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同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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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氣大好,旭日伴著微風,佛在臉頰,柔柔的,十分舒服。
蕭漠上朝回來後,便被夏滿連哄帶騙的帶去了業城主街。
“王爺,您困在府上多日,出來散散心,有利於身體健康。”
夏滿幾乎是拖著蕭漠走的,他不出來,自己哪裏來的銀錢花呢。
蕭漠早就洞悉了她的想法,是把自己當錢袋子使了,本想教訓一番,可見她高興,便隨了她。
穿梭在鬧市中,看著各色小吃和各種把式,夏滿十分愉悅,喜歡什麽就拿什麽,反正有人給錢,這樣神仙般的日子,簡直是極大的滿足,不多時,夏滿手上已經拿了許多物飾,頭上也出了一層細汗,氣喘籲籲的,十分狼狽。
“庸俗。”蕭漠搖搖頭,這樣的街頭小玩意兒也能入眼,要是知道自己的青玉佩能調動三千金庫,豈不是要當場暴斃。
二人剛好走到一家麵館子,夏滿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叫道:“小二,來兩碗麵。”
徑自喝了兩碗桌上的粗茶,夏滿感到神清氣爽,也倒了一碗給蕭漠。
果然,身為王爺,這樣的粗茶是看不上眼的,隻見蕭漠拿出一方帛巾,反複的擦拭著身前的桌子,勢要一塵不染才好。
“二位,您的麵好了,請慢用。”店小二拿下肩頭有些油膩的帕子抹了抹桌子,便將麵條放在桌上去招呼後麵的客人了。
蕭漠剛擦好的桌子被店小二的帕子一沾,便覺得無處下手,一時間竟不知去擦桌子還是擦碗了。
夏滿倒是不在意,拿了筷子就開始吃起來,逛了半天,這會兒是真的餓了。
“你倒是什麽都能吃。”蕭漠將帕子扔在一旁,用筷子挑了一根麵條送到嘴裏嚐了嚐,實在不算好吃。
以前在軍營的時候,過得十分隨意,戰場上也未有什麽吃食,自然就吃得香也不挑剔,可回到業城,偏偏不想憶苦思甜,這樣的環境實在沒有胃口。
果然是富貴王爺,饒是在外行軍多年,吃苦無數,回到了繁華之地,也是要講究的。“都是五穀雜狼,怎麽不能吃。”夏滿三兩口就將自己的麵條吃了精光,餓狼似盯著蕭漠的,笑嘻嘻道:“王爺不愛吃,不如給我吃吧。”
一把將自己的麵條推到夏滿麵前,順便擦了擦手,“都給你了。”
看著眼前吃得正香的夏滿,蕭漠覺得,似乎養著她也花費不了幾個銀錢。
視線掠過夏滿,蕭漠看見千影在前頭,便付了錢,囑咐了幾句,起身離去。
秦思涯見蕭漠離去,便自巷口而出,向著夏滿走來。
“小妹,又見麵了。”
夏滿抬頭,原來是之前遇到的那個公子哥,思及坑了他一頓飯,便陪笑道:“原來是秦大哥,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小妹今日銀錢帶夠了嗎?”秦思涯從腰間解下一個荷包,放在桌上,“若是沒帶夠,這些便拿去吧。”
夏滿咽了咽口水,拿起荷包掂了掂,喜笑顏開,“夠了,夠了,多謝大哥。”
“那不如陪我走走吧。”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果然是千古真理。
秦思涯叫青風拿了夏滿買的物飾,便將她從麵館帶了出來,往南橋走去。
夏滿暗自打量著身邊的男子,浮現在腦中的隻有‘富貴’二字,從頭到尾,所用之物雖不打眼,但見他隨意將一枚血紅的玉蟬掛在扇墜上,便可見不凡,大抵是個財主吧,看來今後的銀錢有指望了。
看著她眼珠直轉,想必又有什麽鬼主意,唇邊一笑,道:“這又是在算計什麽呢?”
“那個,你有沒有什麽心願或是所求啊?”夏滿思索著如何從他身上弄到一筆銀子。
秦思涯擺弄著自己的折扇,道:“眼下卻有一件要緊的事,著實棘手。”
“說來聽聽。”夏滿兩眼放光,眼前的人也變成了一座巨大的銀山,搖搖欲墜,似要悉數進了自己的口袋。
“幼時住在城南,結識一位女子,如今年歲長成,那女子也正值妙齡,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秦思涯眼中黯淡起來,似在回憶過去。
秦思涯幼時跟隨父親在南朝住過幾年,因父親要聯絡生意,便由得他自己獨自一人,小小年紀正是玩鬧的時候,一個人未免有些孤單,便悄悄溜出去玩耍,也因此結識了附近人家喚作程靜絲的小姑娘,孩童之間嬉鬧本是常事,或是因為秦思涯過於孤單,便對小靜絲有種依賴,長此以往,便多了幾分情愫。
夏滿見他神態,心下了然,原來是因情所憂,但他儀表堂堂,家世不俗,為何這般傷情,便猜道:“莫非她另有心上人?”
