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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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無奈的歎息。
連帆剛才的不言不語實際上就是在表示不滿,而這聲歎息更是在排解內心的鬱結之氣。
就在剛才離開無人出租車,進到這輛車裏的時候他就反應過來了。
他被演了。
這輛車,和這車裏的人,他都認識。
“友奈”或者說水芸是熟人,而那個白發白裙的女子則更是熟人。
在意識到真相之前,他也沒想到綁自己的居然是水芸這個熟人,更沒想到下命令的是另一個人。
本來他都刻意回避,準備淡化自己的存在。
在學校的最後一年都不準備怎麽去,隻想著最後拿走畢業證明就走。
沒想到還是又被找上門。
他依舊不抬頭,手抓著手術箱,無可奈何的開口:
“說真的,你們有必要這麽搞嗎,我路上有好幾次都準備和水芸動手了,萬一打起來,後果你們想過嗎。”
“還準備動手,你明明是已經動手了。你那隻惡心的蟲子,差點就又爬到我身上了。萬一再被你得手,我都不敢想你會做些什麽。而你被我抓到現行還裝模作樣。”
水芸有些氣憤,眼睛盯著連帆,忍不住出聲。
當初小姐說預言的時候,她因為這一年太忙,腦袋都不夠靈光,還沒有能反應過來。
等到在盜賊的推薦下去到了歌舞伎街下方的零號地下街,碰巧看到了連帆,她就反應過來了。
小姐預言裏的“特殊”的義體醫生是誰。
原本她和小姐就是在地星認識的這個“特殊”的義體醫生,隻不過這個人在借著小姐的擔保來到新月球之後,就始終和小姐若即若離,還老是要自家小姐主動。
最近的一年裏更是音訊全無。
當然水芸也不希望他和自家小姐交流,本來還覺得是好事,甚至已經漸漸要忘記了這個人。
這個義體醫生雖然長的還行,但是實在不算是適合自家小姐的良人。
他們之間本應該毫無交集,可是自家小姐基本是主動看上他的。
因此,他們還是產生了交集。
更可怕的是自家小姐居然對這個義體醫生越來越感興趣,某種意思幾乎就是明擺在行為和臉上了。
新月球天工造物公司的大小姐怎麽能對一個身份低微的地星人感興趣呢?
這種事情,真的不應該發生。
所以,她按照盜賊的推薦順勢去聯係了老陳。
心裏,希望小姐預言看見的是老陳。
但是,事與願違。
老陳在出任務的當天居然被治安局的人帶走了。
隊伍裏出現了缺位,沒有義體醫生,就不能使用原計劃,隻能使用備用計劃。
而備用計劃的失敗風險是比原計劃要大的。
然後,不可思議的,水芸又在京阪酒店遇見了連帆。
好吧,好吧。
不得不承認小姐的靈能力預言的厲害。
那水芸能怎麽辦呢。
隻要找到連帆,想辦法表明正身,以大家之間的交情,連帆就一定會幫忙的。
隊伍裏義體醫生的缺位也會被補上。
就算水芸是真的不想要小姐再見連帆。
但是,考慮到小姐的命令和這次任務的重要性,懷抱著不滿,她還是去找連帆了。
出於好奇,她嚐試入侵了連帆的手機,看到了一些不太合適的訂單,更是從京阪酒店係統那裏收到了一個奇奇怪怪的服務訂單。
沒聯係,還不到一年。
連帆居然就墮落至此!
真的是看錯人了!
怎麽能讓這種人再和小姐見麵呢。
小姐會被汙染的。
內心雖然糾結,但水芸終究還是順著小姐的意思,“請”了連帆過來。
連帆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麽良人,但終究救過她和小姐,也一直很尊重小姐。
何況,再過不久小姐就要和京阪重工那個更讓人討厭的家夥結婚了。
現在,不如順從小姐的意願,把連帆弄過來,至於最後到底會發生什麽。
水芸也管不了了,隻要小姐開心就好。
路上她是心懷不滿的作弄了連帆好幾次。
她知道一些連帆的本事,在裝模作樣作弄他的時候自己也有點擔心會翻臉。
不過還好,水芸一直沒有太過分。
最多隻是為了在黑客和盜賊麵前切割與連帆的關係而態度惡劣了一些。
畢竟,她先前是“忍者”友奈而非水芸,不能讓人把這兩個身份關聯起來。
但是她隨時開著身上所有的探測器,更是準備看情況暗示連帆自己的正身。
還好,連帆這個人算是弄過來了,就是現在氣氛是真的尷尬。
還是先前裝“忍者”太入戲了,總想著戲弄戲弄連帆。
“水芸你不要插話,我要聽他說。”
女子的話音有了一絲不滿,也不知道是針對連帆還是水芸。
“我能有什麽說的,大家都是有過命交情的人,有事情說一聲就好了,何苦整這麽一出呢。”
連帆是一肚子不滿,表情都要崩壞了。
鬆開手中的手術箱,雙手遮掩住扭曲的臉,欲哭無淚。
這都是什麽破事。
就沒有一個人顧及一下他的感受嗎。
本來應該是好好享受的一天,就這麽被毀掉了。
從中午到現在就一直坐在車上,連目的地都不知道在哪裏。
還得擔心出意外。
要不是水芸身上現在有著新裝載的機械造物,可以解鎖圖鑒中的新內容,他才不會忍到現在呢。
反正後頸的那個臨時個人芯片隨時可以當做樣品收納到奇跡圖鑒的存儲空間。
因此,連帆實際上隨時隨地都能變成一個黑戶。
當然,按照他的預定計劃,萬一發生了一些事情,在變成無法被“月神”係統鎖定的黑戶之後。
他就會拜托一下水芸和她家小姐。
麻煩她們想個辦法把自己送出新月球。
天工造物也是巨型企業,在新月球和地星之間來往貿易的飛船很多,順帶送個黑戶,倒是算不上什麽大事情。
好了,現在事情被揭開了,敵友直接同源。
連帆無可奈何,無言以對。
勉強控製住表情,他終於是平複了複雜的心情。
“安田雄三郎也是你們的人?我給他做手術前發現他隻是在裝睡,他是故意被你們綁架的對嗎?安田身邊的那個做護衛的械體戰士也很奇怪,大意的不行。”
“這件事情沒有什麽好說的,是安田自己想要跑。這隻是一場交易,他把京阪重工的秘密泄露給我,我幫他逃離11區甚至新月球。”
“哦。”
聽了對麵的回應,連帆又一次無話可說。
大家都是演員,何苦拉他一個場外人進來呢。
女子看連帆依舊不想抬頭看她,沉吟片刻,繼續說道:
“這次,我主要是想再見你一麵,其他事情都不重要。我本來是讓水芸請你來的,如果水芸讓你受了委屈,我可以替她向你道歉。”
話聲中確實帶著歉意。
水芸聽了這話,終於還忍不住再度出聲了。
“小姐!你可不能做這種事情,你知道他跑掉的這一年都幹了些什麽嗎!他不值得你這麽對待啊!而且,他……”
或許是因為摘掉了麵具,她不隻有義眼能明顯反應出情緒,語氣也十分的驚詫,神情還混雜著幾分後悔與內疚。
是因為她沒有把事情辦好,才讓小姐說了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