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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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y邀約屋(弋影兒)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這句話是誰說的?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這句話又是誰說的?
    如果誰知道請第一時間告訴胡蜜,不管白天黑夜,不管刮風下雨,不管烈日寒冬,不管上刀山下火海——
    那個人肯定會被胡蜜狠狠捶打一百零八下,蹂躪七十二下,橫踢三十六下,豎踢十二下,雙截棍二下,最後一下——胡蜜獨創搖搖拳。
    “砰!”
    這下您要問胡蜜了——
    問:胡蜜,你和他們有仇嗎?
    答:有!不共戴天。
    問:有這麽嚴重嗎?
    答:有,很有,非常有……
    問:到什麽程度呢?
    答: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問:哇哦!胡蜜你得相思病了。
    答:去去去!你才得相思了呢!
    問:呀,你有神經病?
    答:死切切!鬼才神經呢!
    問:既不是相思又不是神經病,那你究竟咋滴了?
    答:我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
    從她記事起,有一個人整天在她耳邊隻灌輸兩句話,隨著她一點一點的長大,次數隻增不減。起初,她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到後來也就聽之任之了。畢竟,那個人是生她養她供她吃供她穿,供她一切的親親老娘啊。
    她一再說服自己,受過傷的女人難免會做出令人匪夷所思地事情來,她一定要包容親親老娘、體諒親親老娘,老娘說什麽就什麽。
    誰讓她那位偉大地親親老爹狠狠傷害了親親老娘幼小且脆弱的心靈呢!
    唉!提起傷害理由至今能讓胡蜜有拿豆腐撞牆的衝動——
    “嗚嗚嗚……你老爹不讓我看帥哥,我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我恨死他了……嗚嗚嗚……”
    胡蜜哭笑不得,隻因這個理由,她十六年來沒能見到老爹一麵、沒能享受到老爹疼愛,但是她不怪老娘也不怪老爹。因為她知道,無論她們身在那裏老爹都會思念她們,這就是親親老娘對他嚴厲的懲罰哦。
    呃……偏離話題了。
    咳咳咳——!
    親親老娘忒不像話,也難怪親親老爹會生氣。那個老公能容忍妻子在他眼前把另一個男人緊緊摟在懷中並且狂親他的臉呢,換了誰也無法忍受啊。更何況,親親老爹比他帥氣不止一點點(關於這點全是親親老娘告訴她的,除非見到本人,否則無從證實)。
    說起親親老娘這個毛病,胡蜜也是無可奈何……
    回想她4歲那年,親親老娘帶著她去逛商場,可剛踏進商場門竟被親親老娘丟在商場整整6天6夜,到最後,差點被警察叔叔送去孤兒院。
    5歲那年,親親老娘陪她去看電影,當電影演完準備離場時,她這才發現親親老娘已經不見了,而她很“識相”地去坐警察局的涼板凳。
    7歲那年,親親老娘留下一紙便條消失3月之久,害她隻能靠撿飲料瓶過活……
    9歲那年,學校開家長會親親老娘如約抵達,可不知什麽原因,校長莫名其妙地取消了家長會;打那以後,凡學校開會,校長第一時間會通知她不用親親老娘親自來參加——咳,這件事至今是個迷……!
    10歲那年,親親老娘竟消失長達2年之久……
    但這些對已經身經百戰地胡蜜來說,不算什麽,可讓她沒想到也不敢想的是——
    親親老娘在她32歲生日那天,宣布了一條足以讓胡蜜拿起菜刀、擰開煤氣和她同歸於盡地想法。
    如果問親親老娘原因何在——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愛美是人的一種本能,也是人的一種天性,而她則屬於比較癡狂的一類。
    如果讓親親老娘改掉“惡習”——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我是生你養你愛你疼你……親親老娘啊!難道你想看到親親老娘鬱鬱而終嗎?
    蒼天啊!這是哪門子地歪理?!
    打那天起,胡蜜深刻、銘刻、刀刻……腦刻,清楚地知道,除非四季紊亂,否則,她將必定要忍受親親老娘的摧殘,當然這微不足道小小願望是不會實現嘍!
    喂喂喂?!你好囉嗦!你還沒說,你親親老娘宣布那條足以讓你那什麽的衝動。
    去去去!一邊切!沒看見我正感慨麽?
    ………………
    記住啊,衝動是魔鬼!
