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神鬼莫測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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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鬥以南一人而已!
    任鵬飛立馬會意,忙對黃掌櫃說道“時間不早啦,黃掌櫃回吧。本官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黃掌櫃不敢多言,行禮告別。任鵬飛待黃掌櫃走出宅子,邊搓著走,邊叫嚷“美人們,老爺來了!”他走入內室,響起一陣鶯鶯燕燕,一陣嗲聲。
    伊凡順著聲響爬至房頂,輕輕移開些許瓦片,往裏偷窺。任鵬飛先前還在李宅義正辭嚴譏諷“薔薇”是淫穢服飾;誰知室內一片春光,內裏眾人均身著“薔薇”內衣。
    任鵬飛挺著個大肚子穿著條褲衩坐在一張寬大的榻上,左右各摟抱著兩個隻穿著三點式內衣的美嬌娘,後麵還有一個披著薄紗身材若隱若現的豔婦在輕輕按捏著,還有一個穿著後頸綁繩深v狀連體內衣的美女端著一碗湯水向他走去。
    伊凡頓覺鼻腔一熱,心道“雖然我把這些性趣內衣帶到這個世間,還真沒想到能流行得這麽快。這四個長得黃蜂腰、蟑螂肚、竹竿腿,不愧是當紅的倌人呐。姓任的死色鬼果然豔福不淺呐!“
    身著連體開叉內衣的美女前胸露出雪白的胸脯嗲聲嗲氣說“老爺,這三鞭酒是妾身托人辛苦找來再配以海馬、鹿茸、人參、肉桂、沉香、龍骨、陽起石、覆盆子等藥材浸泡而成的。已經泡了好長一段時間啦,專治腰膝酸疼、足踝無力,您快嚐嚐!”
    “哈哈,三娘果然是夠意思!”任鵬飛接過三鞭酒咕嚕咕嚕幾口喝光。
    幾位姨娘見狀紛紛撒嬌道“老爺,這不公平啊!您怎麽隻寵著三娘啦?”。
    “沒有沒有,你們幾個都是老爺的最愛。”任鵬飛對著身旁幾位上下其手,弄得一眾美女吃吃作笑。
    披著薄紗的女郎接過話頭嬌嗔道“既然老爺如此說著,那把我等姐妹三個準備的都嚐嚐?否則,哼哼,今晚休想跟咱們同床!”
    “那是自然!快點端上來,回頭老爺跟你們大戰三百回合,哈哈哈哈!”任鵬飛大笑著向眾美女招著手道。
    “老爺,這是合歡散,可以增加床第之歡,嘻嘻嘻。”輕紗女子說道。
    “老爺,這是百草堂新研製的五福丸,能壯陽補腎。”
    “老爺老爺,還有奴家呢……。”
    “哇哈哈……哈哈,幾位愛妾深得我心啊……這段時間大娘老是不讓我過來,今晚咱們好好快活快活……”任鵬飛淫笑著,來者不拒。
    室內一陣浪語穢詞,伊凡將瓦片輕輕放回原位,心裏咒罵“好花都讓豬拱去了!”天陰沉沉的,伴在北風中灑下冰渣般的‘雪花’,打到瓦麵上沙沙作響。
    過得不一時,隻聽得下麵一陣喧鬧
    伊凡把瓦片再次掀開,窺探內裏。任鵬飛俯在四娘身上大力喘氣,隻見二女在奮力拉著,卻拉不動絲毫;另一女披上薄紗推門出去喊人。
    不到半柱香時間,一個約三十多歲生得歪鼻斜眼,臉色灰敗,直如鬼怪一般的當先衝入來,口中不斷大罵“你們這群狐媚子,要是老爺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非要把你們亂棍打死不可!”
    輕紗女子跟在後麵唯唯諾諾,不敢頂嘴;估計前麵那個母夜叉就是家中的大娘。
    隻見大娘用右手拔出頭上發簪,欲對準任鵬飛的屁股刺去。伊凡心中大叫不妙“他以前聽過杭州保叔塔的典故,傳說有一小叔在行房事時,突然一聲慘叫,緊接又聽見小叔媳在哭。住在對屋的嫂嫂知道情況不妙,隨即拿了切鞋底用的錐子,衝進房內,對準其小叔的屁股刺去,小叔子猛然一驚,縮身翻下床來,才得以活命。
    小叔夫婦為了報答嫂嫂救命之恩,特修築佛塔並令名保叔塔用以紀念。這任鵬飛得了馬上風已危在旦夕,絕不能功敗垂成!”
