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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火紅色的圓球劃過黑夜的星空，震動地搖降落司府一片冰冷的湖泊裏。
    “發生什麽事呢？”唐語仙從夢中驚醒，連在旁的司威傑也驚醒摟住她不放。
    兩名女服急忙地走進裏麵：“夫人，寒湖發生火光。聽說，今晚是安英善小姐的回靈日，城主大人也去了。”
    “你們看著少爺，我去看看。”唐語仙把司威傑交給了一名女服，然後匆忙地穿起外衣跑去。
    “怎樣？”唐語仙走到橋邊瞭望去。
    “阿仙？”蘇伯丹來到她身旁打個招呼。
    “蘇大哥，今晚是安英善小姐回靈日，是嗎？”
    “是的，司淘浩城主已經到了湖泊下視察。”他的臉色依舊平淡，仿佛今晚並不是什麽重要日子。
    湖泊裏的火紅色圓球與天空中的一道紅光交織，狂風刮起，陣陣烈過四周。纖弱的她被吹得左右搖擺，蘇伯丹上前扶住了她。
    瞬間，湖泊的中心映照出安英善的影子。在湖邊的司淘浩輕步走近觸摸水中的影子，安英善的影子溫柔地伸出修長的雙手與他交觸。
    “他，很愛她嗎？”唐語仙問道蘇伯丹，司淘浩的眼神是那麽依依不舍，他一定很愛安英善吧！她為何還要多餘地問呢？是因為在乎了嗎？
    “可能吧！”蘇伯丹那雙紫瞳裏流露出堅定的神采，他與司淘浩相識了三年，盡管有說，三年裏他們都視對方為敵人。
    “竟然愛，為何不去追求她呢？”
    “你相信這個世界每對戀人都是有真心相愛的嗎？答案是沒有的，因為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誘惑了，真心早已被物質、榮譽的欲望占有了。”望著安英善的影子，蘇伯丹聲音低沉了。
    “不，我相信。人是會變，但是真心是不會變質的。”她深信，心是每一個人最公正的審判官，騙得了別人，卻永遠騙不了自己的心。
    安英善的影子從光線裏慢慢消失了，也離去了這個星球，去到無憂無慮的世界——靈界。
    “英善，再見了！”
    司淘浩轉身回頭望向橋頭上那對男女，蘇伯丹將外套披在唐語仙身上，然後扶著她手臂離開了。
    “夫人呢？”站在白色理石大門前的司淘浩怒吼道，幾名女服怕得全身發抖跪下。
    “夫人……夫人一大早與蘇少軍一起出城外散步了。”女服怕得連聲音都在顫抖。
    “蘇伯丹？”他又來做什麽？昨夜那一幕已經想衝上去攔住他們，但是他還是冷靜了下來。
    “是的，蘇少軍很早就來到這裏找夫人，然後他就吩咐不許任何人跟去。”
    “備車！”司淘浩沉住怒意。
    “可是城主——，阿齊漢城的軍隊正向著我們城門逼近，軍隊已經在煉場等著城主您發號司令啊！請城主三思啊！”男管桑保鼓起勇氣請求。
    半夜城外得來消息阿齊漢城城主陪野三速率一萬軍力準備進攻加斯亦城，沒有宣戰，沒有理由，直攻加斯亦城。很明顯的目的，陪野三想強奪加斯亦城！
    “備車！”。他眼裏放出的寒光嚇得男管桑保隻好遵從命令。
    “是。”
    他知道現在很危險，但是他不能掉下唐語仙不管，心很焦急；這個笨女人到底去了哪？蘇伯丹如果敢動她一根汗毛的話，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綠山碧水，這個晨早的空氣清新無比，涼意的風拂過唐語仙纖細曼妙的身體，讓她清醒多了、精神多了。昨晚一夜難以入眠她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腦海裏都是司淘浩，不想卻記著他的臉孔那麽清楚，想得那麽入神。
    “這裏的空氣真好。”好久沒有爬過山了！
    “喜歡的，我可以每天都陪你來。”蘇伯丹拉起了她美麗的雙手帶著情意。
