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浴血火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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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室,眾人驚怔中,林苗苗猛覺嬌脖一緊,呼吸頓促,身子被一股巨力牽動,機械般後退,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馮赫,快放開她!”於峰大駭,急切地掠上,馮赫槍頭一指,正正對準他的額頭,他惶得不敢妄動。
    “都別過來!”馮赫瘋狂大呼。
    “馮赫,你別亂來!”於峰懸著一顆心,緊盯他握搶的手。
    林夫人急得直掉眼淚:“馮少爺,有話好好說,槍械無眼,你把它放下吧!”林夫人語聲柔和,顫抖的嘴唇透出一片淒楚。
    退得幾步,馮赫霍然將槍抵在林苗苗的太陽穴上。
    眾人又是一詫。
    “馮赫,你要幹什麽!別傷害她!”於峰胸口狂跳,那支槍似凶猛的餓虎,張著血盆大嘴,便要嗜血咀骨。
    “你閉嘴!”馮赫懶得理他,狠辣的目光轉向林德高:“我知道你帶了一批人在外守著,你沒十足的把握,不會冒險深入虎穴!”
    他獰然盯著他,繼續大呼:“如果我猜得沒錯,方才你給冷若霜看的,是馮一淼親筆寫給你的書信吧!那些事若不是他親口說出,你絕不會懷疑我!”
    “你到是很了解我!你應該知道,今天你毫無勝算!”林德高一臉鎮定。
    “赫兒,快放了苗苗!否則,爸爸也救不了你!”馮一淼急喊。
    這時,虎、丁、沈三人正走入內室。
    馮赫見援兵已至,早已不顧一切:“別在這假惺惺,我這個假兒子,你早就想一腳踢開了!”
    他狂吼,轉過臉,怒瞪林德高:“林苗苗在我手中,你又有何勝算!快叫你的人全部退下!”
    “看來你始終還是不夠了解我!”林德高依然麵不改色。
    他出乎意料的從容,倒是讓馮赫有點緊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剛才,我進馮公館時,已經交代,如果我一個小時內未能安然走出去,他們便會殺進來。我想現在,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林德高雙目射出一股威懾力,竟讓他生出幾分畏懼。
    於峰大驚,惶切之極:“林老爺,馮赫逼急了什麽事都做的出來,你難道真的不管苗苗的死活了嗎?”
    “是啊,老爺!苗苗還在他手裏,萬一——”林夫人熱淚潸潸,濡濕了雙頰。
    林德高心緒翻湧,林苗苗是他引以為傲的獨生女,他怎能當真不管她的死活。
    但他也深切地明白,雙方鋒芒相對,任何一方退怯,便意味著失敗。
    他閉上眼睛,默然念著:“對不起,苗苗,希望你能明白爸爸的苦衷。林、馮兩家的未來,和這麽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爸爸的手中,爸爸不能有所閃失!”
    “林德高,我不信,你能親眼目睹自己的親生女兒慘死在搶下!”馮赫用力將槍一頂,食指扣緊扳機。
    於峰心急若焚,跺腳視槍,不敢移動一下腳步。“林老爺,現在隻有你能就她,於峰求你救救她,她不能出事!”
    “老爺,老爺!”林夫人抽泣地大呼,“苗苗是我們唯一的女兒,你就依了他吧!”
    “你以為我依了他,他就會放了苗苗嗎?”林德高高聲叱責。
    他雙目淩厲,回瞪馮赫:“你應該知道,成大事者,必有犧牲!一個女兒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
    話語仿佛一陣冽冽北風,呼嘯而至,冰封林苗苗的心,她雙眸泛動,把滿腔的絕望和淒愴投在生她養她的父親胸口。
    林德高切切地感受到了,他一咬牙,把那傷悲埋入內心深處。
    於峰思緒飛轉,腦海裏掠過一百、一千個拯救的法子,都生生被理智否決。他攥緊拳頭,全身每一寸皮膚如琴弦般繃緊,手心中,冷汗淋淋。
    林夫人幾近奔潰,嚎啕悲咽:“苗苗,苗苗!老爺,你好狠心,我們就這麽一個女兒,你居然——”她猛一抽泣,所有的語言都哽在喉口。
    淚水,無盡的淚水,揉入痛苦的嗚咽,傾訴著她心碎的聲音。
    林德高側過臉,避免眼角的餘光掃到他,竭力不讓傷悲擾亂他的心緒。
    “林德高,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你還不做決定!子彈可是沒有人情的!
    馮赫正繼續威脅,外麵驟然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響。
    馮赫大震:“這是怎麽回事?虎彪,快出去看看!”
    “是!”
    虎彪忙奔往大廳,隻見偌大的廳室人頭竄動,紛亂無序。揮舞的砍刀、濺灑的血液、浴血的人們,伴隨著的雷鳴般的廝殺聲、刺耳的兵刃碰撞聲、痛苦的呻吟聲,勾勒出一幅恐怖而血腥的畫麵。
    “瓊蘭,你說他們在這裏舉行婚禮,為什麽不見老爺、小姐他們?”一個男人粗壯的聲音在嘈雜中響起。
    一旁瓊蘭愕然,囁嚅地說:“這——這也我不知道!”
    那男人砍翻一人,急切地喊:“你該不會是引我們入圈套吧!”
    “怎麽會呀!要是圈套,我會和你們一起進來嗎?”情急之下,她思緒一轉,突然忖起一個地方:“跟我來,我知道他們在哪兒?”
    “弟兄們,跟我來!”那男人振臂一呼,十幾個人應聲而隨。
    虎彪大急,忙指揮:“丁二,你帶一隊兄弟,阻止他們,絕不能讓他們進入內室!”
    “是!”丁二應聲而去,大聲一喝,一幫打手聚攏到他身邊,阻截了瓊蘭等人的去路。
    那男人砍刀一指,呼嘯著:“弟兄們,給我砍出一條血路來!”
    兩幫人馬頓時砍在一處,刀影亂飛,寒光四射。
    繚亂的大廳中,賓客們避著刀鋒,無命地往外奔走。幸運的,逃離魔窟,不幸的,成為刀俎下的魚肉。
    隨著雙方交戰的深入,廳中屍陳尤多,橫七豎八,血肉淋漓,慘不忍賭。馮赫的打手一步步被逼的往裏退。
    “沈東,你下去指揮幫中兄弟,務必給我頂住!”虎彪眼見形勢吃緊,惶切地急令。
    沈東下去坐鎮,一時之間,打手們一鼓作氣,到是挽回了一點頹勢。
    虎彪不敢耽擱,慌忙轉回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