    伊凡伸手在瓦麵上一摸,搓下一塊薄冰,運用陶了了近日教得擊金錢鏢的手法對著大娘右肘的手三裏穴打去。
    正如古人所言要射靶心,必定要往上加以修正。若然瞄的是靶心,最終必定脫靶。
    伊凡初學乍練,暗器手法不純熟。冰塊由瓦間隙中從上而下斜著打落。不偏不倚打在大娘身後的輕紗女子右腳膕窩內側的陰穀穴。
    輕紗女子一時站立不穩失足前跌,雙手往大娘的腰間一推。母夜叉猝不及防向前撲去,手中的發簪突變方向直捅四娘喉間。
    “啊!四娘被大娘給殺啦!”
    “來人啊,救命啊!大娘把老爺給壓死啦!”
    室內再次一片混亂,伊凡無奈地聳聳肩認真鋪好瓦片;趁外宅的家兵未闖入,快速逃離現場。雪越落越大,漫天的雪花飛舞著,樹枝上、屋頂上,地麵慢慢積起白茫一片。
    三鼓未至,伊凡再度回到李宅。
    細雪初停,天色漸漸破曉、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李秦已在一座大型園林宅院的偏殿候著,殿堂頂部的屋脊全部是用精致的磚雕和琉璃浮雕,兩側裝飾有花樣繁多鬥姿爭妍的花卉圖案和色彩絢麗、造型奇特的五色神像,頂部立有眾多的人物和各種走獸的彩色塑像,形象逼真,生氣勃勃。
    殿內裝修得古色古香,金碧輝煌。窗外的風景宜人,幾名美人正在堂中表演著歌舞。這裏隻得一席,席間已經擺放滿各式蔬果酒肉。
    不一時,馬季盛從正門進入,他揮手止住將要行跪拜禮的李秦說“昨晚起始經過,你可知曉?”
    “回世叔,伊凡昨晚初更未至離開宅院;未及三鼓返回。一直未與侄兒私下密談,不知是否辦砸了?”李秦戰戰兢兢地回答。
    “不,辦得實在是太好了。昨晚杭州府衙接報,任鵬飛歿於家中。皇城司、刑提司等都連夜派人去查過並給出初步的推論,任鵬飛酒色過度,當晚過量使用強腎壯陽藥物及春藥,死於馬上風。
    府內大娘被三娘所推,失手錯殺四娘。三娘、六娘、七娘因恐被大娘報複卷款潛逃。昨夜的雪落過之後不久便消融,無法查獲蹤跡,刑提司已然發文通緝。”馬老爺坐下捧起一杯杭菊花啜上一口繼續說“任鵬飛一死,他在杭州的兵權和商鋪都被各軍閥權貴虎視眈眈著,已然打亂原來的共榮共辱的關係;此舉大大有利於咱們的大計!
    一會讓皇城司傳話至刑部‘任鵬飛欺男霸女,私納十一房民女為妾,影響極深。玩忽職守遺失錢塘門上的床弩一門。
    出賣朝中要員行跡,致皇城使老示薿被行刺。數罪並罰,抄沒其所有家財。
    至於任鵬的大房夫人吳縣郡主過失殺人,念其父嘉禾郡王為國盡力;免其死罪,流刑一千裏,役一年,期滿發回原籍。其餘女眷,支點銀錢讓其各自回家好好過日子吧。
    秦兒啊,伊凡此人心思細密、計無遺策,神鬼莫測;你往後要多加親近!”
    晚間,當伊凡聽李秦轉達馬老爺的讚賞之詞,不禁無奈地一陣苦笑聳肩,喃喃自語道“事件之中出現了以常理無法判斷到的變數,從而導致了神仙也無法預判的局麵,此局稱之為神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