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回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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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大夏苟成仙!
    “咯噠咯噠~~~~”
    驢蹄聲不絕入耳,自從出城後,小毛驢跑的更歡實了。
    昨天王善安向智能和尚打聽了押解林動大致路線。
    林動這種犯人的押解路線並不用保密,很簡單,沿著官道走就是了。
    王善安也不怕把他們跟丟了,放任小毛驢撒歡,大不了遇到縣城等他們幾天就是。
    大夏官道之上五十裏設一官驛,杭州府繁華,王善安出城二十餘裏,就在官道旁看到一個驛站,王善安騎著毛驢歡快地路過,沒有進入驛站休息。
    一是,毛驢的興奮勁還沒過,王善安放驢由韁,隨著它的心意走。
    二是,王善安也著急趕往下一個縣城,買些黃紙、朱砂之類的,他要練習畫符。
    因許秀才領悟浩然正氣,係統給的一百點功德,王善安選擇了符篆秘術。
    神霄禦雷決太高大上了,一百點功德估計都學不到什麽皮毛,王善安猜測連最低級的掌心雷都不一定能學到,不會用的法術學來何用?
    符篆秘術就不同了,幾百種符篆,領悟一兩個,對缺乏法術手段的王善安來說,都無異於雪中送炭。
    果不其然,花費一百點功德,係統非常貼心地贈送了一個符篆——祛病符。
    祛病符是最基礎,也是用途最廣泛的符篆之一,符篆效果根據畫符者法力因人而異,有上限無下限。
    想當初大賢良師就是用符水治病這一招,收錄了上百萬信民,轟轟烈烈地鬧起了農民起義。
    金烏西沉之時,王善安趕到了杭州府南第一個縣城,南陽縣。
    南陽縣的一處客棧。
    王善安提筆凝神,他麵前的桌子上擺著黃紙、朱砂。
    白狐安靜地趴在一旁的床上休憩。
    符篆是溝通人與神的秘密法寶,是不能隨意亂畫的,畫符十分考究,所謂“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就是這個道理。
    王善安學的畫符之法需要掐訣存想,心神隨筆而動,而又在鋪紙研砂、運筆等方麵也有所講究,一步走錯,符就作廢,不得不防。
    王善安鋪好黃紙,研好朱砂,凝神片刻後,左手掐訣,右手提起虎毫筆,筆頭快速沾上朱砂,心隨意動,靈氣聚於筆端,在黃紙上揮毫。
    “砰~~~”
    揮毫到一半,黃紙無火自然,瞬間化作一片黑灰。
    “失敗了!”
    入門級別的技能就是不靠譜。
    王善安回憶了一下剛才製符的過程,總結了一下經驗教訓,凝神片刻,繼續揮毫……
    第二日雞鳴聲響起時,王善安的祛病符已經升級到熟練的水平。
    望著桌子上厚厚的一遝,足足有一百多張祛病符,王善安有些得意。
    書上說,畫符最是消耗心神法力,可他畫了一夜,得一百多張祛病符,他的法力絲毫沒有減少,煉氣決自動運行補充的法力遠遠大於畫符所消耗。
    “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該去試試祛病符的效果了。”
    雖然祛病符效果因畫符者法力有著區別,王善安認為自己的祛病符效果應該不會差,畢竟有著虎毫筆的加成呢。
    披上外套,拿起放在床頭的包袱。
    “走了!”
    對著趴在床上的白狐說了一句,白狐嗖地一下跳上了王善安的肩頭。
    打開房門,客棧夥計殷勤送來了清水、毛巾等物,王善安有法術傍身,自是用不到這些,擺擺手走下了樓。
    在櫃台處,退了房,拿回押金,王善安走出了客棧,牽上夥計送來的毛驢走出客棧。
    這麽一間房,住一晚竟然需要一百文的房錢,王善安感覺有些虧,他身上還有三十多兩銀子,這樣花下去,怕是支撐不了太久。
    “看著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原來卻是個不愛幹淨的,早上起床都不洗漱的!”看著王善安走出客棧,夥計嘟囔了一句。
    “站在那裏幹嘛呢,沒看到那邊有人起床了嗎,還不給客人送熱水去。”客棧老板看到夥計發愣,低聲訓道。
    “啊,是,是,這就去!”