    仰天長歎……
    她怎麽會有這樣一位親親老娘呢……
    叮鈴鈴——
    當夜幕緩緩劃過白晝跳入眼簾的時候;當一個人看到別人成雙成對的時候;當看著心愛之人投入他人懷抱的時候;當夏夜忽然下起雨,無人撐傘的時候;當無人可戀的時候……
    boy邀約屋歡迎您的邀約,您將體驗到別具一格的邀約……
    第一章  邀約的開始
    窗外,烏雲密布,蒙蒙的細雨下得悄無聲響。一幢藍色屋頂、白色門窗的三層房子裏傳來一陣悅耳的響聲——
    “我是小賴皮,小鱷魚哭哭啼;我家在埃及,尼羅河旁邊;我原來是一顆蛋,一下子,滑啦滑啦,我就生出來啦;小小賴皮,咬東咬西的小賴皮;小小賴皮,咬東咬西的小賴皮……”
    “唔……該死的……”胡蜜翻了一個身,迷迷糊糊咕噥一聲,極不情願地伸出雪白細長的胳膊、抓起床頭櫃子上的一隻黑色手機。
    “喂?!”
    “嗨!親愛的寶貝!”手機那頭傳來肉麻兮兮的聲音。
    “……”胡蜜將臉埋進鬆軟的枕頭裏,對手機那頭的某人不理不睬,繼續睡覺。
    “來,先親親寶貝,啵啵啵……”胡玲玲仍舊不死心。
    “……”她繼續裝睡。
    “寶貝為什麽不說話呢?”
    “……”
    胡玲玲無奈的歎氣道:“寶貝,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總熬夜,對身體不好。”
    一雙杏仁眼倏地睜開,調整好睡姿,對著那頭沒好氣地回應了一句。
    “知道還問。囉嗦!”
    “呀!寶貝終於說話了。我太開心啦!”
    “如果你想說你什麽時候回來,那就請你免開尊口,understand?”
    這通電話是親親老娘消失3月之久第一次打給她的。然,她清楚地知道,每次親親老娘打電話回來,就預示著親親老娘將要回家的訊息,可是她非常不願見到親親老娘,畢竟親親老娘回家準沒好事發生。
    “嗯?!寶貝,難道你不想見到我麽?我可是非常非常非常地想你,想你想到人憔悴啊!”
    胡蜜翻白眼,做出嘔吐狀,幸虧她在睡覺之前沒吃東西,要不然非吐出來不可。
    “切!想我想得人憔悴?鬼才相信你咧,是你自己玩得happy吧!”當然這句話她不可能對親親老娘講,不然,又會掀起一場喋喋不休的“口水戰”!
    “嗚嗚嗚……寶貝一點也不想我,我好傷心好難過,我的心都要碎了。”
    手機那頭傳來淒涼的哭泣聲,可胡蜜卻不以為然,裝吧,如果下一秒她還是不答話,那麽親親老娘就會轉移話題,但話題內容——寶貝,給我做補顏湯吧!
    “寶貝,給我做補顏湯吧。”
    嘖嘖嘖,神機妙算耶!以後當個算命小姐也未嚐不可。
    “沒食材!”
    “去買。”
    “沒煤氣!”
    “打電話。”
    “停水!”
    “純淨水礦泉水。”
    …………
    …………
    “我懶!”
    “女孩子太懶會長膘膘哦!”跟我比懶,別忘了你是我生的!
    “我以後再減肥。”哼,沒錯!我是你生的,但是你也別忘了我貧嘴的功夫和誰學得。
    “寶貝,你就給我做嘛!”硬的不行我來軟的!
    “沒空。”胡蜜斬釘截鐵回答。
    “你確定?”
    “我確定。”我軟硬不吃,你能奈我何!
    手機那頭沉默了一會。
    “別這樣嘛!我最至親至愛、粉嫩可愛、人見人愛、玲瓏可愛的女兒,你知道媽媽有多愛你嗎?你怎麽能狠心傷害我這顆脆弱且幼小、無助、彷徨……”
    胡蜜眨了眨眼睛,咦?上次不是踐踏麽?時間沒過多久啊,又換詞了嗎?
    “你知道嗎女兒,媽媽無時無刻不在掛念、想念、怨念……”
    打哈欠地動作剛到一半,她眼睛頓時瞪得鬥大,額滴神啊,連怨念都用上了。
    “停停停停停停!”
    真不愧是親親老娘!這詞用的——一個字,服;兩個字,服服;三個字,服服服。
    “寶貝,你怎麽了?媽媽還沒說完呢。”暗自竊喜,寶貝,你是永遠贏不了媽媽的!
    “得得得!你快別說了,我給你做還不成嘛。”她認輸!真拿親親老娘沒轍!
    “真的嗎?我親愛的寶貝,媽媽好愛你喔!”
    胡蜜用食指按壓太陽穴,她這位親親老娘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那種人,要是再不答應的話,那麽後果可想而知。
    “對了寶貝,生意怎麽樣呢?”
