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心善之人壽延長,助人為樂孫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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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數朵,各表一枝,講講當日陸攸的情況。
    那日,陸攸是三女中最先反應過來,也是第一個逃跑的。臨逃前,她最後望向張懷瑾,正與他望來發目光對視。那一瞬間,陸攸讀懂了許多信息,她看到張懷瑾有一絲訣別的意味,他似是做了什麽重大決定。
    此時,不是猶豫的時候,陸攸雖是心中不忍,仍轉頭決然奔逃。危急時刻,潛能徹底被激發,陸攸速度奇快。
    過了一會兒,她覺得小腿如灌了鉛一樣,又漲又麻。但是她以超強的毅力暫時的屏蔽了這種痛覺。就這樣,她感覺雙腿越來越沉、步子越來越重、呼吸越來越急促。
    忽地,一個趔趄,腳下打滑,差點跌倒。她掃視四周,不知不覺,她已經跑到了灌木叢處,遠處地涓涓細流讓她心中一喜:自己本就是遊泳愛好者,水性頗佳。按照蝕善的說法這裏是北方,而北方人大多是水性不佳的。也就是說,自己脫離危險的概率大大提升!
    心下略定,陸攸撥開矮木,朝河邊走去。這時,後麵追擊的腳步聲已經臨近,她急奔數步、猛吸一口氣,“撲通”一下潛入水中。
    秦兵搜尋到此,失去陸攸的蹤跡,低罵一聲去往他處。
    水裏陸攸望著秦兵遠去,不安稍稍放下。
    河水清涼甘冽,未經過現代汙染,一眼能看到很遠,感覺就像一條魚兒,回歸了大海之,自由徜徉;又像躺在了一張舒服的沙發上,自由極了;也像小時候、久違了的、媽媽的懷抱,她隨意換個姿勢,不由得聯想:
    記不清有多久沒跟媽媽親密的交流了,還有從前的閨蜜和無話不談的密友。
    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是第一次媽媽打電話給我時,我說忙;還是第一次囑咐我天冷添衣服時,自己隻是說了一個簡單的哦;抑或媽媽來我住處看我,打算給自己做飯時,而自己卻以陪領導應酬客戶的理由推脫;
    什麽時候開始的自己真的回憶不起來了,大概隻有在遇到危難的時候才會想起家人吧?
    太舒服了真想再躺會,盡管感受得很清晰,岸邊的腳步聲從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走了,但是自己真的不想動,隻想安靜地躺一會。
    想著、想著,自己忘記了時間的流逝,漸漸地,也感覺不到了自己的重量,自己好像睡著了?不管了,在換一個問題思考吧,明天應該穿什麽衣服呢?明天應該給媽媽做頓飯了......
    這時,水麵上漸漸浮起一個女孩,雙目半閉著,順著水流慢慢朝遠處漂流而去。此人正是陸攸,由於過度勞累、過度緊張,突然鬆懈下來,她昏迷了。
    此時她沒有一點保護意識,沒有一絲防範能力,確切地說她封閉了自己的意識,外表看起來像一塊朽木,時間久了,也就會像爛木頭一樣,慢慢地被腐化、侵蝕。
    “二叔,快看,河裏好像飄著一個人,也不知道是活人還是死人。”合該陸攸命不該絕,下遊不遠的地方,一個年輕人發現陸攸,對身旁老者喊道。
    老者說道:“,開悟,方外之人,看破世俗禮法,當心存善念。記住,殺人與救人,就在我們一念之間,所以我們才被稱為方士啊。”
    “知道了,二叔。其實我也秉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嘿嘿。”那個叫開悟的青年答道。
    說完,青年脫去外衣和背簍朝水中走去,還好水不深,大約沒至那男子胸處的位置便夠到了陸攸。那男子看著陸攸的臉龐,安靜而甜美。原來是失魂了,男子心道。他把女子抱回岸邊,開始了急救措施。遠遠看去二人的身影忙而不亂。
    這二人就是秦朝所說的方士,老的叫張本初,小的叫張開悟,二人是叔侄關係。
    張本初摸著陸攸的脈悠悠說道:“這姑娘看來並無大礙,隻是由於在水中浸泡了一會,寒氣侵體,還好她隻是疲勞過度,心脈不穩,隻是失魂症。多虧遇到我們,否則水裏泡久了,性命堪憂。出來時我們身上沒有攜帶開竅醒腦的藥物,開悟,把這姑娘背回住處。”
    張開悟突然小臉一紅道:“哦...哦,二叔,我背她是不是有點不合適?畢竟男女有別啊。”
    “哈哈,小夥子長大了啊,知道男女有別,那你記不記得二叔教你的我們方士眼中,隻有治病救人,沒有男女、性別之分?
