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爺,我也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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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影落聽著,一開始還在點頭,錦城公子是武林中最傳神的人物,比那絕世神偷還傳神。神偷偶爾還在世人麵前露兩手,錦城公子可神秘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卻又什麽事都瞎摻和,拿出手的寶貝和辦事時隱約透露的力量那是遍布北歌,富可敵國。第一美人怎麽勾起了錦城公子的興趣姚影落不知道,她隻知道,她要去武林大會,為了那天山碧蓮。
    把自己拐來卻從不肯承認與自己是師徒關係,最後把自己別扭的送到家門口的師傅曾說,天山碧蓮最吸引人的不是她帶來的功效,而是她自身所散發的魄力。而且第一次那麽鄭重的提醒姚影落,若是有一日有機會一睹碧蓮,一定要去爭取。她還說,當你在一個人身上找到第一眼看到天山碧蓮的感覺,那麽那個人一定值得你一生相守。
    世人都忘了,天山碧蓮最初存在的意義,是為今生最愛。僅此而已。
    “哥哥,錦城公子會把天山碧蓮拿出來給大家看的吧?”
    “落兒是答應要去咯?”姚笙梓激動地站起來,接觸到姚影落狐疑的眼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顯得自己很有陰謀的樣子,不禁訕訕道:“哥哥怕落兒不去路途無聊嘛!”
    “是嗎?”姚影落瞅了瞅姚笙梓,越想越覺得他說幾大美人的時候很激動,捅捅姚笙梓,一副為你好的表情:“哥哥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姑娘有什麽好?”姚笙梓立即反駁起來:“哥哥一向潔身自好,哥哥的清白你就不用擔心了,倒是落兒,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怎麽了?”難道淩哥哥也要去?不知為何,姚影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隱隱期待武林大會能引起他的注意。要不,弄出點動靜,引淩出洞?不是有人警告她,要注意言行舉止,不能丟淩王的臉?反正丟的是淩王的臉,丟一下跟三下有何區別?是不是這樣,淩哥哥就會跑來把她抓回去?
    姚笙梓不知姚影落在打誰的主意,沉浸在已經完成淩王任務的喜悅之中。喜悅過後開始為姚影落著想了,與其讓別人打擊還不如讓他打擊!拉著姚影落語重心長道:“落兒啊,青雲艾蕭冷豔古絕,合歡李紀愁妖嬈魅惑,峨眉衣香清純明淨,武當清箏別有風味,這一個個都是美人,擁護者眾多!”
    “別傷心,她們畢竟行走江湖多年,你還小,人家不知道你。她們根本就沒法跟落兒比,落兒不要生她們的氣可好?答應哥哥,絕不捉弄人,嗯?”姚笙梓的擔心可不是沒有道理,軒轅淩往那一站,難免會有女子芳心暗許,江湖兒女可不比宦家千金,萬一有人直接搶人,姚影落發起狠來可是很難消停的,還是讓她家那位罪魁禍首收拾爛攤子吧!
    “那要看她們什麽表現咯!”姚影落才沒那麽好忽悠,托著下巴想了想,施舍的看了眼姚笙梓勉為其難道:“要是有人鬧事的話,把好玩的都讓給哥哥好了!不過哥哥要聽我的主意!”不讓她不是白去了。
    “嗯嗯,行,沒問題!”姚笙梓點頭,心道到時候不照辦就是了,反正這事從小也沒少幹。
    行程定下,姚笙梓忙著跟軒轅淩暗通曲款,一邊詳細稟告姚影落的一言一行,一邊商量著武林大會上給姚影落驚喜。姚影落呢,整天不見姚笙梓人影,原本想跟他說說自己打算如何如何重出江湖,驚豔武林,找了幾次不見人決定自己行動。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姚影落背著小行囊,竄進姚笙梓的房間在姚笙梓鼻子上狠狠捏了一把,逃之夭夭。
    “姚影落!”姚笙梓哭,他怎麽那麽命苦呢,為了這對未婚夫妻四處奔波,鞠躬盡瘁,好不容易軒轅淩放他回來好好睡一覺,他家妹妹還真是好意思!