    胡蜜怒哼一聲:“我不知道。”
    提起生意,她氣不打一處來。
    他們約會幹嗎非得讓她跟在身後,幫他們提這提那買這買那的,難道她是小跟班麽?每次約會結束收錢時,那些癡線女恨不得把她活吞了似的,臨走之前不忘說“你的手你的腳真得好般配哈!”——
    當她事後仔細想過才明白,那些癡線女說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殺千刀的混蛋,竟敢說她不識相!要不是親親老娘要挾自己,她怎麽可能會受這窩囊氣。
    歸根溯源,隻怪親親老娘,她做什麽不好,偏要開間“boy邀約屋”。
    親親老娘一個人花癡也就算了,沒想到後麵的“癡線軍團”如此之強大……讓她真是無話可說,嘖!
    自打boy邀約屋開始營業起,她一直和親親老娘對著幹,隻要能使boy邀約屋關門大吉,她無所不用其極——
    掐斷電話線,割斷網線,搗亂約會場所,自製“毀容麵膜”塗抹在哥哥們的臉上(哥哥們指親親老娘的幫凶,沒有他們親親老娘也開不成邀約屋),做“迷你炸彈”恐嚇顧客,離家出走,她甚至以身犯險來脅迫親親老娘,可臨了都被親親老娘一一化解。
    唉——!
    她深知鬥不過親親老娘,從此偃旗息鼓,我過我的、她忙她的,兩人互不幹涉。但,在她心裏無時無刻不詛咒親親老娘那間boy邀約屋關門大吉。
    為此,她偷偷轉學到三流中學去上學,要問原因很簡單——她不想讓親親老娘知道她在哪裏上學,以免受到牽連。
    然而好景不長,最終還是棋差一招。
    “嘿!吃苦頭啦!”
    “哼哼哼……你趕快回來自己來做,別想我再幫你。”不安慰她也就算了,居然幸災樂禍,真想k親親老娘一頓!
    “安啦寶貝!我不是快回來了麽!”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一會……吧!”
    胡蜜蹙眉,根據以往數據來判定,親親老娘說“一會”最起碼傍晚或清晨才能回來。
    “ok!”
    “那寶貝我們晚上見!好夢!啵!”
    “好夢?噩夢差不多。”胡蜜將手機往旁邊一扔,拿起枕邊的加菲貓,一隻手抓著它,另一隻手狠狠掐它臉蛋,“可惡的胡玲玲!你一走就好幾個月,期間連個電話也不打給我。哼!沒良心!人未到聖旨先到,你真以為自己是武則天?氣死我了,我掐我掐我使勁掐……”
    不知不覺中胡蜜起了濃濃的睡意,手慢慢下滑,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沉沉睡去了……口中喃喃說著:“媽,我好想你!”
    “呃?!好冷!”雖說夏天下雨很平常,可胡蜜就是不喜歡,誰叫她怕冷呢,早知道應該穿件外套出來。
    老去光顧的那家食材店今天居然關門,害她走了很遠才買到所需要得東西。
    瞧瞧!有哪個女兒會像她一樣,大晚上不顧自身安危跑出來為自己不可一世地“武則天”老娘買食材做美容湯呢。
    如果親親老娘這次再挑剔自己做得美容湯難吃的話,那麽就別她翻臉無情,老賬舊賬,咱母女倆一起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當胡蜜犯嘀咕、抬腳踏上台階時,隻聽一聲悶響,即使她有所感覺,可因為事情發生得實在太突然了,再加上撞擊力度過於猛烈,便應聲倒下。
    “啊!”手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胡蜜痛得齜牙咧嘴,更可氣的是她跌落地位置竟然有一大灘水,害她全身都濕透了。
    該死的!她怎麽這麽倒黴,半夜遇見冒失鬼,幸好水裏沒有玻璃硬物,否則自己跟他(她)拚命。
    “哎呦!”胡蜜抬起受傷的胳膊,低聲罵道,“該死的蠢蛋,眼睛是擺設嘛,走路不看道啊。”雙手撐在地上忍著疼痛想要站起來,可剛一抬頭,隻見一張金色人麵石膏麵具呈現在眼前,害得她腳跟一滑,又摔在了水裏。
    “鬼啊!你別過來!”胡蜜大聲喊叫,下意識的後退。
    麵具男噗哧一笑,上前幾步,半蹲下身體,伸出食指刮向胡蜜的鼻尖,“我可不是鬼哦!”
    突然,麵具男“啊”了一聲,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目光。從來沒有一個女孩會在自己受傷地情形下做出如此反常的行為。難道她不害怕嗎?
    原來,出於氣憤地胡蜜竟張口反咬住了麵具男的手指,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到嘶嘶地吸氣聲。
    胡蜜保持這個極不雅觀的動作,幽幽兼憤怒的聲音從口中飄出:“我……警告……過你……不要……過來……蠢……蛋……”
    麵具男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你,你,你好有意思!”
    眉目緊皺,一雙噴火似的眼睛死死盯著麵具男。
    殺千刀的蠢蛋!他還好意思笑出口?
