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反守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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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珩王府遭難,民間議論紛紛,很多有誌之士自發聯名上書,讚珩王治理瘟疫為善舉,望光聖帝三思,先行救治珩王,而朝中以禦史為首的忠義大臣也開始上奏,為珩王喊冤,一時間,朝堂之勢錯綜複雜,讓光聖帝十分頭疼,最終禁不住人聲鼎沸,下旨將珩王挪回王府,由太醫救治,而珩王府眾人卻依舊被羈押著。
    太醫給蕭漠診完脈後,便退下配藥了,此時,千影避開眾人,來到了蕭漠的身邊。
    “如何了?”千影搭上蕭漠的脈搏,脈搏跳動有力,看來無恙了。
    蕭漠輕咳了一聲,道:“你給的藥著實厲害,發作起來跟瘟疫一模一樣,如今服了解藥,身上還是有些無力。”
    “誰讓你服用兩顆的,毒性能不大嗎?”千影白了他一眼,當初給他再三交代,隻能服一顆,可他倒好,服了兩顆,真是不嫌命大。
    “症狀不重一點,怎麽能瞞過太子,他們又怎麽會有行動呢。”蕭漠支著身子,斜靠在榻上,臉色十分蒼白。
    千影搖搖頭,有些無奈道:“你還真是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
    “行了,別數落我了,早些時候收集到的太子罪證可以拿出來了。”
    “那好,我去辦。”千影正要起身,被蕭漠叫住,“等等。”
    “將罪證交給林風,我想他會讓這些證據發揮最大的作用。”
    “我這就去。”千影一個躍身,便消失在珩王府。
    天牢內,珩王府眾人分男女被關在兩處,夏滿則是跟蕭漠的妻妾關在一起。
    自進來那日,除了正妃側妃,其餘姬妾都是哭哭啼啼的,哭得夏滿頭疼,現下已深夜,姬妾大抵是哭累了,早早蜷縮在牆角,睡了過去,而馮若青也靠在一旁,似乎也睡著了。
    夏滿悄悄踱到柳蕪蕪身邊,壓低聲音道:“如今珩王府被安上通敵賣國的罪名,你可有後悔。”
    原本假寐的柳蕪蕪突然睜開雙眼,直直的盯著夏滿,“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夏滿輕輕笑了笑,向柳蕪蕪又近了近,貼著她耳朵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柳蕪蕪又閉上雙眼,不再理會夏滿。
    夏滿見柳蕪蕪如此,換了話題,道:“如今珩王府下獄,宮中族中可有人來看你。”
    柳蕪蕪動了動嘴唇,始終未發一語。
    “據我所知,你是族中庶女,為何當初是你成了珩王妃?太子珩王水火不容,遲早相鬥,若是珩王倒了,你這個珩王妃能獨善其身嗎?或許,你的命數也就止步於此了。”夏滿在府中暗地裏觀察過她許久,發現這個柳蕪蕪極其顧念自己的性命,固想試試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夏滿聽到低低的抽泣聲,借著昏暗的光,夏滿看到了柳蕪蕪眼底的晶瑩,她知道,柳蕪蕪的心理防線開始崩潰了,“此番,若是珩王能平安度過危機,你這個珩王妃會一生衣食無憂。”
    “是她讓我放的信,還讓我被審的時候咬定王爺叛國之舉。”柳蕪蕪擦了擦臉頰上滑落的淚水,聲音有些喑啞。
    柳蕪蕪口中的‘她’必定是皇後,真是陰毒至極,夏滿壓下心頭的厭惡感,道:“明日,三司會審的時候,你按照我說的做,便可逃過一劫。”
    夏滿湊到柳蕪蕪耳邊,將明日要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講與她聽。
    這一夜,各懷心事,夏滿倒是睡了一個好覺,次日清晨,獄中眾人被分別被帶去了三司會審。
    審理此案的是刑部尚書鄧遠、禦史葉伯章、大理寺卿周嶽,此三人皆是兩袖清風,一身正氣,手底下從來沒有冤案錯獄。
    會審過半,柳蕪蕪一口咬定,珩王遭人陷害,要求三司重新審定叛國證據,甚至為保珩王清譽,一頭撞在茶幾上,幾近昏厥。
    馮若青則以蕭漠多年來的戰績為由,據理力爭他絕不會通敵叛國。
    三司仔細驗了‘珩王案’的信件,發現此紙張非比尋常,竟是太子府專用的龍鱗暗紋,於是將會審的結果和紙張一齊呈給了光聖帝,而此時,邊境副將林霄緊急上報,以血書告發太子私通天狼部,勾結北朝,一時間,朝堂震動,百姓嘩然。
    朝堂上,光聖帝陰著臉,看著手中太子通敵的證據,額上青筋盡顯,眼中滿是怒火。“你好大的膽子!”
