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心由抑揚婆娑,魔因愛憎尤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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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兩個偏屯帳裏也發生了變化。季圉招招狠辣,陰勁兒也不是馮英能承受的,隻是倚兵器之利沒有與其近身接觸,不過他先機已失,落敗是早晚的事,此時聽見帳外躁動不安,心思略有分心。
    “砰!”馮英一時不查,胸口中了季圉一掌,他急退數步,口噴鮮血。
    季圉根本不給他喘息機會,繼續欺身急攻。
    “砰、砰、砰!”受傷之後,馮英反應更慢,又連中三掌,再也支撐不住,倒地狂嘔鮮血。
    “死吧!嘿。”季圉獰笑道,眼睛紅芒大盛。
    馮英氣勢一弱,外強中幹喝問道:“你當真敢殺俺?這可是夷三族大罪!”
    “砰!”季圉沒有答他,毫不猶豫地一掌拍在他腦袋上,馮英氣絕而亡。
    “哥哥,就讓俺幫你殺了這些狗官,殺盡天下薄性之人!”說完,季圉身形一閃,出現在帳外。
    另一偏屯賬內,陳勝與任行之刀兵相交時,陳勝道:“任劍士,我知你心善,我亦知是非對錯,一會兒,我詐敗,你帶著那三人離去吧,別枉送性命!”
    任行之覺得此人不錯,心中暗讚此人心地不壞,於是勸道:“大丈夫設身處地,既然明辨是非,為何助紂為虐!不如與我一起殺了那個負心郎?”
    “身有官職,況且秦律嚴苛,我若犯法,累及三族,不敢矣,哎!”陳勝歎道,此話倒也坦誠。
    “婆婆媽媽,還不如我一個女子,這也是我要做秦都第一女劍士的原因,哼!”任行之說道。
    這時,帳外傳來躁動之聲和二王之聲,她擔心二人安危,蕩開陳勝的刀道:“不跟你玩了,正事要緊!”
    說著,連退數步,舉劍劈開帳篷,魚身躍出。
    此時,場中除偏屯外還有一個頗有威信什長,眾兵士看向他,等待他說話。這人生得一臉忠厚之相,身材魁梧,隱有威勢,他是吳廣。
    吳廣看見陳勝出來,馮英賬內隻有季圉出來,與前者對視一眼,已明了局勢,他低聲說道:“各位,不救長官,事後至多不能升職,可是若是役徒逃跑,我們就是連坐死罪,還是看守役徒吧!”
    言外之意,吳廣勸大家作壁上觀。
    “吳什長此話有理!”這時,陳勝走來讚同道。
    親信他的派係立刻聽命緊守役徒,另一半二十幾人是馮英的派係,他們則上前救滿囤長。
    滿少卿見狀,心中大怒,暗道老子過了這關一定把這些人斬首。隨後朝親近自己的那些秦兵跑去。秦兵中躥出三個什長保護主公。
    “咱們先玩玩,滿賊交給你倆,狗腿交給俺,嘿!”季圉眼中泛著妖異紅芒道,上前攔住幾個什長。
    他身法也是快,愣是讓幾位什長一時分不出人手幫助主公。任行之也衝上前來,季圉壓力立減。二人共同對付三個什長。
    任行之遊刃有餘,倒也沒機遇下殺手。不過,季圉卻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很快解決對手,又殺向另一什長。
    任行之見狀,提醒道:“季圉,你入了心魔,殺念太重,我們隻誅首惡!”
    “薄幸負心之人都得死,嘿!”季圉手中不停,邪魅一笑道。
    “砰!”說話時,一掌擊斃對麵什長。
    現在二人隻餘對麵一個什長,那人已經嚇破膽,萌生退意,不過他還顧忌臉麵形象,低聲求饒道:“饒俺性命,俠士?”
    任行之已決定不殺他,因手下招式開始放了水,那什長得以緩解。
    季圉見狀插入搶攻道:“任兄,你怎麽退步了?這次卻是俺季圉略勝一籌,嘿!”