    是不是看人家貌美,就春心動了?如果這不是一個少女,而是一個待產的孕婦,需要你接生,你接是不接?”張本初問道。
    張開悟下意識地答道:“如果沒有女方士,這工作我當然是要做得。我明白了,多謝二叔指點。”
    說完,盡管是親叔侄,開悟還是向張本初深深鞠了一躬,可以看出方士良好的家教和修養。
    張本初滿意的微微一笑,說道:“不錯,孺子可教,開悟,族內年青一代隻有你最上進,以後為家族謀得未來的重擔,恐怕就要落到你的肩上了。”
    “侄兒責無旁貸,定當竭盡全力。”說完,張開悟背起陸攸,向遠處走去。
    二人背著一個少女,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顯出了長長的、高大的人影,而少女的臉上,嘴角漸漸上揚,似乎夢到了什麽,腦中畫麵層出疊見,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她看到了臨行前一幕。
    “醒!”博士之聲響起。
    陸攸醒來,眼中一陣茫然。
    “你為什麽要把我們弄到這來?”陸攸很快徹底醒來,問道。
    “5g之後是6g、7g、8g、9g,你知道9g是什麽嗎?”博士忽然問了另一個話題。
    陸攸想了片刻道:“理論上任何東西都是量變達到質變的結果,速度快到極致,有可能接近極速的光速嗎?”
    博士點點頭道:“不錯,速度量變達到質變,速度的極致就是光速,你知道光速之後是什麽嗎?”
    陸攸想了想,茫然搖搖頭。
    “是時間!速度的盡頭是時間,當速度與時間相同時,時間就相對不變。相對論你知道吧?”博士開始誇誇其談道。
    陸攸愕然道:“這,這實現了嗎?”
    “當然,要不然你怎麽回到過去?”博士笑道。
    “回到過去?你太瘋狂了,還有太多我們不知道、不確定,我不去。”陸攸斷然回絕道。
    博士並不生氣,說道:“你不去?但是你的同伴都同意去了,剩下你,為了保密,我也隻好把你再送回監獄,沒有你那些同伴,你還能做牢頭嗎?嗬嗬。”
    陸攸驚呆,她拿捏不準同學中有多少同意參加這個瘋狂的實驗,博士所言的確有可能。她卻不知道這句話博士對每一個人都說過。
    與同伴在一起總會更有安全感,哪怕是一起上刀山,這就是羊群效應。
    半晌,陸攸不確定地問道:“他們真同意了?你確定讓我們回去嗎?”
    “當然,在你們之前,我已經送過動物回去了,隻是他們描述不了在古代的所見所聞。”博士回道。
    陸攸想了想道:“這就是你做局把我們弄進來的原因嗎?為什麽是我們?”
    說到此處,陸攸已經意動,博士並未答她,隻說道:“你好好想想吧,這些都是天意,眠!”
    困意襲來。
    陸攸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晚上,身旁站著兩個白衣男子,正是張氏叔侄。
    “是二位公子救了我嗎?”陸攸起身,致謝道,神情有些倦怠。
    張開悟俊朗且略帶青澀的麵孔微微泛紅,說道:“姑娘,小道張開悟,這是家叔張本初,今日見你暈倒在河中,我二人將你救回,現在你醒了,就好啦。”
    張本初看看侄子的毛遂自薦,沒有言語,微笑捋須道:“姑娘,應是遭逢突變,突然解脫,失了心神,已無大礙。我叔侄乃是方士。”
    陸攸立馬作揖謝道:“多謝二位救命之恩,妾身身薄力單,隻有結草銜環以報,小女陸攸。”
    陸攸處處可憐的柔弱樣子,立刻融化了張開悟,他手忙腳亂上前攙道:“陸姑娘,無須客氣,方士當懷濟世慈悲之心,你可是遇到了什麽難處,不知小道可有施援手之處?”
    張開悟的話正問到了陸攸的心坎上,她突然降臨到古代,孤苦無依,此刻沒了性命之憂,她還真下一步要幹嘛,去哪裏。
    見二人不是壞人,陸攸悵然淒苦道:“小女過往,不堪回首,今後亦沒有方向,不知二位可有需要奴婢的地方,為奴為俾絕無怨言?”
    “二叔?”張開悟問道。
    聽到陸攸這麽這說,傷心人必然別有傷心過往,收留下陸攸不是難事,但要看張本初的意思。
    張本初沉吟道:“姑娘,收留你倒是多一副碗筷的事,不過,世人都道方士高貴,可是我們這個行當也許並不像你想得那麽好,你可想好了嗎?”張本初想得更多,怕她是慕名想要加入。
    “前輩,小女不怕苦、不怕累,給我口飯吃就行,你若放任我離去,小女父母已逝,有若無根浮萍,到處漂泊,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望前輩慈悲,讓民女苟存性命!”陸攸央求道。
    她這麽說倒也沒問題,自己來古代,確實跟父母死了差不多,若無人收留,她也可以想象出今後舉步維艱的日子,當務之急,是先穩定下來。
    “二叔?我看就收留她吧,陸姑娘怪可憐的!”張開悟言語有了央求的味道,他心地善良,見不得別人受苦。
    出於對他的疼愛,張本初也很喜歡這個大方淡雅的姑娘,點點頭道“好吧,若是姑娘不嫌棄我二人生活簡陋,就一起行走江湖吧。”
    “多謝前輩,不知我們此行何處,小女也好提前準備一二?”陸攸盈盈施禮問道。
    張開悟搶話道:“此次我們受邀去陽武縣(今河南原陽附近),當地縣令與我二叔有舊,鹹陽縣令閻樂壽辰將近,他請我二叔煉製一批強身補氣丹,送禮用。”
    “閻樂?請問他是誰?”陸攸問道。
    張開悟笑道:“也許你不知道他是誰,可是他嶽父的名頭卻相當當,就是中車府令兼符璽令事趙高,那可是始皇陛下跟前的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