    “謝謝你。”她收回了手，發覺他對她的意思：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表達愛意的動作。
    “我喜歡你。”他走到雲崖邊，眼神注瞭著高山湖海，心卻複雜交予。
    “可是，我把蘇大哥你視如哥哥。”他對她來說就如兄長。
    “你愛司淘浩？”她愛上司淘浩了嗎？
    “他是個永遠無法給你幸福的人，他的心可能永遠隻有安英善。如果我沒有出現，他可能與安英善結婚了吧！”
    “那為什麽安英善小姐跟蘇大哥你結婚？她因為愛上了你嗎？還是，蘇大哥愛上了安英善小姐？”愛嗎？
    “因為…”蘇伯丹停頓了，視線再度回望著她慢慢走近。她是一個能悸動男人心身的女人，她身上散發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美麗魔力，深邃的雙眸有如一壇香鬱的醇酒迷惑著他的心。
    他的大手一拉把她擁進懷中，快得她驚訝的不知所措。“因為屬於司淘浩的東西我都想得到，這就是真心。”
    司淘浩不受控製的握緊拳頭努力克製住即將爆發的火氣，那雙妖冶魅人的眸子凍結著寒霜，就因對麵山崖邊的那對擁擠摟抱的男女。
    沒有察覺，血，銀色的飛箭穿過他左腹部。埋伏在樹林的黑衣人瞬間包圍著他，樹葉沙沙，刀光劍影，林中牽起了一股強風。
    “阿齊漢城！”他怒吼了一聲，按著傷口，陰冷凜冽的黑眸掃向他們。
    他們身上穿著屬於阿齊漢城的標誌黃色印花圖案，沒有掩飾。陪野三早已謀下這個算計，讓他掉進這個陷阱，好卑鄙的招數。
    黑衣人發動攻擊，司淘浩右手食指中的銀白色鑽石戒指發出了微粒的亮光，使出手心的銀劍一掃（魔法力，一種巫術的劍法，巫術的劍無影卻能見，有巫術劍者隻要念出一種特有的心語就能使用，巫術劍的力量強與弱就要視個人的魔法力高低），一霎間幾十名黑衣人倒下地。後方還餘的黑衣人個個嚇得冷汗直冒，最後還是身懷著命令直奔司淘浩。他忍著傷吃力地使出四招劍法，全部黑衣人倒地死在這陰暗曠野的樹林裏。
    司淘浩每走一步地上都沾滿著鮮血，他的身軀過度失血，視線變得模糊了，頹然倒在高高的山邊滾下山坡掉入海中………
    什麽？她聽錯了吧！他跟司淘浩有什麽恩怨，為何要處處跟司淘浩過不去？唐語仙有些惱怒地掙紮推開了蘇伯丹，她認識的蘇伯丹不是這樣的。
    “蘇大哥是個善良的人，是我看錯人了嗎？”她一直認為的。
    蘇伯丹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是第一個說我善良的人，可惜我不是。”他目光邊說邊眺望遠去山林，加斯亦城上空這時冒出濃濃火煙。
    “發生什麽事？”唐語仙沿著他的目光而去驚訝地發現了。
    “阿齊漢城城主陪野三攻陷了加斯亦城。”他不慌不忙地。
    “什麽？沒有稟報界王陛下開戰，難道阿齊漢城城主大膽到連陛下也不怕嗎？”唐語仙也有些熟悉狄威妮星的法律，開戰必須征得界王陛下的許可。
    “界王陛下前幾天遠道宇宙出差，對於一個小小的城受罰不大。”就因這個機會，先斬後奏，陪野三必須速戰速決。
    “你怎麽知道？難道你們早有預謀的？你們阿齊漢城為何要這樣做？一分土地對你們來說很重要嗎？難道就比不上平民老百姓的生命嗎？”唐語仙狠狠地瞪著他，他也有參與其中嗎？
    “對的！”麵對著她，他居然有了慚愧！“這就是人類的貪婪。”她該看清楚。
    “不，這是魔鬼的惡念，吸血鬼！”她忍不住咒罵一聲，冷眼望向他。
    然後，她還是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立刻向著山下跑。
    加斯亦城火海一片，遍地橫屍，悲慘的哭喊聲、逃亡狂亂、人心惶惶……
