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夢華胥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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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鬥以南一人而已!
    伊凡發覺自己坐著舢舨漂流於茫茫大海之上,前方遠遠有一名白須白發,身著白色長袍的老者手持瑤琴,乘坐著一葉輕舟。老者長得像極那位與他有“父子之情”,已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老爹——雲濤。
    碧海孤舟,更襯得他神人氣度,仙風道骨。一陣狂風刮來,海麵上波浪滔天;數丈高的浪頭隨時拍下,船毀人亡。
    老爹左手平托瑤琴,右手向正拍來的巨浪隨意一揮。“鐺”的一聲琴響,一把由弦音幻化而成的無形大刀劈向巨浪。無形大刀竟將巨浪砍為兩截,扁舟有驚無險地慢悠悠地繼續向前在海上漂流。
    但見老爹唇角輕動,所說的一言一語清晰地在伊凡耳邊響起“凡兒,這是我派秘學音弦劍,你須好生熟記。往後無論做什麽事,都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你感覺到坐立不安的話,就一定要注意!如果忘記了為父告訴你的任何一個細節,你將不複存在!”
    又一個巨浪卷來,將舢舨擊沉。伊凡被巨浪卷入海底……他雙手奮力拍打,雙腳亂蹬。可他卻一直往下沉。在海水裏,伊凡眼睛用力睜開,眼前一團漆黑看不清任何東西。他想把頭伸出海麵吸氣,周遭卻被冰冷的海水包圍著;喉嚨裏的那種感覺像是被死神狠狠地掐住,無法呼吸。腦子裏什麽也想不起來,他的雙手在拚命亂抓,想在汪洋中尋找一塊可以救命的木板,可是他的周圍連一根稻草都沒有。
    伊凡沒有辦法呼救,他想張開嘴巴喊救命,並沒有呼出任何聲音,隻有一股鹹苦被擠進口腔,喉嚨那種要被撕裂的感覺。不知掙紮了多久,終於力竭合上雙眼。
    忽然,眼前一陣光亮。伊凡突然回過神來,自己雙手正捧著一具樂器。他已身處在杭州西湖邊上寶石山旁的樓外樓內;花瑤正坐在他的正對麵。他突然想到自己正要做些什麽,連忙將樂器遞予花瑤說道“花小娘子,我送您一件新玩意。”
    “借問伊公子,這木製梨狀,上裝四弦、形似琵琶、內裏卻是空心的樂器,到底是什麽啊?”花瑤撫著這具“木梨”問。
    “這是一個發明於西方極遠,叫葡萄牙的小國,卻在東方夏威夷小島上流行的四弦撥弦樂器。它叫烏克麗麗。夏威夷語裏麵的意思烏克是禮物,麗麗是到來的;合起來就是是‘到來的禮物’。”伊凡邊說邊拎起一個烏克麗麗左手按弦,右手拔弄彈奏出“咪啦索啦咪啦索啦,雷啦索啦雷啦索啦,多啦索啦多啦索拉”的聲響。他跟著所彈奏的節奏輕輕哼唱著“你知道,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顛倒,我會給你懷抱。受不了,看見你背影來到,寫下我度秒如年難捱的離騷。就算整個世界被寂寞綁票,我也不會奔跑。逃不了最後誰也都蒼老。寫下我時間和琴聲交錯的城堡……”
    一曲終了,花瑤臉蛋微紅,眼神泛起一絲異樣。
    “我給您唱歌,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伊凡略帶輕佻地嘻皮笑臉說著“花娘子您能把上回對付任鵬飛的‘魔音灌耳’教我行不?”
    “好,好啊…其實就是對人造成聽覺上的暗示罷了。就如咱們的歌聲、樂器彈奏聲使其引起幻覺,令起到種種正麵又或是負麵的影響……”花瑤將“魔音”的原理慢慢解釋出來。
    “這個烏克麗麗送給你,我不通樂理、不曉歌賦;會彈的曲實在不多,花娘子您多研究研究,回頭教我可好?”伊凡進一步厚顏無恥地再問“你的小名是什麽啊?”
    花瑤把頭壓得更低道,紅著臉支支吾吾地答道“諾,嗯…家姐總是喚奴家叫豆豆。”
    伊凡突然感到氣氛好像有些什麽不對,他馬上轉換話題。“我突然想到一個笑話‘有一個極南極遠的大陸。那裏極其寒冷,常年都是冰雪覆蓋。南極大陸裏有一種動物叫企鵝,遊泳很厲害,但不會飛,走路就像這樣’。”
    模仿企鵝走路姿勢的伊凡逗得花瑤噗嗤一笑後接著說“有個探險者不畏嚴寒,不懼艱辛坐船去到南極遇上一群企鵝;他問第一隻企鵝‘你每天都幹什麽?’企鵝說‘吃飯,睡覺,打豆豆!’”
    “可是,這種動物會說話嗎?”花瑤不解地問。
    “隻是說個故事,把企鵝擬人而已,您繼續聽就是啦。”伊凡繼續講下去“探險者接著又問第二隻企鵝,那隻企鵝還是說‘吃飯、睡覺、打豆豆!’他帶著困惑問其他的企鵝,答案都一樣,就這樣一直問了九十九隻企鵝。當走到第一百隻小企鵝旁邊時,探險者問它‘你每天都做些什麽啊?’那隻小企鵝回答‘吃飯,睡覺。’”
    “咦,為什麽它不說打豆豆的呢?”花瑤不解地問。
    伊凡揮手止住她的發問繼續說“那人驚奇的又問‘你怎麽不打豆豆?’小企鵝撇著嘴巴,瞪了他一眼說‘我就是豆豆!’哈哈哈哈!”
    話未說畢,伊凡卻被自己逗樂忍不住大笑起來。隻見得花瑤一臉怒容,雙手倒持著烏克麗麗的琴柄,狠狠地向他頭上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