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故人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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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龍騎士望著七寀哲,心慌意亂,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手顫抖不止。
    七寀哲察覺到異樣,呼喊了好幾聲,才將他從心神喚回。
    由於,過度消耗意識,重傷之下的肉身再也支撐不了。他眼中疊影不斷,“砰”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白衣飄落,正巧覆於聖龍騎士麵中,七寀哲怔怔地盯著他,耳邊一陣嗡鳴,緩緩蹲下,手指撫上他的脈搏,直至指尖傳來脈搏的跳動,七寀哲如負重負般,癱坐在地。
    翎博見著七寀哲這般,嘴角流露一抹詭異的笑容。
    “阿哲,你是不是很怕小鬼死?”
    沒等七寀哲回應,他便自問自答起來:“不過,他確實時日不多,很快這世上再無聖龍殿下。”
    七寀哲撇過頭,狠狠瞪著翎博,無暇顧及翎博,便急急回身,擔憂之色呈現於麵容,他架起聖龍騎士,大步流星往玄天宮走。
    翎博環顧四周,空無一人,不正是逃脫的時機?剛起手,便被一隻大手抓起。
    “小兔崽子,身在龍族,俺還能讓你逃了?”
    粗狂的的聲音震耳,翎博捂著耳朵看去,眼前身長三米的壯漢,凶神惡煞的盯著他。
    “老三,跟他說那麽多作甚,你忘了,剛才這惡人怎麽對殿下的?”
    此聲一出,地動山搖,老三將翎博握在手心,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眼見老三快把翎博捏斷氣,老二趕忙阻止道:“此人對於殿下還有用處,斷然不能讓他輕易死亡,待殿下將他利用價值榨幹,我等定會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三聽言,立刻鬆了三分力,笑嘻嘻湊近翎博:“老三言之有理啊!畢竟死而不能才是痛苦的。”
    老三湊近之時,翎博鼻子嗅到一股腥臭味,這分明是半月沒洗澡形成的氣味,他嫌棄白了老三一眼。
    “若不是我受限於陣法,我定當親手殺你們。”
    老三怒發衝冠,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猙獰地擠成一團,麵目看起來十分可怕,整個臉龐漲成紫紅色,握著翎博的手瘋狂揮舞,好似一口吞掉翎博。
    “俺可沒殿下的耐心,小兔崽子你再胡說八道,俺就一口把你吃了。”
    翎博聞言,狂笑不止:“你一口一個殿下,這般在意聖龍騎士,怕是還不知道他大限將至吧!”
    老三瞬間急了,掐著翎博逼問道:“大限將至?!如此虛無之詞,你如何得知?”
    老二的神色一瞬沉重,凝視著翎博。
    “如此毒辣之詞,你認為我二人信?”
    翎博饒有興致的盯著二人,幽幽地道:“聖龍騎士功法深厚,上龍山輕而易舉,如今連上龍山都是徒步而行,百步之內,氣息紊亂,心脈刺痛。你二人如此在意他,竟毫無察覺?”
    猛然之間,二人一同回憶起,龍山偶遇聖龍騎士的畫麵,那時,二人還為聖龍騎士徒步龍山感到稀奇,聖龍騎士為此解釋,漫步而行,山中景色才能看得真切。話雖如此,聖龍騎士臉上的痛苦之色,還是被老二牢記在心,他以為殿下隻是傷勢還未恢複,沒曾想卻是將死之象。
    二人相視沉思,半晌,老二開口道:“此人之言不可信,先將此人送入地牢。”
    老三默不作聲點點頭,一掌壓地,地麵之上虛空之洞顯現,隨手將翎博扔進洞中,雙手一拍,虛空之洞又悄然消失。
    龍殿。
    龍岩望著階梯下的二人出了神,二人的容貌像極了柏溪,多年積壓心願,竟在今日成為現實。
    龍岩激動得走下階梯,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輕聲喚著:“青兒、燁兒。”
    眼見,龍岩越來越近,楊碩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暴戾黑眸中閃爍著野獸般的凶光,恨不得要將龍岩撕碎般。
    “龍王座於高位,好生自在啊!本來這位子是我父親的,隻因你膽小怕事,攀附那群畜生,才座上龍王之位。身為師兄弟,連一句辯解之詞都不肯為他所說,這些年,你竟還恬不知恥的緬懷柏家。”
    龍岩一瞬征住,他何嚐不想為柏溪平複冤屈。當年,鬆山亂戰後,他曾隻身一人前往慕容家,隻是,龍族生於水火,顧全大局,他不得不向現實妥協。龍族日益壯大,龍岩為柏溪立下牌位,昭告三界為柏溪平冤,可惜世人擅長遺忘,早已不知柏溪是誰?又因何而死?於是,尋找柏溪後人便成了龍岩的心願。
    白晴雅望著龍岩,熟悉之感油然而生,她試探喊著:“岩哥哥?!”
    這一聲,瞬間將思緒拉回,龍岩抬起手,輕輕撫上白晴雅麵龐。
    “青兒,這些年你受苦了,若我早點尋回你,也不至於讓你們淪落到無家可歸。”說罷,指尖放於金光之處,頃刻之間,金光斷裂。
    沒了金光束縛,白晴雅撲到龍岩懷裏,欣喜仰起頭:“青兒,不怪你,有岩哥哥,哪裏都是家。”說著,淚水從眼眶中流出,輕輕地滴落在龍岩手心,心髒微微泛疼。
    龍岩抬起手,輕輕地擦拭掉他臉上的淚,啞聲說道:“回家就好。”
    楊碩拉著白晴雅,將二人分開,眼神隱忍又克製,眼睛已經通紅,頗有些咬牙切齒:“柏家破滅之後,世上再無青兒、燁兒,隻有白晴雅、楊碩。”
    話音剛落,一把飛刀憑空出現,直衝龍岩而來,近在咫尺之時,被一道劍氣攔下,此劍氣有月之氣幻化,此法柏溪獨門絕技。
    楊碩凝視著劍氣,心中悲痛溢出,聲音哽咽:“我父親已死,為何還要以這種方式辱他?”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苦澀,那笑容也變成扭曲的苦笑,眼眸之中紮根的恨意愈發濃烈。
    “我平時就這麽教育你的嗎?”
    此聲一出,幼年的回憶頃刻之間充斥腦海,楊碩慌忙抬起頭,眼前柏溪一襲灰衣出現,雜亂的麵容依稀可以辨認。
    白晴雅盯著眼前之人,楞了許久,那聲沉寂已久的名詞,在嘴邊呼之欲出。
    半晌,她整個人癱跪在地上,眼睛癡癡望了許久,不禁梗咽了起來:“父親!真的是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