    ……
    南陽縣隸屬於杭州府,也是比較富裕的縣所。
    但這畢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能有衣服遮體,能有食物飽腹,就算是難得的太平盛世了。
    南陽縣也有窮苦百姓,王善安就牽著毛驢行走在縣東的閭左之地,也就是貧民窟。
    這裏聚集著縣城裏最底層的人,他們穿著破破爛爛的冬衣,麵黃肌瘦,盯著王善安的目光,就像餓狼盯著食物,充滿著貪婪。
    但王善安身上的儒衫和手中的劍讓他們還保持著理智,在這裏死個貧民,官府是不會追究的,但如果死個書生,他們這些人都得下大獄,就是這麽不平等。
    這裏房屋低矮破舊,雜亂無章,道路泥濘,路邊到處都是垃圾,空氣中充斥著腐爛的臭味。
    一個骨瘦嶙峋的孩子,壯著膽子走上前,攔住了王善安。
    “老爺,給點吃的吧,我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
    小孩兒大約四五歲的樣子,很是瘦弱,顯得腦袋比較大,令王善安想起了語文課本上的小蘿卜頭,臉上很髒,分不清男女,但從她的嗓音可以聽出,這是一個女孩子。
    接觸到她靈動中帶有祈求眼神,王善安心中一痛,從包袱裏拿出一個燒餅,這是杭州府有名的武大郎燒餅,王善安帶了很多,充當路上的幹糧。
    小女孩飛快地搶過,也不怕噎著,三口兩口就吃進了嘴裏,閉著嘴,鼓著嘴艱難而幸福地咀嚼著。
    周圍的貧民見到這一幕,眼睛猛的亮起,透著貪婪和欲望,一下子圍攏了過來。
    “老爺,賞點吃的吧……”
    “大老爺,給我個燒餅吧,我餓……”
    ……
    貧民亂哄哄地把王善安團團圍住,擋住了他的去路和退路,有人把手伸向毛驢上的褡褳,有人伸向王善安的包袱,更有甚者,拉住了毛驢的韁繩。
    這是要明搶了啊!
    “住手!”
    一聲爆喝從王善安口中發出,令所有人一顫,不自覺地停下了說話,收回了罪惡之手。
    王善安雖然不會獅子吼之類震懾心神的武功,但運用法力喊出聲來,對於一般人而言也有一定的震懾效果。
    “滾!”王善安一腳踹翻眼前的瘦小漢子,再次爆喝,所有人不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路。
    王善安無奈地搖搖頭,牽著毛驢離開了這片區域。
    萬惡的封建社會!
    他心中罵道,號稱富裕的杭州府都有這樣的群體,可想而知,其他地方是個什麽情景,尤其是匪盜橫行、妖魔亂地的雍涼之地,作為戰鬥緩衝帶的雲幽二州……
    王善安牽著毛驢前麵走,後麵一大堆人遙遙地跟著,直到王善安走進一家還算寬敞的院子,他們逐漸散去。
    這家院子叫回春堂,是貧民窟唯一的一家醫館。
    醫館的館主一名五十多歲的醫者,名叫張德壽,不論他醫術是高是低,能把醫館開到這裏,那就值得敬佩了。
    回春堂就是王善安打算試驗祛病符的地方,這裏的病人眾多,都是些看不起病的窮苦人,治好了就相當於救人一命,還能收割一點功德。
    這是他原本的想法,見識到這裏人的貧窮和無奈後,他是真心希望能夠救治這裏的人,無關乎功德和錢財。
    張德壽是貧民眼中的活神仙,回春堂更是他們心中的聖地,沒有貧民敢在回春堂附近鬧事。
    回春堂還算寬敞,是相對於周邊低矮的房屋而言,這是個很有年頭的一進小院子,圍牆低矮,院門破舊。
    院門敞開著,院子裏有不少人,大都穿著破舊,應該是附近的貧民,他們應該是來看病的。
    一個老者坐在院子中間,麵前擺著一張案桌,正在給人號脈,他應該就是張德壽了。
    五六個十來歲,衣著破舊的孩子也在忙碌著,有的在引導病人,維護秩序,有的在翻曬藥材,有的在熬藥。
    王善安牽著毛驢走進回春堂時,“刷”或冷漠、或好奇、或懼怕,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他的一襲青衫之上。