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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河灘驚了鴛鴦侶，湍流清風花上霧
    “砰、砰、砰！”季布與她硬接幾招，忍不住後退幾步，手臂酸麻。
    “任俠士，咱們就此罷手吧，季布自愧不如！”季布穿著粗氣道，雙臂微微顫抖，但被他很好地掩飾過去。
    任行之亦很難受，咽了口吐沫道：“這回，你總承認你是傻蛋，不如鄙人了吧，嘿！”
    在二王兩人麵前掉麵子總是件丟人的事，季布爭辯道：“天下第一的老師也未必教出天下第一的學生，對吧？”
    言下之意，二人悟性不同，武藝自然有高低之別。
    任行之嬌笑，竟隱有一絲女兒態道：“還要狡辯，那也得看是誰教，不如咱們再來一場比試如何？”
    “還打？”季布有點怯了，問道。
    “是另一種形式的比試，正好他們有兩人，你我一人調教一個，到時讓他們兩個再比試，如何？”任行之一陣顫笑道。
    季布點點頭，沉吟道：“也可，那綺魚兄跟俺，般若兄跟你學習？”
    任行之點點頭，轉頭對王般若道：“傻蛋，跟我走吧，明天這個時候再來找他們一較高下！到時可別給我丟人，嘿。”
    王般若臉色漲紅，跟著任行之走到幾十米外的河邊學習。
    站定，王般若老老實實地鞠躬道：“任老師，你別取笑我了，弟子誠信求教，快讓我成為武林高手吧。”
    “武林高手哪裏是一朝一夕的事，別做夢了！不過，你不做武林高手也餓不死，可以做我的仆人，嘿嘿。”任行之花枝亂顫笑道。
    這幅女兒態，看得王般若十分怪異，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不會喜好男風吧？王般若忖道。不敢想得更深，頓覺一陣惡寒。
    任行之以為他怯場，老氣橫秋道：“小子，是不是感覺前途無望？別怕，有我在，想敗都難！”
    這前輩語氣好像他比自己大很多似的，惹得王般若心中不快。無奈有求於人，隻好低頭。
    他放低姿態，語氣誠懇道：“是，多謝任老師。”
    “這句老師叫的本劍士很開心，多喊兩聲，嘿嘿。”任行之忽道。
    “嗯...老師！”王般若道，對於她突露小孩心性有些無奈。
    半晌，任行之清清嗓子道：“本劍士教你的第一件事便是忘記季布告訴你的一切，因為那根本不適合你！”
    任行之看他滿眼茫然之色，接著解釋道：“季布那一套輕身法倒是不錯，但不適合你，你沒發現王綺魚比你更快上手？若是你還想著那套口訣還怎麽取勝？一會兒，我要教你一新的功法。”
    王般若這才由衷謝道：“多謝老師，不知功法何名？”
    “這個，秘密，現在你先去給我搞點野味，晚上填飽肚子，剛才打了一身汗，我要去河裏洗洗，半個時辰後才許回來，嘿嘿。”任行之眼珠一轉，故作高深道。
    王般若領命而去。
    另一邊，王綺魚鬥誌滿滿道：“季兄，既然我與般若競爭，我二人在同一起點，我相信有你的教誨，我的努力，明日我們一定能勝過任行之，哈哈。”
    季布點頭笑道：“真想不到你們是兄弟，勝負心也這麽強，嗬嗬。”
    王綺魚立知失言，解釋道：“既是比試，自然要鉚足全力，才顯對敵人的尊重，才不致勝之不武，不氣不餒，今晚我們多練一會兒，嘿。”
    他卻不知，任行之此時身體隱隱感覺一絲陽火攻心，剛才與季布對戰之時，沾染了對方內勁兒中一絲狠戾的陽勁兒，需要立刻泡在水中，借水的陰柔之力化之。
    王般若收獲不錯，一盞茶的時間已抓到一隻野雞，約莫已夠兩人食量，便往回走，遠遠看到一個人影泡在水中。他架起火堆，烤起雞肉。不一會兒，肉香四溢。
    “看來你手藝還不錯，塗點這個，增添酥麻，味道會更好。”任行之尋味而來，從行囊中拿出一撮野草說道。
    王般若接過，野草隨之而來還帶來一股女人獨有的體香，他暗道：任行之堂堂一劍俠，哪裏來的脂粉氣？這更增加了任行之好男風的推測。
    原來缺乏調味品的古代亦有不少法子解決口感問題，這極大開發了王般若對事物味道的好奇心。他又去附近薅了不少這類的調味草，都抹在烤雞上。
    “你怎麽把蒼耳草摘回來了！吃了多少？”驀地，任行之色變，聲音尖銳急道。
    王般若茫然道：“不止我，剛才你也吃了，怎麽了？”
    “快去河邊，喝水催吐！”任行之拉起王般若的手邊跑邊道。
    王般若立知恐怕誤服毒物，起身的瞬間感覺略有眩暈，二人跑到河邊，一頭紮進河裏，咕咚咕咚海飲，喝到受不了時就催吐，本就沒吃多少，全吐出去了。
    “任劍士，你怎麽樣，沒事吧，對不起。”王般若輕拍其背說道。