    說話時,季圉一章攻至什長麵門,眼看放手不及。突然,任行之劍鞘一撩,蕩開季圉手掌,什長也險之又險地避開,猛喘粗氣,大有劫後餘生之感。
    “你什麽意思?難道你們官官相護?”季圉沒想到任行之出手阻止,他怒道。
    隻見任行之又一劍輕飄飄刺向什長,卻全無殺意,她道:“季兄,殺人事小,入魔事大!”
    她注意到季圉眼中紅芒大盛,有瘋狂之兆。
    “哼!”季圉亦不理她,欺身毒掌再次攻至那人麵門。
    季圉此時背對任行之,讓她無法出手阻止,除非出劍刺殺他,不過那也是什長死在前。季圉真的有些瘋狂了,竟然不顧自身安危也要殺死那人。
    “砰!”如人意料的掌勁透體之聲傳來,接著骨斷筋折,那人被擊斃。
    季圉這時看向滿少卿處,隻見對方剛跑到秦兵嘍囉處,他怕二王應付不來,立刻飛身馳援。
    二王這邊,追著滿少卿跑了一大圈,始終沒追上,滿少卿雖然武藝不行,運動天賦卻是不錯。
    “小子,你們死期到了,人來,殺死他們!”眼看追擊不及,滿少卿跑到秦兵堆,對身邊吩咐道。
    那群秦兵亦是有眼力之人,不等主公吩咐,已持器來援。
    “叮叮當當!”二王就這樣,與嘍囉混戰在一起。
    二人立刻被淹沒,左支右絀,王綺魚還好,場地空曠,人越多,對他施展閃展騰挪越有利,暫無性命之憂;王般若則以進展為主,被圍攻,就失去優勢,眼看一刀一劍朝自己刺來,他卻無力躲閃,隻得暗道一聲不好。
    “砰砰!”兩個人影飛起,撞向人群,王般若危機立解。
    “老規矩,秦兵俺的,滿少卿你倆的,去殺滿少卿!”季圉手中不停,對二王喊道。
    二王覷空看了一眼季圉,發現他身上煞氣大盛,眼中紅芒如鬼火,跳躍不停。
    “你們去吧,這裏交給我和季圉解決。”這時,任行之插入道。
    二王壓力全無,得以分身,朝滿少卿走去。此時滿少卿身旁還有四個侍衛,都是忠心之輩。
    那四個侍衛,很有陣腳,並未散亂,此時也分出兩人對付二王。二王以新掌握的武藝對戰,絲毫不弱,若是時間長久必能獲勝。倆侍衛也知結果,於是不管自身安危,開始采取同歸於盡、魚死網破的打法。二王自然不想與對方死拚,於是漸落下風。
    “呸!想殺本官,做夢!”滿少卿縱觀局勢並未落於下風,啐道。
    “少卿,少卿!我來啦!”這時,天空垂下兩條長長的白袖,一女子淒然道。
    這聲音滿少卿太熟悉了,正是陪伴他多年又遭他拋棄的周氏。他雙目圓睜,露出不可思議之色,結巴道:“你,你是人是鬼?”