    “落兒,等等,我還沒穿衣服呢!”姚笙梓一邊手忙腳亂穿衣服,一邊囔囔著追出去。笑話,他若不跟上去,淩王不扒了他的皮!
    天亮後,姚影落良心發現消停下來,在河邊等姚笙梓追上來抓魚吃。姚笙梓一邊任勞任怨烤著魚,一邊指著自己的黑眼圈紅血絲悶聲道:“落兒,哥哥為了你,翩翩佳公子的形象都沒了,你得負責!”
    “你想怎樣?”姚笙梓可憐兮兮的樣子令姚影落不由得愧疚起來,舉起雙手保證道:“我決定了,今晚咱們不折騰,睡個安穩覺!”然後從明天起日夜兼程!姚影落在心裏補充道。
    姚笙梓好歹也是看著姚影落長大的,豈不知姚影落不會有陰謀,躺在草地上看似不經意道:“落兒啊,你就丟下哥哥自己跑吧,烤魚留下,哥哥不追你。淩王殿下就在前方十裏地,你不去找他,他可要過來抓你了。”
    “嗯?”姚影落一愣,有些不確定道:“淩哥哥?”
    “嗯,你家淩哥哥。”姚笙梓學著姚影落,姚影落臉一紅,姚笙梓強忍著笑意道:“所以啊,落兒不要打擾哥哥睡覺了,就當成全哥哥維持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好了。”說著將烤魚取下,挑好刺遞給姚影落,包袱塞到姚影落懷裏,半推半就把姚影落送走。
    淩哥哥……姚影落按捺不下內心的起伏,一遍遍念著軒轅淩的名字,心情不由得飛揚起來,兩個月的悶悶不樂一消而散。他真的就在前方十裏的地方?也不知道哥哥說的對不對!姚影落對自己說,她可是為了證實姚笙梓的一世英名飛奔而去,跟自己半個銅錢的關係都沒有!想著,姚影落拿出女俠的氣質和功力,朝十裏地馳去。
    十裏地是一個小鎮,有小鎮的地方就有奇跡。
    到了小鎮,姚影落毫不猶豫地往最豪華最氣派的酒樓衝,本來是想拿出女俠的氣勢嚇嚇店小二,逼他招供軒轅淩住哪間房。正得意地想著店小二的表情一定很好玩,沒留意到剛好有人出來,一頭撞了上去,硬硬的胸膛咯得疼,姚影落扶著額頭“哎喲”一聲退後幾步,怒目而視。
    “淩……淩哥哥!”看清撞上的人是軒轅淩後,姚影落立馬咧開嘴高興的笑了起來,歡欣鼓舞的朝軒轅淩身上撲。
    軒轅淩接住姚影落小小軟軟的身子,刮刮姚影落的俏鼻,透著一絲激動和驚喜:“是不是不聽哥哥的話自己跑出來了?”跟姚笙梓約好的日子有些差距,軒轅淩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定是懷中的小人兒仗著自己輕功第一把姚笙梓甩了。
    “人家還不是因為想你!”姚影落脫口而出,被軒轅淩灼熱的眼神盯得兩頰發燙,訕訕改口道:“我是說……是哥哥太慢了啦……等他等得花兒都謝了……”
    “落兒,淩哥哥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淩哥哥很高興。”軒轅淩將頭埋在姚影落頸間,溫潤的氣息吐在姚影落耳畔,引得姚影落一陣酥軟,很奇怪的感覺。
    武林大會其實就是選美大賽,想想連武當派都派出女施主的情況下,前來參賽的美人將有何其多。姚影落攀上軒轅淩的胳膊,踮起腳尖惡狠狠道:“說,看上哪家美人了?”