    好!我胡蜜不是個隨便的人,可我要隨便起來……哼!咋就比比看。
    她咬她咬,她使勁咬……
    0。0001秒之後!
    終於如願以償地聽到了。
    比貓爪劃玻璃還要難聽幾百倍的聲音!
    “啊!鬆開,我的手指快斷了。”麵具男猛地從胡蜜嘴裏抽出手指,迅速地左手握緊右手食指,疼得嗷嗷大叫。
    “哼,算你逃得快,要不然你的那根‘纖纖玉指’遲早被我咬斷。”說著說著,胡蜜舔了舔嘴唇,咦?怎麽有股鹹鹹的、鐵的味道?該不會是?
    “呸呸呸……”撇過頭朝地麵猛吐幾下,左手不停地擦拭嘴唇,胡蜜此時心裏那個鬱悶啊,吃個鹹豬手也就算了,為啥連“湯”都要她喝進肚裏。
    完了完了完了,枉她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如今疫情肆無忌憚,而她終究成為其中一員。
    病從口入,至理名言呐!
    “喂!別擦了,我可不是流感攜帶者。”身邊忽然有人有點無奈地說,“起來吧,水裏很涼。”
    胡蜜訝然抬頭,不知道什麽時候麵具男已經來到了她身邊,微微弓下身體伸出手,雖然看不到他麵部表情,但是至少在此刻他並不那麽惹人討厭。
    “這還差不多!”胡蜜撅起嘴,手搭在他的胳膊處一使勁,整個人總算從水中站了起來。接著,她揮了揮手說:“好了,你離我遠點。”
    “你?”麵具男微微一怔,抱怨道,“喂!你這人講點理好不好?好像我是瘟疫似的。”
    “你想讓我掏幹洗費嗎?”胡蜜斜眼瞅了他一眼,這小子家裏一準有錢,小時候補鈣補太多,沒事長那麽高幹嘛,她可不想得頸椎病,於是低下頭撥弄濕漉漉的褲子。
    “幹洗費?”麵具男疑惑地問。
    “我可不想弄濕你的衣服,要知道你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胡蜜斜睨他。“名牌,你知道啥概念不?我得掏多少錢啊!?”
    麵具男眼睛突然一亮,雖然他帶著麵具她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但是隻有他清楚地知道,他臉上流露著一絲興奮,那是捕捉到最佳獵物的神情。
    正當他想開口說話時,不遠處傳來“快,他在那裏”。
    麵具男下意識地回頭,十幾個穿著黑色西服、帶著黑色墨鏡地男子朝他奔來。心想著,這群人真是陰魂不散!死老頭,看來你這次玩真的。
    胡蜜歪著腦袋,還特意裝出了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可語氣卻帶有調侃地意味:“嗯?!你好像被人追殺欸!你欠人家錢還是拐帶了哪家千金小姐私奔未遂被人發現?咦,不對啊?悲劇女主角哪去了,難不成你把她給——啊!”未等胡蜜把話講完,脖間感到一陣疼痛,低頭一看,脖間地項鏈不見了。
    隻聽一句,“以後還你。byebye!”說完,人就一溜煙消失在她眼前,那速度簡直比澳大利亞的鴕鳥跑得還快。
    “你……”胡蜜氣得直跺腳,兩隻手一起合成八字狀放在嘴邊,大聲吼叫,“你個黑心強盜、#??☉*%¥……卑鄙小人,下次不要讓我遇見你,否則你就死定了。該死的蠢蛋!”雖然那條項鏈是路邊攤上買的,值不了幾個錢,那可是親親老娘第一次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好歹也有紀念意義啊。
    好痛!
    脖間差點被嘞斷。
    忽然。
    唰——!一條人影閃過。
    唰唰——!三條人影閃過。
    唰唰唰——!n條人影閃過。
    “咦……好冷!”渾身忍不住地抖了一下,胡蜜咬咬嘴唇,伸手撿起食材。盡管心裏很生氣,恨不得咬死他,但是為了自己的健康著想,她還是先回家吧。
    “阿嚏!”
    一路上,胡蜜不知打了多少個噴嚏,越想越覺得窩火。
    哪有像他這樣的人?她好心好意替他著想,怕他衣服沾上泥水,但結果他卻那樣對她,這年頭好人不能做。如果下次再遇見這種事,非得狠狠敲詐一筆,這樣她心理才會平衡。
    不知不覺中,胡蜜轉過了路口,一看見路邊那顆白楊樹就忍不住跑過去訴苦。
    “老朋友啊,我今晚超倒黴。你瞧瞧我,是不是很像叫花子?都怪那個冒失鬼,撞了我一句對不起也沒有說,更可氣地,他居然搶走了我的項鏈。哼,你說他該不該死?下次別讓我見到他,要不然就像這樣。”語畢,一記柔拳砸在樹幹上,白楊樹輕微晃蕩,樹葉簌簌地往下掉。
    “呃……我不會這麽厲害吧?”胡蜜眨巴眨巴眼睛,咽了口吐沫,半躬著身體,伸手揀起落在地上的一片葉子,抬起頭後退幾步,“難道我功力大增?”
