,一想到這,此貴妃娘娘心裏更急,要說是青樓女子也就罷了,給點錢找個安身之地即可,這下碰上了一個辣手江湖女兒,看來要難辦了。
    這不,大轎子剛到淩府,就見張紅結彩的,上上下下好不熱鬧。
    “貴妃娘娘駕到!”
    一排人恭敬下跪,頭也不敢抬,心裏都默想,此事鬧得真夠大的,連貴妃娘娘都親自上門“主持”婚事了。
    “起來吧!”語調平穩,卻不乏氣勢。
    “姐,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你可要鬧翻天了,平時,你胡亂搞,也就罷了,怎麽就……就娶了一個沒名沒份的江湖女子呢?這簡直是胡鬧啊,天飛!”
    淩天飛並未理會,隻是將影兒牽到麵前,挽著她的腰,道:“很久以前我就認識了她,本以為她是青樓女子呢,後來倆人暢談一番,才發現二年前曾相遇,也曾起情意,隻是天意弄人,無法在一起,現在,終於可以結緣,我定會珍惜。”
    影兒麵紅耳赤,微微一笑後,彎腰行禮道:“貴妃娘娘千歲,民女影兒給您問安了。”
    貴妃抬起鳳眼,瞧了個仔細,不覺眉頭緊鎖,道:“叫影兒?有姓嗎?”
    她搖了搖頭,輕聲說:“自小就叫影兒,姓確實不知。”
    “你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怎能配得上淩天飛?他可是一國戰功赫赫的將軍,是要得到皇上賜婚祝福的人,你一個野莽之女,不知廉恥嗎?”貴妃低垂眼眸一口氣說完。
    “貴妃娘娘?”
    “這事不算!”轉身便離了府,上了轎子不回頭。
    “天飛?”
    “影兒,千辛萬苦才能在一起,我怎能又會放棄你呢?明天我們就去皇上那麵聖,要皇上賜婚。”他斬金截鐵,俊俏的臉閃著一種堅定。
    她很幸福,不管結局怎麽樣,能夠有一個人如此珍貴她就值得了。
    隔日,上了金鑾殿。
    氣勢浩蕩,華貴輝煌,都刺痛了她的眼。
    “你叫影兒?”皇帝在龍椅上威嚴的問道。
    “是……”
    “拉下去!”一聲大喝,幾個宮女將她拉了下去。
    “皇上?”淩天飛叫急。
    皇帝卻不理會,摸了摸下巴上的長胡須,一幅泰然的模樣,這使得淩天不解,問道:“皇上……你這是做什麽?”
    皇帝還是默不作聲。
    頃刻,兩個宮女將影兒帶出,卻見她衣衫不整,有點狼狽。
    “稟皇上,已查看此姑娘的胸前,確實有一花型印記。”
    “是什麽顏色?”皇帝微張眼,似乎有點急切。
    “稟皇上,是粉色的。”
    “對……這就對了!”皇帝站起,一臉興奮,一張曆經滄桑的臉上還流著幾滴淚。
    隻是皇上的一句“對”!她的人生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實她是流落在民間的公主,是皇帝微服私訪時與一位采茶女的故事,以至於誕生了她,過了二十年的無姓日子,今朝,她被冠上了皇家名號,皇帝賜名:懷月公主,意為懷念過去的月光。大概,她是在那一夜,花好月圓下誕生的。
    此事,是好上加好,一個公主理所應當嫁給當紅將軍。主持婚禮的是貴妃娘娘,想來,貴妃娘娘早看出此女的不凡,算算年齡和一聽名為“影兒”,便憶起當初皇上微服私訪時的故事,那個采茶女也名為“影兒”,就想會否是皇上一直感歎的流落在民間的女兒,以前是礙於公布此事會丟了皇家麵子,又是剛登基不久,萬萬不能將此事宣揚,就算暗地裏也不托人查詢,因為一旦有了隱事,皇宮便會有捕風捉影的事,而後,此事也就一拖再拖,直到今日才尋得親人。
    婚禮辦在黃道吉日,二月春分。
    一輛紅色大轎子後跟隨著一排排迎親隊伍,大將軍淩天飛騎著白馬,胸前係著大紅花,滿臉微笑的向著皇宮前去。
    路上,百姓們歡呼雀躍,都在祝福這對佳偶,淩府也一派大氣,一路走一路發放紅包,使得街上更是熱鬧非凡,百姓拿了錢就大聲嚷著各種吉利話,已表心意。
    “恭賀新禧、白頭偕老……”
    “恭賀……恭賀……”
    老百姓也就隻會講這倆句,突然,一句:“有緣無分,天意難違。”響在他耳裏,回頭,卻尋不得此話到底出誰嘴,使得原本滿懷幸福的心咯噔了一下。
    但轎子已近神武門,人潮退去,那個聲音卻一直環繞在他耳裏。
    近了神武門,卻不見皇宮張燈結彩,卻見一片白,連侍衛都穿著孝服,這到底是怎麽了?
    “稟將軍,這場婚禮看是辦不成了。”一位頭領太監趕來,說道。
    “怎麽回事?”他立馬從馬上翻身而落,一臉急怒道。
    “懷月……懷月公主她薨奄了。”
    “什麽……”他恍如天崩地裂,整個身體垮掉般的摔落在地,胸口一陣猛烈的抽痛。
    “將軍……將軍……這都是今早的事,昨天還好好的……將軍,你沒事吧?”頭領太監連忙叫人來將他扶起,趕至太醫院救治,怕今天又要多一條命了。
    來到太醫院救治片刻,他還是胸口疼痛的厲害,那種撕心裂肺他總算嚐到滋味了,躺在床上,他想起剛在路上所聽見的那句:“有緣無分,天意難違。”是不是就在暗示他呢?
    淚從他眼裏滾落,滾燙滾燙的,似乎每流到一處,都起了水泡,像要將他的身體的每一寸都腐蝕掉。
    心也越加疼痛,痛得呼吸不了,一聲大叫……他夢驚醒!
    原來隻是一場夢,為何卻像真的?滿臉的水,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心有餘悸!
    起身,走到外頭,夜還深,月亮很圓很亮,園裏的花也很香,這樣的場景就想他的夢一樣,他的夢不就是從這裏開始的嗎?
    想想,歎出一口氣,想不通為何會做這樣的夢,輕聲細語著那個名字……“影兒?”
    也許一切都是影子,如霧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