    “落兒。”軒轅淩輕輕一笑:“我記得有人說第一愛美食,第二愛美人,第三愛美景。好像以前還是第一愛美人第二愛美食的,後來發現看不到美人的時候還是美食管用些,美人也不是隨時都能看到,這才改成第一愛美食。嗯,是誰比較喜歡美人呀?”
    這種事你也知道!姚影落瞪軒轅淩一眼,麵色一紅,抓著軒轅淩的胳膊又問:“淩哥哥,淩哥哥,我想看天山碧蓮!淩哥哥跟錦城公子認識的對不對?就算不認識也可以假裝認識的對不對?你去跟錦城公子說,借天山碧蓮讓我看一眼好不好?就一眼。”
    “天山碧蓮不是給武林第一美人的獎賞嗎,聽說隻有參加選美的人才能看。”軒轅淩為難道:“淩哥哥的確與錦城公子相識,也想見識見識天山碧蓮,可是錦城公子這回是下了狠心,說是不到最後時刻決計不讓人偷窺了去。還說能不能靠近看個真切還要看第一美人的意思。”
    “那豈不是隻有第一美人才有此殊榮?”姚影落一聽不樂意了,委屈的撇撇嘴:“人家就是看一眼而已,又不去參加選美麻煩他。要不,淩哥哥你去吧,一定能拿下冰山第一美人的稱號!”似乎自己想到了一個多好的主意似的,姚影落盯著軒轅淩上下瞧了瞧,有模有樣的點點頭,越發覺得軒轅淩打扮打扮也是個十足的美人,隻是太過僵硬了些。
    “小爺,這恐怕不合適吧?”眼見自家主子的臉色越來越黑,鳳一硬著頭皮站出來道:“爺好歹也是……要是傳出去……小爺總不忍心聽別人說爺的閑話吧?說爺就等於說小爺,小爺……”鳳一適可而止,瞧見軒轅淩投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果然,姚影落一聽跟自己扯上關係而且對自己不利馬上接道:“對哦,淩哥哥是正統良家公子,不宜在外拋頭露麵,還是藏起來我一個人看好。”歪頭想了想,將目光投向軒轅淩身後,“不然叫鳳二去唄,鳳二往台上一站,保準沒人敢說個不字。”
    鳳一咧開嘴幸災樂禍,鳳二身形怔了怔,嘴角微微抽搐,半響才吐出兩個字:“不去。”即使是他家爺拿著劍架在他脖子上。
    “哈哈哈,鳳一好好玩!”看著鳳一深思熟慮之後才一絲不苟的吐出這麽兩個字,姚影落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笑起來,連軒轅淩也有了一絲笑意。
    她原本隻是想想而已,又不是真要他們去選美。哼,真要拿個第一美,她還不夠嗎!哥哥說了,但凡第一都不是自己說的,要讓其他人發現才好,自己隻需偶爾露個臉,驚豔一把,讓別人記住就行。
    “嗯。”軒轅淩寵溺的摸摸姚影落的發絲,她雖然隻有十來歲,但的確是個美人,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珍藏的美,純真的美,幸福的美。再過幾年,出落得更加水靈,他想他一定會嫉妒所有能看到她的男人,盡管她是他的王妃!
    武林大會有了軒轅淩自然是增樂不少,姚影落什麽都不消管,整天就忙著琢磨怎麽坑蒙拐騙錦城公子。
    軒轅淩牽著姚影落一進場,後邊跟著鳳一鳳二,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盡管他們並未喧嘩張揚。
    “淩哥哥,叫鳳一去買一筐雞蛋吧!”姚影落嘟噥著嘴,不知把人罵了多少遍。看她也就罷了,她是將來的大美人!怎麽盯著淩哥哥也看,而且嘴巴張得那麽大?好像從來沒見過美人似的。
    雖然淩哥哥也是個美人,可是,可是,沒見淩哥哥是她的麽!姚影落憤憤的想著,握著軒轅淩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微微向上抬起,生怕別人看不見。
    “雞蛋太小了,還是叫鳳一去買鵝蛋吧。”軒轅淩認真看了看,認真道。
    “淩哥哥,我們沒有走錯地方吧,你確定選的是女的美人,不是男的?”姚影落踮起腳尖湊近軒轅淩的耳邊,低聲鬱悶道。雖然想起自己的裝束,姚影落幾乎要跳起來:“不對啊淩哥哥,我現在是落小爺,我也是男的!難道武林第一美人真的男人也行?”改版了呀,她怎麽不知道!哥哥怎麽不跟她說,該打!