“你猜的不錯。”
秦思涯長成之後,特來南朝想向程府提親,哪曾想程家已經將女兒許配給當朝護國將軍的兒子,本月就要完婚了,本想著是程府逼迫,自己可以力爭一下,誰曾想,程靜絲著實念著那位將軍的兒子,對秦思涯不過是幼時玩耍之誼,並未有半點男女之情。
“此事難辦,不過可以一試,若是成了,你便給我一百兩的報酬,若是不成,也是你的緣分了,如何?”
夏滿依稀聽蕭漠說過,護國將軍隻有一個獨子林風,因此分外寵愛,加上老將軍位高權重,深得光聖帝的信任,這個林風便十分囂張跋扈,早年間,還出過人命官司,還是他老爹動用關係壓下的。隻是這樣一個紈絝公子是怎麽贏得程靜絲芳心的,著實令人不解。
“那便有勞小妹費心了。”秦思涯見夏滿打量過好幾次自己扇墜上的玉蟬,便心想是她喜愛,隨即取下玉蟬,遞給夏滿,“此物便是定金。”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夏滿咽了咽口水,不是自己不想要,實在是心虛,都說古代女子為情執著,隻為一人,現下才發覺事情有些棘手。
“拿著吧,事情成不成你都是我小妹,就當大哥送你的見麵禮。”
秦思涯派出去打探的人一無所獲,隻好慢慢接近夏滿,以便探尋她身上的秘密。
夏滿深知再推辭就顯得不近人情了,便收下了玉蟬,“多謝。”
秦思涯臉上柔柔一笑,欲與夏滿閑聊片刻,不曾想青風突然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便辭了夏滿,匆匆而去。
現下隻剩夏滿,頓感百無聊賴,便隨意找了家茶鋪坐了下來,聽南來北往的人閑談著。
坐了半個時辰,實在困倦,夏滿喝了口涼茶,壓壓睡意,卻聽見身後有一個男人用粗獷的聲音說:“你們聽說了嗎?護國將軍的兒子為了青樓名妓,和景王爭風吃醋,可有好戲看了。”
“噓,不要命了,敢談論皇子。”
同桌的茶客四下張望,生怕被人聽了去。
“這事兒也就咱們在這兒說說,涉及親貴,官府早就三令五申不許談論,可嘴長在咱們身上,說不說也由咱心情,哈哈哈哈。”
夏滿微微側身看了眼說此話的男人,打扮的與周圍人不同,大熱天的還戴著一頂氈帽,滿臉的絡腮胡,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生怕惹上是非,便想結賬離開茶鋪,卻被這個男人攔了下來。
“怎麽,姑娘還有聽人說話的癖好?”
“這位爺,這話從何說起。”夏滿故作鎮靜,心裏卻怕的不行,看著眼前高自己半個身子的男人,莫名有一種恐懼感。
“你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我們說了話才走,這是何故?”
“我隻是餓了,想去吃點東西,並未留意你們是否說話。”
“敢狡辯,看我不宰了你。”
眼見著自己要被揍了,夏滿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就往男人眼睛裏潑茶水,‘哇’的一聲,男人捂著眼睛,圍著桌子亂竄,口中叫罵道:“還不給我收拾她。”
同桌的人聽得此話後,才後知後覺,想要收拾夏滿,卻被一個聲音喝退:“誰敢動她!”
夏滿見來人是蕭漠,心下說不出的委屈,又或是恐懼過後,眼眶裏竟然全是淚水,“你怎麽去了那麽久。”
“不是回來了嗎。”蕭漠將夏滿拉到自己身旁,拍了拍她的腦袋,又將目光移到一旁的幾個男人身上,冷冷道:“我堂堂南朝什麽時候容得天狼部放肆了!”
被潑茶水的男人已經睜開了眼睛,隻是不停的眨眼,“南朝又如何,我部耶達遲早要取之一半。”
“大言不慚,千影,交給你了。”
夏滿這才注意到,跟在蕭漠身後還有一人,不由得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千影對著夏滿眨了眨眼,便拎著絡腮胡走了,剩下的人自知惹上了大人物,便跪下不停的賠禮道歉,要求夏滿原諒。
“打一頓再放吧。”夏滿可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在蕭漠身邊已經夠憋屈了,還能讓幾個混混欺負了去。
蕭漠吩咐了手下將混混打了一頓,扔出城外,並不許他們在業城出現,也算是為夏滿出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