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離開擂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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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河站起身來,繼續說道:“先師布下此局,數十年來無人能解,韓公子解開這個珍瓏,在下感激不盡。”
蘇星河走到那三間木屋之前,伸手肅客,道:“韓公子,請進!”
韓塵微微頷首,然後說道:“先不急,我還是先履行和薛慕華之間的約定再說。”一邊說著,他一邊站了起來,走向丁春秋。
韓塵看著丁春秋淡淡地說道:“丁春秋,你的路盡了!”話音剛落,隻見韓塵忽然欺身上前,一掌直接拍向丁春秋胸口。
一瞬間,丁春秋隻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襲來,掌力未至,自己已然呼吸不暢,對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湧,勢不可當,又如是一堵無形的高牆,向自己身前疾衝。他大驚之下,哪裏還有餘裕籌思對策,但知若以單掌出迎,勢必臂斷腕折,說不定全身筋骨盡碎,雙掌連劃三個半圓護住身前,同時足尖著力,飄身後退。
韓塵這一掌速度好快,在丁春秋飄身後退的時候追了上來,丁春秋不敢正麵直攖其鋒,右掌斜斜揮出,與韓塵掌力的偏勢一觸,但覺右臂酸麻,胸中氣息登時沉濁,當即乘勢縱出三丈之外,唯恐敵人又再追擊,豎掌當胸,暗暗將毒氣凝到掌上。
不過就在此時,韓塵徒然運起輕功,直接竄到丁春秋身邊,一指點出,直奔丁春秋眉心,丁春秋反應極快,隻見他手臂一抖,蘊含毒氣的雙掌,一隻擋住韓塵手指,一隻向韓塵胸口擊去。
“雕蟲小技!”韓塵手臂不變,依舊一指點向丁春秋眉心。同時,口中大喝道:“喝!”
這一聲宛如虎嘯龍吟,一旁的慕容複、鳩摩智等人不禁腦海一片空白後退了數步,就連遠處的蘇星河也被這一聲巨音震懾;一旁功力稍弱的星宿派弟子以及少林寺弟子都被這一聲巨吼給當場震暈。
而此刻最難受的則是離韓塵最近的丁春秋,這一聲巨吼直接震得他頭昏眼花、臉色潮紅、站立不穩,手臂自然無力,隻見韓塵一指直接點在丁春秋眉心,指力爆發,一道恐怖的真氣直接順著手指衝入丁春秋眉心。
噗通!
丁春秋癱倒在地,眉心一個圓孔正不斷滲出鮮血……他雙眼瞪得大大的,仿佛至死都不相信自己會這樣死掉。
韓塵慢慢走回了樹下,看著薛慕華說道:“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完成了,丁春秋的屍體就在那,隨你怎麽處置。”
“死了……”一旁的蘇星河等人一怔,一時間都難以接受這一點。不過片刻之後,蘇星河便是狂喜,不過在欣喜之餘不免有些遺憾:“他還沒拜師就殺了丁春秋……這豈不是顯得本門武功太過無能?”
不過他想到自己恩師無崖子的囑咐,依舊來到那三間木屋之前,虛手一引,說道:“韓公子,請進。”
韓塵走到木屋之前,隻見這木屋並無門戶,他隨手一掌拍出,隻聽得連續四聲輕響,這道掌力已經連破四道木板。韓塵隨即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
不多時,韓塵已身處身在一間空空蕩蕩的房中,有一個人坐在半空。這人身上有一條黑色繩子縛著,那繩子另一端連在橫梁之上,將他身子懸空吊起。隻因他身後板壁顏色漆黑,繩子也是黑色,二黑相疊,繩子便看不出來,一眼瞧去,宛然是淩空而坐。
韓塵仔細一看,隻見他黑須三尺,沒一根斑白,臉如冠玉,更沒半絲皺紋,年紀顯已不小,卻仍神采飛揚,風度閑雅。
“好一條漢子,好剛猛的掌力!”這人滿意地說道。
方才韓塵擊殺丁春秋以及後來一掌連破四道門戶,這一切他都聽見、看見,自然知道眼前這少年筋骨強健,武藝高強;此刻他一見韓塵,也不禁暗自點頭。
韓塵的樣貌雖然不算儒雅,但在茫茫人海中也算中上,再加上他那種自信、陽剛的氣質,以及破解珍瓏棋局的妙法,這一切的一切,在無崖子看來,韓塵自然是一個理想的傳人。
而且韓塵平靜下來的這些年,丐幫、少林等幫派四處求證,也確實證明韓塵不是一個濫殺無辜之人,他所殺之人也卻有取死之道,所以這些年江湖中人看到韓塵之後也不會盲目的喊打喊殺。無崖子也是從蘇星河那裏知道了這些才讓他發請帖的,要不然一個濫殺無辜之人哪裏收的到請帖。
就在無崖子大量韓塵的時候,韓塵也在用破法玄瞳打量他,他緩緩說道:“你胸骨、脊柱均遭受到了重創,尤其是脊柱的傷勢,看來你下半身都癱瘓了。這些都是陳年老傷,不過你居然能挺這麽多年,也不容易。”
“哦?”那老者有些驚訝,“你居然還精通醫術?”