    叮——!
    就在她發怵的時候,一顆晶瑩地水滴不偏不倚“親吻”了她的臉頰。然而她並沒有低頭的意思,反而那雙杏仁眼越睜越大不可思議地看著蜷縮在樹上的“生物”。
    也許是因為樹葉擋住月光的原因,她始終無法看清“他”長什麽樣,但她可以確定,蜷縮在樹上不是動物而是麵色蒼白、瑟瑟發抖的少年。
    心中不免小小的失落……
    那一瞬間!她真以為自己所向披靡呢!嘿嘿!
    奇怪?他是誰?他為什麽會蜷縮在樹上?他待在樹上多久了?落在臉頰上那滴會是他的淚嗎?一連串地疑問在胡蜜的腦海裏盤旋。
    忽然,一道身影從樹上輕盈飄下!
    “啪——!”
    原以為會像小說情節裏寫的那樣來一個甜甜的kiss——就當兩人快要交織在一起的時候,陌生少年微微惻了側身,軌道就此改變,而胡蜜之所以會摔倒,完全是因為條件反射。
    真不知道今晚是不是邪神上身?不倒半小時竟然連續遇到兩次這樣的事情,她怎麽就這麽倒黴呢!
    “萬惡的親親老娘,你回來一準沒好事發生,我恨死你了。”
    哎呦!她的屁股好痛啦!
    胡蜜睜開緊閉的雙眼,吃痛站起來,看向坐在一旁地陌生少年關切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然而,沒等陌生少年有所反應,胡蜜連忙奔到少年身邊,因為她發現他的左手臂上被擦掉一大塊皮,血正在不斷往上滲。
    “呀!你受傷了。”難道是樹枝劃的?胡蜜看著受傷的手臂,低頭瞅了瞅,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沒一處是幹淨的,這才意識到她有多麽地狼狽。
    “唔……”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先把他帶回家再說,至於親親老娘那裏……算了,總不能放任他不管吧。
    胡蜜歎氣道:“走吧,我們回家。”
    這時,陌生少年猛地仰起頭,就在這一刹那,胡蜜大腦一片空白,所有“零件”此刻完全宕機。
    他長得極美!
    說男人美,的確有欠妥當。
    然而眼前這個人,也隻能用“美”字才好形容。雖然她見過不少美男,但他整個人看起來清逸俊雅,不沾一絲人間煙塵。
    “咕嘟!”胡蜜眨巴眨巴眼睛,脫口道,“你好美!美得簡直不像人!”
    陌生少年突然微微一怔,發紅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無奈的光,隨即低下頭,濕漉漉的頭發垂下來,擋住了他蒼白的臉。
    見此狀,胡蜜愣在那裏,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瞧她這張嘴,說話口無遮攔的。
    “那個,我,你……對不起,我們回家吧。”
    可當胡蜜伸手要拉他的手時,隻見他忙縮回快要被她握住的手,環抱住雙臂,整個人在瑟瑟發抖。
    胡蜜蹙眉,難道自己很髒嗎?他幹嗎這麽對她?該死的麵具男都怪你啦,害她變成瘟疫,下次有你好瞧得!
    她忍!
    “他生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需要嗬護,自己沒必要去和病人一般見識。”這麽想,胡蜜心裏好受多了。
    “別害怕好嗎?我不是壞人,天已經很晚了,你的衣服也濕透了,這樣下去你會感冒的。感冒你會難受,頭痛欲裂、口幹舌燥、食不知味、又要打針又要吃藥,我想你應該不喜歡吧。所以呢,跟我一起回家好嗎?”說著,她握住他冰涼的手,她感覺他微微顫抖了一下,但這次他並沒有像剛才那樣排斥她。心裏著實鬆了口氣,要是他在拒絕自己,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然,正當胡蜜握緊他手的那一瞬間,一股暖流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心髒也劇烈跳動著。“怦——!怦——!”這是心髒跳動的聲音?難道他還有這樣的心跳聲嗎?望著她,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但那隻是短短地一瞬就收回了他的目光。
    胡蜜嘟起嘴,他可真難伺候,即然這樣,那麽她……
    “算了!我和你一起賞月吧!”一屁股坐在地上,胡蜜倒吸一口冷氣,咬著嘴唇,“好痛!我可憐的屁股啊,今晚你受罪了,如果今晚能回家我一定好好侍奉你。”其實,她是故意,要是他還有一點點惻隱之心,她今晚就不用在這挨凍受苦了。
    胡蜜扭過頭,偷偷看了他一眼,想不到正好碰上他迎過來的目光,嚇得她趕緊抬起頭假裝欣賞夜空中的繁星。
    “砰,砰,砰砰,砰砰砰……”
    她這是怎麽了?臉為什麽這麽燙?為什麽心好像快從喉嚨裏蹦出來似的?
