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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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夏苟成仙!
王善安離開半個時辰後,夥計端著食盒走進店鋪。
“掌櫃的,午飯送來了,附近桂月樓的。”
“中午了嗎?”李掌櫃看了看外麵的日頭,“放桌子上吧!”
“好嘞!”
夥計麻利地收拾了桌子上的茶具,把食盒裏的酒菜一一擺在桌子上。
“掌櫃的,西市正在傳一個青衫書生買了隻毛驢精的故事呢!”夥計邊擺菜邊說道。
青衫書生,毛驢精,什麽東西?
“快快細細道來!”
“是,今早一個獵戶捕捉了一隻白狐來西市上賣,圍觀者甚眾,白狐在籠內嘶啞咧嘴凶惡異常,待那青衫書生走近時,掌櫃的,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難道白狐變成毛驢了?”李文雲問道,夥計不是在講書生與毛驢精的故事嗎,怎麽說了半天都是什麽白狐啊!
“恩……”夥計一愣,有些跟不上掌櫃的思路,“那倒沒有……是獵戶的毛驢忽然跪在了地上,咬住了書生的衣襟,眼淚滾滾,不停地悶嚎,那真是……”
夥計想顯擺顯擺,想了想沒想出什麽文雅的詞兒來,“反正是大家夥都聽得心酸……”
“哦?後來呢?”
“後來那青衫書生用五兩銀子買了獵戶的毛驢和白狐,給了錢後,您猜怎麽著?”夥計又不自覺地賣起了關子。
李文雲瞪著夥計沒有繼續捧哏,夥計尷尬地一笑,“給了錢後,那毛驢就鬆開嘴,站了起來,同時那白狐也安靜了下來!”
青衫、籠子、毛驢、白狐……
李文雲想到王善安籠子裏那條雪白的尾巴,“剛才王先生是怎麽來的?騎驢了嗎?”
“王先生的確是牽著驢來的!”夥計忽然一愣,“掌櫃的您是說,王先生,王先生就是那個青衫書生?”
李文雲點點頭,“王先生剛才也拎著個籠子,我隱隱看到一條雪白的狐狸尾巴!”
“啊?那豈不是……豈不是……”
李文雲沒有說話,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忽然它心中一凜。
自己的兩個好友不會去找他的麻煩吧?
普通書生也就罷了,這樣的高人肯定是不會因為世俗的權勢舍棄虎毫筆的。
而且,高人作風,看似平和,其實孤傲,他們若是以勢壓人恐怕事情會遭。
‘不行,我得去勸勸他們兩個。’
李文雲剛想站起又突然頓住。
‘分身乏術啊,裏仁坊靜心居王善安,我還是去王先生那裏守株待兔吧!’
“掌櫃的,您幹什麽去?”夥計看到掌櫃魂不守舍地往外走急忙問道,
“哦,我去裏仁坊靜心居王先生處一趟,店裏你照應一下!”
“掌櫃的,您還沒吃飯呢。”
王先生現在應該也還沒吃飯吧?……李文雲“把飯裝進食盒,我要帶走!”
“啊?”夥計有些傻眼,他也還沒吃呢!
“啊什麽啊,動作快點!”
“哦,哦!”
夥計迅速地把拿出的酒菜又裝回了食盒,並把食盒遞給李文雲。
“掌櫃的您拿好!”
李文雲點點頭,“你自己再去點份吃吧!”
“是!”
……
杭州府府學。
因為休沐,府學的書生不多,書生們或手持書卷,或手搖折扇,成群的在院內的涼亭裏聊著閑話。
大冬天的,他們也不嫌冷!
“你們有誰對上那副對聯了嗎?”一位精神欠佳的年輕書生打了個哈欠說道
春節前從康平坊流出一副上聯,不知熬掉了書生們多少頭發,這個上聯成了書生間必聊的話題。
“十口心思,思君思國思社稷,好聯,好聯!”一位書生把折扇背與身後,引起了眾書生的注目,“可惜我對不上!”
“切~~~~”
“叔夜可尋到了那位永寧縣許仙?”
“哈~~欠~~~”名叫叔夜的書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未曾,我最近流連於教坊司各院之中,一直未聽說過那許仙的消息,他好像曇花一現,又消失了一般,哈~~欠~~”
“叔夜你定是打著尋人的坊子,去尋花問柳了吧,看把你累的,年輕人要懂得節製!”一位年級大的書生打趣道。
“永賢說的有理,哈哈~~叔夜昨天可否博得了哪位院主的歡心?”又一位書生問道,教坊司單獨開院的姑娘都稱院主。
“叔夜財是有的,才就不一定了,估計又睡的丫鬟吧?”
“你們這些人真是庸俗,我去教坊司可是尋人的,其次則是探討學問,是文雅高尚的存在,哪像你們還處在睡姑娘的低級趣味!”名叫叔夜的書生說道。
“我真是佩服叔夜兄,能把睡姑娘說的如此清麗脫俗,哈哈~~”
“哈哈~~~~”眾人皆笑。
名叫叔夜的書生也不著惱,“永安縣許仙?你們說跟許香許文強有沒有關係?”
