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絕症遇良醫,時運有高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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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數朵,各表一枝,下麵看看當日劉翳的情況。那日,現代十人四散而逃,各有機遇。
    濮陽地界一位老者緩步走來,右手持扇,肩背行囊,隻見他兩鬢斑白似霜雪、雙目朗朗有日月、二眉粗壯聚風雲。雖近暮年,卻絲毫不顯臃腫老態。
    老者坐到一樹下巨石上休息,從行囊中取出了一個饅頭,咀嚼幾口,覺得太淡,又從囊中拿出一個竹製的盒子,裏麵裝的是排放整齊的醃菜。
    細看去,盒內醃菜所剩不多,他吃得很精細,狠咬幾口饅頭才搭配一根醃菜,側麵看出他並不富裕。
    “哎!天下太苦了,百姓吃不上、穿不上,還要被征去夜晚服役,白天征戰,家家都無法耕種生活。
    老朽年歲已高,才幸免於難。可是家裏的糧食也不多,這才走近東郡地帶,鹹菜已經吃了一半多了,回去的路上可怎麽辦?
    也不知家中我那可憐的老婆子能不能撐得住,家中的餘糧也不多了。這次出門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收獲,但願老夫來的還算及時罷!”老者自語道。
    距離老者還有些距離的地方,劉翳正在拚盡全力的奔逃,後麵有一個秦兵不緊不慢的追著。
    那秦兵也是聰明人,看出來劉翳孤立無援,而且沒經曆過殺伐與鮮血洗禮。
    他有把握三招就可以打敗劉翳,十招之內取他首級。隻是劉翳的氣質不同,多了一絲說不出來的東西,他形容不好,大概是伍長所說的書生氣?
    他沒讀過書,卻也懂得這種追擊戰,逃跑的人最是吃虧:隻要後麵有人一直追,前麵的人迫於心裏壓力,會一直拚命跑,而追的人無需多費力,隻要在後麵慢慢地吊著,時刻給他製造壓迫感,等到他力竭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如此,殺他也最省力,如果把他生擒會不會得到更多的獎勵?到時官升一級就是板上釘釘了。秦兵忖道。他甚至興奮有些飄飄然。
    生存至今,就是最好的勳章,足以說明他是一個曆經生死的英勇士兵。他認為自己所欠缺的隻是一個機遇,也許這次就是一個對他來講天大機遇:別的士兵都帶回去的是死屍,要是他能帶回去一個活人,自然可以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比如那句隕石上的“始皇帝死而地分!”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到底誰是幕後真凶!
    他想:憑此功勞,升至伍長幾乎是板上釘釘,即使是什長也並非遙不可及!
    秦兵仿佛看到了自己無限風光的將來,嘴角情不自禁掛上一絲微笑。如此,他跑得更帶勁了,特意提速,並重重跺腳,以給對方增加壓迫感。
    此舉果然有效!劉翳清晰感覺到對方提速,離自己越來越近。他想努力跑得快些,奈何身體透支,雙退酸脹,越來越重,這是體力臨近極限的征兆。
    他很了解,若是堅持過這段瓶頸期,機能就會自動轉為糖原供能,身體會再一次蛻變突破。可此時性命攸關,偏偏使不上勁,一根羽毛似乎都能壓垮自己。
    見此,秦兵笑意更濃,他隻是微喘,而劉翳卻在減速,盡管衰落不多。
    劉翳急不可待,環視四周,尋找一切可以賜予他生機的可能。驀地,他隱約看見側前不遠處有一灰衣人似乎在低頭吃東西,心中升起一絲希冀。
    “俠士救我!”劉翳跑向那人大喊道。
    到近些時,劉翳再一次失望了:什麽情況!這哪裏是什麽俠士,分明是一個耄耋老者,求助他不但不能獲救,反而會牽連到他。他的心跌倒穀底,速度又不自覺地減慢了。
    劉翳身後追兵先是一驚,等看清時,不自覺地笑出聲道:“你當你兵爺爺是嚇大的嗎,還不束手就擒!