    奇怪!莫非她撞邪了?
    撞邪,撞邪,撞邪……
    對,極有可能撞邪了,要不然她實在想不出比這更好的理由了。
    就這樣,兩人不知坐了多久!
    一陣冰涼的風吹過,胡蜜蜷縮在一起忍不住打起哆嗦,“冷啊,冷啊……”接著,又是一連幾個噴嚏,“阿嚏,阿嚏,阿嚏。”
    她揉揉鼻子,該死的鬼天氣!偏偏這時候降溫,成心和她作對是不是?
    真不該起“惻隱之心”!
    俗語說得好,人要倒黴喝水都會被嗆死!
    轉過頭。
    他究竟想坐到什麽時候?難不成他想坐到天亮?
    omg!想想都覺得恐怖,饒了她吧,她可不想被活活凍死。但問題的是,他到底想不想跟她回家?若是再低聲下氣邀請他一次,那她豈不是很沒麵子。
    不行,絕對不行。
    唉!該怎麽辦呢???
    而此時此刻,少年眉頭微皺,緊抿著發紫的嘴唇,臉色白得就如那萬年不化的冬雪。
    這時,胡蜜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拍了拍手,轉過身,盯著他說。
    “我呢,隻是想讓你洗個熱水澡,包紮你的傷口,順便讓你好好休息一下,可你卻——唉!好吧,我知道了。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回家,那我就先走了。”她剛邁出右腳,忽然又想起什麽似的,繼續說道,“忘了告訴你,這裏晚上有爬蟲出沒,至於什麽爬蟲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蛇啦、臭蟲啦、蟑螂啦這些是免不了的,千萬小心別讓它們爬進耳朵,要不然就慘了。我說完了,祝你好運!”
    她剛想要轉身離開,卻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手死拽著自己的褲角。
    不會吧!這麽爛的招竟然能成功?真不敢想象耶!
    胡蜜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半躬身體,拽起他的手:“走吧,我們回家。”
    先下手為妙,以防他又變卦!
    一張滿是笑意的臉充盈著他的視野,兩排小小的貝殼般的牙齒閃閃發亮,他愣了一下,隨即撇過頭,站了起來。
    “呃……”高大的身子投下的陰影將胡蜜從頭到腳籠罩住,她先是一驚,接著又眨了眨眼睛,不會吧?和麵具男一樣高?怎麽都比她高出一個頭呢。鬱悶啊!她一米68的個頭,在他們麵前竟是如此之渺小。
    “嘁!”胡蜜嘟起嘴,發現少年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看她,抱歉地說,“那個,我們回家。”
    少年微微點頭。
    昏暗的燈光將他們的影子長長的投在了地上。
    胡蜜鬱悶,不管對他說多少話,他都不曾開口,可以說是無動於衷。
    是帥哥就了不起麽!哼,她也不稀罕理他!
    於是,直到家門口,胡蜜再也沒有對他多說一句話。
    轉過一條小路,幽暗的光線忽然亮得有些刺眼,少年的眼睛條件性的閉了一下,才又睜開。眼前有一幢半新的三層房子,它的樣式非常普通,房前的花園被柵欄圍著,開滿了花草。
    這是她的家。
    一路上被緊握地手突然鬆開了,腳步也隨之慢了下來。
    咦?燈怎麽開著?記得出門的時候,她沒開燈,可為什麽會——
    “呃?她回來了。”胡蜜蹙眉,頓住腳步,回頭對著少年,眼裏隱約有擔憂的目光,“進去之後,不管你看到什麽聽到什麽或者有人對你動手動腳,你千萬不要害怕,知道嗎?”
    少年疑惑地眨眨眼,他不明白她為何要對他說這些話,但是從她的眼中可以看出她在擔心他,於是他點了點頭。
    “呼……”嚇她一跳!真怕他不答應。
    胡蜜在房子前麵遲疑了一會,終於伸出手轉動手把——“吱呀”推門進入。房間裏一陣涼風吹了出來,讓她發絲紛紛揚揚,空氣也飄來一股淡淡的幽香。
    隻見身著花色連衣裙美麗高雅宛如仙子下凡的“少女”,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身材、一雙修長的美腿更是讓人無可挑剔,堪稱從頭到腳都是精致的。一個勾魂攝魄的眼神,舉手投足之間的曖昧,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天底下最最最……最花癡,也就是,胡蜜口中所說地親親老娘——胡玲玲是耶!
    親親老娘一如往常,衣著不驚死不休!