    “怎麽為這樣？”站在城外的唐語仙驚呆了，才幾個鍾的時間，加斯亦城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她匆忙地走入混亂人群中，找到一位哭淚滿臉抱著包袱的老伯問道：“請問裏麵發生什麽事了？”
    “我長這麽大都沒有見過這麽多死人啊！好恐怖，到處都是阿齊漢城兵，我的家啊！”老伯哭得更加大聲了。
    “城主呢？”她著急地拉著老伯的衣袖。
    “城主逃跑了！司府上上下下都跑了！我們親愛的城主已經拋棄我們了！”
    她砰然木呆住了，慢慢的鬆開了老伯的衣袖。“不，不會的。淘浩不會這樣做的。”他不是臨陣退縮的人，他連一個小孩子都不忍心拋下，更不會拋下加斯亦城人民而離開的。
    逃難的人群急忙地搬家，唐語仙差點被撞倒，在背後跟上的蘇伯丹不忍心地上前將她從人群中拉到一旁。
    “阿仙，不要這樣。司淘浩已經逃跑了，他逃了。”
    夫妻本為同命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不。他不會的，他不會這樣做的。”他不是說過她是屬於他的嗎？屬於他的就該把她也帶走啊！為什麽拋下她？是真的嗎？她的淚水忍不住流出，激動地向著城門衝去。
    蘇伯丹強拉著她不放，“別去，裏麵全是阿齊漢城兵，你進去隻會送死。”
    “不——”她要去，她還是不相信司淘浩會拋下她的。“我要找他！”她轉身向著城門口跑去。
    “阿仙，冷靜，好嗎？他已經逃走了！”
    但是最後，蘇伯丹追上她，隻能用手無情地打下她的後頸，她昏去了倒臥在他懷中。
    “對不起！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去送死。”
    陰暗的草原路上到處可見的血跡、死屍、落難的人群、受傷的、病死的，淒冷慘目。
    男管桑保抱著司威傑帶著服人們跟著銀樂茶莊少東羅萊力的商隊一起逃出，城外曠野的隱蔽小山林裏微微延起了小火。
    “桑保叔叔，爸爸、媽媽他們去哪了？威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爸爸媽媽？”司威傑累累地窩在桑保的懷裏問道。
    “威傑少爺乖，我們很快就會見到城主與夫人的了。威傑少爺要乖乖睡才可以哦！”桑保逗著他睡，一會兒，司威傑乖乖睡著了。
    “桑保，你可真會騙小孩。”在一旁的火紅發女子翡妮嬉皮地笑著他。
    “表小姐過獎了。”
    羅萊力走到他們身旁坐下又擔心道：“我已經派人去通知正在周遊的司老爺和司老夫人，很快就會有消息。不知道阿仙去哪了呢？”
    “別提那個無心、冷血的女人，連自己的丈夫、兒子都拋下跟別的男人逃跑。無心肝的女人，最好別回來…”翡妮越說越氣憤。
    “住口！阿仙不是這種人。”羅萊力大聲喊住。
    “我有說錯嗎？她是跟別的男人跑出去，一去不回的。”她瞪大著大眼。
    “她肯定有原因的。”他認識唐語仙這麽久可以肯定她絕不是這種人。
    “原因？她是騙走了你的心吧！”
    “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雖然他曾經喜歡過唐語仙，但是她已經嫁給了司淘浩，這是事實。所以他也絕對不會在奢望什麽，隻要她幸福。
    他們倆越吵越大聲，最後，桑保忍不住要開口：“請兩位小聲一點吧！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城主大人，城主到底去哪了？發生什麽事了？”桑保十分擔憂地回眸一望遠處的高山。
    羅萊力靜了下來，決定不跟翡妮計較。“明天我們一起出去找吧！”
    “是司淘浩的妻子嗎？立刻把她殺了！”坐在高大黑馬上的黑胡子男人壓低著聲音命令道。
