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涯淪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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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會這樣?張雲凡思索起來。
    他從未見過林南天,就算父女兩人的長相有共同點,也不至於會在夢中建構出完全相同的麵容。
    這說明早些時候做的夢並不簡單,似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真實情況,或者有簡單的預言功能。
    張雲凡頭腦中浮現出了灰麵男的疤痕臉。
    “難道真是他搞的鬼?”
    張雲凡不免地擔心起了另一個世界的親人們,他們在夢中的處境並不好...
    “妮可要的300點欲望魔能必須盡快湊齊,實在不行就用混沌魔能換。”
    林雨柔看他皺著眉頭緊盯藥物,猶豫片刻後說道:
    “我家的煉藥師在臨走前留下了幾種可以治療父親疾病的藥方,藥店老板配的藥就是其中之一。
    “這種藥短期服用有益於集中精神,可以治療眩暈症,長期服用卻會產生劇毒,所以需要控製劑量。
    “我熬藥時遵從的是煉藥師說的步驟,所以每次都會剩下許多藥粉,其實完全不需要買新的。
    “不過我知道那個老板不正常,雖然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麽,為了不打草驚蛇,我還是會按時去購買。”
    張雲凡注意到床邊鏤空的隔板上堆滿了桑皮紙藥包,每一包都空了一半。
    他用手捏了一小撮藥粉,從手套底端喂給“希爾的胃袋”,然後轉身說道:
    “你的手腕在流血。”
    林雨柔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手腕上的紗布,略微低頭說道:
    “我下午在院子裏采藥時不小心割傷了手。”
    “種子”捕捉到了明顯的心虛感,她在說謊。
    酒樓窗外的那個女人大概率就是她了,偷薛瑤東西的飛賊還不一定。
    張雲凡沒有拆穿,繼續問道:
    “你確定沒事?”
    林雨柔快速點頭回道:
    “真的沒事,讓公子費心了...
    “倒是你,看起來很憔悴,跟早上比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
    “到底怎麽了,有什麽壞人找上你了嗎?”
    既然你不說實話,那我也沒必要說太多...
    張雲凡說道:
    “沒什麽,一切正常,隻不過下午看了會鬥蛐蛐,所以有點累。”
    伴隨著從右手散發向全身的灼熱感,“希爾的胃袋”向主人的大腦傳來一個信息。
    張雲凡毫無困難地理解了其中的含義,那是“微毒”的意思。
    張雲凡在桌子邊坐下後問道:
    “你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
    他問完喝了口普洱茶,壓製毒素帶來的躁熱感。
    林雨柔將茶滿上後問道:
    “公子為什麽要在天黑後來這裏找我。”
    看來她還不太信任我...
    這個問題倒是不難回答,張雲凡組織語言道:
    “我在客棧聽到了很多關於你家的消息,所以過來告訴你。”
    林雨柔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
    “就這?”
    張雲凡一愣,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好慢悠悠地端起了茶。
    稍加思索後,他發現這個理由確實站不住腳。
    試想一下,一個才認識不久的陌生人,打聽到了一些危險消息,然後奮不顧身地連夜跑去告訴對方,還問對方需不需要幫助...
    如果沒有什麽特殊目的的話,怎麽都說不過去,就算是一見鍾情也很牽強...
    張雲凡已經喝了兩杯茶,每次喝完,林雨柔都會迅速給他滿上。
    肯定不能糊弄過去,這需要雙方心照不宣的配合,而她的行為很明確,就是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編造謊言已經來不及了,第三杯普洱已然下肚,茶壺就要見底了。
    而且謊言會扯出更多的謊言,再怎麽編造也難免有漏洞,早晚都會露餡。
    張雲凡長歎一口氣,放下茶杯,看著林雨柔的眼睛,聲音平淡地說道:
    “其實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非要來找你。
    “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咳咳...出意外過世了...
    “我母親常年臥病在床,妹妹又很小,一直以來都是我在照顧她們...
    “一個人掙錢,付租金,付藥費,各種各樣的事情全都壓在肩膀上,我能體會那種獨自一人支撐家庭的感覺...
    “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在你的眼睛裏看到了一些沉重的東西,那感覺像是在照鏡子,曾幾何時,我的眼睛裏也充滿了那些東西...
    “也許,這就是我想來找你的原因吧。”
    林雨柔沒有說話,安靜地等他說完,隨後取出一隻手帕,輕柔地幫他擦去了嘴角殘留的液體。
    張雲凡的心不自覺地停滯了一瞬。
    白手帕帶著清淡的茉莉香氣,上麵繡著一隻準備展翅高飛的火鳳凰。
    “種子”裏是羞澀和感動,還有一些辛酸。
    伊卡洛斯的聲音響起:
    “欲望魔能增長80點,現有200點。”
    張雲凡眉毛一挑,在心中吐槽道:
    “這樣也能漲?這跟欲望有什麽關係?
    “妮可會不會取名字?這怎麽能叫欲望魔能?”
    兩人坐在桌旁一動不動,氣氛逐漸怪異起來。
    兩隻飛蛾雙雙撲到了火焰中,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咳咳。”
    這時,房間角落裏傳來了林南天的咳嗽聲。
    林雨柔趕忙跑了過去,一邊幫他擦拭吐出的烏血,一邊問道:
    “那你家人現在過得怎樣,為什麽你還有空出來遊玩?”
    張雲凡回道:
    “我們已經不在同一個世界了。”
    林雨柔理所應當地理解成了“死亡”,趕忙說道:
    “對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提起這個的。”
    “沒事。”張雲凡回道。
    “種子”捕捉到了歉意和同情,欲望魔能又漲了20點。
    林雨柔給父親洗完臉,蓋好被子後說道:
    “我們...出去走走吧。”
    啊?
    張雲凡一愣。
    此時此景絕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而且外麵埋伏了不知道多少敵人,她肯定不是單純地想散步,肯定有什麽別的目的。
    “種子”察覺到了羞澀與慌張,沒有任何敵意,張雲凡問道:
    “把伯父一個人留在這裏真的沒問題嗎?如果那些家夥找到這裏怎麽辦。”
    林雨柔收緊勁裝的腰帶,把披在肩上的長發紮了起來,莞兒一笑說道:
    “這棟樓名為深雲閣,內設陣法玲瓏迷陣,如果沒有我或父親的意願,那些狂徒隻會像無頭蒼蠅一樣撞死在牆壁上,永遠也找不到這個房間。”
    原來如此...這棟房子果然不簡單。
    張雲凡點了點頭,和她一道走了出去。
    出來後張雲凡才發現,他們居然在二樓左手的第一個房間。
    兩人走後不久,林南天突然盤腿坐了起來,口鼻處飄出三縷白色煙氣。
    深呼吸幾次後,他看向蘆薈田的方向說道:
    “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敢動手,就別怪我不講情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