    “你回來了。”胡蜜懶洋洋開口。
    “呀,寶貝,你去哪裏了?媽媽好想你!”胡玲玲三步並作兩步,上來先是一記香吻,接著一把將胡蜜摟入懷中盡情蹂躪。
    而此刻,胡蜜翻著白眼,耷拉著腦袋,雙手垂吊,儼然一副要死的樣子。因為十六年來每隔幾個月,她都會接受n次如此盛情的“款待”,有時候甚至比這更為誇張。對於身經百戰的她來說,見怪不怪,習慣就好。
    “寶貝,媽媽好想好想你!我知道你也好想好想媽媽是不是?我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啦,每天都惦記我家寶貝……”(讚美之詞,以下省略)
    胡蜜完全無語了。
    親親老娘也好意思說出口,若是被外人聽到,一準製定“十大罪狀”來聲討她這個不孝之女。
    “老娘,我身上很髒誒,您老是否挪一下?”胡蜜有氣無力的說。
    “嗯?!髒?我的蜜兒很幹淨很漂亮,怎麽會髒呢?瞧你淘氣的!媽媽還沒有抱夠你呢。”胡玲玲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這次媽媽回來會好好陪我的蜜兒,哪都不去,就算有很帥很帥很帥的……”
    說著說著,她兩眼放光,順勢推開懷中地胡蜜,雙手放在臉頰兩側,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而這時正靠在她懷裏的胡蜜由於失去了支撐力,一下子摔倒在地。
    為什麽偏偏受傷地總是她的屁股呢?它招誰惹誰了。
    好半天,她才恢複意識,突然聽到“啊”的一聲。
    “omg!好美的男孩,美得簡直不像人!就像一隻入誤凡間的妖精,瞧這雙深邃的眼睛,白皙無暇的膚色,誘人的紅唇……”
    聽到這樣的話,胡蜜有種想去撞牆的衝動,雖然這種情況在她意料之中,但是親親老娘的反應未免也太誇張了點吧。難道親親老娘沒發覺他在發燒麽?凍得發紫的嘴唇誘人麽?
    再度無語中……
    “啊!啊!我的心……心……”她用手按壓自己的胸口,但對於這一切,胡蜜則全然不在乎。
    但對於少年來說卻是一臉愕然,雖說再進門之前,她已經告知他會發生什麽,可當事實擺在眼前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咬住發紫地下唇,下巴緊繃,睜大眼睛向某女拋出求救的目光。
    就當她的目光接觸到他的目光的時候,胡蜜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感覺臉熱熱的,這種感覺又來了。
    她握緊拳頭,故作鎮定:“可憐的孩子,你如果不讓她蹂躪一會,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嗬……嗬嗬,老老實實就對了。那個,我,我去煮宵夜,你們繼續。”語畢,人已快速逃離現場。
    望著她消失的身影,少年的眼神也黯淡了下來。
    站在廚房門口,想起他手足無措的樣子,胡蜜感到一陣好笑,原以為他對任何事情都無動於衷呢,可現在卻被親親老娘摧殘。
    可憐的孩子,我為你祈禱,阿門!
    不過,他剛才地那個表情還真是可愛呢。
    二十分鍾後。
    當胡蜜再次回到客廳時,隻見親親老娘穿著白t恤、白色運動褲懷中抱著靠墊雙腿盤曲坐在沙發上,手不停地按壓遙控器。
    誰能想到這是剛剛那位美豔動人的“少女”呢。
    “老娘,他人呢?”胡蜜奪過她手中地遙控器問道。
    “去洗澡嘍!”胡玲玲單手撐著下顎,饒有興趣地盯看胡蜜,“難道你帶他回來不就是為了讓他換身幹淨的衣服麽?”
    “切!”胡蜜白了親親老娘一眼,順手把遙控器丟棄一邊。
    “小蜜,他是誰?”
    “別喊我小蜜,我可不是狐狸精。”胡蜜沒好氣的反駁說。
    “好好好,不喊你小蜜啊。”
    “你……”殺人的目光!
    “呃?!媽媽錯了。”胡玲玲衝她抱歉地一笑,接著問,“那他是誰?他家住哪?”
    “不知道,我撿來的。”
    “啊?撿來的?”嘴唇呈大大的o型。
    “很驚訝麽?你難道不喜歡他?”胡蜜反問。
    “no!我怎麽會不喜歡呢!極品嘞!他好帥,好妖媚,比我家小蜜還要漂亮。”
    胡蜜怒吼:“胡玲玲,我鄭重警告你最後一次,不許喊我小蜜,否則,否則……否則我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胡玲玲一怔,旋即微笑,“我親愛的女兒,這句話你已經說了有9998遍,請問你什麽時候開始實施離家出走計劃呢?”
    胡蜜愣了五秒,惱羞成怒地吼:“胡玲玲,你?”
    “嗯哼。”胡玲玲擺出一副“我就這樣,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算了,懶得和她吵!
    “寶貝,你想留下他?”
