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洛陽萬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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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林寺和尚離開之後,韓塵看著一片狼藉的竹林,心中也是一陣無奈:“這裏既然被少林寺發現了,那就不能再回到這裏了。況且這竹樓也被我神功大成時掌力所侵,搖搖欲墜,已經不適合居住了。”
韓月此刻的心情也很不好,她留戀地看著這棟生活了六年的竹樓,說道:“六哥,這棟竹樓已經不能住了,我們現在怎麽辦?”
韓塵想道:“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這麽久了,算算時間距離天龍八部劇情的正式開始隻有一年多時間了,這一年就稍微放鬆下吧。”
想到這裏,韓塵隨即說道:,“我們來中原已經六七年了,雖然我經常走南闖北,但是卻留下你一人在這。我想帶你出去好好看看這大好河山,遍覽天下名勝古跡,怎麽樣?”
韓月一聽,頓時眼前一亮,她這麽多年和韓塵在一起生活,早就受了他的影響,心中也有了現代人的一些理念。所以此刻一聽韓塵的提議,連忙點頭,說道:“六哥,我們接下來去哪?”
韓塵略微沉思了一陣,說道:“洛陽身為曆朝古都,底蘊深厚,眾多文人騷客雲集,再加上現在已是三月天,不去看看洛陽名滿天下的牡丹怎麽行?”
“嗯!”韓月也點了點頭。
牡丹最初是作為一味藥材記載在【神農本草經】中,早在漢朝時期就有用牡丹治療‘血瘀病’的處方。隋朝時已出現了不少牡丹品種,如‘飛來紅’、‘天外紅’、‘一拂黃’、‘顫風嬌’等。
唐代牡丹栽培技術有了長足的進步,同時,牡丹至少有了五種顏色:殷紅、深紫、桃紅、通白、黃色、還出現了重瓣品種,唐代宮廷中還注重牡丹插花,並對擺設環境、剪截工具、容器、幾架都有嚴格要求。
而到了宋代,這更是牡丹發展的巔峰時期,洛陽更是全國的牡丹栽培中心。
歐陽修撰【洛陽牡丹記】是世界上最早一部牡丹專譜,他不但係統介紹種花、愛花、賞花的盛況,還相當專業地記述了牡丹的育種方法,花型演化趨勢,特別對播種選育新品種方法進行了詳細的總結。
由於少林寺和洛陽之間的距離很近,韓塵和韓月兩人僅僅花了兩天時間就來到了洛陽。
大街兩側喧囂的叫賣聲盡顯洛陽的繁華,此時恰逢洛陽萬花會,滿城錦繡。
兩人在城中流連忘返,這時韓塵忽然說道:“歐陽文忠公曾在【洛陽牡丹記】中寫道:‘洛陽之俗,大抵好花。春時城中無貴賤皆插花,雖負擔者亦然。花開時,士庶競為遊遨,往往於古寺廢宅有池台處為市,井張幄簾,笙歌之聲相聞。最盛於月陂堤、張家園、棠棣坊、長壽寺、東街與與郭令宅,至花落乃罷。’我們不如先去離這裏最近的張家園看看吧!”
韓月笑道:“六哥,你真是博學,連歐陽文忠公的書也看過。”
在韓月眼中,韓塵所看的書大多是兒時在父親的書房中所看,而父親書房中的藏書是很少有近代的著作的。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韓塵在‘行俠仗義’的時候,閑暇之餘,經常會跑到一些大戶人家‘借閱’圖書。所以韓塵知道歐陽修的書也不足為奇。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張家園。這張家園一直是洛陽萬花會近百年來最熱鬧的地方。張家園乃是大戶人家,平日裏想要進去自是千難萬難,不過在萬花會期間這裏麵卻人流混雜,三教九流之人都會來湊熱鬧。所以韓塵和韓月很輕易就進了園子。
韓塵看著張家園裏麵的花,心中不禁暗暗點頭:“這裏的牡丹品種果然比外麵強多了。姚黃、魏花、細葉壽安、程紅、牛家黃、潛溪緋、左花、獻來紅、葉底紫、鶴翎紅、添色紅、倒暈檀心、朱砂紅、九蕊真珠、延州紅、多葉紫、粗葉壽安、丹州紅、蓮花萼、一百五、鹿胎花、甘草黃、一撅紅、玉板白這些名貴品種都看得到。張家園不愧是這百年來洛陽牡丹最出名的地方之一。“
韓月忽然指著旁邊的一株牡丹說道:“六哥,你看那個牡丹,一朵花居然開出了紫紅、粉白兩種顏色,真是漂亮!”