    “胡鬧!”眼見姚影落越想越離譜,軒轅淩果斷牽著姚影落繼續往前道:“不是說要認識錦城公子嗎,帶你去。”
    說到要見錦城公子,姚影落立馬挺直腰杆,坑蒙拐騙此類大事,可要謹慎,男美人女美人的思想立馬收了起來。
    直到四人進了錦城公子專屬的閣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眾人才回過頭來,驚呼聲四起。這男子器宇軒昂,非池中之物,怎的以前還不知有這號人物?更讓人捶足頓胸的是,他竟然喜歡男人!而且是白白嫩嫩,唇紅齒白的小娃娃,看上去也就十歲吧。跟錦城公子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在眾人的眼中更是多了一份神秘之感。
    “錦城,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柳兄來了?托你的福,一切安好。”軒轅淩進到內堂,立馬上前跟錦城公子打了個照麵,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互相抱了抱然後立馬分開,可見兩人的親密關係。剛進門的時候兩人已經有過眼神的交會,錦城公子會意的看著姚影落疑惑道:“這位是?”
    “錦城哥哥好,我是姚影落,江湖人稱落小爺!”軒轅淩還沒說呢,姚影落搶著上前挽著軒轅淩的手臂道:“錦城哥哥可以跟淩哥哥一樣叫我落小弟或小弟!錦城哥哥,以後我們就認識了哦,小弟是不會跟哥哥客氣的!是吧,淩哥哥?”
    她自己說得來勁就算了,還要扯上其他人。軒轅淩沒辦法啊,誰讓他寵著她,她隻消去輕輕拉拉他的衣袖他就順了她的意呢。
    “嗯,落兒不要跟錦城哥哥客氣,開心就好。”看著姚影落奸計得逞笑靨如花,軒轅淩放在姚影落腰間的手緊了緊,轉頭朝錦城公子笑道:“落兒就是這樣,讓你見笑了,以後要習慣。”
    “錦城哥哥,你怎麽帶著麵具呀?別說,讓我猜!”認識完畢,姚影落早已將錦城公子上上下下打量過一遍,連帶發絲都跟軒轅淩比較了一番。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錦城公子有麵具罩著,引人遐想,想必是個絕世容顏,容貌上略勝一籌。不過,淩哥哥的身板是一等一的好,錦城公子一看就知道孱弱病虛,長年與疾病糾纏。人嘛,身子最重要!所以說,軒轅淩總的來說還是高人一等!
