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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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兒怕花嬤嬤又想趁機欺負少夫人,忙求道:“花嬤嬤息怒,奴婢給少夫人上完藥馬上回去,奴婢馬上回去,花嬤嬤息怒。”
姚素素對於花嬤嬤的話,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對著畫兒悠然道:“花管事,畫兒沒跟你說嗎?”
花嬤嬤好奇道:“少夫人要畫兒跟老身說什麽?”
“畫兒從此以後就是本夫人的丫鬟了,不用在回洗衣房了,洗衣房少人,你把千巧(花嬤嬤的女兒,銘若水的貼身丫鬟)調過去補上吧!”
花嬤嬤愣住了:“這……可是……”
姚素素的小臉馬上冷了下來,“怎麽?本夫人難道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嗎?”
花嬤嬤沒想到平時膽小懦弱的主母會有這樣淩厲的眼神,結巴道:“不是……可是……我……”
姚素素想起了之前孫小小受的委屈,不由氣憤道:“花管事,在主子麵前,是不是應該換一個稱呼?”
花嬤嬤脫口而出“奴才……”然後幡然醒悟,羞憤地閉上嘴,一個呆傻的孩童竟然要她自稱奴婢,雖然今天少夫人是有點不一樣,但呆傻就是呆傻,少主都不管她,她怕什麽,不由壯起膽量,指著孫小小的鼻尖罵道:“你這個小賤人,你憑什麽……”
“啪!”花嬤嬤話還說完,就挨了姚素素一巴掌,姚素素現在的這副身板實在太小,她是憑借靈活的身手迅速站在椅子上扇了花嬤嬤一巴掌,這一串快速連續的動作就在瞬間完成,她姚素素最不能忍受的是別人罵她賤人。畫兒看得目瞪口呆,少夫人好帥,她好想鼓掌;花嬤嬤驚得不知所措,呆傻的賤丫頭竟然這樣打了她,氣得她不知說什麽:“你……你這個……”
“今天這裏好熱鬧啊!”好聽淡漠的語氣自門口響起,接著走進來一位美得不像人的男子,他扶著一位舉著龍頭拐杖的老婦人走了進來,那是孫小小記憶中的夫君銘笑塵和奶奶——銘家老當家藍夙秋。銘笑塵給人的感覺如一種冰山般的寒厲,那樣淡漠絕色,委實太過秀美,正可謂風神冰骨,冷浸溶月!幸好他眉宇之間也透著一股淡淡的英氣,否則恐怕真會有人懷疑他是不是個女子。藍夙秋六十來歲,頭發有些斑白,額頭和眉眼處的條條皺紋,顯示了歲月的滄桑,她依然康健如昔,在孫小小的記憶中,藍夙秋身手極好,卻很少動手,她治家極嚴,苦苦支撐著這個偌大的家族,她雖是藍家聯姻嫁進銘家的,卻把銘家發展到了極致,名列三大世家之首,姚素素對這個慈愛的老人映像極好。
“參見老夫人,參見少主!”銘笑塵和藍夙秋的突然到來,畫兒和花嬤嬤嚇得馬上下跪行禮。
“小小見過奶奶,小小見過少主!”
藍夙秋慈愛讚賞地看著此時的孫小小,剛才姚素素的所作所為她在外麵看得清清楚楚,靈仙道長料的沒錯,時機到了,她的孫媳婦不再呆傻了,銘家需要這樣的當家主母,夠氣勢!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她才離開沒幾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得知她從樹上摔下來真是又急又擔心,連夜趕回來之後馬上讓自己的孫子過來看她,如此優秀的孫子不待見這個呆傻的孫媳婦也是正常的,他是不明白其中的玄機,她不怪他,當初她是以死逼他娶孫小小,孫小小在銘家受的委屈她都知道,她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暗暗擔心,太過維護會引起這個大家族的眾怒,現在她已經放心啦,靈仙道長的話兌現了,銘家的呆傻主母好了。
“奶奶,您怎麽這樣看我?有什麽問題嘛?”姚素素不知道她剛才的所作所為被他們全看見,更不知道藍夙秋心裏在想些什麽,她隻是疑惑著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麽破綻,他們懷疑自己不是孫小小了?
“這才是我的孫媳婦,這才是銘家的當家主母!”
姚素素被誇得臉一紅,向藍夙秋撒嬌道:“奶奶,小小想要一個丫頭!”
藍夙秋眼睛射向花嬤嬤,花嬤嬤嚇得一陣得瑟,藍夙秋轉向孫小小的時候,又是一副慈愛的老人模樣,牽起孫小小的小手,正色道:“小小,你現在是我們銘家的當家主母,這點小事不用請示任何人,若有人對你出言不敬,那就是對整個銘家的侮辱,你大可以放手懲戒,明白嗎?”
有藍夙秋的這句話,姚素素心裏放心多了,“小小謹遵奶奶教誨!”然後轉頭對跪在地上嚇得全身發抖的畫兒說道:“畫兒,起來吧,以後你就是本夫人的貼身丫鬟,沒人敢欺負你了。花管事,老夫人的話,你聽清楚了吧!”
花嬤嬤顫顫巍巍道:“是,奴婢明白,奴婢馬上照辦!”然後連滾帶爬的消失在大家麵前,今天的少夫人實在太駭人了,難道真的摔好了?
“你真的是孫小小?”一直冷眼相看的銘笑塵突然質問道,以前的孫小小膽小懦弱,呆傻笨拙,也從不敢正視他,受到別人的欺負也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忍氣吞聲,更別說有這樣的魄人氣勢,是她以前隱藏太深還是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她人?不管怎麽樣,銘家不能留下任何一個隱患。
姚素素眨著黑溜溜的大眼睛,仰著頭看著站在她跟前的俊美男子,無辜地問道:“夫君大人,你真是說笑了,我不是小小那我是誰呢?莫不成銘家少主的結發妻子生來就應該是被人欺辱的呆傻?真是難為夫君了。”兩手一攤,肩膀一聳,順其自然的動作顯得她更加魅力十足,“哦,我忘了說一句,托三妹妹的福,以前被銘家認為恥辱的呆傻腦子突然摔好了,別說夫君了,就是我也是一時半會不習慣呢,隻是啊不習慣歸不習慣,如果受到了欺負,現在的小小可是個愛記仇的人呢,所以夫君大人,你以後就不會再歎太無聊了。”
左一句“夫君”又一句“夫君”是孫小小對銘笑塵的無聲諷刺,銘笑塵看著眼前透著狡黠靈氣的小小女子,那是他被迫娶的妻,也是銘家的恥辱,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和她如此針鋒相對,一是覺得她沒那個能力,二是他討厭那樣的膽小如鼠的懦弱女子,更何況她不但長不大,而且還是個傻子,他不曾把她當過妻子,在他心中,她隻是一個擺設,一個可以應付奶奶的擺設,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是不是錯過來了很多細小的變化,現在他的小妻子自信張揚,魅力十足,閃動著耀人的光芒,不再是那個看著他就發抖的呆傻小女孩了,他突然覺得她好陌生,他一點也不了解她,他需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小小的主母,既然已經是夫妻了,那麽他也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和他的結發妻子互相了解一番,說不定還真有新的收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