    前麵那老頭,修得管他人閑事,護住自己性命要緊,哈哈!”
    劉翳哭得心都有,心中暗暗發苦,暗歎時運不濟。
    那老者本來見二人小瞧他,不想理會,再習慣性地用觀氣術掃過劉翳,頓時心中一驚,隻見劉翳雙肩隱隱有一絲貴氣漂浮,但是此時氣息駁雜,隨時有覆滅之危。老者知道,自己來的正是時候。
    老者微微一笑道:“年輕人,莫慌,老夫正是為了解你危難而來,我這裏有救你命之物,速速過來!。”
    老者一番好意,不過劉翳仍然不信這個他能幫助自己,劉翳走到老者麵前,還是點頭客氣道:“老丈,不知道您如何救我,看您年歲已高,小子不忍把您牽連其中,我還是離去吧!”
    說罷,劉翳便欲離去。老者對劉翳的話並不意外捋須笑道:“不過須知當年孫臏雖被臏足,一人就抵得上千軍萬馬,今日老夫手腳齊全,而對方也隻是一個人,怎知不行?嗬嗬。”
    說著,老者從囊中取出一柄劍鞘扔過去道:“此物,乃一前輩所贈,是一把世俗罕見、吹毛斷發、削鐵如泥的絕世短劍,一會你可用此物解你之危!”
    劉翳接過此劍,入手沉甸甸,便知不是凡物,細打量,外觀古樸;劍柄長於手掌,有防滑紋路,別具匠心;劍格底嵌有一塊寶石,光照下,寶石內部有一根羽毛似魚隨液體隱隱流動;倉啷一聲拔出寶劍,一股冰涼之氣撲麵而來。
    正應了那句話:錯鏤寶環映明月,翡翠玉匣吐蓮花!
    即使不懂,也明白此劍是一寶物,初次見麵,老人出手便贈與寶物,劉翳感激地看了老者一眼,轉身正麵秦兵,大喝一聲,不在躲避。
    秦兵緩步行至,亦看出了寶劍不凡,見對方是一老一少,起了奪寶的心思。
    秦兵大笑道:“老頭,我也勸你一句,一把年紀不容易,勿自尋煩惱!
    小子,俺要殺你,閻王都救不了,你若自縛雙手,乖乖跟俺回縣府複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劉翳揮揮寶劍適應下,笑道:“你是在說笑嗎?你劉爺我也是個練家子!我勸你別憑空想象。
    生存不易,你最好速速離去,我不想多生事端,否則拚起命來誰勝誰負還是未知之數!”
    “兵爺說的是,老頭我近暮年、如夕陽,大人還是無需多考慮我了,嗬嗬。”老者手搖折扇,淡然笑道。
    “練家子”秦兵沒聽懂,但也知道不是好話,頓時怒目圓瞪、咬牙切齒,臉現怒色。憤然道:“牙尖嘴利,莫逞口舌之利,一會兒休怪爺爺我收不住手!”
    “呼!”秦兵話還沒說完,劉翳舉著短劍衝跳過來。
    “嗤啦!”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兵器接觸的一瞬間並沒有任何反震之力。隻見寶劍如切豆腐般已入鐵刀半身。
    劉翳大喜過望,原來小說中削鐵如泥並非虛言。隻要他再用力些,鐵刀便可攔腰斬斷。
    秦兵大吃一驚,急忙後撤一步,刀抽回,卻也變成兩段,隨即秦兵有一喜,目露貪婪之色道:“好兵器,此劍何名?”
    劉翳眼珠一轉,大笑道:“哈哈,此劍名‘屠狗’,專殺狗膽鼠輩,還不快滾!”
    秦兵默念一遍,反應過來,大怒道:“你竟敢罵俺?你隻不過是倚兵器之利,若是公平一戰,定是你死俺活!”
    老者微笑道:“這位兵爺,既知此乃神兵,小兄弟仁慈,老夫看你還是退去吧?”