    姚影落自是認為沒有人比她的淩哥哥更好,說服自己軒轅淩是世間最好的男子後,姚影落這才有了閑情逸致探究錦城公子的麵具。錦城公子原本對姚影落有些不滿,但看到姚影落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打量他的眼神和沾沾自喜的笑意後,竟覺得那詭譎的笑臉坦率可愛,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說了句:“嗯,你猜。”
    聞言,軒轅淩詫異地看了眼錦城公子,這家夥平日裏話不多,但從不順著他人的意思,絕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這回竟然跟了姚影落?看來他家王妃魅力不小啊,他得看好了。
    “我猜,錦城哥哥一定生得極好看,但是呢,最近有些上火,長痘了,所以要用麵具遮掩。”說完,自認為很有道理的點點頭,同情地看了眼錦城公子。
    “落兒!”軒轅淩無奈的摸摸姚影落的頭,這種猜測,也就她才想得到並且說出來吧!錦城公子則直接哈哈大笑起來,早就聽軒轅淩說過姚影落的奇特之處,但還是忍不住笑道:“淩,今後淩王府的宴會都不用請人表演了,就叫大夥聽落小弟的話就行。”
    “對啊,落兒可是個寶貝,省銀子。”軒轅淩也不含糊,考慮得很認真。
    有了軒轅淩和錦城公子是舊識這層關係,姚影落自是如願以償看了眼天山碧蓮,軒轅淩沒想到姚影落會這麽快把天山碧蓮還給錦城公子,不禁問:“怎麽了,不喜歡?”原本說,她喜歡的話,可以送給她的。
    “沒有啊,很喜歡!”姚影落把錦盒遞給錦城公子,眨眨美麗的大眼睛:“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才要快點看,快點換回去呀!不然舍不得了怎麽辦?”軒轅淩正想說喜歡就拿走,外邊傳來敲鑼打鼓選美大賽開始的聲音,姚影落立馬拉著軒轅淩往外走,“淩哥哥,我們去看美人吧,哥哥應該也快到了。”
    “好。”說完看了眼錦城公子,錦城公子收到軒轅淩眼神的訊息,默契的點點頭,軒轅淩便帶著姚影落去尋好位置了。
    “咦……那不是哥哥?”姚影落揉揉眼睛,看看遠處正在爭吵疑似糾纏不清的男女。是一向除了對《武林滄海史》激動以外,對一切都很平靜的哥哥啊!
    “還嫌不夠丟臉嗎?趕緊給我回去!”走近了,聽出這是姚笙梓的聲音。
    “你憑什麽管我?我們的婚約已經取消,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聽得出那是一個比一個激動,姚影落一個激靈,豎著耳朵一步步挪近再挪近。
    “沒有關係是嗎?沒有關係你找我幹嘛?沒有關係,我……”來幹嘛?是啊,他們的婚約已經取消,他來幹嘛?幹嘛跟她糾纏不清?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尷尬關係,姚笙梓停住,甩甩衣袖就要走。
    茜柳下意識的抓住姚笙梓的手腕:“等一下!”“這件事……謝謝你。比賽開始了,我先走了。”說完兀自離開,看到不遠處的姚影落和軒轅淩,抬頭看了眼,不知想到什麽,神情有些麻木,撇開眼走遠了。
    “哥哥,她是誰呀?”
    “桃央派茜柳,與棲霞山莊訂有娃娃親。”
    “就是上回我們去滄浪,你半路有事離開的原因?”
    “嗯。”
    “哥哥不怕,哥哥是世間最好的男兒之一,一定會給落兒找一個才貌雙全,智勇雙全,文武雙全的嫂嫂!”
    “撲哧……落兒,謝謝你,不是一直鬧著要看美人嗎,還不快去!”想到那段時間爹爹娘親急著給棲霞山莊找一位少夫人,外人都說是在給棲霞山莊大小姐找奶娘的日子,心中湧出一絲苦澀和歡喜,讓軒轅淩把姚影落帶走,自己再獨自好好想想跟茜柳的事情。
    “哥哥,雖然她長得沒有仙女好看,但要是哥哥不介意的話,當落兒的嫂嫂也不是不可以啦!”姚影落走之前回頭看了看姚笙梓,轉頭看向軒轅淩:“淩哥哥,你說哥哥跟那什麽柳的,會不會是有人橫刀奪愛,情事有變,刀劍相向什麽的啊?”
    “或許吧。”軒轅淩當然不會讚同姚影落的看法,顯然是茜柳利用了姚笙梓,姚笙梓對茜柳也有一定的情誼,隻是自己不肯承認而已。不過很多東西,姚影落不需要知道,他會處理好。
    安靜的美人看過了,吵架的美人看過了,病態的美人也看過了。最重要的是,天山碧蓮也看了,姚影落覺得,她的人生完滿了,要去幹點別的事。聽說南望國公主病人,南望帝發皇榜求醫,凡是能讓公主病情好轉的,前途無量呢!