    “我也不知道。”
    “那這樣吧。今晚他先住下,不過,必須住在你房間,因為沒有多餘的房間,你也知道你那些哥哥們不喜歡和陌生人共用一間房。”
    “什麽?親親老娘,你沒發燒吧。”胡蜜一臉困惑地瞅著胡玲玲,“我是女孩,怎麽可以和一個男孩睡在一起呢?”
    “寶貝是女孩。”胡玲玲仰起頭,食指在下巴處點來點去,臉上浮現一抹古怪的笑意,“難道你想讓他和我睡一間房?如果他同意,我沒意見,抱著帥氣的男孩睡覺,嗚呼……”
    “你……你……”胡蜜張口結舌。
    “你的選擇?”胡玲玲好整以暇,等待她的回答。
    “我知道了。”胡蜜氣憤憤的說,“你是我媽還是我上輩子的冤家。”
    “你認為呢。”可憐的女兒!頭疼地問題留給你自己去想吧!
    “……”徹底無語中。胡蜜你個笨蛋!明知道親親老娘最擅長耍無賴,你竟然會犯如此低級地失誤,怪不得你始終也擺脫不了她對你無休止地壓迫。
    她走到電視櫃旁,蹲下身體,打開放藥箱地抽屜,伸手拿出包紮用得一些東西,嘀咕道:“這些應該夠了,啊,對了,還有感冒藥。”
    “蜜兒,你拿那些東西做什麽?”胡玲玲不解。
    胡蜜翻白眼,敢情親親老娘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他有病在身,更別提他受傷地手臂了。也難怪,親親老娘眼裏除了帥哥沒有其他。
    自顧地站起來,就在這時,耳邊又響起胡玲玲花癡般地叫喊聲,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
    “好美!好帥!”胡玲玲一臉花癡狀,兩眼嘩嘩嘩的直冒紅光,“蜜兒蜜兒,今晚讓他睡我房間。”正當她想要伸手摸他的臉,突然,憑空多出一隻手把他拉過來,藏在自己背後。
    “想都不要想!”柳眉一豎,態度異常決然,“他累了,該休息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老娘晚安!”說完,胡蜜拽著他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走去。
    “傻丫頭!”胡玲玲掩嘴偷笑,雙手置於身後,“我去吃宵夜。”
    ※※※※※
    “砰”地一下,重重的把門給關上。
    “老大不小的人了,整天沒個正行,哪有當媽的樣子啊。”胡蜜忿忿的說道,隻是語氣明顯有些無奈,“自以為是地家夥,花癡總要有個限度,真是氣死我了。”
    “噗嗤!”一聲輕笑溢出,胡蜜猛然意識到身後有人,轉過頭,擺出一張撲克臉,氣鼓鼓地道,“我生氣的樣子很好笑麽?”可惡!虧她把他從親親老娘魔掌中救了出來,他現在竟敢取笑她,什麽意思嘛!?
    一抹淡淡的淺笑驀然消失,少年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還是沒說,委屈地撇過臉去。
    呃?!她沒有看錯吧!一個大男生居然有那麽委屈地表情!
    唉,敗給他了!
    我女子不記美男錯!
    何況,他笑起來地樣子,嘖嘖嘖,迷煞她耶!
    “來,我給你處理傷口。”上前幾步,胡蜜把他按坐在床邊得一角,然後自己跪了下來,將消毒用得東西放於一旁,關切地說,“我知道會很疼,你稍微忍耐一會。”
    他點頭。
    隨著液體滲進傷口,那種灼熱腐蝕地痛感充斥著全身,他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戰,嚇得胡蜜手抖了一下。
    “對不起,弄疼你了。”抬頭,胡蜜抱歉道,“你再忍耐一下,馬上就好。”旋即又低下頭,眼裏有些忿忿不平的神色,這根本不是被樹枝劃傷而是像被利器所傷。可誰會下如此重的手呢?太過分了。
    少年驀然一怔,緊盯著眼前這個女孩。如果剛才門外那擔憂的神色隻是純粹為了提醒他不要過於驚訝,那此刻,心口某個地方起了一絲的異樣感覺。
    “好了。”胡蜜頓時鬆了口氣,站起身,將消毒用品從床邊拿開,遞給他一杯水,“先喝口水,我下去拿吃的。”沒走幾步,她想起什麽似的,又折回,拿起桌上地感冒藥,“喏,不想去醫院就喝了它。”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看她。她怎麽知道他在發燒?
    看著他把藥喝下去,胡蜜這才放心,微笑說:“這樣才乖,我馬上回來。”
    不知為何,看到她那雙黑珍珠般明亮純淨的眼睛,就像初冬的暖陽一樣,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心安。
    忽然,他淡淡笑了起來,輕聲說:“謝謝!”可是,這謝謝兩字胡蜜沒聽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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