    秦兵凶光大露,毫不掩飾貪婪之色道:“此神兵你們有何本事居之,分明是你們從他人那裏偷盜而來,今日俺便收繳此物交予縣令,尋找失主!”
    此話明顯他是要據寶劍為己有。話畢,秦兵揮動幾下斷刀,迅速適應。
    驀地,他腳尖鏟地,數顆碎石飛向劉翳。劉翳下意識的一側身,再轉過頭時,秦兵欺身攻至。劉翳倚寶劍之利,刀鋒上翻,迎向對方的鐵刀。秦兵吃過虧,怎會與他相碰,隻見他中途手腕一撤,由劈改刺。
    招式如此靈活運轉,讓劉翳略感措手不及。劉翳本能後退,並劍身當盾,這一下便著了對方的道。
    “嗤!”隻見秦兵鐵刀輕輕斜挑,碰到寶劍,一絲鐵皮掉落,同時,劉翳的隻感覺劍身傳來一股巨力,寶劍不受控製上揚,空門大露。劉翳隻來得及暗道:不好!眼睜睜看著鐵刀朝自己的腹部刺來!
    幸好!
    秦兵亦忘了此刀已斷,劉翳後撤數步,堪堪躲過腸穿肚破之畫麵。秦兵惱怒地皺了皺眉,繼續強攻。秦兵招式簡單,卻很有效,二人又往來數個回合。
    驀地,秦兵故意賣了一個破綻給劉翳,劉翳不知是詐,突刺攻擊。可哪知秦兵用的是誘敵之計,正好當劉翳力量用盡新力未生之時,秦兵斷刀橫掃砍到。
    劉翳再次陷入危機,身體來不及反應,隻能閉眼暗道:吾命休矣!
    “嗖!噗!”驀地,就在這緊急關頭,耳邊傳來風聲,一根飛針迎風電射進秦兵脖子。
    秦兵中招,立知不好,飛針已經刺入身體,隻有少許血滲出,秦兵左手摸向傷口,見血液已經是黑青色。大罵道:“這針有毒!”
    說著,他再不管劉翳,舉刀朝老者劈砍去,走了幾步,身形踉蹌,晃了幾下,倒地抽搐,口溢白沫,不出幾分鍾,便徹底死絕。
    見此,劉翳身形一懈,癱坐地上,似乎耗盡力氣,遙對老者謝道:“這個情況太險了!多謝老丈救命之恩,還請賜教名諱,小子劉翳。”
    老人莞爾道:“小子,現在你還說老夫範增救不救得了你,哈哈?”
    劉翳心中巨震:範增?不是西楚霸王帳下第一謀士,甚至做到了項羽的亞父?
    自己就接觸到了這個世界權力的核心,如果跟著老人,以後會不會有改變世界的機會?
    熱血和興奮的感覺油然而生,一切是那樣的不真實。自己要變成曆史的一員了?不再是一個旁觀者,要學會深度適應了嗎?
    一瞬間,劉翳隻歎命運之奇妙!他們這些人降臨到古代,雖有危險,卻未必都會死,他們被命運之神安排來此,每個人都應該有特殊的使命。
    “劉小兄弟,你再想什麽出了神?”範增見劉翳愣愣不語,以為他剛剛被嚇到,溫言提醒道。
    劉翳回過神,由衷讚道:“範先生高深莫測,小子心服口服,嘿!”
    “小兄弟,你為何出現在此處?”範增微笑道,同時也是在打聽劉翳的身份。
    “我隻不過是一個流落江湖的失意人,至於出身,請允許小子保留一點秘密。”劉翳一歎,語氣誠懇道。
    這一下更印證了範增的猜測,他點頭道:“老夫也看出你是傷心人別有懷抱,不過也要過於執著,須知人的命運時有高低,水麵波浪洶湧是常態,平靜無波才是災難前的征兆。老夫今日適逢其會,看來也是命中早已注定之事。”
    “哦?範老,此話怎講?”這句話有些玄幻,劉翳不解道,他還在適應彼此的身份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