    “不準去!”軒轅淩想也不想的否認:“南望國有什麽好玩的?北歌每一個地方你都去過了?沒有沒一個地方都去過就不準去南望!”南望公主好好的怎麽會病了,還不知打的什麽主意呢!
    “那……”那我接下來去做什麽?姚影落正想說,軒轅淩打斷她誘惑道:“落兒,滄浪玩夠了麽?沒玩夠可以繼續玩,不想在滄浪玩的話,隻要是北歌境內,淩哥哥都陪你去,如何?”
    “這樣啊……”姚影落盯著軒轅淩眨巴著大眼睛,心思動了動。
    現在去南望嘛,主要是給公主治病玩玩,要是跟淩哥哥去玩的話……她可以給王爺治病玩玩呀!嘻嘻,王爺對公主,一個是她的淩哥哥,一個是不認識的,不虧不虧!
    “我不去南望,能派人去南望去打聽嗎?”她怕她不去,南望公主會有事呀,她可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哦!
    “當然可以,落兒可以給南望公主送去藥方,待會要問什麽就交代下去,保管你想知道什麽都可以知道。”
    “那好吧。”既然淩哥哥強烈要求陪她在北歌境內遊玩,她就勉為其難接受啦,說不定還能遇上雲遊四海,不知所蹤的師父呢!
    有了軒轅淩的引導,姚影落那是如飛上枝頭的小鳥,一路上不亦樂乎,從北歌最東南邊的角角玩到北歌最西北的圈圈。當然,這麽個路線姚影落是有目的的,那就是,北歌最西北的地方非常挨近南望,南望公主家的病她惦記著呢!
    可惜,她跟著混的是軒轅淩,軒轅淩那是明察秋毫,見微知著,發現姚影落的跡象後趁她小憩那會便將行程轉了方向,等姚影落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淩哥哥,你幹嘛不讓我去?南望公主都病一年多了,我們一直都有送藥方過去,怎麽會沒有用呢?明明都快好了呀!”經過一年多的觀察,姚影落斷定,南望公主是中毒啦!可是,好了一段時間竟然又惡化了?這怎麽行,世上還有她解不了的毒?
    想到自己獨步天下的毒術受到質疑,姚影落拉著軒轅淩的衣袖哀求道:“淩哥哥,讓我去吧,不然南望公主就英年早逝了……”
    “好,要是你生辰的時候她還沒好,就準你去。”不過,我是不會讓南望公主的病拖到那時候的,軒轅淩在心裏說道。哼,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打得什麽主意,不就是因為查到了藥方是他送過去的,要試探他麽?看最後誰如誰的願!
    “我生辰啊……”姚影落眨眨眼,一個月以後就是她十五歲的生辰,從北邊回一趟棲霞山莊,也就差不多了,於是點點頭:“好吧,那就等我生辰以後。”完了以後又抓著軒轅淩衣袖的一角,小聲問:“淩哥哥,你會陪落兒過生辰嗎?”他這點時間似乎忙了起來,不知道那時……
    “落兒,淩哥哥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不要擔心,嗯?”
    可是,嗚嗚,姚影落撐著下巴眼巴巴的看著星空,淩哥哥第一次食言了!雖然,雖然,及笄之禮當天他有給她驚喜啦,可是,她不要天山碧蓮,她隻要她的淩哥哥!
    “落兒,別傷心了,淩哥哥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滄浪有急事。你也知道,他是王爺,國家需要他,事務繁多,今後嫁過去要多體諒,懂嗎?”姚笙梓歎口氣,看現在的姚影落就知道什麽叫為情所困呐!