    “沒事，唔......湍流襲來，任行之一個踉蹌撲在王般若懷中。
    王般若順勢一摟對方腰間，兩人共同失衡仰倒在淺水中。失衡倒下的瞬間任行之的香唇碰向王般若，女人獨有的溫柔充斥了王般若的神經。
    她是女人？隻來得及問自己這個問題，王般若陷入水中，與對方忘我吻在一起。一吻萬年，等到雙方都憋得缺氧時，才醒來。
    待二人濕漉漉地站起來時，場景多了一絲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味。任行之頰麵霞燒，雙目含春；王般若則意猶未盡，回味無窮。
    “都吐出來了嗎？你知不知道剛才那蒼耳草有毒，食後輕則惡心、嘔吐、腹瀉，重則萎靡致死？”半晌，任行之裝作若無其事道，試圖把氣氛扭轉到河中摔跤一幕之前。
    “剛才被你推倒時已經暈的不行了，蒼耳草都沒有你毒吧！”王般若跟著她往回走時，低聲喃喃道。
    習武之人耳力遠超常人，何況此人煙罕至，寂靜之極！他的話清晰入耳，任行之禁不住又俏臉一紅，轉過頭森然威脅道：“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信不信我殺了你？這事以後不許跟別人再提！”
    “你真美，嘿嘿！”王般若望著她，忍不住讚美嘿笑道。
    “你還說！”任行之俏臉變得更紅了，終於露出一絲女兒嬌態道。
    王般若心中一蕩，一絲憐意油然而生，立刻認錯發誓道：“對不起，我錯了，這事我絕不會告訴第三人，王綺魚也不說！”
    任行之瞧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撲哧一聲笑道：“走吧，過去烤烤火，把衣服曬幹，否則明日就沒法見人了！”
    很快，一個曬衣杆支起，王般若貢獻自己的衣服做隔簾，另一邊任行之脫下濕衣烘烤。
    這邊的王般若無聊，搭話道：“任劍士，你為何出來闖蕩江湖？依你的美貌，幹嗎不尋一如意郎君？”
    他說的是實話，任行之這個古代幹練女性，給他異樣的感覺，有別於這時代的大多數女性，他印象中這種美女就應該是眾人簇擁的香餑餑，在家享福即可。
    “誰說女人就要在家相夫教子？女人為何不可以如男人一樣追求夢想，自由馳騁於江湖？”隔壁任行之的聲音悠悠傳來，充滿了不忿。
    王般若本能地回道：“你說得對，相信我，這時候會到來！”
    男女平等這句話在現代的王般若看來十分正常，不過在古代卻如石破天驚。
    “你說真的？要多久？”任行之燃起希望，連問兩個問題。
    王般若一歎道：“時間有點久，但是那一天一定會來臨，男女皆有學上，男人要工作，女人也要努力奮鬥養活自己，每一個人都為自己而活！”
    這個時代到來時已經兩千年後，他不由想起了現代的親人，情緒有些悲傷。
    任行之看不見他，卻能感受到他的情緒，以為他對未來悲觀，她安慰道：“我知道那一天你我都看不到了，不過總得有人為之努力，未來可期，不是嗎，嘿？”
    王般若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他打岔道：“任師傅，你到底打算教我什麽絕世武藝戰勝綺魚？”
    任行之想想道：“季布傳王綺魚的身法招式以靈活為主，如果你要取勝，隻有近身一途，而且你身材壯實，近身你就以剛破巧，所以我傳你的這套拳法有兩個特點，一是纏，二是極簡極剛，纏讓你近身，以力破巧。看好了！”
    說完，任行之已穿好衣服，演示了一套短打拳法。
    任行之邊打演示說道：“力發於腳跟，行於腰際，貫手指尖，寸截寸拿、硬打硬開，六個字概括其特點，挨、幫、擠、靠、崩、撼！”
    一套拳法行雲流水，剛猛之勢與其瘦弱的身軀不成比例。
    王般若興奮地照樣演練，問道：“這套拳法正適合我，叫什麽名？”
    “此掌法沒有名字，不如你給他個名字吧？”任行之想想道。
    “我叫王般若，不如就叫般若拳？”王般若征詢道。
    任行之點頭微笑應允，二人頗有興致練起拳法。
    王般若很有對此拳法很有悟性，一晚上已經初窺門徑。
    “好啦！今天先到這，明天起來再練。”不知不覺，月亮已經高掛，任行之說道。
    王般若這才感覺到一絲疲倦，倒地就睡，不一會兒，任行之也入眠。
    繁星點點，蛙叫蟬鳴。
    另一邊，正熟睡的季布忽地睜開眼睛，隻見眼珠赤紅一片，看了看身邊熟睡的王綺魚，從懷中掏出一麵紗，蒙臉低聲喃道：“哥，任行之真的很強麽？我去替你報仇！”
    說完，身形一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