叔夜書生正處於叛逆期,最是崇拜這種“不讓我玩,我就掀桌子”的狠角色,對尋找這個永安縣許仙最是上心,追星不需要理由!
聽到許香之名,眾書生笑容收斂,許香許文強是眾書生不願提及又不得不提的存在,隻因他白嫖了眾書生心中的女神,他是眾書生最想成為,又最不想別人成為的那種人。
“嗬嗬~~怕不是許文強背著花魁娘子出來偷腥吧?”一書生冷笑,雖然對許文強羨慕嫉妒恨,但不得不說許文強才華還是有的。
“不可能,許文強這樣的人物,教坊司哪個院主不認識?”
“有理,有理……許文……噓~~許文強來了!”一麵對府學大門的書生話說一半止住了大家的話語,當麵議論人,非讀書人所為。
眾書生向府學大門望去,果然見許香許秀才一身白衣進入了府學。
“文強兄,永安縣是否有個名叫許仙的秀才?”叔夜放聲問道。
許香駐足想了片刻,麵無表情,“無!”
“許文強,我就看不慣你整天一副拽拽的樣子!”
許秀才麵無表情,“你看不看得慣,關我何事?”
“你……我羞與你為伍!”
許秀才,“錯!你還沒有與我為伍的資格。”
“你……”
“咳~~”一聲咳嗽讓眾書生心中一凜,引起了眾書生的注意力,卻見學政大人走進了府學,“把所有在府學的書生都喊過來!”
片刻之後,大約有五六十名書生集中到院中,其他人未返回府學。。
宋知義站在眾書生麵前,銀發隨風而舞,“兩個問題?一、你們誰與破曉司的銀牌交好?二、一個月前,誰又與銀牌去過西市李氏文房四寶店?”
眾書生隻覺得心中有一種傾訴心事的欲望,大腦中又空白一片,宋知義問話的時候,施展了儒家的神通問心,問心之下無謊言,可惜虎毫筆的主人不在這裏。
片刻之後傾訴欲望消失,眾書生看到學政大人匆匆離開了府學,皆有些莫名其妙!
‘學政大人不會在找王善安吧?’許秀才記得王善安有一個破曉司銀牌的朋友,不過,未等他詢問,宋學政就匆匆離開了府學。
宋知義‘還得去趟破曉司啊!’
……
破曉司衙門門前站了兩位銅牌,衙門內人影憧憧,跟前世過節期間警察叔叔最忙一樣,這裏的執法部門也沒有休沐。
知府大人陳晨光還未靠近破曉司,就被銅牌攔了下來,他先去了金牌江持忠家,卻被告知江持忠不在家,隻好去破曉司衙門碰碰運氣。
銅牌喝問“你是何人?”
陳晨光“我是知府陳晨光,找你們金牌江持忠江大人!”
“啊,知府大人見諒,江大人不在衙門內!”
破曉司有監察百官的作用,並不歸知府衙門管,不需看這些個文官的臉色。
陳晨光“哦?那今日何人值守?”
“林動林銀牌!”
破曉司三名銀牌,一名留守衙門,兩名帶隊在街上巡視。
林動陳晨光也聽聞過,剛升不久的銀牌,破曉司隻有三名銀牌,排除一個是一個,“林銀牌也可!”
“大人稍等,容我去稟報!”
陳晨光點點頭。
一銅牌小跑著進了破曉司,片刻之後,“知府大人裏麵請!”
……
破曉司秋實堂。
林動端坐在堂內,看到一名手下領著一身便裝的知府大人前來,連忙起身行禮,要不是顧忌著破曉司的顏麵,他都想去門口迎接了。
“知府大人!”
陳晨光點了點頭,一個銀牌還不值得他回禮,他開門見山,“林銀牌,可有書生朋友?”
林動心中一驚,王先生得罪知府大人了,“稟大人,有。”
陳晨光心中一喜,“你和他一個月前曾去西市李氏文房四寶製筆?”
都調查清楚了,幸虧剛才沒撒謊,“是!”
陳晨光有些激動,“他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裏仁坊靜心居王善安,知府大人,需要我給您帶路嗎?”林動顯得有些狗腿,這可是交好知府大人的好機會,而且萬一王先生真的得罪了知府大人,他也好從中周旋一番,盡管知府大人未必會給他什麽麵子。
陳晨光大喜“好!前麵帶路!”
“大人請隨我來!”
……
陳晨光剛跟著林動走出破曉司衙門,就看到了急匆匆而來的宋知義。
‘糟糕,這老匹夫怎麽來的這麽快!’
陳晨光一拉林動,“我們先躲一下!”
卻不知,宋知義早就看到他們二人。
這肯定就是那個銀牌了,幸好來的及時,可不能讓他們溜了。
“站住!”一聲暴喝響起,林動感覺像掉進了水裏一般周身阻力大增,他知道這是中了儒家的儒術,這種程度的儒術,他運用內氣就能破掉,不過他沒那麽做,對麵走來的那個銀發老者他也認識,府學學政!
難道他也是來尋王先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