    一向疼愛太子的光聖帝竟然將一個茶杯砸了過去,‘嘭’的一聲,茶杯應聲而碎,蕭洌額頭頓時被砸出一個大包,茶葉貼在臉上,十分狼狽。
    “父皇息怒,定是有人陷害兒臣。”蕭洌顧不得疼痛,不斷的磕著頭。
    光聖帝一揚手,龍鱗暗紋的信便扔了出去,“這是你太子府獨有,旁人如何陷害你,倒是你,膽大包天,不但通敵賣國,還陷害手足,德行有虧,實在不堪儲君之位”
    蕭洌不斷的磕著頭,嘴裏喊著自己冤枉,而底下的大臣分為兩派,一派以兵部尚書為首,力證太子清白,另一派以禦史為首,細數太子罪行,兩派吵得不可開交,而護國將軍林康雖然保持中立,但言語間,卻處處透露出太子曾把持軍隊,傳遞敵情的意味,一時間,蕭洌竟岌岌可危。
    “娘娘,不好了,太子之事敗露,皇上打算廢太子了。”皇後身邊的大丫鬟翠蘭急忙趕來,將在前殿打探到的消息稟告給皇後。
    皇後聽得此話,一下站了起來,狠狠的盯著翠蘭,“消息屬實?”
    “稟娘娘,奴婢不敢撒謊。”翠蘭跪在地上,出了一身冷汗。
    皇後思慮片刻後,獨自前往程太妃的宮殿。
    “參見太妃。”皇後恭敬的向太妃行了禮。
    太妃見狀有些詫異,後宮以皇後為尊,本不必向自己行禮,如此,怕是為了前殿的事情而來,屏退眾人後,才道:“皇後來此可為太子之事?”
    “太妃明鑒,請太妃保我兒太子之位。”
    “皇後啊,前朝之事,可不是吾等深宮婦人可以置喙的。”
    皇後福了福,道:“若太妃肯留住皇兒太子之位,他日登基,皇後之位非靜絲莫屬。”
    程太妃笑了笑,起身攙扶起皇後,又對內室的嬤嬤道:“福珠,取孤兵符來,孤要和皇後去一趟前殿。”
    朝堂上,太子一黨落敗,還被翻出更多的罪行,光聖帝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幸得身邊的太監機靈,及時扶住光聖帝,才不至於摔下龍椅,“太子無德,何以上承宗廟,固……”
    “皇帝且慢!”皇後扶著太妃緩緩而來。
    見程太妃前來,皇帝吩咐太監往自己身側安了一張座椅,親自將太妃扶了上去。“太妃怎麽來了?”
    “孤在後宮,聽聞今日宮中有大變,唯恐朝堂不安,先帝魂魄不寧,固來幫助皇帝,穩固朝堂,以慰先皇。”程太妃將兵符放在案幾前,橫眼掃過底下的大臣,沉聲道:“天子家事,你們也要過多的置喙嗎?”
    “臣等不敢。”眾大臣禮敬太妃,此時竟不敢再有言語。
    “太子雖然有錯,但未釀成大禍,重罰便是,若是儲君易位,才是給了天狼部和北朝機會,得不償失。”太妃威嚴之下,太子一黨得到鼓舞,極力為太子陳情,一時間,朝堂之勢翻天覆地。
    光聖帝登基程太妃有一份功勞,加上案幾上的兵符,一時怒氣也消了大半,不似先前的氣憤,隻是惱怒太子不爭氣,道:“今日太妃替你求情,朕便饒了你,回去禁足一年,將祖宗家法好好讀讀通,若敢再犯,朕定不輕饒!”
    “謝父皇。”蕭洌得到寬赦,整個人癱在地上動彈不得,還是皇後命人將太子帶回府中。
    聖旨已下,大局已定,群臣退朝,而珩王府得到昭雪,珩王加封珩賢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