“略懂一二。”韓塵點了點頭說道,“你這駐顏的功夫是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吧,不過你似乎隻學到了一些皮毛,這套功夫直接刻在靈鷲宮的石窟中,你身為逍遙派掌門居然沒看過?”
“你是我師姐的弟子?”聽到韓塵的話,無崖子心中也是一陣驚訝。他知道靈鷲宮現在處於他師姐的手中,能知道石窟中具體的武功,自然要經過天山童姥的同意,所以他才這樣想。
“那倒不是。”韓塵說道,“我得了逍遙子的遺澤,學會了你們逍遙派的武功,僅此而已。”
“唉!”無崖子輕輕歎了口氣,“從輩分上來說,你能算我師弟了,真是可惜,原以為能來一個年輕俊才繼承我的衣缽……而且,以你的武功,想必也看不上我這點本事。”忽然,他抬起頭看著韓塵:“今日來解棋局的,有哪些人?”
韓塵一一說了。無崖子沉吟半晌,道:“天下高手,十之六七都已到了。大理天龍寺的枯榮大師沒來麽?”韓塵搖了搖頭。
無崖子又問:“近年來武林中聽說有個人名叫喬峰,甚是了得,他沒來嗎?”韓塵道:“沒有。”
“丁春秋已死,你又何必找什麽傳人,直接在這裏和蘇星河他們安享晚年不就得了?”韓塵忽然說道,“你若真想找個關門弟子,我倒是能給你推薦一人。”
“是誰?”無崖子問道。
“大理鎮南王世子段譽。”韓塵淡淡地說道,“他現在就在外麵,而且他還學了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步,長相也不錯,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正適合做你關門弟子。”
“你去叫他進來吧!”無崖子說道。
“你還真想收一個關門弟子?你該不會還想逆運北冥神功把這身功力全部傳給他吧。”韓塵說道,“丁春秋已經死了,你可以好好考慮下安度晚年,沒必要那麽拚。”
“我意已決。”無崖子微微一笑,說道。這麽多年的殘廢生涯,他早就想解脫出來了,更何況他清楚自己的狀況,就算他現在頤養天年,也最多活個一年半載,與其這樣倒不如將自己的功力全部交給一個傳人,讓他繼承逍遙派的基業。
韓塵見無崖子心意已決,也沒多說,當即走了出來。一出來,蘇星河就在韓塵身上看了看,他疑惑道:“你怎麽……”
話還沒說完,韓塵便擺了擺手,他直接走到段譽身邊;“段公子,請進去吧!”
“我?”段譽原本正注視著王語嫣,韓塵突然讓他進去,不由得一陣驚訝。韓塵微微一笑,當即以深厚的內功傳音說道:“裏麵那人叫無崖子。”
“無崖子?”聽到韓塵的話後,段譽忽然想起當初在琅嬛福地牆壁上看到的那句‘無崖子為秋水妹書’這句話,當即心頭一震,心道:“難道當初生活在琅嬛福地的那人就在洞中?”想到這裏,他也沒多說,直接對著洞口走了進去。
“六哥,裏麵有什麽東西?”看到韓塵進來了,而他又讓段譽進去,韓月心中疑惑,直接問道。
這時候,一直在段譽身旁的朱丹臣也出聲問道:“韓公子,不知屋內是何人居住?”其實這話也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惑,他們看到韓塵出來,然後又讓段譽進去,當即猜到裏麵可能有人。
“放心,我不會害他的。”韓塵淡淡地說道,“這裏麵的事情,你們還是別管了,知道多了不好。”
隨著段譽的進入,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眾人在外麵等了大約一個時辰,直到太陽完全下山,段譽才慢慢從先前的洞口出來。
就在段譽出來的瞬間,韓塵就施展破法玄瞳向他看去:“這無崖子不但把自己一生的功力給了他,居然還幫他把北冥神功給補全了!不知道神功補全了之後,他的六脈神劍能不能做到收放自如。”
蘇星河瞥眼見到段譽手指上戴著師父的寶石戒指,方明其中究竟,又悲又喜,心中記掛著師父安危,向玄難、慕容複等敷衍了幾句,便拉著段譽的手,道:“段公子,請你跟我進來。”
看到這裏,韓塵也沒多理會,他知道段譽已經成了逍遙派掌門人,既然丁春秋已死,接下來的自然沒什麽看頭了,所以他直接拉著韓月離開了擂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