    “哼!”姚影落轉了個方向,繼續嘟著嘴發呆。
    就這麽眼巴巴的看著,氣著,時光荏苒,歲月飛逝,轉眼即過了大半年,約定的婚期到了,姚影落卻一點也提不起興致,整天在愛晚閣發呆仰望。一是母親的忌日到了,而是婚期將至。原本不高興的更加不高興,該高興的也高興不起來。
    她已經是十六歲的大姑娘,麵容姿態出落得越發水靈傾國,真正學的是毒術對外卻說是傳說醫術越發漸入臻境,輕功更是無人能敵。隻是眉宇間多了份愁態,讓人忍不住想要將憂愁拂去,快樂的笑靨永存其間。
    自及笄後回到棲霞山莊,姚影落從來沒有忘記軒轅淩,一想到她的淩哥哥就是她的夫君,臉頰便會發燙發熱。可是,他沒有回來給她補過生辰,她寫信,亦沒有回複,就連不久後的婚姻,她都在想是不是已經不算數。淩哥哥為什麽不理她呢?姚影落想啊想,最終還是想不出答案。
    趙古淵比姚影落還心急,差點拔劍直接殺到滄浪去:“淩王怎麽了?負心漢!他若敢辜負落兒,我跟他拚命!”一向溫文爾雅的趙古淵此話一出,眾人扼腕。原本就是青梅竹馬,天造地設的一對,奈何……皇命難違,世事難料啊!
    姚影落不是沒想過去滄浪當麵問他,畢竟女孩子大了有了女孩子的矜持,最重要的是,她怕看到她不想看的,聽到她不想聽的。她已經不是十歲懵懂的小女孩,她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王爺娶妃迎妾更正常。
    哥哥說,滄浪的女子最擅殺人於無形,吃人不吐骨頭,她一介平民卻是淩王妃,定會遭人嫉妒算計,趁她在家的時候姚笙梓沒少跟姚影落說宮鬥的故事,就怕她吃虧。
    姚影落倒不是很擔心鬥不過人家,她是誰呀!隻是一想到他還有別的妻妾就覺得心裏好酸。可是,還是忍不住去想他呢……
    “小可愛,過幾天我就要出嫁了,會好久都見不到你。你會想我的,對不對?”姚影落抱著小狗狗,曬著暖暖的太陽,姚笙梓叫她帶上小可愛,她不願意。她一個人嫁去滄浪已經夠傷感了,小可愛還是留在家陪哥哥爹爹吧!
    “小可愛,你說淩哥哥為什麽不理我呢?難道真像哥哥說的,喜歡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三妻四妾,朝秦暮楚,花花心腸?是不是滄浪的男子都喜歡官宦家族的大家閨秀,要低聲細語,弱柳扶風,含羞帶怯,食不言語,笑不露齒?”
    姚影落越想越心涼,腦袋裏都是姚笙梓形容京城待嫁閨中名媛淑女的詞。她是江湖兒女,況且,她才不要做嬌弱的女子,她要頂天立地!
    “落兒,淵哥哥來看你了,怎麽不高興?誰欺負你了?”棲霞山莊與燕來山莊是世交,盡管尷尬,請柬還是送了過去,趙古淵收到請柬後立馬奔赴過來,他要看到她幸福,他要用他的方式守護她的幸福。
    可是,他捧在手心裏的寶貝竟然不開心?趙古淵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胸口刀割般,他現在不能怎麽樣不代表將來!
    “哥哥,淵哥哥!”姚影落撲到趙古淵懷裏,她這段時間見人就撲,小鳥依人,嬌小玲瓏,撒嬌可愛的模樣,看得棲霞山莊上上下下依依不舍,祈禱時間過得再慢些,更是堅定了姚笙梓向滄浪發展的決心。
    “落兒不要害怕,淩王要是欺負你,你就一筆筆記下來,等淵哥哥變強變大了,就去幫你教訓他!好不好?”趙古淵捏捏姚影落粉嘟嘟的臉頰,怎麽也捏不夠,直到紅彤彤的被姚笙梓製止才停下,認真地看著她道:“淵哥哥要跟落兒分開好長一段時間,落兒會不會想淵哥哥?”
    姚影落歪頭想了想,趙古淵是唯一一個被她欺負絕不還手的人,看來要抓緊時間多欺負一下才是!“想!”姚影落犒賞似的說,樂得趙古淵抱著她在原地打圈圈。即使她說不,他也願意付出一切,但既然她說想,他會想方設法縮短拜師學藝的時間,盡早去找她!