    周氏白袖隨風舞動,一席白衣,在漆黑的夜裏,更增添幾分鬼魅的氣氛。
    “水漿,水漿,甜蜜蜜的水漿!滿大人,喝了這碗小民為您和貴夫人準備的水漿吧,省的路上口渴,你們好甜蜜蜜地上路,嗬嗬。”此時,白日那個賣貨郎阿傍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沙啞,為周氏女鬼身份更增幾分神秘,倒真有幾分牛頭鬼差的氣勢。
    “殺,殺了那個阿傍!”滿少卿此時滿心恐懼,對身邊僅有的兩侍衛吩咐道。
    身旁的四個忠心互為難免分心,瑟瑟發抖起來。
    二侍衛有些躡足不前,滿少卿又催促了一次,二人才強振心神上前。
    “休,休得妖言惑眾,待我二人擒你!”那倆侍衛喊道,隻是這話並無多少威懾力,聽起來多少有些給自己鼓勁的意思。
    阿傍從扁擔中抽出一柄長劍。不由分說,淡笑攻來,乒乒乓乓與二人戰在一起。
    “你們敢殺我嗎?刺我,我帶你下去,嗬嗬。”阿傍邊攻邊用語言恫嚇。
    兩侍衛拿捏不定,一時倒也不敢過分相逼,是以阿傍武藝雖然稍遜,倒也不虞立刻落敗。
    “少卿,少卿,來陪我吧!”周氏落至地麵,飄向滿少卿道。她走路的方式與人不同,更增加了她是女鬼的可信度。
    “啊!放過我,芬兒,我錯啦!”滿少卿這時,再也沒了屯長的矜持,不顧形象,狼狽逃竄告饒道。
    周氏身形一滯,沒有動手,但一直飄在滿少卿身後,這給了他極大的壓迫感。
    “噗噗!”這時,二王那裏已經分出結果,倆侍衛皆喪命,二王輕傷,二人朝滿少卿大笑,先去幫阿傍。
    有了二王加入,局勢立轉,一會兒,倆侍衛死於三人刀劍下,阿傍朝二王投以感激微笑,三人並肩大笑走向滿少卿。
    “砰砰砰!”這時,季圉與任行之那裏亦分出結果,秦兵嘍囉死絕。季圉詭魅一笑大步朝滿少卿走來。
    一時間,草木皆兵,四麵楚歌,滿少卿避無可避,幾處人都朝他聚攏。
    六人將滿少卿圍在中央,阿傍遞過寶劍道:“芬兒,這個薄性郎,還是由你親自動手吧!”
    無援可求,無處可逃,但滿少卿還是不想死,唯一的生路就在舊愛身上,他撲通一聲跪下,對周芬叩首,泣涕如雨道:“芬兒,別殺我,求你,我是愛你的!”
    本來接過長劍的周芬還有一絲猶豫,聽著他至今還在說著愛自己的話,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周芬挺劍一刺,正中對方胸口。
    滿少卿“啊”的一聲,片刻間氣絕,七竅流血而亡。
    周芬亦是淚盈雙目,半晌,對幾人盈盈施禮謝道:“多謝幾位俠士助小女報得大仇!”
    王般若道:“這麽說你不是鬼了?”
    周氏淒然道:“即使是活著也如同行屍走肉吧。”
    “到底怎麽回事?”王綺魚難得好奇心起問道。
    對於恩公,她自然沒有隱瞞,緩緩說道:“那日,我的確是被大火吞沒,家人被燒死,我僥幸被火苗熏暈。滿少卿以為我死了,便把我下葬,陪葬之物自然不會過於吝嗇。
    如果不是阿傍哥出現,我也許真的會葬身那個墓穴之中。可巧我命不該絕,阿傍哥是一個以盜墓為生的人。他見我的墳墓豪華,推定墓中應有錢財,便於當日夜裏打通墓穴。
    他掘開墳墓,正打算取拿我身上飾物時,恰巧我醒來了。後來阿傍哥知道了我的遭遇,他很同情,發誓助我報仇,投桃報李,我就嫁給了阿傍哥。
    我們一直守候在這條滿少卿的必經之路上,就盼著有機會報仇,今天終於天遂人願!”
    故事提到阿傍時,他先顯羞赧,是由於自覺出身卑微,後來又現出對周芬的愛慕之情。
    這是一個至情至性的漢子,為了愛情,奮不顧身陪其瘋狂這麽多年。其實他知道,沒有今天這些人的幫忙,他們一生都不會成功。
    阿傍對眾人鞠躬施禮謝道:“多謝諸位助我夫妻二人報仇!”
    任行之幾人忙扶身想讓,連稱不客氣。
    “薄幸之人,都該殺,仗勢欺人者亦該殺!現在就讓俺季圉替你們處理尾巴!”這時,季圉用森然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