韓塵也點了點頭道:“花蕾扁圓形;同株、同枝町開紫紅色和粉色兩色花,同朵亦可開相嵌紫粉兩色;花瓣質硬,排列整齊,基部具墨紫色斑;雄蕊稍有瓣化;雌蕊九至十一枚,房衣紫色。花梗長而硬,花朵直上。這應該就是‘二喬’了,據說這種牡丹是前幾年首次出現在銀李園,後來移植到曹州之後稱作‘二喬’。大喬小喬原是三國時期一對很漂亮的姐妹花,這裏用來形容牡丹實在是恰當不過了。”
“原來如此。”韓月點了點頭。然後她忽然看到一旁的筆墨紙硯,笑道:“六哥不如將這株‘二喬’畫下來,以你的妙筆丹青,一定能把這朵花的神韻給描繪出來的。”
韓塵笑道:“既然小月都發話了,我豈敢不從?”說罷,韓塵便走到一旁的桌子邊。
此刻那邊正有一人正在作畫,韓塵隻是略微看了一眼,便知道此人乃是此道高手,當即定了定神,仔細觀看。隻見此人畫風清淡疏通,放手鋪張,勢欲飛動,不一會,一副牡丹圖就呈現在紙張之上。
那人放下筆鬆了口氣,很快一旁的一個貌美少婦誇獎道:“四哥的丹青又有進步了,寥寥數筆就把這‘二喬’的神韻給畫了出來。”
那人也笑道:“還是七妹這花種的好。”韓塵看了看這幅畫,心中讚道:“厲害!這人畫功了得,這寫意牡丹圖真可稱得上是花鳥畫中難得的精品。不過我也未必輸給你。”
想到此處,韓塵走到桌子邊,略微定了定神,似乎正在構思;很快他就提筆在紙上開始畫了起來。
那個美貌的少婦一見到韓塵,心中一驚:“這人難道是江湖中人人談之色變的白發血魔,他怎麽會來這洛陽萬花會?”想到此處,她直接拉了拉她那位四哥。
她那位四哥此刻正處於興奮之中,他心道:“碰到高手了,這人畫風與我截然不同,他使用了朱砂等顏料。而且他這畫中的色彩變化居然完全是用顏色點染出來的,這可真是前所未見。”
這是韓塵受了前世現代水彩畫的影響,此刻作畫之時不經意間就流露出一個與現在畫派完全不同的流派。其實韓塵自從練成了破法玄瞳以及補天手之後,在寫實的畫派上已經可以說是前無古人了。任何細節都逃不過破法玄瞳的觀察,而補天手則可以畫出任何想要的畫作,這就是兩者結合之後的強悍之處。
再加上韓塵融合代歐奇西斯之後,又經過觀想之法修煉十多年,精神無比強大,幾乎達到萬法歸一的境界,這畫中之意也不缺。此刻他的畫技就算畫聖再生也不得不說一個‘服’字。
那個少婦見自己連續拉了四哥四五次他都沒反應,便知道她這位哥哥已經完全沉浸在對方的畫作之中,她沒辦法隻得陪在他身邊。閑來無事,她也看了眼韓塵的畫,心中驚奇:“這個白發血魔居然還有一手如此神妙的丹青之技,此人文采武功均是天下間一等一的人物,真是了不起!”
片刻之後,韓塵已經將畫作完成,隨後,韓塵沉吟了一陣,提筆在左上角寫道:“不必繁弦不必歌,靜中相對更情多。殷鮮一半霞分綺,潔澈旁邊月颭波。看久願成莊叟夢,惜留須倩魯陽戈。重來應共今來別,風墮香殘襯綠莎。”隨後在後麵提上了自己的大名。(ps:來自晚唐詩人吳融的紅白牡丹)
“原來白發血魔的本名叫做韓塵。”那個少婦看到這裏也知道了白發血魔的名字。
而她身旁的那人猛地說道:“好畫!好字!閣下就是‘瘦金體’書法的創始人韓先生嗎?我看先生這手畫技也自成一派,如此書畫雙絕,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
韓月這時插嘴說道:“我六哥當然了不起,他博聞強識,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精。”
“小月!”韓塵輕聲叫道,阻止了韓月對自己的吹捧然後向那人微微點了點頭,笑道:“過獎了,閣下這幅牡丹圖也甚是了得,區區數筆就將牡丹的圓滿、濃情、富貴、雍容華貴之意表現得淋漓盡致,這亦是少有的佳品。”
那人自嘲道:“在下不過拾人牙慧罷了,就算畫技再精也比不得韓先生這般獨創出一個流派的開山祖師。論畫技,我吳領軍甘拜下風!”說完之後,那人便彎腰向韓塵鞠了一躬。
“吳領軍!”韓塵輕聲念到,“原來閣下就是無崖子的徒孫畫狂吳領軍,難怪畫技如此了得。”接著韓塵又看向一旁的那個少婦,說道:“這位姑娘既然叫你四哥,而你又叫她七妹。如果我所料不錯,你應該就是花癡石清露吧!”
“無崖子”三字一出口,吳領軍和石清露二人頓時身形一震,吳領軍這時才認出韓塵,他驚呼道:“你……你是……白發血魔?”
韓塵笑了笑說道:“能碰到你們真好,我記得薛慕華就住在洛陽附近吧,正好請你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