    “哥哥,淵哥哥不要皺眉,就算是學西施也要是女的才行!”姚影落知道是受了自己的影響身邊的人才跟著不高興,嘴上可不饒人:“落兒知道哥哥和淵哥哥都是美人,可是跟落兒比起來還是差很遠喲!淵哥哥好不容易來棲霞山莊,陪我去玩嘛,哥哥你就回去幫小可愛洗澡好了!”
    沒什麽大不了的,開開心心最重要!姚影落對自己說,有人敢跟她搶淩哥哥,她把人搶過來就是了,她倒要看誰搶得過她!要是太厲害,別怪她來陰的喲!
    棲霞山莊與滄浪隔了十萬八千裏,也不是什麽名門望族,幾大世家,淩王殿下日理萬機,即便是正妃,亦隻是到城門口迎接。
    沒有人會相信,他有苦難言。迎親的隊伍已經出發,快到棲霞山莊了吧?軒轅淩無奈的苦笑,再甜美的酒釀此刻也苦澀不堪。半年多的確想去追她,想給她一個驚喜。但後來,唐清憐來找他,他發現自己還放不下……他不能傷害她。
    半年多的時間,讓他越來越看不清自己的心,每每收到姚影落的書信,平靜的心掀起萬千波浪,久久不能平息。但一接觸到唐清憐哀求無助的眼神,他又無法放任。
    難道,他同時愛上了兩個人?不!他平生最恨男子三妻四妾,用情不專,每次看到柳妃暗自垂淚,他都會告訴自己,今後淩王府隻有唯一的淩王妃!四年前他以為他已經找到他的妻,她卻說皇命難違,嫁給了當時就要成為太子的大哥。
    他甚至告訴自己,不要再愛了,直到花神鎮遇到她。她當時還是他,瘦瘦小小卻調皮搗蛋,古靈精怪得很,純真爛漫氣息,清澈無辜的眼神,無不吸引著他。他想起完顏安的話,女人太可怕,還不如愛男人。
    沒想到他竟然是她,還是他老爹在外幫他找的未婚妻?據說他老爹有恩於人家,答應人家幫忙找個好夫君。他無妻無妾,不嫖不賭,的確是個好夫君。有了父皇的映襯,她不會太委屈吧?想著,軒轅淩鬆口氣。做不到唯一,做不到最好,那麽,他給她絕對的自由,保護她,放任她,直到她找到最好的唯一。
    “鳳三。”喝完最後一杯酒,軒轅淩朝暗處招招手。
    “爺!”男子一襲緊身黑衣,無聲無息地出現,跟鳳一鳳二同屬鳳衛隊,乃軒轅淩的左膀右臂。
    “鈺王府有何動靜?”
    “有兩批人馬同時跟在迎親隊伍後,伺機在黑風穀行事。”
    “保護王妃,不得有絲毫損傷!”
    “是!”
    再一揮手,鳳三已經退出,軒轅淩看看夜空中半圓的月牙,喃喃道:“憐兒,這是最後一次。”
    送親的是姚笙梓,迎親的是鳳一鳳二,因為有軒轅淩的事先交代,姚影落仍像平日那樣吃吃喝喝,說說笑笑,並沒有按照滄浪王妃的禮儀披著紅蓋頭整日坐在花轎。一路上除了姚影落偶爾一時興起,非要風餐露宿,吃野外的燒烤,耽誤了一些行程外,倒也相安無事。
    當然,鳳一鳳二一直有接到鳳三的消息,警惕可從來不敢放下,隻是為了不讓人起疑心,才忍下直接把姚影落打包扛回淩王府的衝動。要知道,全鳳衛隊的人都心中有數淩王殿下目前最在乎的是誰,至於鈺王妃,哪裏比得上他們的淩王妃!王爺不過一時困惑,接受不了自己變心而已,總有一天會跟王妃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