    “大人，不是的，司淘浩的妻子已經被我殺死了。她是我在加斯亦城認識的一個女人，我挺喜歡她的。”蘇伯丹抱著昏過去的唐語仙騎在馬背上跟隨著陪野三走在後方。
    “不是就好，很漂亮的女人啊！你喜歡帶她回去就帶吧！不過，千萬別對女人動了真感情，不然會死的很慘的。這次大勝司淘浩，我很痛快！也要歸功與你啊！來，今晚回去，我們不醉不歸！哈哈！”陪野三大快笑出，踢了一下馬身快速而奔回阿齊漢城。
    寧靜的海底裏沉睡著一位俊美的男子，呼吸在海底中泡出幾口水球，平靜的海麵冒起了幾許餘震。司淘浩不斷掙紮在自己的思想中，那山上，那一男一女，一幕幕置入著他眼底無法抹掉。
    徘徊了許久，最後，他神智堅定地告訴自己，他不能死，不能不明不白地輕易死去。
    加斯亦城境外的一條小村莊幾乎每一間房屋都是人去留空、濃煙滾滾，走的人極小，躺在地上的人屍極多。
    “可惡，陪野三！”羅萊力悲憤地吐出，阿齊漢城士兵連及小小的村莊也不放過，一群野獸！
    桑保跪地哭聲淚光滿臉：“我們的家啊！”
    當桑保再次抬起頭來回首著這一片沉落的村莊，他驚訝地發現了遠處的一道光芒。
    “天啊——”他砰然站起向著那一道光的方向跑去。
    “桑保，你去哪？”羅萊力喊住他。
    “可能…可能是城主大人，是城主的光啊！”那一道光的色彩就像城主身上發出似的。
    於是，他們就直奔而去。
    海麵上有一道刺眼的強光引領著水中的俊美男子步步踏上岸邊，他硬朗的俊孔沒有因傷而打敗，魅人的眼神中多了幾份野性的恨意，似乎非常不滿於這個世道。
    “城主大人——”桑保激動地奔上前扶著傷重的司淘浩。
    “城主大人，你受傷了？”羅萊力急忙地上前探究。
    “加斯亦城情況如何？”司淘浩按著傷口忍著痛。
    桑保悲傷地哭聲出，頭低了慚愧地說：“城主大人，加斯亦城已經被阿齊漢城城主陪野三給占據了。”
    司淘浩鎮定住，他不能這麽輕易地倒下。當他步入這條小村莊，望見的滿地哭淚、四處的荒涼人屍，原本富甲一方的城變得淒冷慘目。
    不敢相信，屬於他的城、他的人民都因這場不幸的戰爭而倒下。悲、痛，一幕幕直入他眼眸便如刀割。
    “阿齊漢城的兵隊占了城還到處殺人放火，幸運逃離的人實在很小。”羅萊力氣憤地講到。
    “城主……”微弱的聲音從小草地上發出，一位傷勢嚴重的老伯躺在地上用力呼道。
    司淘浩驚喜地發現了生者，拖著傷向他而走去。
    “城主大人，不要靠近他。他的傷已經開始腐爛了，身上的細菌會傳染給人。”羅萊力上前阻止了他的動作。
    “讓開！”他不怕，這是他的人民。
    他的堅定，羅萊力不敢阻攔隻好跟隨上。
    “城主…我們的城主回來了，城主沒有拋棄我們。”老伯激動地握緊著他的手滿臉淚水湧出。
    “是的，我回來了。”司淘浩回應著他。
    “我們相信我們的城主會回來拯救我們的，拯救我們的……”老伯用盡全力說完人生中最後一句話。
    為什麽他的人民要落到如此下場？就因為他無法救到他的城與人民，因為他的私心，才造今天的結果。
    “我不會讓你們白白犧牲在這裏的。”他站起來對著死去的人民誓言。
    “我會再回來幫你們報仇的，我要讓他們付出百倍的慘痛代價來血祭你們死去的亡靈。”仇恨的火把在他心中焰燒起來。
    “城主！”桑保痛哭出聲了，羅萊力也傷感眼濕了。
    “桑保，我們去一趟帝始奧爾城堡。”
    “城主大人想找界王陛下嗎？但是，我們進不了城堡。”沒有稟報、批示根本就見不到界王的。
    “對啊！界王陛下是不會見我們的。”
    “他，會見我的。”
    他？司淘浩所指的他是界王陛下嗎？桑保與羅萊力愣住了。到底‘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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